主角總要在關鍵時刻登場。
這是黎明革命軍南部軍軍長“霧鬼”查爾斯的人生信條。
而眼下就是他所認為的關鍵時刻。
當查爾斯帶著幾個手下,從輕紗薄霧中進場的時候,恰好看到了裁決司那一行人的登台後的這一出好戲。
霧鬼查爾斯本以為在世界會議前的這段動蕩時期,上京裁決司總部既然派人空降塔戈斯合眾國首都“罪惡之都”來扼製這裡的革命軍勢力肯定是一些旗鼓相當的對手。
可此時此刻,全程目睹了第二裁決使麾下的審判官米修斯在宅邸二樓的這一出獨角戲後,“霧鬼”查爾斯的嘴角就不由微微翹了起來。
母庸置疑的是,來自裁決司中這個世代最強的那個名為“妖刀”的男人的手下八階巔峰的半神級審判官米修斯很強。
事實上,
要不是頭上有那個男人壓著。
以審判官米修斯的實力,他甚至完全可以下放出任裁決司十二裁決使中下面幾個低階序位的裁決使。
不過米修斯的心裡卻沒有任何不滿,因為他很清楚,在裁決司這種強者為尊的生態環境裡,跟在與枯坐裁決司那個老人同一個姓氏“懷斯曼”的男人手下,遠遠要比下放去當一個B級甚至是C級的裁決使要來得更加讓人敬畏,手中所掌控的權勢也一點不比序列位靠下的裁決使少。
而此時此刻,
霧鬼查爾斯之所以會嘴角翹起,自然是因為宅邸二樓的審判官米修斯很強,而身為黎明革命軍東南西北中第二大勢力的南部軍軍長的他擁有著九階神級能力者的實力。
要比眼前這個男人更加強大。
他今晚就是要展現自己的強大。
霧鬼查爾斯很清楚...
裁決司在東海的彈丸小國和之國屢次受挫撤離,十二裁決使被連斬四人,上京九大家的天人貴族也在東海之畔折損了三個上個世代叱吒風雲的老人強者......
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大陸上三百多個同盟國中對於裁決司,對於世界政府的強權統治也都開始有些動搖了起來。
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
不僅如此,“霧鬼”查爾斯作為黎明革命軍南部軍的軍長,他必須要考慮這會不會是他此生僅有的機會。
就像一百多年前的那場人類起義。
只不過百多年前的那一次,世界政府在形勢一片大好的時候莫名作出退讓和招安,最後使得那一場起義無疾而終。
至於為什麽佔據了絕對優勢的世界政府會選擇退讓,他們背後的目的又是什麽?這一切早已隨著時間堙沒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但這些歷史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一次,霧鬼查爾斯要的可不僅“退讓”。
貴族天人寧有種乎?
霧鬼查爾斯要的是重新改寫這個世界的格局,讓世界政府徹底退出歷史的舞台。
而他們,
終將加冕為新王!
然而為了配合活躍在上京都市圈黎明革命軍西部軍的行動,霧鬼查爾斯在與上京都市圈一河之隔的北岸塔戈斯境內的策反聯絡卻遲遲沒有進展。
那些該死的政客議員每個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騎牆派”,他的懷柔撒網行動持續了快一個月~
哪怕許諾了待到大業功成之後的諸多好處,也沒有幾個議員政客明確對他們表示支持態度。
不僅如此,在短短兩三天的時間裡,霧鬼查爾斯先是折損了他的左膀右臂副軍長“百獸”尼根。
緊接著,蟄伏在塔戈斯首都梅濟府的黎明革命軍勢力也在裁決司吃錯藥般的無差別地毯式掃蕩下被相繼連根拔起。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這也是今晚“霧鬼”查爾斯會不僅自來這場宴會的原因。
梅濟府的這些“騎牆派”從他們手裡攫取到了足夠多的甜頭,卻一直渣女海王般吊在他們在這裡態度曖昧,平時主動聯系多了,還說害怕世界政府和裁決司會誤會......
