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江城 ()”
“科長,塚田一郎的死真的和我沒關系,我沒殺他的動機啊。”陳平文已經再次重申道,他已經解釋的快麻木了,但就是得不到顧青知的認可。
“老陳,稍安勿躁,只有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能證明你的清白,你畢竟在案發現場,不要別人抓住小辮子才好。”顧青知安撫道。
他不相信陳平文會刺殺塚田一郎,但他同時也保持懷疑,陳平文的性格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其絕不傻,他有足夠的能力和機會去刺殺塚田一郎。
陳平文會是刺殺塚田一郎的凶手嗎?
江城飯店大廳有多那麽人,各個房間之中還有很多人,加上飯店本身的工作人員,調查起來會格外的複雜,只有先了解與塚田一郎身邊的人、和今天發生的事,才能更好的去尋找凶手。
“老陳,你先在這裡休息,如果還能想起來什麽,可以立即告訴我。你放心,我絕對相信你。”顧青知拍了拍陳平文的肩膀,鄭重的說道。
陳平文暗歎一口濁氣,他怎麽也想不到會遇到這種憋屈事。
“科長,目前看來老陳的嫌疑最大。”
丁向秋走出關押陳平文的房間之後,低聲對身邊的顧青知說道,他顯得憂心忡忡,他在為陳平文擔心。
“你別忘了,老陳是我派來執行這個任務的,在人沒到之前,我都不知道來的是誰,他沒有作案的理由。
而且,如果是老陳殺了塚田一郎,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嫌疑最大?不論有沒有找打凶手,皇軍都不會放過他。”
顧青知的反問讓丁向秋啞口無言,除非陳平文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否則他不可能如此犯險。
“科長,你是在保護他?”
顧青知點點頭。
“那接下來再審誰?”
顧青知沉思道:“去塚田一郎的房間看看,看看法醫驗的怎麽樣。”
一行人走到塚田一郎在江城飯店的房間。
塚田一郎的房間號是二零九。
顧青知看著忙碌的法醫,向一旁負責保衛工作的蔣峰問道:“怎麽樣?”
“還在調查。”蔣鋒匯報道。
顧青知走進房間,看了看房間的構造和房間中物件的擺設,他發現塚田一郎白天拎著的手提箱是打開的,但裡面的衣物都擺放的整整齊齊,並沒有人動過。
他又看向塚田一郎死的位置,他顯然是被人從背後用重物敲擊後腦而死,但房間中並沒有可用作敲擊的凶器。
顧青知快速走向窗台,推開窗戶,二樓不算高,但二零九房間很特殊,二零九房間窗台的外部是雨水收集管道,有為維修留下的蹬腳梯,倘若有人順著管道借用蹬腳梯爬進二零九也不是不可能。
可房間的窗戶是自己剛剛打開的,從外面是無法打開窗戶的,而且窗台上也沒有被人踩過的痕跡,所以外人是無法從窗戶進入房間。
除非有人配合。
陳平文說他只是送塚田一郎回房,從他回到酒會,再到塚田沙紀到塚田一郎這段時間內,會不會有人進入塚田一郎的房間?
顧青知關上窗戶,搖搖頭,他推翻自己的假設。
因為,這樣的假設不成立。
凶手殺人的手段狠、準、快,倘若在陳平文離開之後進入房間作案,那塚田一郎肯定會發現他,房間之中不可能沒有打鬥的痕跡,除非凶手一招製敵。
但,凶手是從背後重擊塚田一郎的。
難道是熟人作案?
陳平文去而複返?
還是期間離開酒會的莊子謙?馮汝成?
亦或是前來送手帕的塚田沙紀?
這些人都有可能是殺死塚田一郎的凶手。
假設塚田一郎是被他們之中的人殺死。
那他為什麽要殺死塚田一郎?
如果說陳平文是為了鏟除日本人而刺殺塚田一郎?馮汝成是為了除掉情敵?
那莊子謙和塚田沙紀的目的又是什麽?
“怎麽樣?有結果嗎?”顧青知見法醫收拾工具,便問道。
法醫歎氣說道:“目前還不能確定死者真正的致死原因,你看……”
說著,法醫便蹲下,顧青知順著法醫指的位置看去。
“死者的致命傷應該是後腦被重物敲擊;但我在他的頸脖處發現了針孔,應該是被人注射了某種藥物,具體成分需要我回去分析;而且死者舌苔發黑,應當是中毒,至於具體的毒素也需要回去化驗。”
顧青知順著法醫指的位置一一看去,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看來塚田一郎的死並非被重物敲擊而死這麽簡單。
他發現剛才自己的設想都太簡單了,凶手能夠敲擊塚田一郎,並且給塚田一郎注射藥物, 並早就給塚田一郎下毒,可見這是一起早有預謀、並且準備充分的謀殺案。
顧青知斷定,如此精心複雜、布局細節面面俱到的謀殺案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凶手肯定有同夥。
“蔣鋒,保護好現場,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進入現場,有亂闖、破壞現場者,一律按凶手同黨處理。”
“是,科長!”
……
“科長,事情遠比我們想的要複雜。”丁向秋走在樓道中,他始終慢顧青知半步。
“是啊,凶手給我們出了個難題,如果查不出來凶手是誰,我看飯店中的人可能都得給塚田一郎陪葬。”顧青知沉聲說道。
他有這種強烈的預感,塚田一郎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否則凶手不會用這麽多方法刺殺他,這是要確保塚田一郎必死無疑。
這種手段很像是軍統的手法,但顧青知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同志所為。
丁向秋一愣,隨即釋然,日本人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我們必須查出凶手,不僅是對老陳的交代,也是對飯店中所有人的交代。”顧青知深思熟慮之後、嚴肅的對丁向秋叮囑道。
丁向秋點點頭,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同時,他對顧青知的看法也發生了變化。
原本,他以為顧青知只是鬼子忠誠的走狗,沒想到他還有一絲沒有泯滅的中國人的良心。
“那接下來審誰?”
“先詢問塚田晉太郎,酒會因他而起,他應該知道陳平文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塚田一郎的身份。”顧青知停下腳步,思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