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戰馬
“總鏢頭,總鏢頭,你猜弟兄們捉到了什麽?”
劉正風指揮著鏢車前進,搭建木板,讓鏢車能夠順利通過。
追殺聽雨樓魔人的鏢客,在山坳裡,大吼了起來。
“什麽東西?”
蘇平與劉正風面面相覷, 難不成,這聽雨樓,還有糧草剩下不成?
八百人,就算是帶著糧草,估計也沒有多少。
“要不要去看看,這群小子,故弄玄虛。”
劉正風笑罵,卻也被勾起了興趣。
蘇平倒是興趣缺缺,就算是有東西, 系統一般也不歸類於送鏢收入,對系統的升級,沒有作用。
不過,聽口氣,那興奮勁兒,應該是了不得的東西。
看看也好。
兩人穿過聽雨樓構建的大營,轉過一道山坳,便看到福威鏢局的鏢客,實壓壓的圍在一起。
“小六子,你小子小心點,這可是寶貝,要是弄傷了一匹,賣了你也賠不起。”
有人在喝罵,聽聲音,是之前通知劉正風的人。
“讓開讓開,我瞅瞅。”
蘇平扒開圍在一起的鏢客,這才看到,這一處山坳裡, 烏泱泱的,都是黑色的駿馬。
“少鏢頭,這是戰馬。發財了。”
劉正風臉都抖了起來。
他的見識,自然比蘇平要多一點,一眼就看出,這並不是江湖人騎乘的駿馬,而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戰馬。
“你看,每一匹馬的馬屁股上,都刻上了印章,這是大明的戰馬。
怎麽落在了聽雨樓的手中?
倒是可惜了。”
說到最後,劉正風歎了一口氣。
好東西是好東西,就是吃不下。
他們是開鏢局的,不是走戰場的,這種東西,強留下來,是禍非福。
“戰馬?”
蘇平一聽,也知道沒戲,沾染不得。
雖然他很不願意遵守這樣的規矩,可是不去碰朝廷的東西,這是每一個地方鏢局,必須恪守的底線。
一旦觸碰,灰飛煙滅。
“既然不能佔有,那就賣給兵部吧。
咱們是從聽雨樓手裡搶過來的,可不是大馬路上撿的。
兵部要是不給錢,就運回鏡湖,想辦法賣給別人。
只要來歷清白,戰馬出手起來,很容易。”
蘇平念頭一轉,對於戰馬的處置,就已經有了主意。
“到光城了再看吧,咱們和兵部的人,可沒有打過交道。
特別是這些個前線的將士們,所謂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他們才是最大明朝最危險的人,永遠頂在戰鬥的最前線。”
劉正風並不抱多大希望。
少鏢頭年輕,不懂得行伍之間的殘酷。
他倒是聽說過,這行軍打仗,所謂慈不掌兵,將軍們,那都是令行如山的鐵漢子。
從來是不講什麽道理的。
進了軍營,唯有服從。
他們將戰馬帶到光城,對方要是強行扣下戰馬,福威鏢局,也只能看著。
“小心一點,都給我不要弄傷了。
戰馬的價格,十倍於普通駿馬。
這一群,估計的七八百匹,說不定,能給咱們搞來幾十萬兩銀子。”
這個時代,大明的戰馬,不但要經受嚴格的訓練,在戰場上,齊頭並進,不被戰鼓聲驚擾。
還要經過嚴格的配種,不受神魔氣息的侵擾。
尤其是這第二條,幾乎將戰馬與普通江湖人的馬,徹底的劃分開來。
至於被打劫,他倒是從沒想過。
戰馬不過是小插曲,離開了名陽谷,便是一路坦途了。
官道筆直的通向光城。
行不到三日,光城巍峨的城牆,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少鏢頭,咱們每輛鏢車,都沒有裝滿,怕是瞞不過這些軍士的眼睛,到時候小心一點。”
靠近了光城,劉正風也緊張了起來。
行走江湖一輩子,這還是第一次進軍營。
檢查令牌,詢問口令,一套流程走下來,他們才押著鏢車,在士兵的帶領下,進了光城。
“你們先在這裡駐扎,我們已經通知了將軍。
將軍什麽時候要見你們,自然會來通報。”
帶他們進來的士兵,丟下一句話,都轉身離開了。
只不過,走的時候,眼睛明顯瞥了戰馬群一眼。
七八百匹戰馬,不是小數目了。
蘇平不敢讓鏢客多走動,這裡不比江湖。
戰爭一起,軍隊就是機器,任何外來的影響,都會改變這個機器的運行規律。
一直到第二天,才有人找上了他們。
“哪位是少鏢頭,將軍有請。”
來人說話很是客氣,蘇平長出了一口氣。
看來,是個講道理的將軍。
最起碼,用了“請”字。
“劉總鏢頭,你約束好鏢客,不要節外生枝,我去看看。”
蘇平臨走,還是不忘吩咐。
跟著士兵,穿過半個光城,才見到了一個龐大的營帳,就扎在光城的大街上。
這位將軍,沒有住光城的庭院,竟是將營帳,直接就扎在了大街上。
“福威鏢局少鏢頭,護送糧草前來,見過將軍。”
進了營帳,蘇平微微掃了一眼。
拱手道。
“啊哈哈,少鏢頭到了,當日還答應你,要請你喝酒。
沒想到,再次相見,卻是在軍營中。
這酒,怕是喝不成了。”
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一把大胡子,突兀的就出現在了蘇平的面前。
“咦,閣下是,於將軍?”
