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江城 ()”
丁向秋看到顧青知的手勢,當即明白顧青知的用意。
於是,丁向秋直接將錢立靜“請”上電椅。
“錢市長,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既然你拒不配合,那就不要怪顧某手下不留情。”顧青知審視著錢立靜,淡淡的說。
錢立靜沒想到顧青知跟他來真的,警察局和特務處的刑訊他是知道的,這要是被折磨一圈,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要見野田司令。”
錢立靜衝著顧青知說道,絲毫沒有剛才那樣的“風度”。
顧青知冷笑一聲:“錢市長,你覺得沒有野田司令的同意,你會被我帶回來?”
錢立靜沉默不語,顧青知說的沒錯,沒有日本人的同意,他們的確不敢動自己。
可是,現在顧青知要對自己動刑,他怎麽能收得了如此酷刑?
“顧老弟,我真的是冤枉的。”錢立靜再次強調道。
顧青知輕哼一聲,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錢立靜深深地歎了口氣,又說道:“我是去黑市購買過子彈,當時我並沒有殺左安奎,就算是殺左安奎,我也不會蠢到自己動手,更不會用我的槍。”
錢立靜見顧青知似乎不相信,又說道:“南部16式自動手槍不單單只有我有,江城有多少人有?老弟你調查過沒?就我們那個進修班,人人都有,憑什麽隻確定是我殺了左安奎?”
“難道道奇車也人人都能開?”顧青知反問道。
錢立靜語塞。
“據我所知,整個江城的車輛數目有限,而道奇車又集中在市政府使用,並且當天你的車離開過市政府,我們還在你的車裡發現了江邊的泥沙,難道一切都是巧合?”
顧青知的質問,讓錢立靜頓時覺得自己已經百口莫辯。
錢立靜突然意識到事情絕非如此簡單。
他沒有殺左安奎。
那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想利用此事置他於死地。
他明明沒有去過江邊,為什麽車上會有江邊的泥沙?
對方一定知道自己在黑市購買子彈,否則他不會將子彈殼留在案發地,只有這種特殊的子彈殼配上車輪的痕跡,才能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
“可惡!”
錢立靜心中暗道。
他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
但這個人一定就在他身邊。
錢立靜看向黃大立,他對黃大立知根知底,盡管知道黃大立向顧青知“告發”了自己,但他並不懷疑這些事是黃大立栽贓自己的。
那會是誰?
許照漢?
童賢成?
“顧老弟,一定有人陷害我。”錢立靜說道。
顧青知搖搖頭,錢立靜一直說有人陷害他,卻又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這讓顧青知如何相信他。
“錢市長,我需要證據。”
錢立靜眉頭緊皺,大腦飛速旋轉、突然說道:“段金泉、段金泉能夠證明我的清白。”
“段金泉?”顧青知表現出疑惑的模樣。
“對,段金泉。”錢立靜肯定道。
“是你指使段金泉殺害城西酒館老板的、阻礙我調查左安奎案的,他如何能證明你的清白?況且,你不知道段金泉已經死了嗎?”顧青知冷聲說道,他已經給了錢立靜足夠多的機會,若是錢立靜再不老實,他會直接對錢立靜動刑,之所以一直聽錢立靜解釋,就是看看錢立靜能不能說出什麽真話。
“金佔雲、金佔雲也能夠證明我的清白,我與段金泉見面的時候,金佔雲也在場,他能證明是段金泉約我見面的,而並非我找段金泉的。”錢立靜慌張的說道,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洗脫嫌疑的辦法。“老陳,請金先生過來。”顧青知轉頭對陳平文交代道,隨後他又看向錢立靜:“錢市長,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若是你沒有做過這些事,難道會有人替你做?而且能事事與你相關?”
顧青知失笑著搖搖頭,要不是顧忌日本人和市政府,他不會和錢立靜廢這麽多的口舌,這也是他謹慎的一方面,但絕對不是畏縮。
陳平文去的快,來回的也快,他氣喘籲籲的伏在顧青知耳邊嘀咕幾句,令顧青知臉色突變。
錢立靜露出期盼的眼神,他希望聽到好消息。
“錢市長,你再逗我們玩?”顧青知衝著錢立靜質問道。
錢立靜無辜的看向顧青知,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金佔雲消失了,難道你不知道?”
“消失了?”錢立靜頓時如泄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電椅上,腦海中再無其他辯解的方案。
“怎麽會消失?”
錢立靜喃喃道,他怎麽也想不通金佔雲會突然消失。
顧青知又在陳平文耳邊低語交代幾句, 然後衝丁向秋使了個眼色,早就急不可耐的丁向秋立即拉動了電閘。
癱軟在電椅上的錢立靜立即被電流擊穿過全身,整個人顫抖起來。
反覆數次,顧青知才讓丁向秋停手。
他親自用冷水潑醒錢立靜,看著狼狽不堪的錢立靜,顧青知心中油然開心。
丁向秋如一匹惡狼一般盯著錢立靜,隨時能將錢立靜生吞活扒。
“錢市長,不好受吧?”
“不好受就不要硬撐著,該交代的還得交代。”
顧青知的勸誡並沒有令錢立靜想通,只聽錢立靜嘴裡仿佛嘟囔道:“人不是我殺的,我要見野田司令。”
顧青知不可能讓錢立靜見到野田浩,更不可能放過他。
顧青知點燃一支煙,輕吸一口、緩緩的說道:“既然錢市長還沒想通,那就讓他嘗嘗這裡所有的家夥。”
顧青知夾著煙的手指著刑訊室中所有的刑具。
錢立靜聽罷,瞳孔放大,心如死灰。
丁向秋則是露出興奮的目光,揮揮手,讓人將錢立靜“抬到”老虎凳上。
“科長,老虎凳、辣椒水,保管犯人祖宗十八代都供出來。”
顧青知吐出煙霧、點點頭。
他看著錢立靜心有余悸,卻又不得不承受酷刑的模樣,心中同樣疑惑。
顧青知同樣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按照錢立靜的性格,他不應該能熬過“電椅”的審訊。
可如今,他不但熬過,並且隻字片語都沒坦露。
想錢立靜這樣的漢奸,他的嘴如此硬?
顧青知眉頭緊皺,直到陳平文再次出現在刑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