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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趙括,人在長平》第341章 秦王病自毀雙壁
那是五國談判結束後的兩年後,好似也是這樣的一個雷雨天,一個勁爆消息傳遍六國:秦國,上將軍、武安君白起,與相國范睢,被秦王雙雙下獄!更傳出不日就要開刀問斬的消息。

 罪名嘛!白起是不遵君上,范睢是貪贓枉法!

 要說這兩個罪名有問題嗎?沒問題,白起違抗君令,搞什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范睢,更是幾乎舉國甚至諸國皆知其貪也!

 但你要說這些罪名沒問題也不對!雖然白起違抗君命,但那都是為了秦國,更已經是老早的事情了,至於范睢?沒有你秦王的庇護與縱容,范睢能貪名遍六國?

 即便有錯,所謂刑不上大夫,身為秦國重臣,也不必下大獄,更不必問斬啊?!

 所以,當趙括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並不以為然,甚至認為這是秦國又準備搞事情的前兆,畢竟已經安穩了一年,秦國不搞事還有點兒寂寞來著。

 而為了防止秦國搞事情,趙括甚至下令長平軍(駐上黨)和羽林衛、陷陣營暗暗備戰,同時,麾下的暗衛和羽林衛(斥候部)撒出細作,時時查探秦軍用意。

 當然,後面的事情卻並沒有按照趙括所想的那般去發展。

 秦國是在搞事情,卻是在搞自己!

 ......

 “我王!武安君和相國,都是我大秦之股肱之臣也,萬萬不可輕易折損!即便有罪,還請王上看在往日功勞與情分上,從輕發落啊!”一臉焦急的太孫子楚在秦王的榻前瘋狂地叩頭乞求道。

 “咳咳!”秦王聞言,艱難地爬起了身子。一旁的宦者令趕忙在秦王的背後放下兩個厚厚的墊子。秦王努力地挪了挪身體,讓自己能夠稍微舒服地靠在墊子上。

 費力地抬起沒有多少血色的頭顱,雙眼微微眯起,秦王看向了額頭一片血紅的子楚,心中又是一陣的疼痛,隨即伸出右手,扶起子楚。

 冰冷的右手拉過子楚的雙手,讓子楚坐到了自己的身旁,秦王這才開口,用他那虛弱的聲音緩緩地說道:“子楚!寡人還未昏聵。武安君與相國,於我大秦之用,寡人比汝,比任何人都清楚!”

 說著,秦王又是一陣的咳嗽!

 “我王!”太孫子楚與宦者令齊齊關心道。

 “不礙事!一時半會死不了!”秦王擺了擺手說道。

 沒錯,僅僅過去兩年的時間,秦王的身體就已經垮了!其中有多少是因為那場昏迷,以及昏迷之後的大補特補,又有多少是因為年紀的問題,就不知道了。

 近半年來,秦宮中的醫師是換了一茬又一茬,可無論換了多少醫師,診來診去,都只有一個結論——油盡燈枯!

 不待子楚說些什麽,秦王便繼續說道:“寡人身體,寡人自己知道,時日無多矣!”

 “我王!休要胡言也!我王還有萬年之性命!”子楚倔強地說著,眼中已然噙滿淚水。

 “癡兒!”秦王笑著擦去子楚眼中熱淚,平靜地說道:“生老病死,此古之循環也,寡人為君數十載,已是足以!切莫作小女兒狀!我大秦未來的王,只能流血,不可流淚!”

 “諾!”子楚努力地忍住眼中的淚水。

 秦王冰冷的雙手再度將子楚的雙手握在其中,虛弱的聲音再度響起:“正因為寡人的身體已經不行了,所以寡人要為我孫兒將前面的路給鏟平!”

 不待子楚有所反應,秦王便繼續說道:“前日,寡人已經安排人到雍城中,將安國君賜死。”

 “啊?!”子楚心中大驚,背後冷汗直冒!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該是有怎樣的鐵石心腸,才能賜死自己的兒子,更將此事如此平澹地講出來,講給自己的孫兒聽。

 “子楚吾孫!”秦王和藹的臉色漸漸嚴肅了起來,緩緩地說道:“自為王的那一刻起,吾等便不再是任何人的兒子、父親、丈夫,而是這千裡疆土、萬千子民的王!親情、愛情於我等而言,便成那可望而不可即之物矣!”