蘇平仔細打量,終於想起,這位,正是曾在兩廣邊界見過的於洋將軍。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你們這一趟運送糧草,本將聽說了,打的漂亮。
虛虛實實,本就是兵法之道。
哪像離火鏢局,簡直就是一群蠢貨。
運了五次鏢,丟了四次。
要不是你們福威鏢局這次來的及時,本將就要罵娘了。”
於洋一巴掌拍在蘇平的肩頭。
“還有,本將聽說,你們弄了幾百匹戰馬?”
福威鏢局一進城,帶的糧草情況,人員情況,戰馬情況,於洋就已經摸了個底朝天。
之所以拖延了一天召見蘇平,還是因為那些戰馬。
戰馬太珍貴了。
特別是這幾百匹,於洋已經偷偷看過了,是能頂在魔族前線的優良戰馬。
也不知道,聽雨樓從哪裡弄來的。
“回於將軍,的確是從聽雨樓手中,繳獲所得。
為了這批戰馬,我們鏢局的弟兄,死傷慘重,上千的鏢客,這輩子都不能再上戰場了。
付出的代價,極其的慘重。
若是於將軍想要留下戰馬,在下便咬咬牙,做主答應了。
不過,這鏢客的撫恤金,於將軍得有個說法。”
蘇平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錢那是戶部的事情,本將給你批條子,你拿到戶部要錢就是了。
這批戰馬,本將按照市場價收購。”
於洋哈哈大笑,摟著蘇平的脖子,
“放心,咱們不會虧待做事的兄弟們。
該是什麽價格,那就是什麽價格。
弟兄們辛辛苦苦,拚死拚活,送過來的戰馬,本將一定給少鏢頭一個別人給不起的價格。”
蘇平嗤笑一聲,當自己是傻子呢?
你一個兵部的,批個條子,讓自己去戶部要錢?
。當自己是皇帝老子?
這家夥看似粗獷,卻是個坑貨。
要是被他的外表欺騙,怕是真就掉進了他的陷阱。
“不瞞於將軍,戶部那邊,咱也是有關系的。
這批戰馬,戶部其實已經打過招呼了。
要咱們護送到鏡湖,由戶部接手,價格方面,說的明明白白。
不過,戶部不願意出運送戰馬去鏡湖的鏢銀。
本鏢頭思來想去,若是於將軍能吃下來,自然是交給於將軍最好。
弟兄們,時刻記著將軍,將軍又何必糊弄兄弟。
你就說,你想不想要,不想要,咱也不為難將軍,這批貨,咱咬咬牙,送到鏡湖,還能賣個好價錢。”
戰馬的價值,蘇平已經小有了解。
比起普通的駿馬,不可同日而語。
若是拿到鏡湖,與當地衙門交易,一匹戰馬,能值上千兩銀子。
就算是扣除其中的損耗,也是大賺。
不過,這其中有個問題,鏡湖衙門,願不願意接手這一批戰馬。
若是找個由頭,直接扣押了這一批戰馬,福威鏢局,還真沒地方說理去。
所以才想著,直接在光城,將這批貨交易出去。
直接與前線交易,不會有人追究來路的問題。
就算是搶的,這群軍士,也不會在乎。
“啊哈哈哈,少鏢頭說的哪裡話來。
這批馬,你放心留在光城,既然你有擔心,怕戶部的家夥們不認帳,那就找兵部。
聽說少鏢頭搭上的,是費老這條線?”
於洋絲毫看不出尷尬,摟著蘇平的手,更加的用力。
“兵部?似乎可以。”
蘇平瞥了一眼於洋,點了點頭。
讓於洋出錢,估計真的拿不出來。
於洋批的條子,戶部不認,兵部是一定會認得。
不過,這小子,還想套自己的底?
“好,本將這就給你批條子。
不過,要是兵部出錢,這價格,就沒辦法完全滿足少鏢頭了。
一匹馬,本將只能給你這個數。”
於洋伸出左手的四根手指,小拇指,不知因何原因,早已經沒了。
“太便宜了,至少得這個數。”
蘇平伸出大小拇指。
“少鏢頭,咱要收,就是這個價,不能再多了。
這樣,本將給你交個底。
以後但凡是糧草,戰馬,軍械。
只要你少鏢頭能搞來,本將就能吃下來。
不過,要打這麽個折扣。
畢竟,做兄弟的,也要上下打點。”
這一次,於洋沒有糊弄的意味了,說的十分的認真。
“都能吃下來?”
蘇平心中一動。
就是不知道,系統算不算鏢銀?
要是算的話,自己是不是找到了一條發財的路子?