誤會?
呵呵,霧鬼查爾斯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今晚他出現在這場宴請了梅濟府諸多政客議員宴會上要做的事情,就是將裁決司的人全部鏟除!
一方面是展現黎明革命的勢力和實力。
另外最重要的,
只要今晚之後他們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那便可以間接逼迫這些人曖昧在世界政府和黎明革命軍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
宅邸二樓。
此時,站在話筒旁的審判官米修斯看到這群忽然出現在庭院裡的不速之客,聽到為首那個穿著墨綠色大衣的男人的話語。
在一陣短暫的愣神後,他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滿足的欣喜之色,語氣有些讚歎地舉起雙臂說道:
“晚宴,舞會,亂臣賊子,還有叛軍首領...嘖嘖,真是一個無比美妙的夜晚啊。”
“你看起來似乎並不驚訝。”黎明革命軍南部軍軍長,霧鬼查爾斯澹澹地說道,“你這兩天抓走了很多我們的人,所以,我今晚的出現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嗎?”
“不不不,我只是習慣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審判官米修斯搖了搖頭,居高臨下的笑吟吟道,“更何況黎明革命軍的南部軍軍長查爾斯先生親至,我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說到這,審判官米修斯澹澹地笑了笑,“所以...你今晚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觀看處刑嗎?”
“抱歉,我是代表著黎明革命軍的公理和正義而來。”
霧鬼查爾斯輕笑著搖了搖頭,視線掃過庭院裡噤若寒蟬政客議員們,聲音不大不小地傳遍全場:
“今晚出席這場宴會的都是梅濟府的政界的精英,民主的鬥士,人民的公仆,廉潔奉公,勤政為民...”
聽到霧鬼查爾斯的話,現場來自梅濟府各地的政客議員們頓時臉色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似乎從沒有想到有一天這些話語會被用來形容他們。
黎明革命軍南部軍的局長霧鬼查爾斯卻直視著米修斯,一字一句地說道,“拋開我們的立場和身份,我想請問裁決司的審判官米修斯先生,您有什麽權力和理由來私自處決這些清廉勤政的議員先生們?”
啪啪啪—!
忽然,宅邸的二樓傳來了一陣掌聲。
“說的好...”
審判官米修斯笑吟吟地道,“只是我想請問一下,今晚在場地各位議員先生和部長閣下們,你們當中有多少人認可黎明叛軍的公理和正義...勞駕請舉個手。”
說完這句話後,審判官米修斯嘴角含笑地掃視著樓下庭院裡的眾多政客議員們,眾人頓時一陣面面相覷。
一直過了很久很久...
卻始終沒有人舉起手。
每個人都沉默地低著頭,對於霧鬼查爾斯那一番聲情並茂為他們康慨陳詞的話語,根本就完全不為所動。
“這幫膽小的家夥。!”
跟在霧鬼查爾斯身旁的黎明革命軍南部軍高級情報員見狀不由低聲暗罵了一句。
顯然,今晚他們雖然恰逢其會地撞破了裁決司內部關上門的私下冷血裁決,想要充當這些政客議員們的“救世主”。
然而查爾斯等人卻明顯低估了千年以來,裁決司和世界政府所在這些政客議員們心目中的分量。
或者說,
是低估了人性的惡。
哪怕身為待宰的羔羊,
只要舉起的屠刀沒落在自己頭上,就沒有人會願意站起來反抗。
審判官米修斯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庭院裡的政客議員們,嘴角浮現出了不出所料的笑意,旋即抬起手示意了下手中的名單:
“其實這份名單上的人並不多,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都還是世界政府治下潔身自好的忠臣。”
說到這裡,審判官米修斯不由頓了頓,繼續說道,“但總有那麽一兩個害群之馬,我們總需要將他們抓出來,這樣才不會影響我們大家...不是嗎?”
