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圖窮匕見
“少鏢頭,少鏢頭,我們來了,這是誰?”
左冷禪來的極快,甚至帶上了他的夫人。
兩人並肩而來,蘇平第一次發現,這位左夫人,輕功極其的高明, 甚至隱隱還在左冷禪之上。
雖然刻意落後了半步,但以蘇平而今的輕功造詣,左夫人腳步輕盈,遊刃有余,氣息悠長,他還是看的出來的。
他也沒想到,左冷禪來的這麽快。
“這是你的老朋友,東方不敗執掌日月教的這十年,這位便是日月教的大管家。”
蘇平指著楊蓮亭。
此時的楊蓮亭,有些驚懼,看向蘇平的目光,都有些顫抖。
在兩廣的時候,這位少鏢頭,還不是他的對手。
在黑木崖的時候,兩人交換了一招,還是個平手。
此時再見,這位少鏢頭一掌便將自己拍出了三丈遠。
這武功,怎麽練得?
嗑藥也沒這麽猛吧。
左冷禪更是大驚,
“楊蓮亭傳說武功平平,資質奇差,會是眼前這個人?”
楊蓮亭的資質,早已經傳遍江湖。
若不是東方不敗撐腰, 怕是早就被人剁碎了喂狗了。
能夠潛入嵩山,還在少鏢頭的手下活下來,這怎麽可能?
“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蘇平接過話頭,道,
“這位大管家,不僅僅是日月教的大管家,還是聽雨樓的樓主,咱們在兩廣的時候,見過的。”
這一下,左冷禪才是真正的吃驚了,
“楊蓮亭,聽雨樓主,這兩個,是一個人?”
“可不嘛,我還以為是嶽不群,沒想到是這個喪家之犬。”
在蘇平的眼中,楊蓮亭,就是喪家之犬。
被自己從兩廣追到黑木崖,又追到嵩山, 當真是惶惶不可終日。
“倒是讓他逃了許多次,今日,正好斬了他。”
蘇平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緩緩上前。
“本來以為,要追到兩廣,才能斬了你這廝,沒想到,你倒是送上門來了。”
抬起手掌,就要一掌斃了楊蓮亭。
卻忽然,身後升起一股濃鬱的殺機來。
嫁衣神功自動激發,憤然咆哮起來。
同時,原本半跪在地上的楊蓮亭,蝕骨掌爆發,陰寒之氣繚繞,轟然而來。
“左冷禪!”
蘇平轉頭,一聲咆哮,卻是用上了獅子吼的神功。
丹田中,內力咆哮,全力爆發,轟擊在左冷禪的臉上。
同時,雙掌分左右拍出。
亢龍有悔。
一掌擋住撲來的楊蓮亭,一掌擋住那位左夫人。
一瞬間,三人的內力,轟然爆發。
蘇平長發飛揚,衣袍鼓動,成了一個圓柱。
陰柔的內力,想要破入他的體內,卻被嫁衣神功,完全的阻擋。
“好霸道的掌法,吃我一劍。”
一聲嬌喝,左夫人抽出一柄細劍,劍光一掠,殺向蘇平。
“玩劍,本鏢頭還沒怕過誰!”
蘇平一拍腰間,長劍呼嘯而出。
錯步扭身,勁力爆發,迎上左夫人刺來的一劍。
只是,左夫人劍到半途,詭異的一閃,以更加迅捷的速度,攻向蘇平。
“葵花寶典?不,辟邪劍法,你是嶽不群?”
蘇平霍然變色。
卻是來不及多想,長劍轟擊而出,壓著嶽不群,一劍直刺。
“左冷禪,還不動手。”
楊蓮亭一邊催動蝕骨掌,追擊蘇平,一邊大呼出聲。
此時的左冷禪,面上一陣黑霧閃過,瞳孔中,烏光閃耀。
“還不醒來?”
蘇平身形一閃,脫出劍圈,張口咆哮。
一記獅子吼,再次轟擊在左冷禪心頭。
雖然隱隱有懷疑,可他也沒想到,左冷禪當真被聽雨樓血煉之法所惑。
更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位左夫人,竟然就是嶽不群。
這老小子,自宮以後,這是徹底解脫了。
“左冷禪,殺。”
楊蓮亭面色微變。
左冷禪,竟然有脫離他控制的跡象。
急忙一聲大喝,想要穩住左冷禪。
他們早就定好了計策,三個合擊,就算是少鏢頭,也要飲恨。
等到少鏢頭一死,再將令狐衝血煉了,這五嶽劍派,還是他們的天下。
聽雨樓寄生在五嶽劍派之上,在中原開枝散葉。
只是沒想到,少鏢頭竟然強悍至此。
硬生生的受了
他與嶽不群兩人的合擊,屁事都沒有。
此時再看到左冷禪有蘇醒的跡象,更是徹底慌了。
要是左冷禪蘇醒,配合上少鏢頭,他們兩人今天能不能走下嵩山,都是個問題。
“噗!”