“都能吃下來。
有多少,本將能吃多少。”
於洋拍著胸膛,砰砰的響。
“好,成交。
這一次,有七百三十五匹戰馬,一匹四百兩白銀,共擊二十九萬四千兩白銀。
你批條子,我去要錢。”
蘇平同意了。
只因於洋爽快。
“好兄弟,果然爽快。”
於洋也不拖遝,當下就批了條子。
拿著二十九萬兩白銀的條子,蘇平吹了一口氣。
“系統,統計福威鏢局資產。”
離開京師,上嵩山的時候,鏢局資產是一百三十四萬兩。
這次押運的糧草,還沒有統計,要是這匹馬,算是押鏢的收入,資產應該會有變動。
“檢測到福威鏢局資產:一百六十四萬兩。”
悅耳。
蘇平第一次覺得,系統的聲音,是這般的悅耳。
相當的清脆。
“不過,少鏢頭,你們這一次,送過來的糧草,似乎不對。”
等到戰馬的事情談清楚,於洋才提起了糧草的事情。
福威鏢局進城的時候,他們的人,就已經看出不對了。
每一輛鏢車,估計運送的糧草,還不到一半。
蘇平收起白條,心情相當的愉悅,
“於將軍放心,這一次,為了趕時間,福威鏢局輕車簡從,隻運送了一半的鏢物過來。
因為在朝城的時候,我們計算過,前線的糧草,怕是已經迫在眉睫。
。聽雨樓,也正是看出了於將軍的窘迫,才攔路劫鏢。
我們經過商議,決定先運送一半的糧草過來。
一個是為了趕速度,能夠盡快將鏢物送到於將軍手中。
另一個,也是為了迷惑聽雨樓。
萬一這一批鏢物有失,福威鏢局還能在最後的時間內,將另一批糧草,準時運送到於將軍手中。
算算時間,另一半的糧草,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這件事,在朝城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有了腹稿。
也沒準備瞞著於洋。
在老行伍眼中,特別是混跡於輜重營的軍士眼中,根本就瞞不過。
“少鏢頭穩妥,的確是這麽個問題。
說實話,少鏢頭此次,的確是解了本將燃眉之急。
離火鏢局,太混帳了,運了五次鏢,就送過來一批糧草。
其他的,全部落在了聽雨樓的手中。
少鏢頭,本將四成收你的戰馬,也不佔你的便宜。
。這裡有個消息,足以抵得上你那六成的損失。”
於洋揮揮手,讓身邊候著的人,退了出去,才道,
“離火鏢局丟失的糧草,依舊在光城以東,沒能到達聽雨樓的前線。
這批糧草,價值連城。
若是少鏢頭能將它們弄過來,你福威鏢局,才算是賺的盆滿缽滿。”
“哦,離火鏢局丟失的糧草,依舊在光城以東的聽雨樓手中?”
蘇平一下子就心動了。
這一次戰馬成交,讓他嘗到了搶劫的美味。
還有什麽比黑吃黑,來錢更快的法子?
更重要的,是系統認。
“於將軍,有沒有詳細的消息。”
這一次,蘇平主動搭在了於洋的肩頭,都是好兄弟,自然要多親近親近。
。於洋掙了掙,沒掙脫,只能認了這個擁抱。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少鏢頭可以在梅城周邊,打聽打聽,具體在哪裡,本將也是不清楚。
不過,那麽龐大的幾批貨,想要運走,根本不可能。
只能藏起來,等聽雨樓的大部隊過來。”
第238章 都是為了大明的百姓
蘇平一劍,斬斷敵人一截小指,猙獰的大笑,
“說,聽雨樓將糧草,運到哪裡去了?”
“吼!”
回答他的,是一聲怒吼。
這是個木子。
“大爺的。”
一劍斬下木子的腦袋, 蘇平悵惘,審問聽雨樓,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難的事情。
一個個跟喪屍似的,就知道衝著他吼。
離開光城,回返朝城的路上,蘇平就打起了離火鏢局丟在聽雨樓手上糧草的主意。
只不過,出師未捷。
聽雨樓的人,都是硬骨頭。
也不是骨頭硬,主要是腦子沒了。
連著挑了幾處聽雨樓的山寨, 都一無所獲。
有些是負隅頑抗,有些是真的不知道。
“少鏢頭,第二批糧草,已經到達光城。”
劉正風披風飛揚,騎著高頭大馬,看著地上聽雨樓魔人的慘狀,面無表情。
“劉總鏢頭,你說,這聽雨樓將糧草,帶到哪裡去了?”
“曲洋來兩廣的時間最長,福威鏢局若說有人知道聽雨樓勢力的分布,那一定是曲洋。
少鏢頭在這裡大海撈針,何不想想,自己手下,還有什麽人可用!”
劉正風面無表情,隨口回答。
“哎,果然是欲速則不達。
為了大明的百姓能夠少交點賦稅,本鏢頭兢兢業業, 掃滅聽雨樓勢力。
可終究是力有未逮。
你說的有道理,曲洋一定知道。
不過,這老小子現在在朝城喝茶呢,的確是該給他找點事兒做了。
老劉,你是不是感覺自己太辛苦了,拉曲洋給你墊背?”
