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如果真能由秦路自己來選,那他肯定選擇跟著顧飛。
雖然都只見過兩三面,但秦路覺得顧飛是那種可能自己中飽私囊,但是會給下屬留點油水的那種人,而這個劉嚴隊長,你要撈偏門,感覺他能夠把你給鯊了。
以後這種人給自己當領導,日子肯定過的不輕松。
不過考慮到錢還有三個月的試用期,秦路就這樣胡想瞎想地跟在劉嚴的後面。
一行三人,很快地從二層C區的會賓區出來,又沿著台階向下走了一層,然後進入了這層A區的通道,其中的一間辦公室。
一路上,秦路他們還遇到了兩個看起來很相似的雙胞胎兄弟,不過對方看到秦路被隊長領著,也只是好奇地朝著這邊看了看,跟隊長打了聲招呼之後就離開了。
“隨便坐。”
推開了房間的門,隊長脫下自己的外套掛在了房間裡的衣帽架上。
秦路也略帶局促的走進了房間,迎面先看到了擺放在對位的霸氣長桌。
地板是松木製的,鋪著一張波斯地毯,兩張會客沙發圍著最中央一張紫檀茶幾擺放。
整個屋子裡裝飾不多,但是書架,寫字台上裡卻填滿了各式檔案記錄之類的東西,整得滿滿當當。
不過看著卻不顯亂,反而收拾的很整齊,這在秦路這種不疊被子的人看來,覺得或許有強迫症也說不定。
秦路沒敢多瞧,依照劉隊說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而夕顏就沒那麽多的顧忌了,直接跑到書櫃前面開始對那裡面擺放的文獻和物件端詳了起來,甚至還時不時地伸出手去撥弄一下,把東西從架子上取下來翻翻看看。
秦路擔心夕顏這麽熊的舉動會惹得主人不快,趕緊把她召回到自己的身邊。
雖然劉嚴並沒有對此說些什麽,但秦路注意到他的目光時不時會朝著夕顏方向望去一眼,跟那些視線焦點完全穿過她的人截然不同。
劉嚴徑自地繞過沙發,在他那張霸氣側漏的寫字桌前坐了下來,然後就這樣開始提筆處理起了事務。
秦路有些尷尬。
不是你把我帶過來的麽,怎麽還晾著搞放置啊。
這樣的氣氛多少讓人感覺有些難熬。
秦路還稍微好一點,很快找到了通過數沙發上面的紋路來打發時間的方法。倒是夕顏先是雙腳在沙發上打著擺子,然後翻個身,葛優躺攤在沙發上,用自己的嘴吹額頭上落下來的頭髮。
過了一會,她又悄悄地湊到秦路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別說蛋糕,連杯茶都不舍得招呼我們,這個棺材臉真摳門。”
她這麽說完,那邊一直雷打不動在辦公的劉嚴,突然有了反應,說道:“不好意思,忘了招待了。如果要喝茶或者咖啡的話,那邊的機器就能直接出,杯子在機器下的櫃子裡。”
“啊,不用客氣,我們剛喝過茶,不渴。”
秦路扭頭壓低聲道:“他能聽見。”
但秦路話還沒說完,夕顏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去看那個能出咖啡和茶的機器了。
她倒也不是真想喝,畢竟剛才在顧飛那裡又吃蛋糕又喝茶的,肚子已經很飽了。
她只是單純的好奇。
而秦路在這個房間裡多少感覺有些如坐針氈。
他只能乾坐著,也不敢問,這究竟要他在這裡等到什麽時候。
好在,約莫5分鍾後,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那聲音秦路聽著莫名有些熟悉:“隊長,
聽說你找我?” “進來。”一直伏案書寫的劉嚴應了這麽一聲,辦公室的門很快就從外面被打開了。
雷虎的身影從門後出現走了進來,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秦路,同樣感到意外:“咦,秦小哥怎麽也在這裡,是隊長把你請來的嗎?”
他之前就為蝕災的事情做了詳細的報告,其中自然沒有忽略秦路的作用,該寫的都寫了。
不過他當時覺得這事就完了,剩下的也就走個過場,但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秦路竟被帶到了這裡。
再加上現在隊長又喊他過來,雷虎尋思著莫不是這蝕災的事情中間又起了什麽變化。
不過人都到這裡了,他也沒著急問,而是先跟秦路打了招呼。
“等咱們這邊事情完了,老哥帶你到各個地方去轉轉。”
雷虎依舊是那一副不修邊幅邋裡邋遢的樣子,但他既不像隊長這般嚴肅,也不像顧飛那般臉上笑嘻嘻,肚子裡不知道藏著什麽鬼主意。
突出一個詞,叫好相與。
仗義每多屠狗輩啊,還是這類人好結交。
但他說完,還沒等秦路回復,那邊一直緘默不言,仿佛在跟秦路比耐心的隊長終於開口了。
“不用等了,雷虎,你現在就帶他去前台辦張臨時證。期限是三個月,這是我的批示。”劉嚴隔著那張寫字桌,把一張申請單遞了過來。
雷虎有些疑惑地上前接了過來,掃了兩眼:“咦,這是要在這裡暫住還是什麽意思?”
“他要申請加入,我給他三個月的實習期。”
“可他不是預備役啊。”雷虎這麽說完,扭過頭來吃驚不小地望向秦路:“秦老弟,你這是要加入蜘蛛之巢?”
“呃,還在斟酌,先實習一下。”
“……”雷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而這個時候,繼續低頭書寫的隊長補充了一句:“在這期間,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退出。”
“那還好。”雷虎咕噥了一句。
但是很快,劉嚴的下一句話讓他差點噎著了。
“然後組織決定了,由你來負責他在此之間的一應事務,包括教他關於能力和穢蝕的事情,反正就是往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調查員方向去培養。”
“等等,等等等等。”雷虎伸出一隻手來叫停:“你說叫我幫他去交個申請,帶他熟悉一下環境我都沒什麽話說。但你讓我來教他關於能力和成為調查員的事情,這個就過分了吧,我可不是預備役的教員。”
但隊長不為所動,書寫的速度絲毫沒有落下:“工資不會少你的,包括加班額外的薪金補貼該怎麽算怎麽算。”
“這不是錢的問題。”雷虎還想辯駁,卻對上了隊長抬起頭來能夠讓人冰凍三尺的眼睛。
“真要算的話,那就跟我來談談之前多次值夜翹班喝酒,傳訊不回的事情。”劉嚴說道:“或者我現在再把因為找不到人,只能替你代班的那幾個人叫來,讓他們親口問問什麽時候能把代班的活給補上。”
“不,那個……隊長啊,大可不必。這種教育新人的事情老雷我最喜歡幹了,誰讓我資歷長呢,包在我身上!”
雷虎拍著胸脯保證道。
“行了,你帶著秦路去把事辦了吧,今天要把他住的地方也落實了。”
“知道了。”
話到這裡,該說的也都說完了。
這會劉嚴又低下頭去,對著桌子上的檔案上繼續寫寫劃劃,知道自家隊長脾氣的雷虎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給秦路遞去一個眼色,就帶著人從辦公室裡小心地退了出來。
門關上。
兩個人都忍不住地籲了口氣。
看到彼此都有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樣,雖然年級上差了一大截的雷虎和秦路,都是心照不宣地笑出了聲,然後互相勾肩搭背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