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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新鞋業兩三百米之外,新麗酒店,1808號客房之內。
從工廠那邊,才回到酒店客房不久的陳海,剛剛衝完涼,躺在客房內那張單人床上。
靠在床頭,摸出一根煙,他給自己點上。
才剛剛吸了兩口,突然之間,他心如刀絞,一股發自靈魂的劇疼,陡然出現在腦海之中。
“臥槽,又踏馬是命運反噬……”
“我現在都沒卜卦,也沒去做什麽有傷天和之事,這股反噬之力,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身上?”
接連深呼吸了幾口氣,陳海才勉強將這股反噬之力強壓下去。
如果是一般的相師又或者卜卦師,在這股反噬之力的作用下,或許會大傷元氣。
休養個一年半載,才會複原過來,都並非沒有可能。
畢竟,身體上的傷勢好醫,發自靈魂的傷勢,卻非常難治。
但陳海卻不同,他從那位恐怖存在身上,所獲得的那一絲不滅特性,令他的螞蟥神魂,韌性遠遠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般的命運反噬之力,他咬緊牙關,便能直接硬抗下來。
從觀想到的恐怖存在身上,能真正獲得某種神異,或許,這就是遠古真修的不同之處。
普通正統的修道人,就算他境界比陳海高,神魂比陳海強,但他們卻不具備神異。
憑借這絲不滅特性,僅僅只是神魂上的硬拚,就算比陳海高出一個境界之人,能否拚的過他,恐怕都只是未知!
當然,在如今這幾大道門都被斬斷了傳承的情況之下,比陳海境界還高的正統修道人,不說絕對沒有,但肯定是鳳毛麟角,罕見至極。
稍微休息了一陣,命運反噬,給他神魂所帶來的傷勢,明顯已經緩解了不少。
“我這段時間,根本沒幹什麽,也就是給董小姐算了一卦?”
“這股命運反噬之力,莫非,與她有關?”
皺著眉頭,陳海思索了一陣之後,他摸出幾枚銅錢,再度開始卜起卦來。
很快,六卦完畢,卦象呈現了出來。
下巽上艮,兩者相疊,這是異卦,山風蠱,蠱之卦。
“卦中爻象如推磨,順當為福反為禍,心中有益且遲遲,凡事盡從忙處錯……”
念叨了幾遍解語,陳海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條直線。
“董小姐到底幹了什麽?她的命運線,已經是一團亂麻,完全變了!”
“她這種氣運太強之人,命運突變,這是大變數。”
“難道說,是因為我之前給她卜的那一卦,泄露了天機,令得她的未來,發生了不可預測之變化?”
“嗯,應該就是如此,要不然,命運反噬之力,也不會直接降臨到我的頭上……”
苦笑了笑,陳海搖了搖頭,自語道。
但凡氣運太強之人,都是天之寵兒,她們有天意眷顧,受到命運青睞。
給這樣的人卜卦算命,其實,最是麻煩不過。
就像陳海現在這樣,因為他卜的卦,令得董小姐的命運,稍微發生改變,這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來命運反噬。
如果卜卦對象,僅僅只是一普通人的話,就算因為陳海之卦,令的他們直接身死,天意根本就懶得關注,自然不會有什麽反噬之力,落在他的頭上。
真要說起來,卜卦行當裡面,卜出的純陽卦或者純陰卦,人家根本不解。
之所以會如此,還不是因為那些卜卦人,擔心自己的卜卦目標氣運太濃,給他們解卦,會一不小心連累到自己。
“命運虛無縹緲,就算有道真修,也最多改命,卻不能逆命。”
“董小姐的命運線,已經完全亂了,希望她不會出什麽問題。”
“或許,抽個空閑時間,我應該去她那裡好好看看……”
皺著眉頭好半天之後,陳海暗自想道。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鍾。
李大江口中,那位對鼻煙壺很感興趣的朋友,終於趕到了這邊。
“陳海,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忠孝張老板,他們家裡,做的是電子生意!”
指著身邊那名年齡與他相差無幾的老者,李大江介紹道。
“幸會幸會!”一臉微笑,陳海與他握了握手,然後領著他與李大江兩個,走進了自己這間客房之中。
“小陳,我這人的那點愛好,老李應該跟你說過!”
“話我不多說,我過來這裡,就是為了你手中的鼻煙壺而來。”
“只要能確定,你手中的東西,確實是真品無疑,東西,我肯定都要。”
“大家都是大忙人,我訂的是明天回台島的機票,也沒時間和你客套什麽,東西呢?你先拿出來看看!”
這個張忠孝,在台島那邊,也不知道什麽背景,看他行事說話,似乎調子很高。
當然,如今這個年頭,國內太窮。
不少台島人,在面對國內民眾之時,本身就有著一些優越之感。
或許在他們眼中,還一直認為,國內民眾,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買包榨菜,吃個茶葉蛋,都還是一種奢侈行為。
這家夥的言談舉止,陳海雖有點不爽,不過卻沒多說什麽。
畢竟,他與這張忠孝約在這裡見面,本身就只是為了交易,根本就沒想過,去與他深交什麽的!
