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風看著梁秋月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突然開始打鼓,“筱竹如果惹你生氣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梁秋月,“你是她什麽人,憑什麽替她向我道歉?她是你救下來的,說是要向你報恩,便跟在你身邊伺候你。所以,你是以什麽身份替她向我道歉?”
跟上來的朱筱竹不知道梁秋月想做什麽,反正她見不慣謝臨風做低伏小的樣子,義正言辭的說道:“你與我們公子有婚約,便要注意和其它男人的距離,不然便是行為不端,是放蕩!”
被人指著鼻子罵放蕩,梁秋月不客氣的甩了她一巴掌,將人掀翻在地。
“謝臨風,我被你的侍女指著鼻子罵放蕩,怎麽著,你救回來的侍女都能替你管教我了?她一個賴上你非要還救命之恩的,都能騎到我頭上去了,沒這樣的道理吧?”
謝臨風覺得朱筱竹最近愈發失了分寸,且對梁秋月的惡意著實太過明顯了,真是不知道她是怎麽回事!
“你想如何,我都依你!”
被掀翻在地的朱筱竹不可置信的喊:“公子!”
梁秋月看向她,鄙夷的說道:“你一個賴上來還救命之恩的侍女,是我見過最囂張的侍女了。你不該叫謝臨風為公子,他該叫你聲姑奶奶、祖宗!你都隨意替他行事了,想來也是仗著他對你的縱容!”
謝臨風覺得這話有哪裡不對,心虛的解釋:“月兒,你誤會了,我只是見她可憐,實在是沒處去,才會一直收留她,我對她絕對沒有別的心思。”
朱筱竹聽的心中酸痛難忍。
她一直認為,公子對她是喜歡的。
不然他不會給她編織花環,送些親手做的小物件,每每出門,他都會帶著她。
他不曾把她當下人對待,還時常說笑話逗她笑。
可現在,她聽到了什麽,只是可憐她?
梁秋月點點頭,“我已經忍她很久了,既然她對你來說並不重要,那你便將她趕走吧。”
謝臨風遲疑了一瞬,梁秋月看著他反問:“你不舍得?”
“沒有,我只是在想她離開我好像無處可去,這麽多年,我一直將她當妹妹。”
梁秋月皺眉:“她有手有腳,也有武功,天下何處去不得?難不成你救了他,還要負責她一輩子?”
前世就是這樣,朱筱竹處處針對原主,而謝臨風打著把她當“妹妹”的口號和她糾纏不清。
朱筱竹打的什麽心思,明眼人一眼就瞧出來了,把她從謝臨風身邊趕走,比殺了她還難受。雖然人被趕走,但這女人也是不會消停的。
“謝臨風,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看不出來她想嫁給你麽?”
朱筱竹紅著眼反駁:“你放屁,我只是想一直跟在公子身邊,不求名分!”
梁秋月唇角勾著笑意,“我說你對我的敵意怎麽這麽大,原來是“救命之恩,該以身相許”啊,你主意打錯了,謝臨風的命,那是我的。”
她說的就是字面意思。
謝臨風牽連原主的父母丟了命,他就欠原主的。
前世他害原主受盡苦楚後沒了命,謝臨風這狗比的命運,今生就握在她手裡。
前世原主差點被那采花賊侮辱,謝臨風及時出現,救了原主一次。
但今生,可沒這麽粘糊的救命之恩,梁秋月的腰杆,也能挺的無比硬氣。
“筱竹,你走吧。”
謝臨風衡量過後,還是選擇了讓朱筱竹走。
首先他對梁秋月一見鍾情,再者梁秋月和他有娃娃親,其次,梁秋月的父母因他而死,無論是誰,都不能越過她去。
朱筱竹哭的眼睛紅紅的,臨走前恨恨的看了一眼梁秋月,最後頭也不回的從窗口跳了下去。
梁秋月知道她恨上自己了,但趕不趕她走,她都會因為謝臨風恨上她,並在背後搞她,那何不先讓自己痛快了?
有了這一茬,梁秋月對謝臨風的態度更冷了。
一眾人結伴去鑄劍山莊,謝臨風因為朱筱竹的事,心中有愧,老實許多,連話都不敢和楚七七多說了,也不敢再向前世一般一路上插科打諢了。
鑄劍山莊位於青城外西邊,依山傍水,風景秀麗,莊園佔地面積頗廣。
最近青城中湧進不少江湖人士,街道上隨處可見腰間別著配劍的江湖氣息很濃的人。
一腰間掛著精巧鈴鐺頭髮編成一股股小辮的藍衣女子架著高頭大馬疾馳在街道之上,一路風馳電掣的帶翻了不少攤位。
到了路口處,突然衝出一輛速度同樣不慢的馬車,眼見著兩人馬車和馬碰到了一起,藍衣女子因為衝擊力被甩出了馬。
在此千鈞一發之時,街道左側的酒樓上窗口中飛出一黑衣男子,攬住了藍衣女子的腰。
梁秋月站在對面的客棧中看到這幕,輕嗤了一聲。
這英雄救美的黑衣男子不是謝臨風又是哪個?
那囂張的在街中心騎馬帶翻一路貨物和人的藍衣女子不是上官心慈又是哪個?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上官心慈輕撫著胸口眼神亮晶晶的看著俊朗不凡身手不錯的謝臨風。
謝臨風擺擺手說:“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長街之上,你如此縱馬,可想過那些被你連累的百姓?”
上官心慈不在意的說道:“有任何損傷,他們都可去我家商行索要賠償。”
謝臨風對上官心慈的感官不太好,將她定性為了一個嬌縱的大小姐,當下也沒了攀談的心思,一個飛身回了酒樓。
還沒有人對上官心慈不屑一顧過,這麽別具一格的男子,成功的引起了上官心慈的注意。
另一輛馬車內身著錦袍的年輕男子挑眉說道:“上官心慈,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你看,這就是咱們的緣分。”
上官心慈扭頭看到李煜,冷哼一聲,“你死了那條心吧,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上官心慈冷哼一聲,動作流暢的翻身上馬後囂張走人。
李煜看了看酒樓的窗口,看了看上官心慈拍馬走人的背影,神色陰沉沉的。
在青城,梁秋月遇到了先前隨她下山遊歷的滄浪宗弟子,便和謝臨風暫時分道揚鑣。
街角朱筱竹的身影一閃而過,梁秋月收回視線,繼續和同宗攀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