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裡偶爾有幾聲蟲鳴鳥叫,但“嗚嗚”聲掙扎聲還是傳了出來,隱隱約約的,讓人察覺到這聲音的不同尋常之處。
高辰拿起手電筒,對著林子裡照了進去,一層淺淺的霧氣縈繞著,著實不好看清那邊發生了什麽。
手電筒的光並不強,但足夠男人看到照進來的光,他一害怕著急,就結束了。
他也不再捂女人的嘴,提著自己的褲子佝僂著身子就借著夜色和林木的掩護往回跑。
女人沒了人鉗製,終於嚎叫出聲。
這聲音又瘋又癲,裡頭似乎含有字眼,又似乎沒有。
聲音大的把林子裡的鳥都驚飛了,傳了老遠。
文琪有些害怕,又想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高辰心裡也有點慫,但女朋友在,怎麽能表現出來。
他拉著她,打著手電筒到了聲源處。
手電筒的弱光下,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正仰癱在地面上,身上破爛的衣服並不齊整,身上還有剛才被侵犯過的痕跡。
二人並沒有看到男子矮身逃離現場的身影,警惕的看向四周。
“喂,我們帶你回去。”文琪試探著說道。
蓬頭垢面的女人看眼珠子僵硬的動了動,感受到光,不適應的用手擋住。
她突然坐起身子,對著文琪惡狠狠的說道:“不能跑,跑就死!我都是為你好!”
文琪嚇一跳,緊緊拽著高辰的胳膊,聲音顫抖,“她好像瘋了。”
“你才瘋了,我沒瘋!聽我的準沒錯!”女子自顧自起身,把破破爛爛的褲子提好,一直獨眼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近乎詭異的光,她惡狠狠的指著文琪,“要聽自己男人的話才有好日子過,我不會害你的,聽我的,準沒錯!”
文琪受不了她這個駭人的模樣,拉著高辰就往回跑。
倆人在前面跑,瘋女人在後面追,一路追到了租住的小院門口,口中還以過來人的語氣惡狠狠的說著話。
眾人聽到外頭的吵鬧,紛紛起身出門。
瘋女人看到那麽多年輕漂亮的女人,激起了她記憶中某些輝煌的歷史。
她更是興高采烈,有種別樣的興奮,說的唾沫橫飛,“我和你們一樣,我不會害你們的,你們只要好好伺候自家男人,就能過上好日子。”
“女人這一輩子也就是這樣,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梁秋月竟然從獨眼女人的臉上看出幾分苦口婆心來。
“聽我的準沒錯,我不騙人的!”
她在眾人面前轉了個圈,“你們看,我男人就對我很好!我沒騙你們,聽我的,準沒錯!”
女子絮絮叨叨,獨眼的掃視對象主要是四個女生,類似勸慰的話也都是說給女生們聽的。
梁秋月和陳萊在白天已經見過這女人,倒也沒多大反應,就是心裡有點冒涼氣。
男生們多多少少都有點莫名,還有種看熱鬧的興奮。
瘋女人時不時的左手拍右手、跺跺腳來給她自己的話增加力量感和可信度,不知道她是想讓自己相信還是讓別人相信。
看起來瘋癲神經又詭異。
徐有根他爹從隔壁出來,耷拉著個臉向瘋女人走去,不容置疑的把人拉走了,應當是要把人送回家。
梁秋月沒錯漏在徐有根父親走向瘋女人時她眼中的恐懼之色,和見到那老太太時的恐懼之色如出一轍。
翌日大清早,徐有根照舊在攤雞蛋餅。由於家中雞蛋不夠了,還拿錢去村裡其它人家買了一些。
起的早的就坐在他院裡的桌子前,跟他打聽昨天晚上那個獨眼瘋女人。
徐有根歎一口氣,“她也是個可憐人呐,男人死的早,
兒子也病死了,老人家罵她克夫,經常不給飯吃,還時常挨打,久而久之的,就瘋了。”想到那個經常罵罵咧咧的老太太,眾人皆是一臉厭惡之色。
夏清同情的問:“那女人的娘家呢?她們不管她?”
徐有根:“家離的遠,沒法管,人都瘋了,娘家也窮,養不起,也不要。”
聽到這,男生們都沉默了。
梁秋月問:“她口中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聽她的,她男人對她好?”
徐有根看她一眼,繼續道:“她是被她死去的男人打怕了,腦子不正常了。”
梁秋月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即便是一個瘋子,她常掛在口頭的話也必然和她從前所經歷的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夏清聽了這一段,皺眉道:“真是窮山惡水出渣男,他死的好啊,把人都打瘋了,就該死!”
“你個死**說誰呢!”老太太神出鬼沒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徐有根家的院子。
眾人被她嚇一跳。
夏清一見是她,眉都立起來了,聽完剛才的話,她對這老太太更是一點尊敬都沒有了,看看她把自己兒媳婦折磨成什麽樣子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真是愚昧又惡毒!
“說的就是你兒子,還有你!你兒子死的好啊,他就是報應!”
這可戳到了老太太的肺管子,她拎起立在院子邊的掃帚就抽向夏清。
“我打死你個***,你個…”
老太太罵人時的口語方言太過嚴重,讓人也聽不懂她到底在罵的啥!不過觀其表情,是把夏清恨到了骨子裡的。
幾個男生當然也不是擺設,想把老太太的兩個胳膊架住,奈何是個老人家,實在是不好近身。
徐有根在一旁焦急的讓老太太停手,但說話一點用都沒有。
徐有根他爹出來沉著臉吼了聲什麽,老太太一臉憤恨的把掃帚放下。
放下後,她插著腰指著四個男生說了讓眾人大跌眼鏡的話。
老太太的話著實不好聽懂,還是徐有根面色難看的翻譯了一遍。
徐有根沉著臉說:“她的兒媳婦昨天晚上被人侵犯了,就是你們四人中的一個,要你們給賠償。”
四位男生:“…!”
他們聽到了什麽?
昨天晚上那個穿的破破爛爛身上散發著餿氣的獨眼瘋婆娘?確定沒跟他們開玩笑?
待感知到四個女生看他們的表情,他們更暈了!
男生們不幹了!可不興這麽汙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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