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薇是一名異能者,準確來說,她還是一位神眷者。
在蜘蛛之巢,記錄在案的神眷者一共七名。
其中有五名是男性,單薇就是剩下來唯二的兩名女性神眷者之一。
雖然較之另一名夜鶯來,惜敗過幾次,但是她始終認為是自己在能力上被對方克制,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假以時日,她一定能夠一雪前恥,獲得蜘蛛之巢女性當中最強的稱號。
所以她經常到訓練館練習,練習的次數也比其他人都勤快。
不管是自主訓練也好,還是對蝕災的模擬,她都維持著高強度的訓練,幾乎只要她有空就會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算是一種執念了。
也因此,她在這個訓練館裡是名人,有著女王的稱號。
畢竟在這裡,能夠跟他過上兩招還有不少,可能贏她的,絕不超過一隻巴掌之數。
但是今天從這個不知道打哪而來,長相頗為帥氣的年輕小夥身上,她感覺到了一絲忌憚。
這種感覺是從她晉升成為神眷者之後,多久沒再有過的了?
她身體的每個細胞,都仿佛被激活了一遍,感覺到戰栗和恐懼的本能,宛如面對神祇一般。
單薇能夠看到秦路身邊的那團模糊不清的黑影,牠帶給自己無可言喻的壓迫感,甚至超越了在面對夜鶯的時候——
毫無疑問,這激起了她的鬥心。
“新來的,叫什麽名字?”
“秦路。”
“來幹什麽的?”
“那個……練習?”
秦路有些懵圈,他多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不過看對方這態度,會不會是想要給自己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一個下馬威,讓他好認清楚這個地方誰才是話事人。
“戴上這個,跟我走。”這麽說著的單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率先把手裡一個像是防護頭盔一樣的東西拋給了秦路,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場館的右側走去。
秦路愣愣地望著單薇那穿著個運動背心,健身短褲包裹翹臀的背影漸漸遠去,目光落向了自己手中的頭盔上。
這玩意的造型跟拳台上的那種護具有幾分相似,但在後腦的接觸面上有幾個金屬的接片,而側旁的開關能看出這其實是個電子產品。
秦路完全搞不明白自己要拿這玩意來幹什麽,他將詢問的目光望向另外三個大眾臉的男人,只見後者也是一團漿糊,在那乾瞪眼。
不過這三人一看就是跟那女人一道的,注意到秦路投過來的視線,其中一個方臉肌肉男抬了抬寬厚的下巴,又秀了秀自己健碩的肱二頭肌,示意秦路聽話地趕緊跟上去。
都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秦路也沒有剛到一個地方,就把在場的各位都當作垃圾打趴的魄力,於是隻好看了一眼夕顏,然後快步地跟上了那個已經快要消失的身影。
注視著秦路也跟著走了之後,那三個大眾臉腦袋飛快聚到了一塊,私下議論道。
“薇姐這是要幹啥呀,瞧這陣勢難不成是要親自下場跟這小子來一段?”
“就一個新人?”
“那小子什麽來路,你們知道嗎?”眼鏡問道,其他兩男都是搖了搖頭。
“不過我看他氣度卓而不凡。”方臉肌肉男望著秦路的背影篤定地說道。
“哦,怎麽不凡了?”
“不知道,但我就是覺得他不平凡,不然怎麽能夠受到薇姐的如此關注,就因為他長得比我們帥嗎?”
“切。
”身旁兩男在鄙視完方臉肌肉之後,也跟著收拾好自己的裝備站了起來,他們這會當然是要跟過去看看究竟要發生什麽。 不得不說,單薇在這地方人氣還是很旺的。
女王這個綽號絕非浪得虛名,不僅是因為她屬於這個訓練館內頂流的高手之一,而且還是一個美人。
這會看到單薇領著一個陌生的男青年進了模擬場,好事者們就像是蜜蜂聞到了花蜜,都忍不住好奇地圍觀了過來。
秦路之前覺得這邊的人多,那只是毛估估地看了眼,但現在,他是身體力行地切實感受到了這個場館裡面究竟有多少的人。
就這一會的功夫,秦路和單薇走進的模擬場外,就像是看籃球賽一樣,看台邊黑壓壓地圍上了一群人。
人頭攢動地在那交頭接耳,那氣氛都快趕上湘北對山王了。
如果說剛才三個男小弟覺得單薇要下場還是猜測的話,那現在的她已經開始在場邊做起了熱身,看著就更像是那麽回事了。
“老嶽,你的頭套借我用一下。”單薇做完了幾個標準的拉伸動作,對邊上一個同為女性的異能者說道。
被叫做老嶽的長馬尾一愣:“你的呢?”