蘇平越說越疑惑,看向劉正風。
“咳,小人之心。”
劉正風撥轉馬頭,轉身就走。
瞎說什麽大實話。
“駕!”
蘇平一提馬韁,駿馬長嘶,追在劉正風身後,向著朝城,一路疾馳。
五天之後,終於,朝城高大的城牆,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檢測到福威鏢局資產:一百九十四萬兩。
是否簽到?”
“簽到!”
終於,糧草運到了光城,系統結算了。
又是三十萬兩白銀。
在蘇平踏入朝城的這一刻,福威鏢局的鏢客,也踏入了光城,完成了第二批糧草的護送。
“少鏢頭,你來的正好,戶部來人了,左某暫且穩住了。
至於怎麽招呼,你拿主意吧。”
一看到蘇平,左冷禪長舒了一口氣,拉住蘇平。
“戶部來人幹什麽?”
蘇平被左冷禪拉著,茫然。
這又是發生了什麽?
自己還要忙著去找曲洋呢,戶部的人,你一個運營部總鏢頭解決不了?
“到底什麽情況?”
最終,還是蘇平拉住了左冷禪。
至少讓自己了解了解情況啊。
“戶部來人,通知我們,定期追回離火鏢局丟失的鏢物。
若是定期不能追回,將按照丟鏢處理,上奏朝廷,問罪福威鏢局。”
左冷禪冷笑,
“你在京師到底怎麽談的,不是說抱得是兵部的大腿嗎?怎麽戶部的,也要插一手?”
蘇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這戶部的,到底什麽意思?
想了想,蘇平有了決定。
跟著左冷禪,走進客廳。
一個清瘦的官員,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看到左冷禪帶著一個年輕人走進了,張元林心頭一動。
這位就是少鏢頭了吧。
自己這才帶的任務,除了責令福威鏢局追回離火鏢局丟失的糧草之外,還有接觸接觸少鏢頭的意思。
畢竟,這是唯一一個脫離了戶部掌控,又和兵部藕斷絲連的鏢局。
戶部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鏢局,逐漸做大。
張元林審視著蘇平,蘇平也在打量著張元林。
兩人都沒有說話。
忽的,蘇平走上前,彎下腰。
張元龍心頭一緩,這是要行禮了,只要還認他這個戶部的官員,這一次,離間福威鏢局與兵部,就算是達成了。
其實,就算是福威鏢局什麽也不做,只要自己來了,福威鏢局就擺脫不了與戶部曖昧的關系。
上面有的是辦法,讓兵部的人,相信這個事實。
“你很……”
張元林笑了,點了點頭,正準備勉勵幾句。
然後就看到,
一個缽盂般的拳頭,在自己的視線裡,逐漸的放大。
“你……”
“哎呦……”
“住……”
“本官……”
張元林直接被打蒙了。
蘇平一拳砸在張元林的嘴角,兩顆牙齒,崩落而出。
“對不住了。”
搭在張元林的耳邊,輕聲的說了一句。
然後,一拳砸在下巴上,張元林腦袋一懵,昏了過去。
“聽雨樓魔人冒充戶部官員,插手兵部的事情,本鏢頭已經拿下聽雨樓魔人,左總鏢頭,派人通知兵部,來提罪犯。”
打完,蘇平拍了拍手,對著左冷禪呵呵一笑,
“這麽點事,也要本鏢頭親自出手,看來,這福威鏢局,沒了本鏢頭,還真的不行。”
說完,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回到朝城,自然是要見一見曲洋的。
戶部的官員,只是個插曲。
自己現在是兵部的人,見什麽戶部的官?
抱緊了兵部的大腿,後方就是穩固的,自己專心搞錢就是了。
“哎呦,曲老人家奏上樂了?”
蘇平一進門,就看到曲洋和劉正風,搖頭晃腦,閉著眼睛,一臉佛系,進入了賢者模式。
曲洋和劉正風根本就沒搭理蘇平,直到一曲奏罷,才睜開眼睛。
“少鏢頭的來意,曲某已經盡知,這聽雨樓的勢力……”
“等等,曲總鏢頭你可知道,本鏢頭剛才見了一個朝廷的官員,據說是戶部的。”
蘇平打斷了曲洋慵懶的聲音,
“可是本鏢頭覺得,他是聽雨樓的奸細,是要離間本鏢頭和兵部的關系。
所以,本鏢頭已經將他打成了豬頭,準備交給兵部處理。”
說完,蘇平面無表情的看著曲洋劉正風。
仿佛再說,你們繼續!
曲洋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少鏢頭,這聽雨樓在光城以東,現在過的很艱難。
基本上,以帝流山為中心,形成了八個外圍的勢力。
帝流山,就在梅城外的深山中。
咱們想要追回離火鏢局丟失的鏢物,就要掃滅聽雨樓最大的勢力,帝流山,而且,還要保證,聽雨樓的人,不會一把火燒了糧草。”
蘇平這才點點頭,果然是福威鏢局的老人,是寶貝。
這一番話,就說的很是可圈可點。
收回了摩挲著的拳頭,這才問道,
“追鏢部有什麽計劃沒有?”
