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皇后娘娘怎麽還沒傳消息來啊?”
王暮晨撓著頭,請完安之後站在李氏屋裡不想走,扭捏了好一會兒才忍不住問道。
李氏笑看著他,“呵,我還以為你能再多憋兩天才問呢,這就忍不住了?”
看著兒子一副頗不自在的樣子,李氏也不忍心看他尷尬,補口道:“七公主畢竟年紀還小,還沒及笄呢,你慌個啥?單看五公主和六公主就知道了,天家的女兒啊不愁嫁,帝後又是真心疼愛七公主的,自然就不著急她的親事了。”
“可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啊?萬一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呢?”王暮晨有些著急。
李氏看著自己的傻兒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一臉揶揄地看著他,“晨兒要是著急,不如為娘另給你說其他閨秀?這好事誰怕等啊?再說了,七公主那可是帝後最寵愛的孩子,如果真被人捷足先登了,也只能說明我兒不夠優秀,可不準強求!不然,娘可就沒臉去皇后那裡為你走動了......”
為兒子求取七公主,是因為她和王首輔也覺得七公主很是不錯,順了兒子的心意也是一舉兩得,可如果兒子因此生出什麽魔障來,沒被選上駙馬還放不開,那可就誤人誤己了。
她必須得讓他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畢竟,那麽優秀的七公主只有一個,而想尚公主的青年俊傑卻是趨之若鶩。
王暮晨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娘放心吧,如果陛下和皇后娘娘真沒能挑中兒子,那必定是兒子不夠優秀,七公主她......值得這世上最優秀的男兒。”
“我兒也不差,如果皇后娘娘最終沒能選中你,只能說你們兩人沒有緣分,我兒也不必枉自菲薄,這世間的好女子也多的是,我兒不必太過在意,男子漢大丈夫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
去吧,再等兩日,如果還沒有消息,為娘就再進宮一趟。”
李氏和藹地看著幼子。
這個兒子什麽都好,只是於人情事故上總像了少了一根弦,向來直來直往,完全不知迂回為何物,要是真能讓他尚了聰明伶俐的七公主,有了這個身份高貴的賢內助,小兩口就能隨心所欲地過活,她和王首輔這輩子也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雖說王暮晨各方面都還不錯,可這京都的青年才俊多如牛毛,誰知道德康帝和楚皇后從哪些方面考量,為福枝公主挑選駙馬呢?
因此,她不得不提前為王暮晨敲敲邊鼓,讓他不要一味地隻想著成事的可能,而等到落選的那一天,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以致完全接受不了。
“娘放心吧,兒子心裡早有準備,凡事盡力即可,決不強求。”
王暮晨喜不自勝,鄭重地給李氏行了個禮。
離德康帝的壽誕還有一個月,雖然德康帝並不準備大辦,但架不住朝臣們都已暗暗準備了起來。
五十,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在這個人均壽命只有五十多歲的時代,五十壽誕在普通平民家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更何況一國之君呢?
德康帝再是節儉,也擋不住其他人的熱情。
不僅皇子們為了給德康帝獻賀禮絞盡腦汁,就連福枝公主也是腳不沾地的忙了起來。
楚皇后拿了一摞名帖去了甘泉宮。
“咦,這是什麽風把梓童吹來了?”
德康帝揉了揉發脹的眉心,看著楚皇后打趣道,蔡江想去接手,被他揮退了,楚皇后笑著走上前去,輕輕揉按著他的太陽穴,德康帝舒服的閉上眼睛。
“臣妾有點事情想來跟陛下商量,有幾位皇子替陛下操勞,陛下又何必非要事事經手?”
楚皇后的聲音柔得像春風,令德康帝長籲了口氣。
“唉!朕又何嘗想要多操心,朕原還想著等誕之後就將政事悉事交給太子和皇子們,朕也好松口氣,卻沒想到這一個兩個真是一點也不讓朕省心啊!尤其是太子,真是太子和二皇子,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梓童最近要是有空,不妨也敲打敲打他們,朕說得輕了他們聽不進去,說得重了,又怕嚇著他們,真是.......”
德康帝舒服地哼了一聲,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幾個兒子才好。
楚皇后手上的動作稍稍一頓,換了個方向,更加輕揉地為德康帝按揉起來,“皇子們都還年青,陛下也不必過於憂慮,等年歲漸長醒事了,許多事情便自然而然地懂得了。”
“朕倒希望能讓他們有時間懂事啊,怕就怕......”德康帝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幾至呐呐無聲,楚皇后盡管尖起了耳朵也沒能聽到他最後說了些什麽。
楚皇后將問詢的目光投向了蔡江,蔡江緩緩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良久,德康帝打了個屯醒來,見楚皇后還在為他揉按,有些感動,“辛苦梓童了!”
“臣妾閑著也是無事,能讓陛下安心歇會兒就是臣妾的福份了。對了,臣妾此來,是擬了幾個駙馬人選請陛下過目的。”
“不是已經定了嗎?讓他們兩家上折子求娶就成。”德康帝擺了擺手。
楚皇后抿唇一笑,“是為福枝挑的駙馬。”
“哦?這麽快?”德康帝順手接了過來, 仔細翻看著。
楚皇后又笑了笑,“咱們皇室嫁女總不能老是這麽倉促吧,有了五公主和六公主的例子在前,在是七公主再是這般,恐怕民間都會傳是咱們舍不得嫁妝呢!”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咱們難道還能不讓他們說不成?隨別人愛怎麽說怎麽說吧!”德康帝不以為意,他可不想早早就將福枝公主嫁出去。
“話雖是這麽說,但......好吧,臣妾承認,臣妾是怕拖來拖去好男兒都被別空給搶走了!咱們福枝啊,值得這世間最好的男子。咱們可以先挑好人選,三書六禮啊,咱們都挑好了日子慢慢地過一整套下來,就差不多兩三年的時間呢,這麽算下來,日子還有些趕呢!”
楚皇后自是知道德康帝的心思,將福枝嫁出去,不說德康帝舍不得,就連她都有些舍不得呢。
只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與其像五公主六公主一樣挑花了眼,耽擱了時間,還不如早早就將人選給定下,慢慢地過禮呢。
德康帝想了想,倒也是這麽個禮,“那福枝可有什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