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周圍的這些老頭們,只要陣法一破,就能清醒,梁秋月在陣法上做了手腳,屆時他們能自行逃命。她能做的就這麽多了。
忙活完了,才有心看剛才跑出來的是個什麽玩意。沒錯,這玩意兒它不是人啊!
這東西它並不是人形,渾身漆黑,體型如虎,還長著一雙黑色的雙翼,此刻它正懸浮在半空中,眸子晶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她摸出一粒化形丹,“要不要變成人形?”跟隻獸談感情什麽的,有點接受無能啊!
黑色虎形的飛天獸無視她手中的化形丹,隨即變成了一個面色蒼白俊美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輕飄飄的落在地面,宛若沒有重量。
恰巧這時那隻日日給她尋找血食的大白鳥叼著一頭雪兔的屍體回來了。
梁秋月乾脆順手把手中的化形丹喂進大白鳥口中。
黑衣男子神色中劃過不滿,就算他不需要,也沒道理便宜別的獸,大白鳥察覺到目光,瑟縮了一下,奈何口中丹藥已經劃下喉嚨,吐不出來啦。
化形不是一時半會的,此處也不是久留之地,梁秋月拎著身體發熱的大白鳥和黑衣男子出了溶洞。
這滿目雪茫茫,眼睛沒一會就花了。
她乾脆把人領進了自己的空間之中。
空間中她的地盤裡被擺了陣法,這兩年日日消耗著靈石,溫度適宜。
她熟練的宰殺著兔子,院裡的雞們縮在柵欄角落裡瑟瑟發抖,生怕她宰好了兔子把刀口對向它們。
“我叫梁秋月,你叫什麽。”把兔子泡出血水,她開始準備其它烹飪的調料。
這兩年她都是這麽過來的,大白鳥給她抓血食,她安生的在溶洞中研究推演陣法。溶洞中太冷,她便給自己的空間裡擺上陣法耗費靈石聚熱,做飯吃飯在空間中,煉體修習在溶洞中。
“吾乃獸神,名沛黎,汝每日食用的都是吾的子民。”
梁秋月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絲不滿,拿刀的動作頓了頓。
“那你要讓我餓死嗎?”她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他。搞清楚點,你可是我救出來的,每天吃些肉都不行嗎?
還有,獸神?是什麽東西!聽起來挺牛逼,但還不是被人封那多少年了。
沛黎先前看她手起刀落,剁肉的動作十分利落,乾脆眼不見為淨,參觀起了這方空間。
梁秋月抱出一壇含著微弱靈氣的酒,打開蓋子,濃香撲鼻。空間中調料不多,她便用酒加靈泉水燉肉。酒燉出來的肉,肉質清甜,沒有絲毫腥膻,再加上一點佐料,香的人吞舌頭。
等離開了北境,還得從其它地方整些菜種子,種上一塊菜地。
她熟練的用灶台把肉悶上,看了眼在樹下發燒發燙麵臨化形的大白鳥,領著沛黎進了木屋參觀。
他的話不多,大多時間都在好奇的觀看。
等肉香飄滿整片空間,她直接把鐵鍋端到了木桌上,獸神大人眉頭微皺的看著她神色滿足的大快朵頤。
甘醇的酒香夾雜著肉香,飄進他鼻中,他的喉頭忍不住也滾動了下,想到那是它的子民,他只能別過頭去。
梁秋月笑眯眯的拿出一壇好酒,示意他別客氣。
這位獸神大人外表看起來不近人情,話也少的很,但喝起酒來是真的不客氣。
想起原主的師傅,這時間便不能再這麽耽擱下去了。
冰崖萬丈之高,沛黎展開雙翅,馱著梁秋月向上而去。
它速度極快,冷冽的寒風刮的人臉生疼,風雪蓋的滿頭滿臉,眼睛都睜不開。
大白鳥在底下扇著翅膀玩命狂追,這家夥化成人形後,是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唇紅齒白的小少年,
看起來可愛的很。如今北境試煉早已結束,來搜尋梁秋月的人在上方守了近兩年後,見下方絲毫動靜都無,便撤回去了。
但北境的軍隊就駐扎在這邊,雪獸們時常犯邊,這裡把守監視的也算嚴密。
到了崖壁之下,沛黎從北境內召來幾隻翱翔的雄鷹,閉目半晌,借著雄鷹的雙眼探清楚情況後,找了一條尚算安全的路線進了北境之中。
“之前在冰崖之下,那隻雄鷹是你?”
現在回想起來,那隻鳥的目光,和他很是相像。
沛黎的技能,很牛逼啊!
他點了點頭。
想起幾年前,他借著雄鷹的雙眼查看北境時,就見到了雪原上的她。那種感覺很是特別,白茫茫的天地中,她穿著月白色的服飾,幾乎和天地融為一體,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能教我嗎?”她對千裡眼這個技能很是心動,附身於別的生物身上,借用它們的雙眼和翅膀就可以看到想看到的。
沛黎遲疑了下,這是他的天賦技能,不是願不願意,而是他不知如何教。
“我盡力教你,就當是你救我的報酬了。”
梁秋月點點頭,對於他說話總算不用“吾”、“汝”這類的字眼松了一口氣。
進入人類的城池,大白鳥化成了半大的孩子,沛黎也化成了人形,梁秋月給自己喬裝了一番,保證唐昊這個親弟弟來了都認不出她。
她先拐去了木吾家的府上,輕車熟路的進了木吾家三夫人夜扶凌的院子裡。
一進院就聞到了一股子藥味,離內室越近,藥味越濃重。
珠簾之下,躺在榻上的夜扶凌面色正常,但內裡極虛,一呼一吸間,肺部猶如火燒,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侍女快速走入房中,跪在一旁小聲道:“主子,涼州傳來消息,公主說此藥沒有解藥,讓主子好自為之。”
夜扶凌面色猙獰,手臂之上青筋凸起,心裡恨極了。
她是涼州公主的庶出孫女,從小到大沒見過公主幾面。
她只知道公主不喜子孫後輩叫她祖母這些彰顯年紀的稱呼,為了在府中好好活下去,為了讓平民出身的母親日子好過些,她忍著害怕想引起公主的注意。
經過她的努力,她成功了,有了為公主辦事的資格,嫁來了北境聯姻,為公主與北境牽線搭橋。
現在,橋已穩固,她也就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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