“這裡請原諒我剛剛對拜倫主任的衝動,肯尼斯議員指出後,我也確實意識到了這麽做確實還缺少一些必要的證據。
那麽現在,輪到我們的黎明叛軍的‘掮客’肯尼斯議員了?不知道在座的有誰...能夠為我提供一份證據呢?”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審判官米修斯澹笑著看了眼肯尼斯議員的方向。
霎時間,後者的臉色頓時無比蒼白,就像是在看一個肆意玩弄操縱人心的惡魔...
而面對如此直接的挑撥分化,庭院裡的眾多政客議員們在生死當頭的邊緣卻頓時一下子“嗡嗡”議論了開來。
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視線落在了肯尼斯議員的身上。
站在肯尼斯議員身旁的那個十歲的小女孩本來應該是今晚眾心捧月的中心,事實上她今晚也的確感受到過眾星捧月的待遇,只是那一切在此時卻全部消失不見。
一道道不懷好意的視線,
頓時讓小女孩全身上下一片冰涼,有些茫然地拉了拉父親的衣角。
“爸爸,那些叔叔...他們為什麽這麽看著我們?”
沒等肯尼斯議員出聲寬慰。
偏偏就在這時,宅邸二樓的審判官米修斯輕笑著拋出了最後一塊籌碼。
“我明白,凡事有罰就有獎,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能夠為我提供充分的人證,哪怕你的名字在我手中的這份名單上,裁決司也會對諸位從輕發落。”
話音落下的瞬間,
偌大的庭院裡頓時空氣一窒。
緊接著,眾人似乎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毫無預兆地,一個額前微禿的男人忽然丟掉了手中的雪茄,往前走出一步後舉手悲憤道:
“我!我可以作證!”
“肯尼斯議員閣下曾不止一次收取黎明革命...叛軍的傭金,為那些可惡的叛軍牽線搭橋!我就是被蒙蔽的受害者!我願意米修斯大人您作證!”
驟然聽到那個男人的話,庭院裡的眾人紛紛無比詫異地看向了那個滿臉悲憤的額前微禿的中年男人,紛紛有些愕然地認出來對方就是肯尼斯議員的三個親密盟友之一的外交部沙爾文部長閣下。
至於剩下的那個親密盟友,國家能源貿易部的拜倫主任——剛剛已經成為了一具無頭屍體倒在了門口。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這才成為了壓垮眼下的沙爾文部長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了一個冰冷殘酷的現實。
今晚那個裁決司的審判官。
是真的想要殺人,
並且他們也有能力真敢殺人!
這背後肯定有什麽大人物在為他背書,沙爾文部長可不想成為什麽殺雞儆猴的替死鬼。
因此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必須要作出選擇。
抱歉,肯尼斯先生。
氣喘籲籲的說完上面那一大段話後,沙爾文部長看了眼肯尼斯議員的方向,卻發現後者正眼神絕望地凝視著自己,他只能有些心虛地低頭偏過視線。
抱歉了,夥計。
然而有外交部的沙爾文部長帶頭舉證,庭院裡剩下那些心中有鬼,或者心中拿捏不準自己到底在沒在宅邸二樓那個男人手中那份“生死簿”名單上的其他議員們。
彼此間對視了一眼後,
紛紛舉手幫忙左證了起來,一時間此起彼伏的“我作證”不絕於耳。
牆倒眾人推莫過於此。
呆立在原地的肯尼斯議員,這位下一屆梅濟府市長最有利的競爭者,滿臉蒼白的注視著庭院裡那些剛剛還對他恭維至極的政客議員們。
他的腦海中不由一陣天旋地轉,身體情不自禁的一陣搖晃。
“爸爸...爸爸你怎麽了?”忽然,耳畔傳來了十歲小女兒擔憂的呼喊。
肯尼斯議員這才有些回過來神,努力地站直了身體,朝著女兒投去一個勉強地笑容,拍了拍她的小手說道:
“沒事沒事...爸爸沒事。”
就在這時,宅邸二樓再次傳來了審判官米修斯悠哉悠哉的聲音,笑吟吟說道,“怎麽樣?肯尼斯議員先生?請問這一次我的審判還太過草率了嗎?”
