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體質便宜賣 ()”
鐵衣侯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皇太后也沒有非逼著鐵衣侯立刻做出抉擇。
如今的皇族失勢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其他皇族則是沒那麽緊張。
對他們來說,只要還是姓禹,誰當皇帝都一樣。
他們與北禹王還是同宗兄弟叔伯。
所以他們是最不緊張的一個。
更準確的說,這就是一場皇族禹氏的一場內鬥。
包括朝臣也是如此想法。
最終會死的,可能也就是如今的皇帝一脈。
鐵衣侯在回去的路上,又繞去了天元堂。
將他與皇太后的對話告知了連小婉。
連小婉的態度倒是很隨意。
要不要救小皇帝隨便鐵衣侯。
不管是她還是他們宗門, 都不至於去為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
戰爭不會因為一個孩子而停下來。
同樣的,也不會去針對一個孩子。
真正的戰爭,比拚的從來就不是誰是正統,誰是篡逆。
而是比誰的拳頭大,誰的人多。
就如同華夏的古今,那麽多權勢滔天的大臣。
可是真正奪取天下,改朝換代的屈指可數。
而能夠做到改朝換代的, 從來就不是他們有多正統,而是因為他們手裡有兵。
最著名的就要屬人qi鑒賞大師,寡婦發展與穩定委員會會長曹某人了。
當然了,大部分篡位成功的人,他們都會將威脅扼殺於搖籃之中。
因為被篡位者本身就具備一些政治影響力。
難保有一天不會有人為了自己的政治意圖,強行加塞。
……
又是兩個月,整個皇城都像是被冰封了一樣。
大白天走在街頭,都看不到一個活人。
所有人都知道,這座千年古都,將要面臨著一場兵災。
鐵衣侯再次進入皇宮之中。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瘸腿老人。
通過層層檢查後,兩人來到西宮。
帶路的魏總管好幾次回頭。
鐵衣侯身後跟著的那瘸腿老人戴著兜帽,看不清楚長相。
可是魏總管總覺得這瘸腿老人的身形有些熟悉。
一時間又想不出這老人在哪裡見過。
在皇太后的寢宮前,皇太后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她的身邊有兩個孩子,一個就是小皇帝,另外一個略小一些,是個女孩。
除了他們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皇太后看到鐵衣侯居然帶了第二個人來的時候, 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可是再多看了幾眼後,皇太后差點站立不穩。
“你……你將兜帽摘下來。”
老人默默的摘下兜帽。
皇太后和身邊的魏總管全都嚇得面無血色。
“陛……陛下……”魏總管直接下的跪在地上。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大孝子他爹。
也就是皇太后的丈夫。
“陛下……你……你怎麽可能還活著?”皇太后臉色慘白。
她寧可相信, 眼前這個老人是假冒的。
可是現在去假冒一個太上皇有什麽意義?
老皇帝看著自己的妻子。
“洛蘭,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陛下,你真的是陛下?”皇太后已經老淚縱橫:“你是來挽救這一切的嗎?”
老皇帝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什麽都做不了,與我走吧。”
皇太后聽到老皇帝的話,殺氣騰騰的看向鐵衣侯:“是不是他威脅你的?陛下,這天下還是我們禹家的天下!”
老皇帝看了眼鐵衣侯,搖了搖頭:“他什麽都不是,他只是聽命於人。”
“陛下,
不管是誰,這天下沒有人能夠威脅你。”老皇帝苦笑:“洛蘭,你不明白,過去朕也不明白,所以才落的如此境地,當初我得罪了那人,那人才會派遣絕世黑蛟前來捉拿我,不過那人倒也沒再如何為難我,並且答應我,庇護禹煙和禹昊。”
“陛下,你是說,要將自己的孫子孫女托付給仇人?哀家絕不同意。”
看著皇太后一臉決絕,老皇帝耐心的說道:“洛蘭,那人既然答應下來,就不會出爾反爾,你隻管放心,而今北禹王兵臨城下,能夠庇護我這對孫兒的,也只有那人。”
“我看他是想拿我的孫兒去換賞錢吧。”
老皇帝苦笑:“那人若是要錢倒好了。”
“陛下,你真要將自己的孫子孫女推入虎口嗎?”
“我只是不希望他們死於戰亂之中。”老皇帝歎了口氣。
皇太后看了眼自己的孫子孫女。
他們年紀尚幼,或許是感受到現場的氣氛,臉上都帶著恐慌。
緊緊的抓著皇太后的下擺。
女孩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皇太后的臉色猶豫。
“洛蘭, 我即便要害這全天下人,也不至於害你。”
“你說的那人,真的可以庇護我們的孫兒?”
“黑鱗人的數百萬大軍,被那人以一己之力屠戮殆盡,你覺得呢?”
皇太后的臉上寫滿驚愕。
魏總管也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說那人將黑鱗人都殺盡了,那為何我兒會慘遭黑鱗人暗算?”
“黑鱗人並未死絕,而是還有少部分殘存,在北禹王的軍中就有黑鱗人存在,另外,暗算太子的並非黑鱗人,而是黑鱗人的死敵黑遂人,同樣是黑域的異族,不過那黑遂人包藏禍心,同樣被那位以雷霆手段屠戮殆盡,如今在那裡,可不止有我,黑鱗人的皇帝,還有黑遂人的王,也都成了他的階下囚。”
皇太后倒吸一口涼氣,她已經在想象,到底是什麽樣的殺神。
自己的丈夫張口閉口都是屠戮殆盡。
似乎幾十萬、幾百萬的異族,在他的口中都顯得不值一提。
“那……那這江山就不要了?”
“哎,這江山已經不是我們家的了,慶幸的是至少還姓禹。”
皇太后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老皇帝出現的時候,她是真的升起幾分希望。
原本她以為,老皇帝是回來力挽狂瀾的。
可是現在他才明白,老皇帝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志向。
“陛下,我們還有手牌,那隱士島的殺手,如今就在哀家手中……”皇太后還是有些不甘。
老皇帝苦笑連連,看著自己快要魔怔的妻子。
“那數千殺手,恐怕連那人的弟子都打不過,要來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