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江城 ()”
顧青知離開之後的會議室中,鴉雀無聲。
五個人互相觀察,面面相覷。
一張會議桌將五人涇渭分明的隔開。
塚田晉太郎、馮汝成、崔秉鈞三人坐在一側,莊子謙與陳平文坐在另一側。
良久之後,會議室中終於響起了聲音。
“馮作家,是你殺了塚田太君吧?”陳平文盯著對面的馮汝成,質問道。
馮汝成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別胡說,我看人是你殺的才對,是你最後送塚田君回房間的,你才是凶手。”馮汝成指責道。
陳平文冷笑不已,他早就發現馮汝成暗中窺視塚田沙紀,而塚田沙紀的目光從沒離開過塚田一郎,馮汝成肯定是嫉妒塚田一郎奪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從而報復塚田一郎。
“哼,崔先生,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的乘龍快婿你最清楚,你說馮作家會不會刺殺塚田太君?”
陳平文將目光轉向崔秉鈞,馮汝成自幼被崔秉鈞收養,與他的女兒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馮汝成留學歸來,自然與崔秉鈞的女兒兩情相悅,在不久的將來或許將成為崔秉鈞的女婿。
崔秉鈞看了一眼陳平文,他臉色通紅,像是逼著一股氣,無法得到釋放。
“依我看,凶手就是馮汝成,塚田太君和莊先生怎麽看?”陳平文鎖定馮汝成為目標,又說的崔秉鈞沉默,只要拉攏塚田晉太郎和莊子謙,那他就可以直接向顧青知推出馮汝成作為凶手。
“絕不可能。”塚田晉太郎一臉悲痛的說道。
“塚田太君,難道您察覺不到馮作家對沙紀小姐的愛慕之情?”陳平文問道。
塚田晉太郎沉默,他自然知道馮汝成對塚田沙紀的態度,但要說馮汝成是殺害塚田一郎的凶手,他決不相信,作為馮汝成的老師,他了解馮汝成的性格。
“塚田太君,馮作家因愛生恨,從而產生報復心理,殺死比自己優秀的塚田一郎,奪回自己心愛的女人,這在正常不過。”
塚田晉太郎始終搖頭。
“莊先生,你說說看,在座的誰有殺人的動機?我們都喝塚田一郎沒關系、沒利益,怎麽會殺他?”陳平文見塚田晉太郎油鹽不進,遂將目光轉向莊子謙。
莊子謙沉聲道:“殺鬼子還需要理由嗎?”
不僅陳平文愣住,其他人也愣住。
莊子謙這是要自爆?
難道是他無理由的殺害了塚田一郎。
“莊某一生光明磊落,從不乾這種偷雞摸狗的事,要殺也是光明正大的殺,塚田晉太郎,你說是不是?”莊子謙將目光轉向塚田晉太郎,笑著問道。
塚田晉太郎臉色為之一變,尷尬的說道:“莊兄自然光明磊落。”
他想起了莊子謙當年在日本留學時候,正大光明單挑學校十三太保的事情,打的對方落花流水、跪地求饒。
“你不是,我不是,他不是,他也不是,難道是你?”陳平文指向塚田晉太郎,詫異的問道。
塚田晉太郎一愣,他沒想到陳平文竟然將矛頭指向他。
“哼,顧科長既然讓你參加會議,那就說明你也有嫌疑,親叔叔殺自己的侄子,這件事未必不會發生。”陳平文冷嘲熱諷道,就差指著塚田晉太郎的鼻子,對他說,就是你殺的,你趕緊交代吧。
莊子謙詫異的看著陳平文,這還是他認知中的漢奸特務麽?對日本人說話也敢這麽衝?
若是平時,陳平文還真不敢這麽和日本人說話,但現在是決定生死的時候,自己要是不主動出擊,這幾個人聯手把自己乾掉怎麽辦?
索性,
就破罐子破摔,先發製人。塚田晉太郎氣的拍桌子,被馮汝成攔下來,馮汝成說道:“陳科長,恐怕你才是凶手,你故意賊喊捉賊,為的就是保護自己。”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有嫌疑,是你送塚田君回房間,是你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你從塚田君的房間回來之後就故意將酒倒放,你就是為了銷毀證據。”
馮汝成衝著陳平文一口氣說出了所有不利於陳平文的證據。
陳平文冷冷的盯著馮汝成,直覺告訴他,這小子絕對有問題。
“我有問題?你也離開過酒會桌,還有莊先生也離開過,別以我沒看到,你的花怎麽來的?”陳平文冷哼道。
馮汝成一時語塞,他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塚田晉太郎、將目光轉向崔秉鈞,而崔秉鈞卻對他冷哼一聲,這讓他強烈的意識到了危險。
“不,我不是凶手。”馮汝成擺手說道。
“是你,是你,凶手是你。”馮汝成指著陳平文,近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陳平文暗自冷笑, 說道:“既然馮汝成嫌疑最大,我們不如先將他交給調查科。”
沒有人反對,陳平文迅速從內部敲門,立即又警員進來,在陳平文的解釋下,警員帶走了馮汝成。
“哦?這麽快?”顧青知有些詫異,才過於二十分鍾,會議室中就決定出了“凶手”,這比他想象的要快,看來陳平文在裡面沒少“活動”。
“顧科長,不是我,相信我,不是我……”馮汝成哀求道,他知道,這些漢奸特務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顧青知既然定下了這個規矩,那他必死無疑。
顧青知也不廢話,也不想再知道什麽內容,於是在會議室隔壁的房間,舉起槍,“砰咚”一聲射向馮汝成。
馮汝成在顧青知開槍前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我交代,我交代……”
可惜,沒等他話說完,顧青知已經扣動了扳機。
會議室中的眾人聽到槍響的聲音,松了口氣,只要交出凶手,他們就安全了。
但陳平文卻不這麽覺得,他認為顧青知如此做的目的絕不是逼迫他們交出凶手,而是有更深層的目的,只是他一時間想不明白。
而隔壁房間中,陶學忠聽到槍聲卻是一驚,他撲向牆壁,仔細聽著隔壁的動靜,卻什麽也聽不見。
“看來這些特務急了。”陶學忠喃喃道,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特務們真的以殺人來逼出凶手,直到殺光酒店所有的人,那他們都逃脫不了。
“陶先生,怎麽辦?”佟義傑問道。
陶學忠示意佟義傑稍安勿躁,他要仔細盤算盤算如何與特務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