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羥縣。
日軍已經佔領了這裡。城門的重機槍架設著,日軍緊密的監視著前方。
三個穿著中國軍隊軍服的人出現了,日軍士兵立刻握住了重機槍。邊上的一名少佐擺了下手:“不要緊,是我們派出去的支那偵察小組。”
當那三個“國軍士兵”來到這裡,領頭的那個年輕人急忙揮動著手:“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我是第三組的馮得貴!”
來到了少佐面前,馮得貴急忙上前:“報告太君,我是馬隊長手下的,我們完成偵察任務回來了。”
“帝國萬歲。”少佐冷冷地道。
“支那必敗。”馮得貴趕緊接口。
少佐揮了下手:“進去吧,立刻向你們的馬隊長匯報情報去。”
“哈依,哈依。”馮得貴連聲說道。
一進入白羥縣,到處都能看到來回走動著的日本士兵。跟在“馮得貴”身後的士兵追上兩步,低聲道:“團座,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
這個“馮得貴”,就是虎賁衛隊團中校團長——王維屹!
那些日軍所派出的偵察組的漢奸雖然把自己隱藏得非常深,但絕不是沒有任何破綻的,如果能仔細觀察,還是能夠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王維屹也同樣和謝老蔫一樣遇到了日軍派出的偵察組,第一眼見到,王維屹就不太相信有國軍將士能夠在日軍的重重封鎖下大搖大擺,毫發無傷的出現在這裡。
尤其是在日軍進攻受挫的情況下......
當盤問出那三個人的真實身份,以及問明了自己想知道的情況後,王維屹毫不猶豫的乾掉了他們。
同時,一個新的計劃在他的腦海裡形成了:
混進白羥縣去,在那裡大鬧天宮,讓日本人分心,為防禦再次爭取到充足的時間!
沒有什麽事情是王維屹不敢做的......而他選中個自己結伴同行的人,是鄭施和韓白楊。
鄭施和韓白楊雖然一樣膽大,
但團座敢如此深入虎穴。還是讓他們覺得吃驚,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團座做過的比這大膽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鎮靜些......”王維屹笑了笑:“日本人可分不清我們是誰......”
三個穿著國軍軍服的人如此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實在是太扎眼了,不一會。兩個人朝著這裡大聲的叫了出來:“第幾組的?”
王維屹趕緊跑了過去:“報告。第三組馮得貴。”
“他娘的。”那人罵了起來:“告訴過你們多少次了,進了這裡就把這身皮都脫下來,你也不怕日本人把你們殺了。”
“忘了,忘了......”王維屹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來了身上的軍服。
“走吧。隊長正在等著你們呢。”
王維屹之所以敢如此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裡,因為他知道了一個非常有利的情報,這些偵察組的人,大部分都是原投降的國軍士兵,即將是他們的那個馬隊長。對他們也不是特別的熟悉......
而這,等於給了王維屹可趁之機......
馬隊長大約四十來歲,原來也是國軍中的一名少校,蘆溝橋事變的時候投降了日本人,辦事利索可靠,深得日本情報機關器重。
王維屹的膽子也實在大到了極點,這些人裡只要有任何一個認得真的“馮得貴”的,他就算死定了。
盡管真的“馮得貴”告訴他,自己是才在上海戰場被俘。並投靠了日本人的,認得他的人不多,包括馬隊長在內。
這次只是因為臨時要派出大量的偵察組,飯田養名才從正在組建中的偽軍裡挑選了這麽幾個看起來精細的人......
話是這麽說,但萬一馮得貴說的是假話呢?萬一有人認得馮得貴呢?
王維屹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但對於他來說,世上沒有任何計劃周密到毫無破綻的計劃,再完美的計劃,也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突發事件而遭到破壞。
既然如此。有什麽樣的險是不能冒的?只要能把日軍死死的拖住,別說是件一個馬隊長。就算要見松井石根王維屹也敢去。
況且,在出發之前王維屹還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你是馮得貴?”馬隊長朝對面站著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
“是的,我是飯田大隊長親自派來的。”
“恩,偵察到什麽情況沒有?”馬隊長問這話的時候並不報什麽希望。之前已經回來了幾個偵察組,但卻一無所獲。
“偵察到了......”