單薇微微向秦路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然後擰開自己運動包裡的飲料杯喝了口水,引帶著長馬尾的視線說道:“借個那個小子了。”
長馬尾順帶著朝那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個站在不遠處,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輕帥哥,悶悶地問:“不是,你這是打算下場麽,那小子是誰啊?”
她第一個反應是秦路惹了單薇。
但看對方那帥氣的外表,又覺得或許是女王喜歡這一卦的男生。
畢竟在這裡訓練久了,男的審美都會往肌肉塊上跑,實際上那並不符合大部分亞洲女性的喜好。
但單薇沒想到自己的好友內心這麽多戲,輕描淡寫地答道:“不知道。”
不過她沒留給長馬尾借題發揮的機會,微微地虛起了杏仁眼兒,瞳孔中綻放出無邊的戰意:“但我能感覺的出,他是一個值得我交手的對手。”
呃,看到對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長馬尾覺得多半是自己想岔了。
也對,一心撲在戰鬥上的女王怎麽可能會思凡呢?
不過單薇能給出這樣的評價,說明來人確實不簡單。
長馬尾將目光再度投向了秦路,收起了自己剛才的輕視之心。
講真,她還是有些看不透。
明明在自己的眼裡,對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破綻,但既然比她更強的單薇都這麽說了,或許對方只是故意遮掩,又或者擁有什麽能夠阻止窺探的能耐。
這讓長馬尾嶽玲心中不禁對秦路多了幾分揣測和忌憚。
事實上,在場圍觀的其他樂子人們,對於秦路的身份也是頗為的好奇。只不過他們誰也沒能猜出眼前這位,看起來比所有人都帥一點點的青年人的底細。
當然了。
誰都猜不到,此刻被所有人幻想成為高手的那個秦路,才是最懵逼的那一個。
他腦子機靈,看到現在這陣仗已經隱隱猜出接下來事態的走向了,但是問題出在,他來這兒壓根就不是為了找人切磋或者踢館啊。
他一個連練氣都需要三秒才能達成周天,什麽技能都不會的純新手,拿頭來挑戰?
但是看現場的氣氛,就好像他已經被趕鴨子上架,這場戰鬥非打不可了。
瞧瞧頭頂的看台,樂子人佔據了場地的兩側,人頭攢動的樣子,就差搖旗呐喊拉出橫幅了。
秦路很希望有誰來給自己解釋一下,什麽特娘的叫做驚喜。
好在約莫一分鍾後,總算有人來搭理自己了。
是一個黑發長馬尾的姑娘,長得也是挺好看的,身體某個部位特別突出,走路的時候一扭一扭的,特別適合穿那種緊繃的褲子。
只不過,她對秦路的態度頗為生硬,過來一聲招呼沒打,就直奔主題。
“把頭盔戴好了,直接上台吧。”
看到那長馬尾說完轉身就要走,秦路趕緊叫住她:“等一下,是不是搞錯了,我來這不是為了打拳的啊。”
長馬尾很有耐心地聽秦路說完,點了點頭:“嗯,好的,你可以先做一下準備活動,確認可以開始了你就打個手勢。”
“喂,你!”
長馬尾說完,沒再給秦路發話的機會,就腳不點地走掉了。
現場就只剩下秦路,有氣無力地看向身旁的夕顏。
“放心,有我在。”夕顏用舌頭舔了舔嘴唇邊上的奶油,丟開那個原本是帶給正太吃的空蛋糕盒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