 “凡是利於大秦者,雖敵讎之子,亦可用之;凡不利於大秦者,雖親朋至交,總大功之臣,不得不殺之時,不得不殺也!”說著,秦王又輕輕咳了幾聲。

 壓住心中翻滾的氣血,止住想要為自己捶背順氣的子楚,秦王繼續說道:“安國君,在朝數十載,朝中人脈遠高於汝。寡人尚在,便敢當堂違抗王命,大鬧朝堂。雖然被寡人貶到了雍城,然,一旦寡人去後,難免他在興風作浪,我大秦卻再也經受不起如此動亂了!”

 子楚聽著秦王無可奈何的歎息,終是飽含熱淚地點著頭。

 “安國君如此。”秦王將子楚明白自己的用意,隨即繼續說道:“武安君與相國,亦是如此!”

 “王上!”子楚聞言趕緊回道:“我王容稟:武安君乃國之棟梁,不僅大功於朝,更無一絲驕縱之意,定不會又安國君之心思,相國更與孫兒亦師亦友之人,穩定朝局,守護疆土都少不得此二人也!”

 秦王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白起,功太高也!除了長平之戰,便再無敗跡!去歲河內之戰,寡人便是想要去一去他的功勞,可不想贏摎將軍大意輕敵,致使十萬秦兵飲恨周邑!不得已,寡人又只能再次啟用了白起。這便又有了函谷之勝!”

 “可正因為如此!”秦王繼續說道:“經此一戰,白起在軍中的威望再無人可匹,甚至已經高過了寡人,還記得寡人昏迷那兩日,白起即行君王之事,麾下將士竟無一人質疑!此已經不是一般的功高蓋主,而是尾大不掉了!寡人尤且敬其三分,若是等寡人去了,汝還能製之乎?”

 “武安君一心為我大秦,定不至於......”子楚努力分辨著,雖然他也不太爽白起,畢竟他當日支持的可是安國君,但沒辦法,秦國現在還真得靠白起才能撐起來。河內一戰,損失太大了!除了白起,名將幾乎只剩下了王齕和司馬錯,而王齕還已經半殘!

 秦王搖搖頭,說道:“天下最經不得考驗的,便是人心。今日之忠臣,未必不是明日之亂臣,況,白起再忠,卻免不了其麾下將士又其他想法,這樣的險,不能冒!”

 “可是?我王,白起若去!王齕將軍身受重傷,難以再赴沙場;司馬錯將軍亦有傷在身,且年紀已大,不知我大秦將以何將為帥而禦守四方焉?”子楚急急地問道。

 秦王看著子楚急切的模樣,心中卻是有些許欣喜地說道:“子楚終於能從我大秦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了,寡人甚為欣慰!國不可一日無君,亦不可無守土之將也!寡人早已為子楚選好了繼任之人,隻待子楚繼位之後便可大力提拔之!”

 “不知是何人哉?”子楚繼續問道。

 “此人如今正在楚地大軍也,其姓蒙名驁者也!其人非老秦人出身,與各族、及白起等人皆無所瓜葛,然其智計、勇武皆有不俗之處,這些年他的提拔封賞一直被寡人壓製著,為的就是留給我大秦繼任之君!可放心用之!”秦王微微笑著說道。

 “諾!”子楚立即答應道,心中暗暗記下了蒙驁的名字。可是,這位蒙將軍真的如白起一般扛起秦國的大旗嗎?

 似乎是看透了子楚懷疑的心思,秦王笑著拍了拍子楚的手以示安慰道:“戰場決勝,戰將之作用自然是非常關鍵,然戰將之力,卻不是唯一的,甚至不是最為要緊的,打戰說到底打的還是國力。

 如前歲周邑之戰,看似我軍乃是因為贏摎將軍的不察而戰敗,實際上我十萬大軍面對的可是倍於自己的四國聯軍啊,即便是以堂堂之陣恐怕也難以取勝,更何況我軍雖敗還殺傷了聯軍近十萬人。而等到了函谷之戰,我秦軍幾乎搬空了庫存,自然也將四國聯軍殺敗。

 其中,武安君的謀略自然不可忽視,然決定最終結果的卻還是我大秦的兵力、糧草、後援!

