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布喬克在激戰,雙方都在圍繞著這個地方進行著生和死的搏殺。
而在這個時候,王維屹卻再一次的出現在了莫斯科。隨著烏克蘭問題的解決,以及德軍向奧爾布喬克地區的推進,俄國的問題到了最終解決的時候了。
別爾斯托克大公爵跑了,他放棄了烏克蘭,也更加不會去理會什麽奧爾布喬克了。在他眼裡,戰爭成了最可怕的事情,自己的生命那才是第一位的。
仿佛,只有莫斯科才能帶給他安全的感覺。
政府嚴格控制了烏克蘭失敗的消息,他們不想讓人民知道哪怕一丁點的內幕。只有愚弄好人民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俄國幾乎所有的官方報紙、電視台和電台,都在宣揚著英勇的俄羅斯軍隊,在偉大而睿智的別爾斯托卡大公爵的指揮下,正在不斷的取得著勝利。
葛裡高利正是在這樣的粉飾太平下悄悄的溜回了莫斯科。
他同時召見了自己所信任的財政大臣安德裡亞斯、安德亞克侯爵米洛舍維奇,魯赫利亞女侯爵娜塔莉亞,佩列亞斯侯爵赫梅利茨基,喀爾第什女侯爵羅娜諾娃,米格羅斯基,當然,還有自己的兒子伊利亞和莫斯科衛戍司令杜約申科。
現在,這些人已經成為了他的全部希望
這些高層人物當然知道在烏克蘭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一些人是驚惶不安的,可是另一些人卻暗自竊喜。
畢竟,屬於他們的機會終於出現在了眼前
“德國人和那些叛亂者們是絕對不會放棄那麽好的機會的”葛裡高利好像還沒有從烏克蘭的失敗中回過神來:“在我進入莫斯科之前,我已經得到了情報,那些該死的家夥,正在對奧爾布喬克發動攻擊,當他們的大部分到達之前,奧爾布喬克很難繼續守住,庫爾斯克也行將遭到攻擊,然後,就是莫斯科了。”
現在,這些俄國人的官員們已經感覺到問題的嚴重了。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只是聽著葛裡高利說了下去:“我們的個集團軍遭到了可怕的失敗,必須要組建新的軍團。財政大臣先生,你能夠調撥出多少的資金?”
安德裡亞斯怔了一下:“大公爵閣下,我們的國庫已經枯竭了”
“錢呢?那麽多的錢呢?”葛裡高利頓時大為不滿,語氣裡滿是責備:“那些美國人支援的軍費呢?都用到哪裡去了?”
安德裡亞斯哭笑不得。大公爵居然問那些錢都到哪裡去了?難道他自己都不清楚那些錢中的絕大部分都被他自己私吞了嗎?
可是,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的。
“大公爵閣下,戰爭讓我們入不敷出。”安德裡亞斯只能如此含糊其辭地說道:“尤其是在烏克蘭叛亂之後,我們又支出了一大筆軍費,所以,現在我們的財政變得非常緊張起來,確實沒有辦法再組建新的軍團了。”
“增加稅收,想盡一切辦法!”葛裡高利臉上不悅的表情愈發明顯起來:“先生們,這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一旦莫斯科落到那些人的手裡,我們全部的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我們會被那些德國人絞死的!先生們,今天的困難是暫時的,當我們平安度過,你們每一個人都對於我的貢獻,我保證都絕對不會忘記。”
“稅收已經非常沉重了”安德裡亞斯小心翼翼地說道:“如果繼續增加的話將會引起那些人的極度不滿”
“不要去管那些卑賤家夥的想法!”葛裡高利打斷了自己財政大臣的話,接著把目光落到了杜約申科的身上:“我的司令官閣下,如果暴民們進行反抗,你有把握立刻平息他們嗎?”
杜約申科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願意為您效勞,大公爵閣下!”
大公爵覺得非常滿意,這時杜約申科那張肥胖的臉也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麽的可惡了。越在這個時候越是能考驗一個人的忠心。
對待那些暴民,唯一的辦法就是毫不留情的進行鎮壓而已
馬屁精!安德裡亞斯卻在心裡大罵。俄羅斯的政局已經困難到了這等地步,盲目的鎮壓,只會更加激起人民的不滿,最後必將不可收拾。
難道大公爵和杜約申科都不知道這一點嗎?
可是,自己這個財政大臣還能夠說什麽呢?