曲洋嘴角抽了抽,這丟的也不是福威鏢局的鏢,自己有什麽計劃?
可是,看了看少鏢頭摩挲著的拳頭,曲洋還是準備思量思量再回答。
“少鏢頭,我們追鏢部,正在全力的打探以帝流山為首的,聽雨樓流亡兩廣東方的勢力。
這個,需要一點點時間。
等到查清糧草具體在哪裡,自然是一擁而上,將糧草搶回來。”
“抓緊點。”
蘇平掃了兩人一眼,這才笑著道,
。“你們彈啊,沒事,以音樂交友,與大自然曲諧,本鏢頭是極為向往的。
沒事,你們練,我再到處轉轉。”
一邊說著,蘇平離開了曲洋的房間。
曲洋:“這小子什麽時候會玩這一套了?”
劉正風:“一入江湖歲月催,大概是這次搶了一批戰馬的緣故。”
兩人深刻的剖析了蘇平改變的原因,規劃了未來的路線。
最後決定,抓緊辦事。
……
帝流山。
一座密洞之外,八大絕頂匯聚。
他們是帝流山外圍,佔山為王的勢力首領。
聽雨樓撤往兩廣以西,他們不願意撤退,便留了下來,做敵後的戰鬥。
敵後的戰鬥,危險,卻又蘊含著極大的機遇。
最初,他們還只是超一流的境界,就是因為成功的劫了離火鏢局的幾次鏢物,斷了大明前線將士的糧草,才因功晉級,邁入了絕頂境。
而山洞中閉關的這位,更是早在之前,就已經是絕頂境。
這一次閉關,就是在衝擊絕頂巔峰,
“李永昌被殺了。”
八個人議論紛紛。
這次,從中原來了新的勢力,福威鏢局。
老對手了。
就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帶著錦衣衛的高手,挑了光城聽雨樓,才讓他們布置在邊界的血子,紛紛蘇醒。
大明的軍隊,因此進入了兩廣,造成了而今的局面。
這一次,他們也算是極為重視了,派了李永昌前去。
李永昌自身的武功,就已經是
絕頂境了,更是機緣巧合,得了數百匹戰馬。
兩軍交戰,有了戰馬,那戰鬥力,不可同日而語。
可惜,李永昌死了。
福威鏢局安全的將糧草,送到了光城。
現在,更是聽說,準備要動帝流山的這一批糧草。
這是要打進他們的老巢,是不將聽雨樓放在眼裡。
“無妨,若是老大衝擊絕頂境巔峰成功,就算是樓主之位,也是有機會搏一搏的。
區區少鏢頭,不入超凡,終究是螻蟻。”
有人輕笑,並不將福威鏢局放在心上。
福威鏢局大戰光城的時候,他們還只是一流,超一流,現在,他們是絕頂境。
聽雨樓,已經有一批又一批絕頂境,如雨後春筍,躍然而出。
“轟!”
幾人原本談笑風生,忽的,面前的石洞,門口一塊巨石,忽的崩裂。
石塊紛飛,轟鳴聲中,帝流山之主,趙帝流昂首闊步而出。
“老大……”
八人希冀的看著趙帝流。
如今福威鏢局咄咄逼人,他們極其需要一個絕頂境巔峰的高手,來穩定局面。
“發生了什麽事?要讓你們八個,一起上山等我。”
趙帝流十分的和藹,聲音很有磁性。
“趙老大,李永昌死了。”
八人中,龍頭山首領,張龍出列,道。
“李永昌死了,也就是說,斷大明糧草的計劃,破產了?
離火鏢局得到了誰的支援?這麽強勢?”
趙帝流閉關的時候,離火鏢局還沒有撤出兩廣,當時的局勢,一片大好。
為了更進一步,趙帝流選擇了閉關。
只是沒想到,這剛出關,就遇到了這種麻煩事。
“回趙老大,不是離火鏢局,是福威鏢局進兩廣了,少鏢頭親自來了。”
張龍頭垂的很低。
老大閉關,阻截福威鏢局,是他們八個商量著辦的,現在,事情辦砸了。
“少鏢頭來了,這麽說,離火鏢局是被福威鏢局乾掉了?
這少鏢頭手段非凡啊。
這麽些年,地方鏢局還沒有一個乾掉四大鏢局上位的。
既然是少鏢頭來了,李永昌死了,那就是他的命了。
倒是一個機會,本座想要破入超凡境,需要一個磨刀石。
少鏢頭,正好作為本座的磨刀石。
你們打探打探,他們的下一次鏢物的路線,本座去會一會這個少鏢頭。”
趙帝流信心十足,而今的聽雨樓,已經不再是過去的聽雨樓。
。魔界通道,即將打開,他們獲得了魔界源源不斷的支援。
“是,老大。屬下一定將福威鏢局探查清楚。”
張龍壓抑著心頭的激動,老大竟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嗎?