肯尼斯議員聞言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然無話可說。
心中隻可悲地湧起一股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的感覺。
與此同時,默默的注視著庭院裡今晚這再一次和他的預料背道而馳的一幕,黎明革命軍南部軍的軍長查爾斯頓時臉色愈發陰沉了起來,聲音低沉地開口道:
“嘖嘖嘖...公然的利誘偽證陷害,裁決司已經墮落到了這種地步了嗎?這樣的世界政府恐怕也沒有任何再效忠的價值,不是嗎?肯尼斯議員先生。”
說察覺到肯尼斯議員的視線看過來,霧鬼查爾斯臉上的寒意漸漸斂去,露出了溫和的笑意,“如果你現在選擇成為黎明革命軍的夥伴,那麽,我們不會讓夥伴遭遇任何不公的審判。”
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
倏然間,宅邸二樓和庭院間,兩道爭鋒相對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
一股屬於頂級強者的氣勢瞬間讓隔在中間的不少人隻覺得肩膀一沉,趕緊慌手慌腳地朝著庭院兩側狼狽散開。
然而就在這終於劍拔弩張之際,肯尼斯議員的卻臉色蒼白的慘笑了一聲,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小手,旋即對黎明革命軍南部軍的軍長霧鬼查爾斯搖了搖頭。
《萬古神帝》
“太遲了...
一切都太遲了了...”
“查爾斯閣下,我和你們不一樣,和那個東海彈丸小國的蜻蜓隊長也不一樣,我有家人,還有我的肯尼斯家族...請原諒我無法接受你的好意。”
要知道,塔戈斯合眾國的政客很多都是商業大亨,背後自然有各自的家族產業,樹大根深,肯尼斯議員自然也不列外。
而世界政府裁決司處理叛亂逆黨,從來都是直系旁系三代以內全部受到牽連。
如果肯尼斯今天接受了黎明革命軍的提議,真的加入叛軍,那麽即便今晚他能夠在查爾斯的庇護下活下來。
那麽從今往後,塔戈斯合眾國可能就再也沒有肯尼斯這個家族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原本意氣風發的中年議員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抬手拍了拍身旁那個小臉滿是驚慌的小女兒的手背,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
“沒事的,你和媽媽都會沒事的。”
旋即,他抬起頭,用盡渾身上下最後一絲力氣對著宅邸二樓的米修斯審判官說道:
“我...認罪。”
話音落下,無數憐憫、嘲笑、慶幸視線紛紛落在了這個落魄的中年男人的身上。
因為誰都清楚的知道,在裁決司面前說出“認罪”這句話後,也就意味著從今往後。肯尼斯這個姓氏將會徹底在塔戈斯合眾國的政界除名。
人群後方,默默地承受著宅邸二樓米修斯那譏嘲的目光,想起活動在上京都市圈的西部軍軍長的囑托以及漸漸逼近的日期,南部軍軍長霧鬼查爾斯的心中頓時一陣暴躁。
他萬萬沒有想到,
自己在這些該死的貪婪的政客議員身上花費了那麽多苦心,喂食了那麽多好處...
到了最後,居然在這種危局下都沒人倒向他們。
該死的!
這幫家夥全都該死!
於是,就在認罪後的肯尼斯議員半蹲著身體安撫著身前迷茫中透露著驚恐的小女兒她和母親都會沒事的時候。
驀然間,肯尼斯議員周圍像是下了一場濃白的大霧。
霧氣傳來了陰惻惻的聲音。
“我想知道,
是什麽讓你產生了...
認罪就會沒事的錯覺。”
聽到背後毫無預兆傳來的聲音,肯尼斯議員頓時心中猛地一驚,豁然轉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然而當他再次轉過頭來的時候,
濃白色的霧氣緩緩散去。
身前同樣空無一人。
心中驚慌失措的肯尼斯議員趕緊四下尋找,旋即卻不由童孔猛地一縮!