葛裡高利根本沒有去管別人是怎麽想的,在他看來,有了錢就有了軍隊,有了軍隊就有了保護莫斯科的資本。
至於人民的不滿,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可憐的利利波爾斯基是怎麽回事?”這時候葛裡高利終於想起了利利波爾斯基之死。
其實他雖然信任利利波爾斯基,但對於他的死並不如何在乎,這是他對於所有部下相同的態度。
只要這個人不是死在叛黨的手裡,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在之前他也曾經詢問過安德裡亞斯,在財政大臣的嘴裡,利利波爾斯基有可能是被杜約申科殺害的。
如果換在過去,葛裡高利一定會毫不留情的給予杜約申科嚴厲懲罰,甚至會把他扔到大牢裡,但是現在戰場的失敗卻讓他不敢這些輕舉妄動,畢竟,現在正是最需要人手的時候。尤其是剛才杜約申科對於自己的“忠心”,也決定讓他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
無非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爭風吃醋而已。
杜約申科卻並不知道大公爵內心的真實想法,聽到大公爵談起了此事,他臉上的肥肉忍不住急速的顫動起來。
赫梅利茨基知道自己出面的時候到了:“尊敬的大公爵閣下,安全大臣遭到暗殺實在讓人心疼,雖然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些證據,怎麽說呢?對衛戍司令閣下不利,但是經過我們慎密的調查,不排除這是栽贓的可能。從我個人的態度來看,我相信衛戍司令大人是清白的,但是,具體的結果還需要繼續調查”
杜約申科的一顆心放了下來而安德裡亞斯的面色卻變了一變。這可不是之前赫梅利茨基曾經說過的話。
“那就繼續抓緊調查。”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面的葛裡高利不在意地說道:“但是必須要抓住現在什麽才是重點。”
“是的,大公爵閣下,我一定會按照您吩咐的去做的。”這個時候的赫梅利茨基知道,大公爵已經逐漸的開始信任自己了。
其實這也沒有什麽,不信任自己家裡的人,難道還能信任那些外人嗎?
此時,葛裡高利終於把心思放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米格羅斯基先生,亞美尼亞的油田工程進行的如何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米格羅斯基趕緊回答道:“現在,負責幫助我們成功勘探到油田的地質專家萊曼.羅德尼先生正在具體負責工程,進度非常之快,而彼得戈夫先生應允的第一筆投資款已經到達,我們調撥去的資金和人力也全部到位,相信要不了多少時候就會有讓我們滿意的結果的。”
這才是葛裡高利最不放心的事情,也是他在烏克蘭慘敗後一心要繼續和德軍決戰的原因之一。
俄國可以戰敗,但屬於自己的利益卻絕對不能夠失去,寧可舉全國之力和德國決一死戰,也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住油田。
一旦油田進行開采,那將會帶來源源不斷的金錢。為此葛裡高利不惜采取任何手段
他可以犧牲俄國的利益哀求盟軍直接出兵,甚至可以和德國悄悄展開何談,只要自己的地位不受到動搖他任何事情都願意去做
也許,是該給德國人一點甜頭嘗嘗了,別爾斯托卡大公爵葛裡高利心裡如此想到
自己絕大部分的資金都投入到了美國,為了這個油田,自己不惜動用到了軍費,一旦不能成功開采的話將會是最可怕的災難。
在大公爵交代完了他應該交代的事情後,米洛舍維奇遲疑了下:“大公爵閣下,最近有些小報刊一直在攻擊射影您。”
葛裡高利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米洛舍維奇先生,你是安全副大臣,在利利波爾斯基離開我們之後,你應該承擔起全部的責任。難道你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付那些影射謾罵政府的報紙和記者嗎?”
“我當然知道,大公爵閣下。”米洛舍維奇的表情看起來此事非常難辦:“問題是,那是記者波爾多夫擔任主編的記者,他可是一根難啃的骨頭,他不知道多少次被投進監獄了,而且,他還奇怪的得到了一些特殊人物的保護有幾次我準備抓捕他,但是居然被一些頭面人物警告不允許碰他甚至,就連美國駐莫斯科大使也都約見過我,說必須要保護俄羅斯的言論自由”
聽到居然把美國大使也給牽連進來了,葛裡高利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
他實在不明白一個小小的記者為什麽三番五次有膽量和自己作對,更加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一個小小的記者居然會驚動到了美國大使。
難道這個波爾多夫身後有什麽龐大勢力撐腰嗎?
