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卿的死必然會在上海灘掀起軒然大波,無數的漢奸走狗將會因此心驚膽戰,但有些漢奸卻沒有恐懼的機會了。
上海的冬天陰冷潮濕,不長在這裡過冬的人,難免會感到不適應。
東亞反共同盟會副會長陳絡自從來到上海後,就一直深受這氣候的影響。每天早晨醒來,他全身的關節都會隱隱作痛,膝關節更是劇痛無比,只有溫暖的陽光能緩解他的疼痛。
因此,每天吃過午飯後,陳絡都會在院落內散步,並不時與其他漢奸下幾盤象棋,今天自然也不會例外。
在東亞反共同盟會總部內的食堂內吃過午飯後,陳絡端起他的養生茶,走到樓下的院子中,漫無目的的閑逛了起來。
“陳會長,來殺兩盤不?”
“告訴你多少次了,要叫我陳副會長!”陳絡雖然嘴上訓斥著這名手下,心中卻十分的滿意,隨即便坐在了他的對面。
這名手下對陳絡的心裡十分了解,他一邊佯裝認錯,一邊殷勤地擺起了棋子。
就在這時,一陣槍聲猛然響起,子彈如雨點般密集的撞擊在牆壁上,引起刺耳的爆鳴聲,嚇得剛剛準備與陳絡下棋的手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一次遇到襲擊的陳絡此時也很恐懼,卻依舊強裝鎮定地說道:“別怕,外面有五十多個日本兵,刺客沒那麽容易打起來的。
我聽說於拯民新收了一批手下,其中的一部分現在就住在西街,看壓著幾個囚犯。
你現在就翻牆出去,到西街找他們,讓他們務必前來支援。”
聽著外面密集的槍聲,手下顫抖著說道:“會長,我現在出去就是送死呀!”
陳絡雙手抓住手下的肩膀,沉聲說道:“別慌!你仔細聽外面的槍聲,那都是從正門和後門的方向傳來的。
襲擊者的人手不夠,沒法在快速衝進來的同時包圍我們的總部。現在只有衝出去求援才有一線生機,不然我們就死定了!
只要你這次能把援軍找來,我不太會賞你1000塊的軍票,還會升你做統計處的處長!”
“真要是安全,你怎麽不自己去呢?”手下雖然暗自腹誹,卻也十分心動。
他現在每個月的工資只有八元軍票,哪怕再加上一些額外收入,1000元也夠他掙整整十年的,更別提還能連升三級!
富貴險中求,不敢冒險,怎麽升官發財?咬了咬牙後,這名手下說道:“會長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援兵的!”
說過話後,他翻過西面的院牆,跳出了東亞反共同盟會的總部。
還沒等他走出兩步,數聲槍響中夾雜著陳絡的慘叫聲,從院落內傳了出來,有人冷笑著說道:“狗漢奸,你青幫的爺爺讓你知道當漢奸是什麽下場!”
“砰砰砰!”又有數聲槍響,從院落內傳的出來。
聽到了一切的手下隻感到遍體生寒,飛一般跑向了西街所在的方向。
一路上,他都在擔憂著自己想找的人能不能聽到自己的喊叫,但當他到達西街後,他卻發現自己多慮了。
隆重的火藥味和血腥味,還有遍地的彈殼和屍體,無一不在提醒他目標所在的住宿。
……
“課長,青幫的季雲卿和東亞反共同盟會的副會長陳絡遇刺身亡,十余名被東亞防控同盟會關壓的抗日分子,也被救了出去。
我們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派人展開了追捕。但襲擊者的速度很快,當我們趕到時,已經沒了他們的蹤跡。
據目擊者的口供可知,刺殺季雲卿的刺客,自稱是東亞反攻同盟會的人,而刺殺陳絡的刺客,自稱是青幫的人。
在下目前不知該從何查起,還請課長指點!”
聽到吉田英樹的匯報,赤木雄一不由得眉頭緊皺。
他來到上海還不到半個月,就已經收到了一個又一個壞消息,卻沒有一條可以振奮人心的好消息,這使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
沉默片刻,平複了一下情緒後,赤目雄一說道:“派一些不重要的人手,按部就班的查下去就可以了。
能迅速擊潰我們一個小隊的守衛,他們的人數絕不會少,很可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你的注意力不要被此事分散,按照之前的計劃繼續察下去。
我們決不能被對手牽著鼻子走,否則,我們會永遠慢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