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江城()”
“我與你們顧科長是朋友。”
“你們對我這麽粗魯是不對的。”
“我要見顧科長,你們明目張膽的隨意抓捕市政府的辦事員,是會破壞共榮建設的。”
於佔文大大咧咧的在警察局審訊室中嚷嚷道。
這不是他第一次進警察局。
但,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丁向秋按照鄭三林所接觸的人的順序,選擇抓捕了齊覓山。
並不是他不敢直接抓捕太平會的人,因為太平會這樣的幫會是不會輕易交出他們的成員的。
只有手握一定的證據,請憲兵司令部幫忙,才能震懾住這些幫會成員。
所以,丁向秋先抓於佔文是有道理的。
畢竟,於佔文是鄭三林接觸許松林和高義寶的關鍵人物。
沒有於佔文提供信息,鄭三林怎麽可能結識許松林和高義寶。
丁向秋冷冷的看著於佔文,他自然知道於佔文與顧青知之間的淵源,自然也知道於佔文這種人的生存方式。
他是奉顧青知的命令調查此事,抓捕於佔文也在情理之中,不論於佔文說的如何天花亂墜,他都不會相信。
“於先生,鄭三林曾經找你買過什麽情報?”
丁向秋知道像於佔文這樣的黑市掮客有所謂的行業規矩。
但,他們同樣也沒有節操,他們看中的只有金錢。
誰給的錢多,他們就會將情報賣給誰。
至於情報的來源,無從查起。
“丁科長,買賣自由,這可是皇軍鼓勵的。”
於佔文瞥了一眼丁向秋,用日本人定下的市場規則來製衡丁向秋。
緊接著,他又說道:“對我們來說,情報只有買賣,哪有交代?”
丁向秋冷哼一聲,準備對於佔文動刑。
卻沒想到蔣鋒匆匆來向他匯報,說是有日本人要見他。
而日本人之所以要見丁向秋,為的就是於佔文。
丁向秋一時之間摸不清日本人的態度,隻好小心翼翼的去見此人。
渡邊三郎悠哉的坐在調查科的會議室中等候丁向秋。
他與於佔文有一些合作項目,今天去找於佔文,卻發現於佔文被調查科抓走了,他了解情況之後,便立即來到警察局。
“渡邊太君~”
丁向秋弓著腰,客客氣氣的喊道。
渡邊三郎立即起身,與丁向秋握手,他聽得懂中文,也會說中文。
“丁科長,於佔文犯了什麽事?”
渡邊三郎質問道。
盡管他與丁向秋握手,拋出善意,但他說話的語氣卻是高傲的,看人的眼神中也帶著意思傲慢。
這是日本人對中國人的偏見。
饒是渡邊三郎已經在掩飾,但他還是表露出了一些。
丁向秋知道日本人不好相與。
於是,他在來將渡邊三郎的路上,已經派蔣鋒去請顧青知了。
“渡邊太君,於佔文與抗日分子有瓜葛。”丁向秋解釋道。
渡邊三郎一擺手說道:“不可能!”
“太君,知人知面不知心,於佔文的確與抗日分子有聯系。”
丁向秋十分篤定的說道,並不是他不給渡邊三郎面子,而是一定要堅持自己的說法。
這件事最終能夠處理的人是顧青知,而不是他。
丁向秋不會隨意替顧青知下決定。
就算要與日本人交惡,那也是顧青知的事情。
和他無關!
果然,渡邊三郎聽到丁向秋的回答有些不悅,只不過他掩飾的很快,不但臉上露出笑容,還語氣輕快的問道:“有具體證據嗎?”
丁向秋愣愣的看著渡邊三郎,他並不清楚渡邊三郎的背景,
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
他剛剛只是礙於渡邊三郎是日本人的身份才與渡邊三郎虛與委蛇,現在渡邊三郎直接問他要證據,他該怎麽辦?
“沒有證據,就說明於佔文不是抗日分子。”渡邊三郎急忙補充道。
丁向秋臉色有些難看,他心中暗暗急道:“顧青知怎麽還不來?”
其實,顧青知早就到了。
只是,他沒有立即現身。
而是在一旁的拐角處聽他們的對話。
當他聽到渡邊三郎問丁向秋要證據的時候,他輕咳一聲,從樓道走入會議室。
丁向秋當即松了口氣,要是顧青知再不來,他就沒辦法應對眼前這個小日本了。
渡邊三郎回頭一看,只見一位比他還年輕的人站在會議室門口。
他眉頭輕蹙,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顧青知?”
顧青知聽到渡邊三郎用字正腔圓的中文叫出他的名字,他微微一愣,而後進入會議室。
“渡邊君好興致,怎麽有空來警察局?”顧青知漫不經心的問道,他對渡邊三郎並不熱情。
顧青知的態度讓丁向秋有些好奇,都說顧青知在日本人面前點頭哈腰,無時無刻不奉承日本人,怎麽他對渡邊三郎的態度不冷不熱?
渡邊三郎自然也知道顧青知的名頭,他與藤澤洋介是好朋友,聽藤澤洋介提起過顧青知。
他也深入了解過顧青知。
在他看來,顧青知只不過是他們日本人養的一條狗,根本不必在乎顧青知情緒。
“顧桑,馬上放了於佔文。”渡邊三郎理直氣壯的說道。
顧青知眉頭一挑,故意問道:“有佐野智子小姐或者野田司令的命令嗎?”
渡邊三郎搖搖頭,說道:“這件事不需要麻煩野田司令和佐野課長。”
顧青知坐在椅子上,掏出煙,摸出火柴,輕輕劃燃柴火,點燃叼在嘴裡的煙,緩緩的說道:“警察局特別調查科歸憲兵司令部管理,請問渡邊君以何種身份讓我釋放抗日分子?”
渡邊三郎眼神陰鷙,冷冷的盯著顧青知,他心裡已經想過一千種讓顧青知死的方式。
在他的印象裡,與他作對的中國人,統統沒有好下場。
他認為,不論顧青知多受野田浩和佐野智子的信任,只要他與自己作對,自己就能乾掉他。
“憑我是大日本帝國的商人。”
渡邊三郎傲然道。
顧青知冷哼一聲,語氣平淡的說道:“於私,我倒想與渡邊君交朋友,但,於公,渡邊君卻是指揮不了我,想讓我放人,除非野田司令親自給我下命令,否則誰都休想從調查科將我抓捕的嫌疑人帶走!”
渡邊三郎怔怔的盯著顧青知,他不知道顧青知與他作對的勇氣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