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江城 ()”
這件事還有另一種假設。
假設欒自通不是抗日的同志。
他僅僅只是一個被利益熏心漢奸,與同樣看中利益的渡邊稻狼狽為奸,通過渡邊稻的兄弟渡邊三郎將這幾批軍火全部私吞。
這是一個更大的假設。
首先要驗證的便是渡邊稻和渡邊三郎。
顧青知其實更傾向於這種假設。
因為,欒自通絕不可能是抗日的同志,抗日的同志的絕不可能對喬盈盈做出那般勾當。
顧青知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接近傍晚六點。
距離佐野智子給的結束時間還有十二個小時。
顧青知必須在這十二個小時內找到實質性證據。
否則,不僅渡邊稻會恢復自由,他恐怕也要面對來自渡邊稻對欒自通的關心。
……
晚上七點。
齊覓山匆匆而歸,他走訪了與渡邊三郎和鄺聲華有交易往來的商人,最終確定鄺聲華的確與渡邊三郎有業務往來。
並且,齊覓山在調查中發現了一個秘密。
他發現渡邊三郎與苗金良的關系非同尋常。
“你懷疑苗金良與渡邊三郎暗中勾結,會有陰謀?”顧青知詫異的問道。
齊覓山點點頭,他也是無意中發現此事。
“渡邊三郎對苗金良很恭敬,這說明苗金良肯定是日本人,並且地位肯定比渡邊三郎要高。”齊覓山分析道。
顧青知不否認齊覓山的話。
只是,現在糾結與苗金良的身份,不如搞清楚渡邊三郎、渡邊稻、欒自通和鄺聲華的關系。
“覓山,準備抓捕鄺聲華,請他來調查科配合調查。”顧青知當機決斷道。
他知道,若是再不使用一些手段,這件事恐怕調查不出個所以然。
所以,必須要下狠手。
於是,齊覓山帶著人去抓捕鄺聲華。
顧青知站在窗台邊目送齊覓山離開,他希望齊覓山的抓捕行動能夠順利。
……
晚上八點。
齊覓山終於帶著鄺聲華回到警察局,隨行的還有錢婉兒。
齊覓山奉命抓捕鄺聲華的時候,他正在望春樓聽戲。
所以,齊覓山省的在跑一趟請錢婉兒過來,索性便一起帶回警察局。
就在顧青知準備審訊鄺聲華的時候,渡邊三郎卻不合時宜的來到警察局。
“渡邊君來訪,有何指教?”顧青知客客氣氣的問道,盡管他不必理會渡邊三郎,但他畢竟是日本人,該尊重還是需要尊重的,否則這件事傳到野田浩和佐野智子耳中,總歸不是好事。
渡邊三郎直接說道:“顧科長,我這次來是請你釋放鄺聲華的?”
顧青知微微一愣,他依稀記得上次渡邊三郎到警察局來找他是為了讓他釋放於佔文,可一直到現在於佔文還被羈押著。
渡邊三郎難道不知道自己不可能釋放鄺聲華嗎?
顧青知好奇的看著渡邊三郎。
“渡邊君,鄺聲華涉嫌私通抗日分子,正在接受我們的調查,難道渡邊君可以為鄺聲華作保?”
“或者,渡邊君當著我的面給野田司令打電話,請野田司令下令。”
顧青知盯著渡邊三郎一絲不苟的說道。
渡邊三郎卻有些猶豫。
他知道顧青知的為人,更知道顧青知不會釋放鄺聲華。
可是,他和鄺聲華的生意正在談著,倘若鄺聲華被捕了,他們之間的生意怎麽辦?
渡邊三郎轉身離開。
只是,他並沒有離開警察局。
而是請來了苗金良。
“顧科長,苗副科長可以為我作保。”
渡邊三郎指著苗金良說道。
顧青知面帶笑意,衝苗金良問道:“苗副科長,你應當避嫌。”
苗金良沒有說話,他自然知道這時候與顧青知作對是不明智的做法,尤其是他才在調查科站穩腳跟。
只是渡邊三郎這個蠢貨非要拉著自己給他作保。
他礙於情面,又不能不來。
苗金良並不知道顧青知已經猜測他的身份。
齊覓山早已提醒顧青知苗金良和渡邊三郎關系匪淺。
顧青知懷疑苗金良可能就是他從佐野智子看到渡邊稻材料之中那名叫渡邊良的人。
苗金良只是渡邊良的化名而已。
一切皆有可能。
顧青知笑道:“渡邊君,聽說你與鄺聲華交情不錯?”
渡邊三郎點點頭。
顧青知衝齊覓山笑道:“看來咱們得請渡邊君也配合咱們的調查。”
渡邊三郎臉色一邊,連忙擺手。
“顧科長,希望你早點將事情調查清楚,不要耽誤了我與鄺老板的生意。”
“那是必然!”顧青知頷首笑道。
渡邊三郎這才灰溜溜的離開。
並不是渡邊三郎怕顧青知,而是他性格使然,並不像惹事上身。
“苗副科長,要不要旁聽審訊?”顧青知笑著問道。
苗金良其實很想旁聽。
只是,他知道這件事容不得他插手。
顧青知看著苗金良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隨後,他便與齊覓山進入審訊室。
鄺聲華見到顧青知,一眼便認出了他。
他並沒有緊張,與江城日軍軍部的人打交道他都不緊張,更何況是顧青知呢。
顧青知同樣審視著鄺聲華。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從鄺聲華或者欒自通身上得到突破口。
“鄺老板~”
“顧科長!”
平平無奇的開場,致使兩個人都很尷尬。
鄺聲華先發製人。
“顧科長一表人才,鄺某常在報紙上見到顧科長,對顧科長的各種英勇之舉,十分之敬佩啊!”
“鄺某生意上的事情雖有多有瑕疵,但軍部和憲兵司令部亦有包容,不知道顧科長今日請鄺某到警察局,有什麽需要配合你們調查的地方。”
“還請顧科長明示!”
鄺聲華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
不僅讚揚顧青知,還拍顧青知的馬屁。
更將自己的背景抬出來,順便詢問顧青知抓捕他的目的。
而且,鄺聲華說的話很有分寸。
他並沒有說顧青知為什麽抓捕他和審訊他這樣的話。
而是說“請他”、“配合調查”。
這兩個詞一用,立即就顯得雙方各有後退的余地。
同時,這也是鄺聲華在向顧青知釋放友好。
顧青知聽完鄺聲華的話,深深地剮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此人不好對付!”
……
……
【來了,來了,抱歉,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