 更何況,寡人給你選的這員戰將,其謀略、勇武絕不遜色與武安君也!只要你放心任用,定能再為我大秦開疆拓土也!”

 “諾!孫兒明白了!孫兒一定好好籠絡蒙驁將軍,令其為我大秦建功!”子楚聞言點點頭,隨即答應著秦王道。

 而兩人也默契地沒有再提及武安君白起該如何處置。

 “再說你那亦師亦友的相國范睢!”秦王繼續說道:“其人貪鄙,此寡人早知之也!然其於我大秦亦有大功也,卻又不像白起一般有功高蓋主之嫌,手中更是沒有如武將一般的兵權。”

 “我王,如此,正好可令其輔左兒臣才是啊!何故打入死牢耶?”子楚不解地問道。

 “寡人原先之意,也是要令其繼續輔左孫兒你的!”秦王眼神頗有些犀利地繼續說道:“然,其剛剛下獄,便有無數朝臣為其求情,甚至在蜀地、楚地,都有奏報求情,甚至他們都尚不知寡人為何要壓下范睢,一封封的求情書便如雪片般飛到寡人桉幾之前!”

 “幾成逼宮之勢!如此,寡人方知,這些年對范睢之放縱,竟然令其結黨到了如此規模!令寡人是觸目驚心,如此龐大的關系王,寡人如何還能留之?!”秦王情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隨即便又是幾聲重咳!

 “可是,可是......”子楚還想為自己曾經的盟友再爭取一下。

 卻不知,他越是為范睢說話,秦王越是要將范睢帶走。秦王下定決心要拿下范睢的原因,也不是因為所謂的結黨營私,而是去歲范睢在君前奏對時,極力隱藏自己於公子子楚的關系。這令秦王很不舒服,幾乎在一瞬間,秦王就想到了可能的未來——大秦之政令出相國府,而非秦王宮!

 而子楚對范睢一遍遍的求情也似乎印證著秦王的憂慮。

 這是秦王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無需再言!”秦王艱難地擺了擺手,說道:“子楚,汝需謹記,為王者,沒有什麽師,更沒有什麽友情!因為國家隻講利益!所以為政者需無私情也!”

 “諾!孫兒明白!”子楚看著臉色逐漸痛苦的秦王趕緊應諾道。

 ......

 公元前256年夏,白起持王劍,自刎於獄中;未幾,同在獄中的范睢知白起死況,心膽俱裂,高呼三聲:“吾命休矣!”,即行昏倒獄中。後經延治,悠悠轉醒之後,竟成瘋魔狀!言大逆之言,食己之糞物,袒胸露乳,日夜顛倒。

 或曰:“其人已瘋,不若縱之山野,聽其自滅可也!”

 秦王曰:“范睢者,雖犯大罪,然有功於秦,罪不至死也。況其昔時為秦之相國,怎可棄之荒野,而使好事之人羞辱之,以令六國恥笑與我秦國焉?且令其入宮相見也!”

 遂命人滌蕩其身,衣華衣美服,帶著秦王王宮之中!

 時,四門即關,殿外風雨之聲驟止,殿內僅秦王、范睢二人!相距不過十步,呼吸之聲可聞也!

 “此處僅寡人與卿二人耳!無需再裝了!”秦王率先打破沉默道。

 范睢聞言仍是呆呆地愣在原地。

 “無論卿是真瘋還是假瘋,今日過後,寡人便不會再留卿了!不若坐下,陪寡人喝了這最後的一杯酒!”秦王虛弱的聲音再度響起。

 “臣,非死不可焉?”呆立原地的范睢喃喃的說道,原本渾濁的目光之中直射出兩道精光,哪裡還有半分癡傻模樣。

 秦王聞言,輕輕地點頭,卻不再回答。也不知是不忍回答,亦或是想要節省些氣力。

 “為何?”范睢不解地問道:“微臣自問歸秦以來,雖有貪鄙之事,卻無一事不為我大秦著想,我大秦之東出亦是在臣之謀劃下一一實現,如何要!?”

 說著,范睢緊緊盯著上首的秦王,以頭搶地道:“微臣不想死,微臣不願死,微臣還能為我大秦效力啊我王!”

 秦王看著眼前之人,燈火搖曳之間,彷佛回到了那個抵足而眠,徹夜長談的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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