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江城 ()”
翌日。
齊覓山再次前往江城車站,他要專門對欒自通進行一個全面的調查。
尤其是何世來所提到的錢婉兒和喬盈盈則是他調查的重點。
齊覓山見到喬三的時候,喬三正在家中熬藥。
一股濃烈刺鼻的味道刺激著齊覓山的鼻尖。
他嗅了嗅鼻子,又看向喬三,問道:“這裡是喬三家?”
喬三側頭、抬眼看向齊覓山,用沉悶、沙啞的聲音問道:“你們找他幹什麽?”
齊覓山捂著鼻子,皺眉說道:“找他了解點情況。”
“了解什麽情況?”喬三輕輕揮動蒲扇,增加火爐裡的火力,他隨口說話的時候,竟然頭也不抬。
齊覓山當然知道眼前的老人就是喬三,看著眼前的喬三一副厭世的模樣,齊覓山隱隱覺得他一定有什麽秘密。
“啊~”
未等齊覓山再開口問,破舊的房間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喬三拔腿就飛奔進房間。
“乖乖~不怕不怕~”
齊覓山跟在喬三的後面走近房間,站在房間的門口,看到了一雙烏黑的眼睛正在盯著他。
女孩在看到齊覓山的一瞬間,瞳孔微微一縮,原本就蜷縮的身體更加的往喬三懷裡拱。
懼怕!
極度的懼怕。
只有懼怕才會表現的如此模樣。
喬三不顧女孩的依賴,執意起身關上房門。
齊覓山吃了閉門羹。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孩身上一定發生了“可怕的故事”。
於是,齊覓山坐在喬三剛剛坐的位置,替他看著火爐。
盡管齊覓山坐在房外,但他卻豎起耳朵聽著房間內的動靜。
可惜,他只能聽到女孩傳出的抽泣聲。
“吱~”
良久之後,房門被打開。
喬三看到守在火爐旁的齊覓山,微微一愣。
他站在齊覓山身邊,用極低的聲音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喬三並非傻人,他當初在車站做工的時候反而很聰明,只是女兒出事之後,他才一夜白頭,變成這副鬼模樣。
齊覓山奪過喬三手中的蒲扇,輕輕的扇著風,火爐中的明火越來越旺。
乾濕的木柴在燃燒中發出爆鳴聲。
“我想知道與你欒自通的瓜葛!”齊覓山淡淡的說道,說著他又推了幾根柴進火爐的膛口。
喬三微微一愣。
盡管他早有打算,可是,乍一聽到齊覓山如此直接的問他,他還是沒能反應過來。
喬三原以為何世來只是寬慰他,卻沒想到調查的人真的來到了他的眼前。
要不要將一切都告訴眼前的人?
他值得自己信任嗎?
這些漢奸都是一丘之貉,自己要是將一切都說出來,恐怕連小命都保不住。
喬三權衡再三,還是沒有松口。
齊覓山看破了喬三為什麽會猶豫,他低聲說道:“喬三,你放心,你今日所說的話就是未來調查的鐵證。”
喬三再次猶豫了。
他此時內心很糾結。
“喬叔~”
恰逢此時,何世來來到破屋。
當何世來看到齊覓山之後,並不覺得意外,倘若齊覓山沒有來找喬三,他才不會如此著急趕過來。
“世來~”喬三低聲喚了一聲何世來。
“齊組長也在這裡?”何世來故作詫異的問道。
齊覓山笑道:“不是你介紹我來的嗎?”
何世來淡淡一笑道,正準備說話,房間內的女孩又鬧騰了起來。
何世來趕緊說道:“齊組長,你們來這裡會打擾盈盈休息的。”
何世來的話所表達的意思就是不歡迎齊覓山到這裡來打擾喬盈盈。
喬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詫,他不知道為什麽何世來要讓齊覓山離開。
齊覓山看著房間中鬧騰的女孩,深深地看了一眼何世來,便直接離開,甚至連一句話“再見”都沒有說。
喬三確定齊覓山離開之後,低聲向何世來問道:“世來,怎麽這麽著急趕他們走?他們不是你引來的嗎?”
何世來苦笑道:“叔,我看錯人了!”
“哦?”
“這些漢奸走狗都是一丘之貉,昨晚欒自通還請齊覓山吃飯,如果你將欒自通的事情告訴齊覓山,那不就等於告訴欒自通嗎?”
何世來有些懊悔,他不知道當初怎麽就將這件事告訴了齊覓山。
現在齊覓山知道喬盈盈身上有秘密,他肯定會死纏爛打,絕不放棄。
若是齊覓山真像那天一般像調查欒自通,他自然會讓喬三將事情告訴齊覓山。
可是,今早他聽說欒自通昨晚和齊覓山一起喝酒,他就是知道事情不妙。
於是,他緊趕慢趕趕到喬三家中,阻止喬三吐露實情。
喬三深歎一口氣,喃喃道:“世道如此,現在哪還有為民之官?”
何世來堅定的說道:“叔,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管到底。”
何世來看著蜷縮在房間的喬盈盈,心頭隱隱作痛。
他的目光越發堅定。
……
齊覓山離開喬三家之後, 沒有直接去找錢婉兒,而是在分析喬三的情況。
他認為喬三肯定是有秘密,只是他為什麽不敢說出來呢?
害怕?
不信任自己?
還是這件事牽扯很大?
齊覓山一時間猜測不出來。
所以,他又調轉車頭,準備返回喬三家,將事情問個清楚。
“嘭~”
汽車調頭的瞬間,與另一輛飛速疾馳的汽車撞到一起。
齊覓山伸頭一看,原來是市政府的車,看著車上下來的人,他越看越眼熟。
原來是他的老相識,經濟科科長侯曾蔭。
齊覓山下車後,怒視侯曾蔭,不屑的說道:“侯科長,叫你的人開車慢點!”
侯曾蔭也不是省油的燈,仗著又許照漢和日本人撐腰,他冷嘲熱諷道:“也不知道是誰的車沒長眼睛,沒帶腦子。”
“你~”
“你什麽你?齊組長,人有人道、車有車道,你著突然急轉彎,趕著去投胎?”侯曾蔭淡淡的說道。
齊覓山搞行動是個人才,可是他的口才卻不怎麽樣。
侯曾蔭三兩句話就把齊覓山問的無話可說。
齊覓山自認倒霉,扭頭上車就準備離開。
侯曾蔭卻一把拉住齊覓山的車門,笑道:“齊組長,就這麽走了?”
齊覓山不耐煩的說道:“修車的錢我出……”
侯曾蔭嘴角微微上揚,冷笑道:“齊組長覺得我缺修車的錢?”
現場氣氛頓時凝固。
齊覓山嚴肅的盯著侯曾蔭,用不帶情感的語氣問道:“你想怎麽辦?”
侯曾蔭輕哼一聲,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