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澩把筷子放下來,看著太司懿提問:“吃飽了,過一會兒要去哪裡啊?”
疑惑的聲音響起,朱小君正好站起來,看了一眼朱小將,直接拉出客棧。
太司懿沒有回答,低著頭思考事情,也沒有注意朱小將和朱小君已經離開了。
來到街道,朱小將有些朦朦朧朧,直勾勾的盯著朱小君:“不是,我們接到任務了嗎?”
朱小君微微一笑,整理了垂直下來的頭髮,低聲道:“神探交代給我們的事情還沒辦完,你不會忘記了吧!這可是一件大事。”
朱小將愣了愣:“哦!”
客棧裡面,孔澩繼續提問:“神探,我們真的沒有地方去了嗎?”
坐在凳子上面的太司懿,聽到連綿不絕的聲音,緩過神,一副不要著急的樣子。
孔澩不再說話。
太司懿正在收回樣子,看見孔澩沉默不語,笑了笑問道:“姑娘,我不是有意的,你想去哪裡呢?”
朱臻一直在觀察,根本不打擾太司懿和孔澩的對話,孤苦伶仃的坐在凳子上面。
“別坐著了!”太司懿一把抓住桌面的扇子,瞪大眼睛看向孔澩、朱臻這兩個人,“走吧,我們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
一個時辰過去,到了太平錢莊的門口,太司懿並沒有進去。
這個時候,如花似玉的女子走出來,打量著太司懿,有了一段時間,這才問道:“換錢還是借錢?”
太司懿選擇不回答,從太平錢莊的門口退後一步,站在台階下面。
跟過來的孔澩和朱臻滿是疑惑不解的表情。
如花似玉的女子扭過頭,看著朱臻的臉:“你是不是來過?”
朱臻沒有回復。
太司懿突然展開手裡的扇子,微風吹來,在臉上胡亂的拍。
如花似玉的女子聽不見聲音,卻被太司懿的動作吸引住了,視線向正前方移動。
太司懿舉起左手,跟右手形成抱拳的狀態:“此次前來有一事相求。”
如花似玉的女子沉思一下,對著太司懿問道:“幫什麽忙?”
雖然話不密,但是孔澩和朱臻看得一愣是一愣。
太司懿舉手抱拳的雙手沒有放下,立馬回答:“你不是太平錢莊的代理掌櫃嘛!只要資助我一點,就能把事情辦成,你考慮一下。”
如花似玉的女子向後一探,錢莊裡面人山人海,突然小聲說道:“趁著他現在還沒來,你趕緊走吧。”
話音剛落,守在門外的兩名壯漢走出來,就把太司懿圍上,大聲喊道:“來者何人?”
太司懿慢慢吞吞的轉過身,雙手已經放下,並且跟台階的距離越來越遠。
兩名壯漢互相一眼,拚命的衝上前,握住沙包大的拳頭,揮向太司懿的身後。
刹那間,太司懿注意到了殺氣,還有心情的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做出反抗動作,繼續向前走去。
兩個沙包大的拳頭越來越近,朱臻一邊提起永樂劍,一邊擋住攻擊。
壯漢之一的男子收回左手,感覺一陣陣疼痛傳來,只能強忍著,然後偷偷摸摸的甩了甩左手,這樣可以減少疼痛。
眼睜睜看著太司懿走到街道的岔路口,如花似玉的女子一喊:“人力還是物力?”
太司懿一愣,故意不緊不慢的扭頭過去,突然陷入思考。
一直跟在身邊的孔澩有些著急:“都要。”
太司懿伸出右手,看了看合上的扇子,
笑著說道:“行。姑娘,我聽你的吧,畢竟這種事情是你提出來的,肯定比我懂得多!” 朱臻沒有開口,默默的做一個貼身護衛。
太司懿松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站的地方,也就是太平錢莊門口。
“說吧,究竟是什麽事情?”
太司懿抬起頭,只見如花似玉的女子端莊大方,然後說道:“我在黑市得到了一份名單,不滿告訴你,我想試驗一下母子連心。”
“這個……”
太司懿一邊把手伸進上衣內側,一邊掏出來:“這就是那份名單,上面有二十年前失蹤案的嬰兒名字,一共二十人。”
如花似玉的女子好奇的問道:“給我做什麽?”
太司懿不多廢話,就把名單放在如花似玉的女子的雙手裡面:“根據這份名單上面的名字,請你務必找到這些嬰兒的母親,然後帶她們來衙門,認領一下少年的屍體。還有,死者只有二十一歲!”
如花似玉的女子咬了一下嘴唇,稍微點點頭。
太司懿要辦的事情終於拜托完了,看了一眼孔澩。
“怎麽了?”孔澩趕緊提問,“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太司懿微微一笑,輕手輕腳的退後,非常小聲的回答:“朱臻留下來,你跟我走就是了。”
孔澩點點頭。
太司懿見到孔澩跟在身邊,目光從來沒有移動。
孔澩雖然笑容滿面,但是害羞的很。
太司懿覺得自己不是正人君子,一下子心虛起來,突然問道:“你的未婚夫長什麽樣?”
孔澩沒有回答,抬頭仰望天上,只見晴空萬裡。
太司懿有些不好意思,手忙腳亂的走著路,拿著扇子揮動時,經常拍到右側的脖子。
孔澩低下頭,立刻講述自己的印象:“神探,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的未婚夫什麽樣子,我還真說不上來。”
太司懿腦袋一轉,趕緊看著孔澩的方向。
正巧的事情發生,孔澩也看向太司懿,正在一笑而過:“我的未婚夫是個謎,不知道怎麽告訴你事情的經過,只能這樣說吧!十四年前,洞房花燭夜的那天晚上,他逃跑了,我連一面都沒有見到。”
太司懿陷入沉默不語。
只見太司懿沒有提問,轉過身,端端正正的向前走去。孔澩身上穿著一件襦裙,加上陽光的照射,整個人就像一朵白雲。
太司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甩了甩不再多想的腦袋,試探著問道:“你未婚夫是不是太平錢莊掌櫃的令郎?”
