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小寺玉子站在門口，看見夏目後怔了一下。

“欸，夏目...怎麽也在?”

“事情很突然，但我必須向你解釋，其實在下午的時候，我跟惠已經約好了，要在今晚研究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別講沒用的廢話，在門口站著幹什麽?”

夏目側開身子，小聲說道:“抱歉，她這幾天心情不是很好，要多體諒。”

這種語氣，就像是了解很深的男朋友一般，非常具有迷惑性。

“你們...”小寺玉子瞪大了眼睛。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在為了應援團的未來而努力。”

“...什麽嘛。”

小寺玉子拍了拍胸口，睡衣下的白皙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雖然小寺玉子跟惠一比，容貌上差了許多，但是不得不說，她作為一個普通女生，樣貌是相當出眾的。

稍有些嬰兒肥的、可愛的臉，差不多有Ccup的胸口，最最重要的，是柔軟的，溫和的嗓音...一般男生根本沒法抵抗這樣的誘惑。

不過，夏目沒有看她，開了門就移開視線。

借著似有若無的光線，小寺玉子在沙發上坐下。

正前方，擺放著一杯紅茶。小寺玉子自然還以為是給自己準備的。

“那個我喝過。”夏目開口。

“啊?唔...抱歉！”

小寺玉子手一抖，差點把東西扔出去。

雨宮惠瞪了他一眼，眼中傳遞了‘你怎麽不早點告訴她’的信息。

可惜房間裡太黑了，夏目沒看清楚對方想表達什麽，隻以為惠在鼓勵自己。

“那個，雨宮同學，按照約定，我已經過來了...”小寺玉子輕聲說。

“嗯，辛苦你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雨宮惠從沙發上坐起來。

“約定?你們什麽時候聊的，我怎麽都不知道?”

夏目好奇的問，然後在雨宮惠身邊坐下，離得並不遠——大概一個巴掌大小的距離。

雨宮惠皺起好看的眉頭，卻沒說什麽。

“那個，夏目君過來，應該也是一樣的理由吧?”小寺玉子提醒。

“你是指鑽研油畫嗎?”

“什麽油畫?”

“馬背上的...好吧，我開玩笑的。”

手腕發疼的夏目澤平，硬生生把廢話憋了回去。

嗯，離她太近是有壞處的。

雨宮惠平靜的說道:“應援團在文化祭的資料，小寺同學應該看過了吧?”

“嗯。”

“你來負責場地與人員安排。”

“我嗎...”

小寺玉子扭捏了一下，小聲說:“那個，我其實不擅長交流...”

“他跟你一起，如果出問題了可以找我幫忙。”雨宮惠瞥了夏目一眼。

“我拒絕！”

夏目第一個反對，“我要跟惠一組。”

“你以為自己是小學生嗎，還跟我一組。”雨宮惠不客氣的說道，“事情就這麽定了，如果做的不好去東京灣游泳。”

“如果惠跟我一起遊的話，倒是不介意...”

“嗯?”

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沒有。

這不是慫，夏目打心底以為，人的一生總有不如意的時候，如何在這種情況下調整心態才是關鍵。

就如現在，雖然他被雨宮惠瞪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但只要幻想著惠穿吊帶裙跳舞的模樣，就一下子開心起來了。

接下來，三人又根據必要的信息，進行了簡單的溝通。

具體表現為，夏目與小寺玉子問，雨宮惠回答。

溝通的內容，包括場地的租借，人員安排，樂器種類等等。

結束的時候，

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窗外的暴雨，夏目總覺得小了一點，但也可能是錯覺。

“那麽，我先回去了，明天還有訓練呢。”小寺玉子站起身，小聲說道。

夏目點頭:“去吧。”

雨宮惠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也走，還留在這裡做什麽?”

“我跟小寺同學不一樣，我除了訓練之外，還要負責惠的生命安全。”他認真的模樣，差點讓雨宮惠都信了。

小寺玉子張了張嘴，差點笑出來。

但她也意識到了現在不合適笑，所以忍住了。

“...”

另一邊的雨宮惠，眼中幾乎要冒火。

夏目是一個審時度勢的人，自然不會做觸霉頭的事情，連忙道歉。

雨宮惠歎了口氣，看向小寺玉子:“麻煩你了，出去的時候順便也把他帶走。”

“嗯。”

小寺玉子點點頭，借著微弱的光線，微不可察的掃了一眼夏目。

夏目離開以後，雨宮惠摸了摸自己發紅的臉頰，輕輕歎了口氣。

...

走廊裡，黑的深沉。

偶有幾率電光打過，把這裡照的亮起來。

“有件事...”小寺玉子輕聲說。

“愛過。”

“...”

小寺玉子停下腳步，“我是認真的，希望夏目也能認真的回答。”

“你口吃好了?”夏目同樣停下來，驚訝的問。

“...你關注的是這個嗎?”

“不，這是挺重要的事情，小寺同學能正常跟男生對話了。”

“夏目君，我現在沒把你當男生看。”

“把我當秀吉了?”

“秀吉是什麽?”

“算了，我就不解釋了...回到剛才的話題，你要問什麽。”

話題繞來繞去，小寺玉子根本跟不上夏目的腦回路，一時間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

半天后，她整理了一下情緒，嚴肅的問:“我想知道，你對於由美，對於雨宮同學，究竟是怎樣的看法?”

因為周圍太黑，夏目看不清小寺玉子的臉色。

但是聽她嚴肅的語氣，絕不是敷衍就能了事的。

“由美是我女朋友，自然愛她。”

“那，雨宮同學呢?”小寺玉子又問，“你對她抱有的，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夏目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給出答案。

他試著去回答這個問題，但始終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

喜歡惠嗎?

當然，他喜歡惠的臉，喜歡惠的身材...但就是這麽膚淺的理由嗎?

過往的一切化作回憶湧入心中，夏目無緣由的多了一種堵塞感...

他很喜歡跟惠坐在一起，哪怕什麽都不聊。

就算嘴上說著討厭，但內心卻很享受這種安寧。

“你是為了自己的病，才去接近雨宮同學的，對嗎?”小寺玉子說道。

她的眼睛，像是有光彩似的，要把夏目心中見不得人的，陰暗的想法都曝露出來。

“是的，我最開始有過這個想法。”夏目坦誠的回答。

不止是惠。

由美，鈴音...最開始，都是他為了拯救自己，才去接近的。

“我不會怪罪你的選擇，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權力。”小寺玉子皺著眉頭，“但是我不願意看到你這樣吊著由美，這是非常自私的表現。”

“你要我怎麽做?”

“跟由美說清楚，之後，我會去安慰她的。”小寺玉子態度軟了下來，“夏目君不用擔心，由美只會傷心一會兒...”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倒灌而下的雨水，將外面的枝頭打散了，垂落在地上。

“我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

這是夏目的回答。

“無論是由美，還是惠，還是我自己的生命，我都想要。”

“她們之中的哪一個人，如果離開了，對我來說都是非常殘酷的打擊。”

“如果你是這種態度，我會跟由美揭發你的。”面對他的平靜，小寺玉子嚴肅的說，“不止是由美，惠我也要說，更要讓大家都知道，夏目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隨便你，我不會在意別人的想法。”

說罷，夏目轉身離開，隻留小寺玉子停在原地。

她望著夏目的背影，嘴唇張了張，又輕輕合攏了。

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了似的，小寺玉子撥通了佐藤由美的電話。

“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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