超凡境,多麽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現在,他們所有人,都有機會。
福威鏢局少鏢頭,終究不過是大明武林中人,限於中原武林的上限,絕頂境,已經是極限。
回到龍頭山,張龍招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
他要探查出福威鏢局,下一次行走鏢物的時間,路線,人員。
老大既然要親自動手,就算是放出風聲,他們也要將少鏢頭弄到下一批劫鏢的名單中。
……
朝城。
蘇平也在等待,等待曲洋的消息。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離火鏢局丟失的糧草,就在帝流山中。
而想要做掉帝流山,帶出糧草,首先要剪除帝流山的八座屏障。
以龍頭山為首的八個山寨勢力。
這件事的關鍵,還是要保密。
糧草不像其他東西,一旦被逼得急了,對方一把火燒了,那就真的人財兩空。
蘇平的意思,當然是自己獨自潛入,乾掉帝流山之主,趙帝流。
然後,福威鏢局的鏢客,一擁而上。
可惜,曲洋劉正風幾個人,都不同意。
不過,不同意有什麽關系?
既然已經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蘇平便不準備再等了。
換上一身夜行衣,以他而今的輕功,想要逃出鏢局,就算是左冷禪也發覺不了。
輕輕地推開房門,向著外邊看了一眼。
正好有一隊鏢客,巡邏了過來。
蘇平醃上門,耐心的等待。
“不行,應該留下一封信才對。”
蘇平看到桌上的紙筆,才想起來,好歹應該留一封信,不然,左冷禪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
斟酌了許久,蘇平才拿著毛筆,落字:
左總,劉總,曲總,大家好。
見信如面,當大家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本鏢頭已經遠走高飛。
為了大明的百姓,為了和平與安定。
本鏢頭去帝流山了,你們抓緊帶著人追上來吧。
以本鏢頭的速度,你們要是來的晚了,就沒你們什麽功勞了。
……
第239章 我是一個粉嫩的新人
“站住,什麽人?”
龍頭山,龍頭寨。
看寨門的嘍囉,看到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背著長劍,從山路上,緩慢的走來。
他走的每一步, 都十分的考究。
就像是刻意度量過一樣。
崎嶇的山路,亦不能讓他的步伐,有絲毫的凌亂。
“張龍張大哥可在?”
蘇平抿著嘴角,負著長劍,觀察著龍頭山。
寨子裡有高台,應該是瞭望用的。
看守寨門的嘍囉,都十分的謹慎。
看起來,是老綠林了。
“找張老大?你是什麽人?”
看門的嘍囉,有些驚疑。
張老大的確混過綠林,也有一些朋友沒有加入聽雨樓。
可這些人,不是早就與趙老大劃清了界限,不認識了嗎?
蘇平繃著眼角,斜著眼睛看人,
“在下是個粉嫩的新人,之前的手下是李永昌,李老大被福威鏢局少鏢頭埋了,在下特來投奔張老大。”
蘇平是準備混入的。
最好能混入帝流山,找到糧草所在地。
然後,看守好自己的錢袋子。
“哦,李永昌的舊部。
口令是什麽?”
蘇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竟然還有口令?
“天王蓋地虎?”
蘇平小心的試探。
“你不是李永昌的人,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是哪位老大的手下,到我龍頭山要幹什麽?”
看門的嘍囉,拔出了長刀。
聽雨樓各部並不團結,互相滲透,司空見慣。
他們下意識就覺得, 這又是哪個山頭,準備滲透龍頭山的人。
不過,今天的這位,似乎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果然還是失敗了嗎?”
這一刻,蘇平充滿了深深的挫敗感。
自己就不是做陰謀算計的料啊。
拔劍,衝鋒,凌波微步。
一氣呵成。
兩個看門的嘍囉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栽倒在地上。
腦袋脫離身體,血液湧了出來。
“敵襲。”
瞭望台上,有人在高呼。
蘇平瞅了一眼,身形一閃,鑽進寨子的陰影中,脫離了視線。
龍頭山寨,由來已久。
過去,一直是兩廣綠林道一位頗為有威望的老人掌管。
聽雨樓到來之後,殺了老人,佔了寨子,現在成了與大明交戰的敵後力量。
蘇平在一間間房屋之間掠過,這一會兒,整個寨子,嘍囉們已經徹底動了起來。
只不過,掃蕩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蘇平的影子。
倒是發現了山下逐漸靠近的福威鏢局鏢客。
張龍提著刀,神色凝重,望著山路上飄揚的赤色旗。
“來者何人?”
站在寨子門口,一聲大吼。
“福威鏢局追鏢部曲洋,特來取回離火鏢局丟失的鏢物。”
曲洋騎在馬上,馬背上掛著琴,手中提著一柄劍。
張龍冷笑,破入絕頂境後,已經很少有人敢這般在他面前囂張了。
看著眼前這個半隻腳已經踏入棺材的老人,張文笑著道,
“離火鏢局丟失的鏢物,雖然不在張某這裡,不過,你若是有本事,自來取啊。”
這就是絕頂境高手的底氣。
曲洋瞅了瞅,龍首山寨門口有血,顯然,少鏢頭已經來了。
可是,少鏢頭既然已經到了,為什麽,寨子裡的老大,還活著?