回去老家一趟,陳海帶過來的那些瓶瓶罐罐,筆筒兩個,而鼻煙壺,足有四個。
其中三個鼻煙壺,完好無損,另外一個,瓶口位置,有著一些裂紋,以及一個米粒大小的缺口。
人家張忠孝,一上來就直接開口要看東西,陳海也不廢話。
兩個筆筒,以及鼻煙壺中殘缺的那個,他放在背包裡,沒去管。
那三個完整的,他一股腦的拿了出來,擺放在張忠孝面前的茶幾之上。
“乾隆年製,琺琅彩描金雙魚鼻煙壺?”
拿起其中一個鼻煙壺,張忠孝翻來覆去,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東西,確實是真品無疑。”
“不過保存不當,品相一般,令的其價值大減。”
“另外,這種款式的鼻煙壺,比較常見,我家中的藏品裡面,便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這個鼻煙壺,我最多只能出價兩萬,買回去,我正好湊個一對!”
張忠孝的話,落入陳海耳際,他略微有點失望。
不過人家說的有板有眼,聽起來,卻也的確就是實情。
畢竟,他這幾個鼻煙壺,可是從那山洞裡面挖出來的,根本就沒刻意保存,品相什麽的,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把手中的鼻煙壺放下,張忠孝拿起另外一個,又開始鑒賞起來。
“乾隆年製,琺琅彩描金福祿壽三星鼻煙壺,你這個,也是真品!”
“不過,還是同樣的問題,保存不當,品相不行。”
“再加上存世量,大太過於常見,要我出價,同樣也是兩萬!”
“倒是最後這個,乾隆禦製粉彩年年有余鼻煙壺,要稍微稀罕一些,我可以出到五萬。”
……
對於鼻煙壺這東西,張忠孝真的熟悉非常。
隨便拿起一個,他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至於陳海自己,連什麽是琺琅彩,什麽是粉彩,他都分不清楚。
三個鼻煙壺,張忠孝已經鑒賞完畢。
到底賣不賣?陳海卻有些猶豫。
他本來以為,隨便一個鼻煙壺,就能賣出十萬八萬。
可現在,按照張忠孝所開出的價格,他這三個鼻煙壺全部加起來,也最多就是賣出九萬塊而已。
雖然對於他來說,九萬快,已經是一筆很大的財富,但是,這卻與他的心理價格,有著不小的出入。
“小陳,看在老李的面子上,我出的這個價格,已經極為厚道。”
“我敢保證,就你手中這幾樣東西,在你們國內,沒有人能比我開價更高!
“到底賣不賣,你自己決定,你要願意賣,我直接給你開現金支票。”
“你要不賣,我轉頭就走,這趟過來國內,就當看看老李這位老朋友好了!”
不緊不慢,張忠孝開口說道。
他喜歡收藏鼻煙壺,這確實不假。
但是,陳海拿出來的這三個鼻煙壺,張忠孝只是有些興趣。
除非那種非常稀罕,收藏價值極高的鼻煙壺,讓會讓他生出志在必得的那種心思。
“張老板,您可以先等等,讓我先打個電話嗎?”猶豫了半天之後,陳海開口,請求道。
“可以,請自便!”點了點頭,張忠孝回應道。
新麗酒店的客房裡面,本來就配備有電話,這一點,倒是非常方便。
陳海的電話,是打給聚寶齋董大海。
“嘟……嘟……”幾聲之後,電話接通。
“喂,哪位?”董大海的聲音,很有辨識度。
話筒內的聲音,才剛傳入陳海耳中,他已經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董哥,是我,陳海,白湖茶莊,侯東貴侯哥,介紹我們認識過的!”
“陳先生,您好您好,打電話給我,有事情需要我效勞嗎?”
“是這樣的,董哥,我想問一下,乾隆年製琺琅彩鼻煙壺,你們那邊收購,大概一個什麽價錢?”
“這個,得看品相,得看款式,存世量大,款式比較常見的乾隆年製鼻煙壺,品相差點的,可能就值個兩三千。”
“品相好點的, 也最多就是一兩萬……”
剛開始聽到陳海這個名字的時候,董大海明顯愣了愣。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有侯東貴的威懾力擺在那裡,他整個人頓時變的熱情了起來。
不過他的話,卻聽的陳海有些鬱悶。
按照董大海的說法,陳海這幾個鼻煙壺,如果買去他店裡的話,估摸著,也就是兩三千一個的那種貨色。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這兩相一對比,就顯得張忠孝出價的厚道來。
“張老板,這幾個鼻煙壺,我都賣了!”一咬牙,陳海點頭說道。
“我記得,你帶來的鼻煙壺,有四個吧?還有一個呢?怎麽沒有看見?”
一邊的李大江,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口,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