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艾爾站在林海中,獵獵風聲吹起了他的衣袍與發絲,金色的余輝照耀在那張潔白無瑕的臉龐上,襯托的他愈加出塵…
少年只是靜靜的看著太陽安舍緩緩下墜,天空逐漸昏暗下來。他知道,最後的審判就要來臨了。
凱奈爾站在少年身後,不安的來回走動著。
“導師,他們真的會來麽?”
不自覺的揉搓著自己的鼻尖,這是他長年累月養成的一個習慣。
少年只是看著眼前的雲海,不發一言。
時間緩緩流逝,直到天邊最後一絲湛藍被染成漆黑,艾爾終於轉過身來,輕聲說道:
“巴頓的舊部與家族的中高階法師已經開始集結,今天晚上,那些平民們可能會來,但也可能不會……”
注視著面前無盡的蒼茫,少年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我的學徒,要知道,哪怕你的計劃再完美,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成功,知道為什麽麼?”
凱奈爾隨著導師的目光,注視著面前如夢似幻的景色。
六百年的時光,故鄉的景色已然看膩,但不知為何今晚卻顯得愈加撩人。
“是因為人心麽…”
凱奈爾想起這兩天來發生的點點滴滴,突然有所明悟。
“所以每當遇到需要抉擇的時候,最好不要把你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人心上,因為他很有可能讓你失去一切…”
看著有些落寞的少年,凱奈爾不知為何有些心疼,這個只有17歲的少年到底經歷過什麽才能說出如此深刻的話。
“導師,我們現在……”
“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如果這次不能讓那些貴族集團低頭,不能讓整個奎爾薩拉斯的底層覺醒,那今後想要推翻這個腐朽的制度,只有等到無數年後我們真的強大起來了,但我們已然沒有太多時間…”
“導師…”
凱奈爾不知道艾爾所說的‘沒有多少時間’是什麽意思,但當他聽到艾爾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後,凱奈爾有一瞬間的荒誕、震驚與激動,以前的他一直不明白,對於導師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血薊,為什麽要如此大動乾戈的煽動民眾。
凱奈爾一直在深思這個問題,以導師的力量完全可以粗暴的將數百個種植園全部摧毀,並勒令這些貴族今後不允許種植血薊,雖然這個辦法後遺症很大,但以導師的勢力與實力來講,也只不過是揮揮手的功夫而已。
事後再將煉金工坊的一些殘渣剩飯打發給那些嗜血的鬣狗,這件事也就這樣平息了,甚至不會像如今這樣影響到自己的家族與煉金工坊的運轉。
……
馬丁穿著一身舊製的遊俠皮甲,陳舊的皮甲穿在瘦削的身上明顯不太合身,此時的他背著一張剛剛擦過桐油的橡木長弓,手中抓著長矛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小院中。
小院中時不時傳來‘沙沙’的響聲,這是馬丁在打磨他的長矛,這些武器跟他們的主人一樣都上了年紀,都是有著千年歷史的老古董。
但馬丁把他們保養的很好,這些武器代表著千年前那段難忘的時光,每當摩挲著自己的弓箭與長矛時,腦海中那段塵封的記憶就會湧上心頭,這是馬丁為數不多的悠閑時光,也是他唯二放不下的羈絆。
“抱歉詹妮弗,爺爺可能等不到你披上婚紗的那天了…”
馬丁喃喃自語道。
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門,看著寂寥無聲的村莊,他放聲大喝:
“血債血償!”
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響徹整個村落,
就連林海中的二人都聽到了這裡的動靜。“血債血償!”
老馬丁舉起提前準備好的旗幟。
金紅相加的旗幟在空中搖曳,這是精靈最鍾愛的配色,優雅的薩拉斯語如今卻顯得格外猙獰,只因金色的旗面上用鮮紅的顏料塗抹著‘血債血償’四個大字。
“血債血償!”
來到一戶平民門前,馬丁繼續大喊道,但房中隻響起一陣慌亂的驚呼就又平靜下來。
馬丁等待良久,都沒等到房門打開,但他不怪這戶人家。
這戶平民平日裡對他十分照顧,在他打獵的時候,經常會邀請詹妮弗去他家吃飯。
但馬丁知道這也是個苦命人,戶主的兒子被貴族抓走販賣血薊,那些該死的貴族在他體內藏了數十顆血薊製作的藥丸,這個棒小夥最終痛苦的死去,只因路途顛簸,包裹著薄金屬的血薊藥丸扎破了他的胃袋。
馬丁清楚的記得,那天的葬禮這個失去唯一子嗣的精靈有多麽痛苦。
“血債血償!”
踉蹌的走到下一戶人家,這次房門中就連輕微的動靜也沒有了,馬丁歎了口氣,挪動著步伐,向遠方走去。
這戶人家是一對比自己還要年邁的夫妻,馬丁知道自己沒有理由讓這對夫妻堵上自己的性命,這對夫妻已經快有五百年沒見過他們的女兒了,他們等待著與自己在軍中服役的女兒重逢。
馬丁沒有放棄,但嗓音卻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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