難不成,自家這位少鏢頭,已經學會了暗度陳倉?
“曲某特來領教。”
曲洋跨馬向前,
“久聞龍頭山張龍之名,倒是未曾謀面,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場面話,可不能輸了。
“早就聽聞福威鏢局有一位曲洋總鏢頭,不做日月教的長老,自甘下流,做了一個鏢客,今日一見,的確不過爾爾。”
張龍挎著刀,走出了山寨的大門。
不過,心底依舊有疑惑,福威鏢局剛到,那剛才潛入山寨的,又是何人?
看情況,是為了提醒自己。
難不成,是帝流山趙老大派來的人?
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張龍準備先應付了眼前這位福威鏢局的總鏢頭再說。
緩緩的拔出腰間的長刀,腳下猛地一扭。
身體如同離弦之箭,飆射向曲洋。
這一刀,乃是他融合了聽雨樓蝕骨掌的步法,掌
法之後,獨創的一刀。
比起他曾經的刀法,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內力爆發,刀光如匹練,泰山壓頂,直劈而下。
“來得好。”
曲洋一躍,從馬背上飛起。
人在半空,長劍一格,擋住張龍的一刀。
身體落在地上,長劍變招,直刺張龍咽喉。
眨眼間,兩人就交換了十來招。
張龍內力強橫,刀法卻簡陋。
曲洋劍法得了蘇平的真傳,內力卻已經停留在超一流的境界。
一時間,竟是打了個平分秋色。
“結陣,衝入山寨,先找糧草。”
曲洋一劍迫退張龍。
他也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龍頭山,竟然會有這般強悍的對手。
一身內力,竟然遠勝於他。
福威鏢局的鏢客,來了不過五十人。
此時,卻結成了一座天罡北鬥大陣。
曲洋頂在最前方,長劍呼嘯,再一次與張龍碰撞。
轟然爆響聲中,張龍被巨大的力量,震的長刀脫手。
腳下忍不住連連後退,一直倒退入山寨中,才停下了腳步。
“來人,給我頂住。”
張龍知道大勢已去。
福威鏢局鏢客的陣法,在聽雨樓,早已經傳遍了。
光城一戰,就是鏢客成陣,擋住了他們的攻伐。
曲洋本就與他不相伯仲,而今有了陣法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不過,福威鏢局所求,不過就是離火鏢局丟失的糧草罷了。
他要是一把火燒了,他們還能得到什麽?
返身退入山寨。
嘍囉們叫囂著,紛紛湧出山寨,與福威鏢局的鏢客,戰在一處。
聽雨樓的手下,就是有這點好處。
一聲令下,個個都是不怕死的好漢。
張龍提著劍,帶著七八個人,一路向著後山而去。
劫持離火鏢局的一部分糧草,就留在龍頭山。
糧草的後方,就是去往帝流山的道路。
一把火燒掉,不但能斷了福威鏢局追擊的道路,還能讓福威鏢局的打算,付諸一空。
到了帝流山,聯合找老大,讓九座山的老大,匯聚在一起,聯合對抗福威鏢局。
去往糧草倉庫的一路上,張龍腦海中已經轉了一圈又一圈。
只是,來到糧草倉庫的時候,他只看到一個嘍囉,負著劍,坐在倉庫門口。
“其他人呢?怎麽就你一個人?”
張龍臉色並不好看。
看守倉庫的,自己指派了七八個人。
看起來,自己還是對手下太好了,讓他們懈怠了。
只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等到了帝流山,一定要好好整頓一下。
“將人都叫過來,把糧草一把火燒了,我們趕快走。”
“這樣不妥吧。福威鏢局不是來接收糧草了嗎?”
只是,這個看守倉庫的,好像有點呆愣。
聽了張龍的話,一臉的不可置信。
就這樣盯著張龍,目瞪口呆。
“發什麽呆,快一點。”
張龍已經等不及了,帶著人,匆匆走到倉庫門口,就要穿過去。
可是,這個手下,竟然擋在了倉庫門口。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
張龍一愣,接著,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似乎不是自己的手下。
寨子裡的人,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自己說話?
抽刀,力劈。
不管對方是誰,既然擋了自己的路,一刀劈了就是了。
張龍的想法很簡單。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
蘇平早就等在了這裡。
福威鏢局這一次,主要防備的,就是聽雨樓的人,狗急跳牆,將糧草一把火燒了。
所以,在進入山寨之後,他就一路摸到了倉庫,殺了駐守這裡的聽雨樓魔人。
。然後,就等在了這裡。
果然,守株待兔,成了。
看到張龍一刀劈過來,蘇平雙掌一推。
磅礴的內力,噴發而出。
一招亢龍有悔打出,掌風壓著長刀,拍在張龍的胸膛。
張龍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被一掌打的,倒飛而出,砸在地面上。
掙扎了許久,竟是沒能站起來。
“你到底是誰?”