左冷禪一雙眸子,血色與烏光閃爍。
良久,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竟然轟然倒地。
直接昏迷了過去。
“你這老小子,比起定閑師太,差遠了。”
蘇平無奈,如定閑師太那樣的佛法高人,當真是不多見了。
估計也就方正大師,才能略勝一籌。
不過,少了左冷禪,嶽不群和楊蓮亭,還拿不下自己。
“嶽不群,你這個死太監,我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辟邪劍法。”
嶽不群催動辟邪劍法,劍光閃爍,攻的極快。
再加上楊蓮亭,一雙蝕骨掌,不斷的拍來。
蘇平施展玄鐵劍法,一時間拿不下兩人。
急忙催動小無相功,長劍呼嘯,分刺兩人。
辟邪劍法,就是有這個好處。
雖然每一劍的強度,比不上玄鐵劍法,但在變化急速上,卻在玄鐵劍法之上。
再加上蘇平一身內力,最是剛猛霸道,長劍分擊兩人,每一劍,都是極快而又剛猛。
“不可能,你沒有自宮,怎麽會使辟邪劍法?”
嶽不群連環三劍,刺向蘇平,同時,驚叫出聲。
他在拿到石雕的第三天,就已經知道,自己著了少鏢頭的道。
只是,心心念念的辟邪劍法放在眼中,終究是難以壓下心頭的欲望。
自宮練劍,執掌五嶽劍派,而後掃滅魔教,鎮壓少林武當,掃滅點蒼青城各派,統一武林。
嶽不群在練劍之前,做了無數美夢。
只是,為什麽,少鏢頭沒有自宮,也會使辟邪劍法?
若是這門神功,不用自宮,也能練成,那自己?
嶽不群簡直不敢想。
蘇平擋住嶽不群的長劍,一劍刺向楊蓮亭。
“嶽小兒,任你奸猾似鬼,還不是在喝老子的洗腳水?
怎麽樣,自切的滋味,不好受吧。
哈哈哈,你不是暗中覬覦我福威鏢局的辟邪劍法嗎?
派你的女兒和二弟子盯著我福威鏢局,是不是等我我被余滄海追殺的時候,想收我為徒?
哈哈哈,老子就送給你練。
本鏢頭要讓你身敗名裂,死無全屍。”
這一刻,無盡的殺機,湧上蘇平的心頭。
要不是自己忽然覺醒了系統,這個老小子,看著福威鏢局被滅門,才會假惺惺的出現,收自己為徒弟,謀取辟邪劍法。
青城派余滄海是明搶,嶽不群,那是暗奪。
手段倒是高明了不少。
“當日在江南,你是故意的?”
嶽不群勃然大怒。
他自認聰明絕頂,就算是左冷禪,也被他算計的死死地。
左冷禪派自己的弟子勞德諾混入華山,想要盯著自己。
可自己早就識破了他的陰謀。
卻沒想到,在江南省,著了少鏢頭的道,引起了左冷禪的注意。
一番謀劃,付諸東流。
後來一路追殺左冷禪,想要了結這個自己平生的宿敵,也是少鏢頭橫加阻攔。
“不殺你,嶽某誓不為人。”
嶽不群長嘯,手中的長劍,更是攻的快了幾分。
“想殺我,你們兩個,還不夠。”
蘇平催動辟邪劍法,與嶽不群,以快打快。
論對辟邪劍法的領悟,系統灌輸的自己,比起嶽不群,那要熟悉的多。
只不過,加上一個楊蓮亭,急切間,還真拿不下兩人。
辟邪劍法與玄鐵劍法,交錯使出,一邊抵擋兩人,一邊向著來路退去。
。方正等人,應該快到了。
到時候,加上方正大師,清虛道長,這兩人,插翅難逃。
“阿彌陀佛,這便是聽雨樓妖人嗎?”
三人鬥到一百招上,忽聽得一聲佛號傳來。
“不好,方正大師太老實了,這個時候,就應該下手偷襲才對。”
蘇平心頭一驚。
果然,聽到方正大師到來,楊蓮亭面色一變。
再也顧不上嶽不群,撒腿就跑。
嶽不群也是反應急速,一劍封住蘇平的長劍,閃身便向著山林中飛逃。
這辟邪劍法上面記載的輕功,跑路起來,不在凌波微步之下。
蘇平垂下長劍,長出了一口氣。
握劍的右手,微微的顫抖。
同時對付嶽不群和楊蓮亭,就算是他,也
打的十分吃力。
再加上,他體內,幾道內力衝突不休,比起令狐衝,也好不了多少。
又吼了左冷禪兩記獅子吼,剛才當真是凶險異常。
“大師,你也太老實了。”
蘇平歎了一口氣。
能說什麽呢,讓少林高僧搞偷襲,還真的有三分難度。
“阿彌陀佛,是老衲孟浪了。
少鏢頭,剛才那位,施展的可是葵花寶典上的武功?”
