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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皇后被氣笑了，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一言不合就想將自己撞死，她們這是覺得真能一死百了?就沒考慮過撞不死又該當如何嗎?

王淑妃也就算了，許嬤嬤一個奴才居然也有樣學樣?

只是，許嬤嬤想死，福枝公主可不願意成全！

她一把拉住了她，這次，福枝公主特意控制了力道，只是將許嬤嬤拽回了大殿中就不管了。

“你就算真的想死，也為你的兒子媳婦，孫子孫女考慮一下吧！他們雖說活得艱難，可好歹還活著不是?你要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就不擔心本宮送他們下去陪你?”

福枝公主湊在許嬤嬤耳邊，用只有她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

“你......！”

許嬤嬤不敢置信地看著福枝公主，她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孩子給威脅了。

福枝公主今年才多大?好像才九歲不到吧?

“公主想要幹什麽?老奴不過是一個一隻腳踏入了棺材的老婆子罷了，貴妃娘娘對老奴恩重如山，老奴沒什麽能幫到公主的，咳咳咳。”

許嬤嬤從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又規規矩矩地跪好了。

福枝公主輕笑一聲，“不需要你做什麽，本宮只要你好好地活著！”

許嬤嬤是白貴妃的乳娘，她如果一頭撞死了，白貴妃極有可能以此為借口，去跟德康帝哭訴，又激起德康帝的憐憫之心，那可就不好辦了。

何況，許嬤嬤還是當眾以這麽慘烈的方式死在她和楚皇后面前！

福枝公主自然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你就算不說，其實本宮也查得差不多了，你給宋修儀的藥是白貴妃跟宋太醫要的，你自己下的斷腸草粉末，則是白子媚帶進宮的吧?白貴妃，我有沒有說錯?”

楚皇后看著面色蒼白的白貴妃，心裡隱隱升起一陣快意。

這些年，白貴妃的囂張跋扈，她都看在眼裡，卻也是無可奈何，有德康帝那個豬隊友神助攻，她就是想約束白貴妃，也是無能為力。

她能夠管著后宮維持大面上的和諧，就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皇后娘娘有何證據?！”白貴妃目光凌厲地看著楚皇后。

楚皇后揮了揮手，四個宮女押著兩個小內侍走了進來。

白貴妃定睛一看，兩個小內侍都是慈恩宮的，卻不是她近前服侍的，她對他們，一向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只是有些印象罷了。

“他們倆一個看見了宋太醫給你藥粉，你轉身就給了許嬤嬤，一個親耳聽到了你讓白子媚將斷腸草中的提煉的白色粉末塞在送進宮來的不點心中帶了進來，你還有何話可說?”

楚皇后淡淡地掃視著白貴妃，如無意外，她已經沒有了翻盤的機會，她也不需要再對她步步緊逼。

“本宮承認，是跟宋太妃要了腐紅花藥粉，子媚也的確是給我送了斷腸草藥粉，可皇后娘娘何以證明，皇貴妃所中的毒就一定是來自本宮呢?這宮裡這麽多女人，對她羨慕嫉妒恨得可多了，這兩樣又不是什麽珍貴的藥，能拿到也不在少數吧?”

白貴妃深深吸了口氣，冷笑一聲，看著楚皇后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般。

要讓她這麽簡單地認罪，那是不可能的，這麽多年的寵妃可不是白當的！

楚皇后沒想到，都到這一步了，白貴妃還能這樣胡扯。

她雖然乾脆利落地承認了毒藥粉的事情，卻又開始狡辯皇貴妃中的毒不一定就是她那裡的毒藥。

“那請問貴妃娘娘那裡的毒藥還在嗎?可還是原封不動?”

福枝公主眉目冷清地看著白貴妃，

事到事今還想狡辯，這是還對德康帝對她的情意報有期待吧，那就拭目以待好了！白貴妃對她溫和地笑了笑，“當然還在呀，那些藥本宮早有用途，只是一直沒來得用用罷了！七公主若是想為你母妃報仇，還是多查查別人吧。

本宮跟你母妃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壓根不用費那個心思去害她，就算是看在七公主跟笙兒、煦兒交好的份上，本宮也不會對你母妃下手！

對了，本宮雖然一向心直口快，跟皇貴妃偶有口角，但心裡對她卻沒什麽，不然，本宮也不至於那麽傻，既跟她交惡，又讓人對她下毒，那不是明晃晃地被人抓住把柄嘛......”

白貴妃起初的時候，還說得磕磕巴巴的，待到後來卻是越說越順，簡直有些眉飛色舞了起來。

楚皇后看著她，眼神裡閃過一抹深深的厭惡，“那就請貴妃讓人將藥取來看看吧！看藥到底還在不在，有沒有被人調了包，份量有沒有減少！周嬤嬤，你帶兩個人親自陪著貴妃娘娘的人去一趟吧。”

“皇后娘娘這是不相信臣妾?”白貴妃看著楚皇后面帶挑釁。

楚皇后目光寡淡地看著她，“貴妃多慮了，談不上本宮信不信任的問題，一切總得看證據，總得給無辜早逝的皇貴妃一個交待！”

白貴妃咬了咬牙， 那些毒藥是她好不容易才不弄到的，自然不會一次就用光，只是以目前的形勢看，要想再推托也沒什麽借口了。

她想了想，也隻好讓雲香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帶人回去的時候機靈些。

楚皇后見等得無聊，也懶得理會白貴妃，索性和福枝公主細細地拉起家常來，問一些她的生活習慣，考較考較她讀過的書，和一些風土人情之類的。

大約兩刻鍾的功夫，周嬤嬤等人終於回來了。

那藥的份量和原本的包裝痕跡明顯不符，只是那兩個太監也不太敢肯定這些藥真的被動過，楚皇后也有些無奈。

盡管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她已經能夠據此定白貴妃的罪，只是白貴妃畢竟對德康帝有救命之情，且白家在德康帝上位的過程中也是出錢出力，付出了許多。

如果不能讓她心服口服，恐怕德康帝也難以下決心重處她。

何況白家那邊也難以說服！

楚皇后一下子陷入了進退兩難中。

就這麽放過白貴妃?不說反正已經得罪她，撕開了那層遮羞布，就是福枝公主那裡也說不過去！

可一定要追究她謀害皇貴妃的責任吧，在她自己抵死不認的情況下，先不說德康帝的態度，就是白家那關也不好過！

強行給白貴妃定罪，只會給她自己和德康帝招惹麻煩不說，更是涉及前朝政局。

白家可是世代從軍的，如今白貴妃的二哥和五哥可是管著西南大軍，那邊可是苗、藏、彝等少數民族聚居之地，先皇好不容易才派了大區收復下來的，這要是出了岔子，她楚貞嫻可就百死莫贖了！

楚皇后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