之前聽說他得到了大亨弗裡斯托亞的保護,如何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倒有一些難辦了。
這個該死的弗裡斯托亞勢力非常龐大,自己還真的不敢輕易去招惹他。他身邊的那些朋友可都是一些真正的權貴階層,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權勢比抓緊還要打。
這樣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大公爵閣下覺得自己有些傷腦筋了。
“他奇怪的被任命了為‘莫斯科先鋒報’的主編。”米洛舍維奇似乎並沒有發現大公爵神情的變化而繼續說道:“這是一份在莫斯科相當有影響的報刊,一直都在不斷的給我們帶來麻煩,之前有不確定的消息說,福利斯托亞就是這份報紙的幕後老板,但是弗裡斯托亞卻從來沒有正式承認過,我們也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
“這個總是給帶來麻煩的老家夥!”葛裡高利忍不住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可是話語裡卻又帶著一些無可奈何:“米洛舍維奇先生,我覺得你有必須和弗裡斯托亞進行一次會面,試探一下他的真實態度,同時,看看他是否和這件事情有聯系。還要警告他,雖然他又許多朋友在幫助著他,但是,他畢竟是在和一個政府為敵。啊,該死的先鋒報都說了我一些什麽?”
米洛舍維奇猶豫著不敢說出來,葛裡高利有些不太耐煩:“說吧,無論什麽都和你沒有什麽關系。”
“是的,大公爵閣下。”米洛舍維奇鼓起了勇氣說道:“他們居然指責您侵吞國有財產,大肆在國外進行投資,而且還指責您動用了國外援助資金,來中飽自己的私囊。而且他們還在報紙上公布了一些所謂的證據”
“夠了!”葛裡高利暴怒的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心裡無比的發虛那個該死的記者是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的?如果俄國那些愚昧的賤民相信了這些話,那麽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再去找那個記者談談。”葛裡高利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看看他需要什麽,看看是否能夠收買他。我不是害怕他,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但是我是一個仁慈的人,我不願意對這些胡編亂造的小報記者趕盡殺絕!”
其實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公爵心虛了。他害怕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徹底的曝光,害怕自己成為俄羅斯人民的公敵。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難道還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嗎?如果波爾多夫真的可以收買的話,那麽早就不會出現現在這些問題了。
“下去吧,你們都先下去吧。”葛裡高利煩躁地說道。
等自己的部下全部離開後,葛裡高利疲憊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重重的放下了杯子:“伊利亞,我的孩子,你對這些事情怎麽看?”
“我覺得形勢對我們來說不太好。”伊利亞在自己的父親面前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我們樹敵太多,而且,戰場上的失敗雖然暫時被我們隱瞞,但遲早都會被別人知道的。”
“是啊,這也正是我最擔心的問題。”葛裡高利歎息了聲:“我們有許多的反對者,他們都在等待著機會,任何一步出現失誤,都會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的。伊利亞,該做好必備的打算了。”
他在那裡停頓了下:“你繼續密切關注美國的資金走向,那裡的錢是我們的全部了,不容許出現任何閃失。除了你之外誰都不允許經手。而我,就親自鎮守在這裡,解決我們目前遇到的麻煩。亞美尼亞油田一旦成功開采,我們就有辦法消除掉絕大部分的反對聲音。這才是我們目前最應該考慮的事情”
伊利亞一一答應了下來,但是他卻發現父親的眉宇間寫滿了深深的憂慮和畏懼
是的,他可以確信自己沒有看錯,父親的確有著很大的畏懼
米洛舍維奇夫婦和赫梅利茨基走出大公爵府的時候神色輕松。
開始了,終於正式的開始了,亞力克森男爵上演的好戲正在一步步的進行著,傲慢自大貪婪的葛裡高利正在走進一個巨大的墳墓裡。
可是這個愚蠢的家夥走進卻還根本沒有發覺。
等到他醒悟的時候,什麽都已經晚了。他會帶著憤怒和絕望被深深的埋葬。
還有什麽事比這更加快樂的事情呢?葛裡高利曾經帶給他們的傷害,必然將一一的奉還給他。
只有羅娜諾娃似乎有些悶悶不樂,身為她的丈夫,赫梅利茨基完全明白自己的妻子在想什麽:“羅娜諾娃,我親愛的妻子,難道你還在為那個老東西擔心嗎?難道你忘記了他們曾經帶給過我們什麽嗎?他從來都沒有拿我們當成過自己人, 我們又何必為他感到惋惜?”
娜塔莉亞也在一邊勸說道:“我的妹妹,不要考慮這麽多了,他隻信任自己的兒子,是嗎?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關心過我們。金錢比他來說遠比親人更加重要。我們也有孩子要養,難道我們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餓死嗎?”
“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懂”羅娜諾娃深深的歎息了聲:“可是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我們的父親啊。”
“請不要忘記男爵對我們的吩咐。”米洛舍維奇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聽到男爵這兩個字,羅娜諾娃閉上了嘴。
是的,無論怎樣都不要去和男爵作對,她的父親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來停在了他們的面前,卡彭先生從轎車裡探出了頭:“彼得戈夫先生需要立刻見到你們!”
幾個人同時打了一個哆嗦,男爵到底還是重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