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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范玲瓏換好警服再出來,她立即就又變回之前那個高冷的警花,就好像那個露出過小女兒姿態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你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范玲瓏開門見山的說。
徐開的神色動了動,但他還是不動聲色的問:“你找到能證明我清白的證據了嗎?”
“在見到你以後,出於警察的職業習慣,我將當年的113案卷宗找出來看了看,然後我發現幾份重要的證詞好像被人篡改過。”
雖說徐開已經盡量控制自己了,可范玲瓏還是看出來了,當她說出自己查到的事情後,徐開根本沒有自己想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想想,范玲瓏其實也可以理解徐開。
范玲瓏早已經調查過了,徐開入獄後不久,徐開的老婆董也就失蹤了,徐開當時還在繈褓中的女兒徐麥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而徐開人生當中最好的十年是在監獄裡渡過的。
結果自己卻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可能都無法平靜面對吧。
緩了好一會,徐開才問:“那你現在能證明我是無辜的嗎?”
范玲瓏搖搖頭:“負責113案的人早在九年前就過世了,而你的案子包括你的卷宗都是他一手操辦的,所以現在是死無對證。”
“你別告訴我,你把我找過來,就只是分享你的一個猜想,實際上你一丁點為我翻案的證據都沒有。”徐開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說。
范玲瓏假裝沒有聽出來徐開語氣中的負面情緒,而是不緊不慢的繼續說:“卷宗上記載,我爸的主治醫生指證,你的那一刀刺破了我爸的大腸和小腸,由於大腸內糞便含菌量高,進入腹腔後大量繁殖,進而導致我爸患上腹膜炎,最終導致我爸死亡。”
“這不可能!”徐開斷言道。
“為什麽不可能?”范玲瓏不解。
“腹膜炎如果在早期的時候,症狀是不明顯,也不會突發死亡的情況。”
“只有到了腹膜炎晚期病情變得非常嚴重了,才有可能會出現一些死亡,但是這也是特別嚴重的時候。”
“可一般來說,腹膜炎一旦到了晚期就會出現明顯的症狀。”
“舉個例子,當腹膜炎患者進入到這個階段,經常會出現高燒、大汗、口渴、脈快、呼吸淺促等全身中毒的表現。”
“還有,後期由於大量毒素的吸收,病人會處於一個表情淡漠、面容憔悴、眼窩凹陷、口唇發乾、肢體冰冷、舌黃乾裂、皮膚乾燥、呼吸急促、脈搏細弱、體溫急劇上升或下降、血壓下降以及休克或酸中毒等各種病變。”
“另外,病人也會出現惡心嘔吐的表現。”
見范玲瓏有些聽不明白,徐開直截了當的說:“這麽說吧,如果范九寶不是死於腹膜炎,那麽他是不是我殺死的還兩說,可如果范九寶真是死於腹膜炎,那麽東州市人民醫院才是真正的凶手,我最多會判過失致人死亡,拋開我當時正當防衛不該判有罪什麽的不說,我最多也就會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很可能會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絕不至於會被判無期徒刑。”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徐開很篤定的說。
范玲瓏皺著眉頭說:“你是說,如果我爸是因為腹膜炎而死的,他的死就跟你無關,而是東州市人民醫院的醫療事故?”
“腹膜炎不是治不了的病,而且腹膜炎雖然能致人死亡,
但在發病前會有很明顯的特征,只要醫生稍微盡職盡責一點,不拖延到最後關頭介入治療,都是可以治好的。” 徐開語帶譏諷的說:“如果連腹膜炎這點小病東州市人民醫院都治不好,那麽我懷疑這一醫院的醫生全都是庸醫。”
見范玲瓏確實是拿出來了一點有用的東西,徐開稍微放下了一些對范玲瓏的戒心,他很專業的問:“那屍檢報告呢?上面是怎麽說的?也是說,范九寶是死於腹膜炎嗎?”
“這就是我懷疑你是被冤枉的第二個原因。”
不用徐開追問,范玲瓏就自顧自的說起:“我翻遍了113案的卷宗,也沒有找到我爸的屍檢報告,後來我通過個人關系找到了當年跟著辦過113案的一個人打聽才知道,我爸根本沒有進行過屍檢,就被火化了。”
“沒有屍檢報告也能定我的罪,厲害啊。”徐開諷刺道。
“別說風涼話,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所以我才開始重查此案的。”范玲瓏說。
深吸了一口氣,徐開壓下了自己的全部負面情緒,然後說:“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一旦涉及到命案,只有死者家屬堅決不同意,才會不進行屍檢,那當初是你還是你媽不讓屍檢的?”
“不是我,我那時才15,還小,根本輪不到我做主,也不是我媽,而是我奶奶。”范玲瓏說。
“范老太?”徐開皺著眉頭問:“她為什麽不讓屍檢?”
“我哪知道。”范玲瓏說。
“那你不會問嗎?”徐開說。
“自從我和我媽被我奶奶趕出了家門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奶奶了,你讓我怎麽問?”范玲瓏說。
“不過我聽當年跟著辦過113案的那個人說,我奶奶給得理由是,她不願意我爸的屍體再遭到破壞,她說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范玲瓏又說。
“哼!”
徐開哼然道:“范老太什麽事沒經歷過,還會擔心對死者不尊重?”
范玲瓏也不相信她那個帶頭除過四糾的奶奶會擔心這種事,這其實也是她懷疑范九寶的死有問題的原因之一。
但即使是范玲瓏,也不願意面對她那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奶奶。
所以,范玲瓏避開了這個話題,繼續說:“我找到當初提供那份口供的醫生,就是我爸當初的主治醫生蘇子衿,當初主要就是因為她的口供,你才會被判有罪的,可她現在卻一口否認,說她根本沒有提供過那樣的口供,不過當我再想跟她問問細節時,她卻不願意跟我接觸。”
“等等。”
徐開反應了一下,然後問:“你說那個醫生叫什麽名字?蘇子衿?”
徐開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到剛剛存入的一個名字,然後頭也沒抬問道:“是東州市人民醫院外科主任醫師蘇子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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