這幾個字一出口,馬隊長頓時精神大振,只聽王維屹神秘地說道:“馬隊長,那些部隊聽說是什麽虎賁衛隊團的,團長王維屹......”
“王維屹?”馬隊長一怔:“那個大戰三戶橋和松江的王維屹?”
“我不知道,我當時遇到了他們的人,但我實在沒有敢多問。”王維屹接口道:“據說這個團奉命前來增援常熟,但他們知道自己力量薄弱,不敢和皇軍正面抗衡,所以只有分散開來,以打遊擊的形勢到處騷擾......”
“好!”馬隊長用力一拍:“那麽多偵察組,只有你能查探到這些,我給你記上一功!”
“還有一件事......”王維屹的聲音放低下來:“我還從他們那裡得知,有人混進了白羥縣......”
馬隊長面色一變,見“馮得貴”朝自己眨了下眼睛,頓時會意,讓手下的幾個人先出去。
王維屹讓韓白楊關上了門,湊近了馬隊長身邊:“馬隊長,這個人就是......”
馬隊長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湊了過來......就在這個時候,一枝冷冰冰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腰間,接著一個帶笑的聲音傳來:
“這個人就是我......”
看著馬隊長的滿臉驚恐,王維屹淡淡地道:“別出聲,不然在你的人進來之前,我會先打死你......”
王維屹太了解這些人了,既然他們會叛變,那就一定是貪生怕死,絕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果然,馬隊長整個人被驚得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韓白楊,把我們準備的禮物送給馬隊長......”王維屹笑嘻嘻的坐了下來,槍口還是對準著馬隊長。
韓白楊和鄭施走了上來,冷冰冰的看了下馬隊長,然後三下五除二的把他上身的衣服全部脫光。
馬隊長心裡又驚又怒,但在對方的槍口下,卻一動也不敢動......
接著,讓他更加恐懼的事情發生了:
三枚手榴彈,牢牢的綁在了他的身上!一根繩子從手榴彈的拉弦裡穿出,然後韓白楊又幫他把衣服穿好,繩子順著他的袖子出來,握在了韓白楊的手裡。
“馬隊長,這東西一炸,那可不得了。”王維屹笑著點了點:“配合的,你未必會死,不配合,我保證你先死。”
馬隊長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一些:“你們想做什麽?”
“聽說你是北平調來的,可以隨時進出步兵聯隊聯隊長小塚原衛的司令部?”
王維屹一開口,把馬隊長驚得差點跳了起來,一想自己身上還綁著手榴彈,趕緊僵硬的站在那裡:“你們......”
“我們想讓你帶著去一趟小塚聯隊長的司令部。”王維屹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算起來,我們也殺了不少日本人了,不去拜見一下他實在過意不去。”
“你們瘋了,你們瘋了。”馬隊長喃喃地道。
王維屹笑了笑:“如果我身上綁著三枚手榴彈,我保證會乖乖的聽對方的話,你說呢?”
......
“支那真是個好地方啊。”看著牆壁上的地圖,小塚原衛大是感慨:“那麽多美麗的城市,那麽多的物資,只要佔領了支那,整個亞洲都將是我們的。”
“是的,聯隊長閣下。”才從前線趕回來的飯田養名大隊長必恭必敬地說道:“但是,很顯然蔣介石並不想把支那這麽拱手讓給帝國。在上海,在這裡,帝國的軍隊都遭到了支那人最頑強的抵抗。”
“那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小塚原衛轉過了身子:“我們之前有些低估支那人抵抗的決心了,因此在上海戰場浪費了那麽多的時間,所以,我們從現在開始必須重視起來。飯田君,你那的情況怎麽樣了?”
“報告聯隊長閣下,情況不是很樂觀。”飯田養名有些沮喪:“支那人的襲擊非常凶猛,我們蒙受的損失雖然不是很大,但前進的步伐卻被嚴重的拖延,而且這樣的襲擊對士兵們心理上的打擊也非常的大。所以我們現在必須等到偵察小組搜集到的情報。”
“我說過了,永遠不要低估支那人抵抗的決心......”小塚原衛歎息了聲:“支那的歷史上發生的這樣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報告,馬隊長求見。”
“哦,馬隊長來了嗎?”小塚原衛微笑著道:“他是個非常優秀的特工,也是真心實意願意和帝國合作的,讓他立刻進來匯報!”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