孔澩聽了之後,再一次轉過身,直勾勾的盯著太司懿:“神探,我不知道,你認識嗎?”
太司懿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看到這樣的回應,孔澩踮起腳尖,瞄了一眼太司懿右手的扇子,繼續向前走去。
太司懿恍然大悟:“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人!”
孔澩扭頭一看:“我只是很好奇,黑市裡面的那名老板娘,見到這把扇子之後,為何那麽害怕呢?”
太司懿笑了笑:“也許他害怕的是我,畢竟我會帶來殺身之禍。”
孔澩一個小跑上前。
原地留下來太司懿,瞠目結舌的望著孔澩,那個背影散發著孤獨。
客棧裡面,朱臻一直坐到未時,不知道喝了多少茶水,唯一能確定的事情,就是來太平錢莊的男女老少,都跟朱臻打招呼。
然而,守在門口外面的兩名壯壯,都是露出一臉佩服的表情。
朱臻注意到了投向自己的笑容,趕緊回避,眼睛向右的時候,看見如花似玉的女子站起來。
“父親!”
突然聽到大吃一驚的叫聲,朱臻不再盯著如花似玉的女子,直接看著太平錢莊的大門。
此時此刻,衙門的仵作走進來。
“他是你父親?”朱臻一臉疑問。
如花似玉的女子點點頭,接下來走到仵作身邊,一同到了左邊的椅子。
仵作一邊坐下去,一邊問道:“朱臻,你怎麽來了太平錢莊?”
如花似玉的女子指著門口,趕緊解釋:“剛才太司懿來了。”
朱臻沒有回答,心裡覺得不可思議,目不轉睛的看著仵作和如花似玉的女子,仔仔細細的琢磨中,長得確實很像。
如花似玉的女子接著說道:“從言行舉止上面來看,太司懿沒事,應該能照顧好自己。”
這個時候,守在門口外面的兩名壯漢,對著仵作點點頭。
如花似玉的女子揮揮手:“沒有你們什麽事情,給我看好了,不能把小偷放進來。”
朱臻一直在看著仵作和如花似玉的女子,突然開口:“您是太司懿的大伯,也是這位姑娘的父親,怎麽說來,太司懿第一次叫您的時候,應該沒錯。對不對?”
如花似玉的女子一邊不搭理,一邊對著仵作說道:“父親,您怎麽來了太平錢莊?我等下就給您送飯。”
“看看你管理的怎麽樣?生意好不好?會不會虧本啊!”
如花似玉的女子搖搖頭:“沒有。”
仵作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我在衙門當差,這裡只有你,一定要好好守住產業。”
如花似玉的女子點點頭:“請您放心,誰也不能把太平錢莊搞垮,除非我不在了。”
朱臻好奇起來,硬是插話進去:“不是還有掌櫃嗎?”
如花似玉的女子看了一眼小門的方向,就把聲音調小:“自從我堂弟離家出走,二伯就不管事,大門不邁的待在房間裡面。”
朱臻又好奇起來:“整整十四年嗎?”
問到這裡,小門的方向傳來聲音,好像某種東西摔在地面。
仵作趕緊說道:“令媛,快點去看一下,是不是你二伯醒來了!”
如花似玉的女子點點頭。
朱臻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子走進小門,露出一臉心疼,細聲細語的說道:“她要是累倒了怎麽辦?”
仵作突然疑問:“你在嘀嘀咕咕什麽呢?”
朱臻搖搖頭:“沒……沒有。”
仵作看了看門口外面:“你的搭檔呢?”
朱臻笑了笑,搖了搖不知道的腦袋:“剛才還在,也許跟孔澩一起去辦案了。”
仵作摸了摸桌子上面的杯子:“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和太司懿的關系,還有什麽問題嗎?”
朱臻不好意思的退後一步:“沒有。”
仵作把手收回,看著已經涼了的茶水,然後抬起頭:“不懂就問,你有什麽事情嗎?我絕對會說的。”
“我想想。 ”朱臻一邊思考,一邊開口,“太司懿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仵作站起來,朝著大門走去。
朱臻感覺很突然,站起來之後,緊跟其後的問道:“我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仵作搖搖頭:“不是,我剛剛想起了一件事情,必須要去衙門。再見!”
朱臻停下腳步,只見仵出了太平錢莊,小聲道:“要不要我送您回去?”
如花似玉的女子一出來,看到朱臻站在門檻前面,擋住客人的去路:“你在幹嘛?”
朱臻轉過身,指了指街道上面:“你父親回去了,我正在考慮要不要送他一程,結果我沒有,不好意思啊!”
如花似玉的女子一臉笑容:“不用道歉。對了,你跟太司懿多久了?”
朱臻走上前面,用心算了一下時間,然後回應:“雖然跟他的時間不長,但是認識了十年。”
如花似玉的女子驚訝不已,就在椅子上面坐下來。
朱臻就把永樂劍甩到身後,提起衣角,靠近另一把椅子。
如花似玉的女子突然問道:“你和太司懿怎麽不把跟在身邊的姑娘送回家?”
朱臻回答:“現在不是時候,再者說了,她又沒有危險。”
如花似玉的女子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朱臻:“太芯。”
朱臻連忙說道:“名字好聽,不過我要先走了,有空再聊!”
已經報出名字的太芯,趕緊站起來,就把朱臻送走了,重新打起精神進入櫃台,跟一群客人談換錢還是借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