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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秦先生。”

“好久不見，唐先生。”

電話很快地被移交到了秦路的手上，聽著電話裡的聲音，秦路倒是想起了幾個月前的那個晚上，當初的事情也歷歷在目。

他清楚這個唐國瑞，不是省油的燈。

“你有什麽事找我?”唐國瑞開門見山地問道。

秦路其實一直都在腦袋裡思考著這個問題，他如果真的見到了，或者跟唐國瑞對上話了之後，要怎麽跟對方說明才能夠打動對方。

是像跟哼哈二將那樣的故弄玄虛呢，還是像剛才那樣用不對稱的信息迷惑視線。

秦路覺得都不妥。

因為在這方面，他所知道的東西非常的有限，還不如坦誠一點，開誠布公地詢問。

如果對方願意告訴自己，那麽他就斟酌對方開出的條件。

如果對方不願意告訴自己，或者並不知情，那秦路也不必在這上面繼續地浪費時間。

這麽一想，秦路乾脆地問道:“我想要了解一下，唐先生所在的自由之民似乎一直在收集穢蝕的線索，其中，是否掌握到關於『紅色藥丸』的信息。”

對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用依舊沒有什麽變化的聲線問道:“我想知道這是蜘蛛之巢的人想要向我詢問這個消息，還是你本人的意思?”

“是我本人。”

“的確，我想傲慢的蜘蛛之巢確實沒理由像我們尋求消息的必要。”唐國瑞說道:“你感覺到有什麽不妥麽?”

秦路意識到，對方是在反向地向自己刺探情報，不過如果自己每個字都斟字酌句去思考的話，那又怎麽能指望對方會把情報分享給自己的呢。

畢竟這種東西也是相互的。

他點了點頭:“稍微有一些，之前我參加了蜘蛛之巢的入職考試，原本被安排的是一場簡單的2級蝕災，但是實際的情況卻險象環生。這個劇本不僅超出常規的部分，在這之後人為操控的痕跡，剛才說的『紅色藥丸』便是之後的發現。”

電話對面安靜地聆聽著秦路的話，片刻後，電話中的聲音又問道:“我有一個疑惑。”

“什麽疑惑?”

“你既然選擇加入蜘蛛之巢，為什麽不直接找蜘蛛之巢的人詢問答案?”

“因為我在蜘蛛之巢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

電話中的聲音又停頓了幾秒鍾的時間，不知道是在思考秦路的話，還是在握住話筒，跟其他人討論了一番。

總之，當唐國瑞再度開口的時候，對方已經做出了決斷:“好吧，我可以同意為你提供信息，但是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們需要你為我們做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對你來說並不是太難的事情，也不是讓你背叛蜘蛛之巢，你只需要把去蜘蛛之巢，把一份最近幾年調查蝕災的年表給我們就行了。並不需要太過詳細的調查內容，只需要記錄了什麽時間，去哪個地方調查了蝕災，負責人是誰，這樣即可，這對於你這樣調查員的身份而言，要搞到應該不難。”

“了解了。”

秦路沒有去費力氣詢問對方要這種東西幹什麽，但正如對方所說，既然是交換，他也必須拿出相應的誠意才行。

而且要查一份表格，確實不需要花費什麽力氣，而且以之前對方成功狙擊蜘蛛之巢，甚至卡時間搶在正版的蜘蛛之巢後勤之前截胡這點來看，與其說他們要拿這份東西做點什麽，不如說是讓秦路立下一份軍令狀。

秦路原本以為，對方會要自己摁手印，或者簽字，立一份協議什麽的，但實際上對方很自然而然地就把話題接了下去。

“你想詢問的紅色藥丸這件事情，我們在過去的調查當中確實發現過了一些痕跡。”唐國瑞說道:“這正是我們一直擔心的，那些異能者們利用穢蝕和他們的能力，來破壞原有的生態和秩序。”

“所以究竟是誰，或者什麽人在操縱著這些?”

“他們隱藏的很隱蔽，僅僅從外部獲得的線索很難鎖定他們，尤其是自由之民大多數都是由普通人組成的組織，並不具備深入蝕災獲取線索的能力。”

秦路聞言，不禁有些失望。

可就在他覺得這一趟或許要無功而返的時候，電話裡的唐國瑞話鋒一轉:“但是很多東西， 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刨開那些層層的偽裝，其實也能夠推斷出大致的一二。”

他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像蜘蛛之巢那樣的大組織要不斷攻略蝕災，回收它們，並且進行研究?”

秦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很清楚，對方並不需要自己的答案。

很快，唐國瑞繼續說道:“不可否認的是，這的確從某種程度上，延緩了這個世界毀滅的進程，也就是你們所謂的拯救世界，但是在這大義的背後，卻摻雜了私欲。”

“回收穢蝕我能夠理解，為了更好的攻略蝕災，那麽在現階段，異能者匱乏的情況下，使用封印物，甚至轉化為神眷者我也能夠勉強的接受，但是為什麽要禁止民眾知道這件事情，為什麽要劃分區域，壟斷蝕災?”

來了。

這個觀點秦路也一直深以為然。

他當初代入到的是母親的角色裡，如果能夠早一步地告知民眾，蝕災的存在，並且在更早的時間介入，那麽很多的悲劇是可以挽回的。

說不定還要更加地有利於對於蝕災的攻略。

但是官方對於蝕災的態度，一直是將它掩藏起來，並且封鎖一切與之相關的信息。

美其名曰防止恐慌。

而唐國瑞就此抨擊道:“這樣做得到的結果其實就是幾個最大的異能者組織，對於蝕災的壟斷，可以源源不斷地從中獲得穢蝕結晶的樣本，進行研究。”

“再回到你剛才的那個問題上，咱們先不說那顆紅色的藥丸究竟有什麽作用，單單就說製造一顆普通的藥劑，在醫學上你知道需要多少工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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