張龍懵了。
這一掌,就算是趙老大,都不一定能接的下來。
趙老大,那可是絕頂境巔峰的高手。
“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嘍囉,你這個老大怎麽當的,竟然要燒了我們的口糧,簡直就是該死該死。”
蘇平出離的憤怒了。
“你這個不負責任的老大。
動不動就燒糧草?
農民伯伯種地容易嗎?”
張龍一時間,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這關農民伯伯什麽事?
“不對,你是少鏢頭!”
這一刻,張龍終於反應了過來。
福威鏢局有此等功力的,除了少鏢頭,還有誰?
“你就是剛才闖入山寨的那個人!”
張龍什麽都明白了。
這個少鏢頭,怎麽這麽不要臉,堂堂絕頂境高手,竟然冒充山寨的嘍囉?
“你放屁,簡直臭不可聞。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嘍囉,什麽少鏢頭,少鏢頭英明神武,帥氣逼人,你認錯人了。”
蘇平氣抖冷。
怎麽又暴露了?
再看看跟著張龍來的,一臉戒備的幾個嘍囉。
蘇平歎了一口氣。
只能滅口了。
本來還準備勸一勸張龍,帶著自己去帝流山。
現在看起來,自己又要秘密潛入了。
“是你逼我的。”
蘇平難受的很。
自己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啊,這些人,為什麽要逼自己。
腳下一閃,已經閃到了一個嘍囉的身後。
抓住腦袋一擰,一顆頭顱,已經掉了下來。
如法炮製,將幾個人的腦袋,都摘下來。
才站在張龍的面前。
“你說你,怎麽就不能精明一點呢?
你要是不去燒毀農民伯伯的辛苦成果,咱們還能做朋友。”
張龍已經嚇懵了。
這殺人的手法,簡單利落,簡直就不是人啊。
怕是超凡境的大高手,也不過如此了吧。
“少鏢頭,弟弟不燒了,您老人家說得對,農民伯伯種糧食太不容易了,怎麽能一把火燒掉呢?”
這一刻,張龍後悔的都想給自己兩巴掌。
自己竟然沒有認出這個聽雨樓最大的敵人?
“現在知道後悔了?”
蘇平歎了一口氣。
“對對對,少鏢頭,弟弟後悔了。
其實弟弟也是農民的兒子,都是被聽雨樓逼得沒辦法,才加入了聽雨樓。
我覺得,我們能做朋友是不是?
我帶你們去帝流山,殺了趙帝流,將農民伯伯的勞動成果,保護下來好不好?”
張龍都快哭了。
少鏢頭就這麽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太讓人害怕了。
“我都被你說的感動了。”
蘇平伸出手,一掌壓落。
既然認出自己來了,那就只能死了。
“蝕骨!”
張龍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該死的少鏢頭,自己都這麽低頭了,竟然還不願意放自己一馬。
雙掌平舉,迎著蘇平的掌,就拍了過去。
。四掌交接,嫁衣神功轟然而下。
張龍一聲慘叫,蘇平的雙掌落下,砸在他的頭頂。
掌式未停,將一顆腦袋,拍的四分五裂。
在張龍的衣服上,擦了擦手,看了看前院,已經衝進來的福威鏢局鏢客,轉身,穿過倉庫,一路下了山,向著帝流山而去。
曲洋打進龍頭山的時候,嘍囉們已經四散逃走。
一路殺進山寨,在倉庫門口,看到了張龍的屍體。
“見到少鏢頭沒有?”
曲洋十分鬱悶。
又被少鏢頭逃走了。
“從後山走了,應該是直奔帝流山去了。”
有精通追蹤的好手,探查周圍,看到在後山山路上,低垂的小草。
那是有高手踩過去,借力造成的。
“先清點糧草,少鏢頭既然先行一步,我們沒必要追著不放。
而且,這一次若不是少鏢頭親自守住了糧倉,這一批糧草,怕是就被張龍一把火燒了。”
這一刻,曲洋也反應了過來。
。?? 糧草雖然不多,可要是被一把火燒了,他們的計劃,就算是夭折了。
“然後派人去請運營部總鏢頭左冷禪左總鏢頭上山,接下來的七座山,沒有少鏢頭幫們,我們也要保證糧草的安全。”
……
這個時候,蘇平已經下了山。
躲在密林中,等待潰逃到這裡的龍頭山嘍囉。
他要跟著潰兵, 潛伏入帝流山中。
等了不久,一個鬼鬼祟祟的少年,就一步三回頭的跑了過來。
“救我!”
蘇平伸出手,半跪在道路邊上,哀嚎起來。
“你是誰?”
少年顯然被嚇了一跳,駭的倒退了三步,才停了下來,驚疑不定的看著蘇平。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嘍囉,張老大被殺了,糧倉就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你快救我,帶我去帝流山,我們要盡快將這裡的情況,報告給趙老大。”
蘇平伸著手,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顫抖著。
裝作身受重傷的樣子。
來人略微猶豫,便上前來,探出手,抓向蘇平的手腕脈門。
。?? 蘇平一歎,難不成,自己又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