只見與他相隔甚遠的霧鬼查爾斯,不知何時正牽著他小女兒的發顫的手,半蹲下身體笑吟吟地說道:
“小姑娘,可不可以告訴叔叔你家在哪裡,叔叔給你們準備了一份‘闔家團圓’的生日禮物...”
“查爾斯...你敢!
!”肯尼斯議員頓時怒目圓睜。
“為什麽不呢?”
半蹲在地上的查爾斯緩緩轉過頭,視線掃過庭院裡這些政客議員們,眼眸下的陰影中全是濃濃的憎惡。
“我現在開始有些明白了,懷柔拉攏對你們是沒有任何用的,你們會聽世界政府的話,是因為他們敢殺你全家。”
“那麽我先殺了你們全家,
是不是也意味著...
你們今後也會聽我的話?”
說到最後,查爾斯有些瘋狂的視線再次落在了身前小臉上滿是驚慌和淚痕的十歲小女孩身上。
不知何時,
白帳似的霧氣逐漸纏繞,小女孩的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散發著幽幽的白光,宛如一個漸趨透明的幽靈...
空氣中驀然傳來了一陣窒息聲,被白霧纏繞著的小女孩就像是一條溺水的魚,她的那雙小手捧著自己的脖頸,模樣看上去痛苦至極!
“混蛋!放開我女兒!”肯尼斯議員怒目圓睜咆孝著發瘋般衝了過來。
然而沒走幾步,他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倒推了回去,狼狽地栽倒在地,周圍的其他政客避之不及的趕緊散開。
站在霧鬼查爾斯身旁的高級情報官傑夫臉色陰冷地注視著對方。
他同樣也恨透了這群虛偽的政客,白白浪費了他們那麽久的時間,害得這兩天不少革命軍的人失聯。
而這些...
必須要有人付出代價。
此時此刻,栽倒的肯尼斯議員也反應過來,自己不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
他趕緊轉身跪地向宅邸二樓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們的米修斯審判官懇求道,“米修斯大人!我有罪!我認罪!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然而可惜的是,
米修斯聞言卻完全不為所動,依舊表情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
因為他同樣認為,
這些背叛了世界政府私通黎明叛軍的牆頭草,哪怕認罪也要付出額外的代價...
恍然間,
偌大的庭院裡針落可聞。
那個被濃白色粘稠霧氣纏繞著的小女孩兒就像是火堆上的異教徒,幾乎所有人的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幕。
但偏偏就在這時,“霧鬼”查爾斯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清冷寡澹的聲音。
“你們的代價...
就是一個無關的小女孩嗎?”
話音落下,只見小女孩周圍的霧氣驟然肉眼可見的凝結成了極為微小的湛藍色冰霜顆粒,旋即有如千萬珍珠般“嘩啦啦”地灑落在地。
呼呼呼—!
霎時間,如蒙大赦的小女孩頓時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與此同時,“霧鬼”查爾斯心中卻陡然湧起了一股危機感,一股比剛剛和宅邸二樓審判官米修斯對視時還要強烈的危機!
臉色一沉的他霍然轉頭!
只見庭院沾著清冷微露的青石磚上不知何時走來一個穿著一襲黑色晚禮服宛如黑天鵝般的女人,臉上戴著一層黑色的面紗,身上沉澱著的渾然全是女王般...
不!
那是女帝般清冷高貴的氣息。
幾乎下意識地,霧鬼查爾斯想起了活躍在上京友軍曾經的情報。
腦海中浮現出了裁決司十二裁決使中那個幾乎沒怎麽在外界露過面,
傳聞中隻為那個枯坐裁決司大樓的老人打理一些和高居雲端的天人九大家之間瑣碎事務的女人的資料。
SSS級第三裁決使!
女帝,
朵洛希.阿麗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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