方正大師疑惑的問道。
“差不多吧,這次讓嶽不群逃走,也不知道再碰上,到什麽時候了。”
蘇平坐下來,內力在暈倒的左冷禪體內緩緩渡入。
果然,這老小子體內,魔氣依舊沒有散盡。
一縷黑霧,繚繞在丹田之上。
甚至,在頭部,都有一縷黑霧在纏繞。
嫁衣神功緩慢的化解左冷禪體內的魔氣,一邊聽著方正大師驚訝的話語。
“竟是華山嶽先生嗎?
他消失多日,為的是謀劃此刻?”
方正驚訝。
這一番操作,他已經看不懂了。
“他們的胃口,不小的。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血煉了左冷禪。
當真是好算計,若非本鏢頭正好缺人,上了嵩山。
等到五嶽並派成真,他們再一番經營,怕是五嶽劍派的高手,都要化成聽雨樓的人了。
嶽不群更是埋伏在左冷禪身邊,化作左夫人,我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現在想來,他們的計劃,當真是萬無一失的。
不管是華山贏了,還是嵩山贏了,他們都是贏家。
五嶽劍派,都要任他們擺布。”
蘇平也是心有余悸,這次,還真是陰差陽錯。
“豈止如此,少鏢頭當日揭穿聽雨樓的陰謀,華山寧女俠蘇醒,讓咱們都有了警覺。
少鏢頭更是幫主令狐衝,習練吸星大法,解決了體內異種真氣的問題。
讓令狐衝一舉擊敗左掌門,做了五嶽劍派的盟主。
到得此時,他們才算是徹底失去了把握。
才引導令狐衝來此地,想要血煉了令狐衝,當真是好算計。
若不是少鏢頭一直跟著令狐衝,他們的計劃,怕是又要成了。”
清虛道長一番分析,才是嚇出了一聲冷汗。
令狐衝已經成了五嶽劍派的盟主,要是被他們血煉,那五嶽劍派,當真就成了聽雨樓的溫床。
。“阿彌陀佛,當真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就算是少鏢頭追上來,他們三人聯手,縱然是絕頂境,也擋不住。
若不是少鏢頭功參造化,合力擋住了三人,從此江湖武林,便是血雨腥風,永無寧日。”
方正雙手合十,低聲誦念著佛號。
“啊……”
方正話音落下,三人便陷入了沉寂。
直到左冷禪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看的出來,左冷禪怕是早就著了聽雨樓的道兒,要是再煉個十多天,說不準,就救不回來了。
“豎子,爾敢!”
忽的,左冷禪一聲爆喝。
猛地睜開雙眼,揮掌打出。
蘇平手腕一翻,哢嚓一聲,就將左冷禪的手腕,給卸了下來。
“少鏢頭?”
左冷禪這才恢復了神智,看著蘇平,又看到了滿臉白胡子的方正大師和清瘦的清虛道長。
“大師,道長,二位也在啊。
可見過我那左清逆子?”
左冷禪說著,翻身坐起。
這才發現,自己的兩隻手掌,耷拉了下來。
“少鏢頭,你這是?”
左冷禪茫然的看著蘇平,怎麽就把自己給卸了?
“怎麽,對你出手的是你兒子?”
蘇平說著,雙手一翻,將左冷禪卸下來的手腕,又給裝了回去。
“若非這逆子,左某怎麽可能被他嶽不群所乘,對了,嶽不群那老小子呢?”
左冷禪站起身, 忍不住又是一個踉蹌。
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虛弱的厲害。
“跑了,你個不爭氣的,要不是為了照顧你,我能讓他們跑了?”
蘇平瞥了一眼左冷禪,又提起一邊的令狐衝。
真是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令狐衝這小子也是,動不動就心神失守,真就不是混江湖的料子。
左冷禪反應了許久,才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看到一邊石頭上嵩山派弟子的屍體,走過去,
“可惜我嵩山弟子,這一次,當真是損失慘重。
也不知道我那逆子,被他們弄到哪裡去了。”
一邊說著,一邊翻開石頭上嵩山弟子的身體。
只是,才翻了一半,左冷禪忽的,停了下來,雙手顫抖,一張臉,漲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