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遊戲開服前一百年 ()”
一夜風流後。
方長扶著腰子,當即進入聖賢狀態,而後想起大敵當前,沒敢在溫柔鄉裡沉湎太久。
修煉靜室中。
方長手握大唐山河令,法力好似不要錢一樣湧入進去,靈識也沒閑著,試圖在山河令上打下自己的精神烙印。
可是山河令就像一塊石頭一樣,油鹽不進,他的法力和靈識沒有在上面留下半點痕跡。
半個時辰後。
方長的法力消耗大半,精神也漸覺疲憊。
但山河令在他手上,仍是紋絲不動,就像個高冷的女神一樣,根本不給他半點機會。
“你丫的是不是在玩我?”
方長就想起身去找那個什麽魏公公,問問是怎麽回事。
不過很快他就壓下了這種想法,要連個山河令都無法煉化,他還想什麽征討萬界,封王做祖。
況且這是女皇的寶物,魏公公也不一定知道。
說不定還是個考驗呢。
方長摸了摸下巴,突然福至心靈。
大唐山河令是大唐山河圖的子體,地煞鎮獄金塔是北鬥寶塔的子塔。
兩者都是通天靈寶,都是子體。
李虎能夠成為地煞鎮獄金塔的主人是因為通過了金塔的考驗,得到了金塔的承認。
所以說他難道也應該獲得山河令的承認嗎?
不過人家金塔就算被打裂開了都還是古寶的品階,有著本能程序,而大唐山河令就只是一件上品法器而已,有個鬼的本能。
那麽煉化山河令多半有個鑰匙才對。
方長覺得答案很接近了。
鑰匙?
方長手掌一翻, 一道明黃卷軸出現在手上。
魏公公也就給了他這兩樣東西, 要說真有鑰匙的話,便就只有這道女皇聖旨了。
下一刻。
方長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隨著山河令和聖旨靠近, 兩者就好似發生了化學反應。
聖旨忽的從他手上飛出,而後在空中展開,上面的字跡好似活了過來,全部脫落下來。
墨水匯聚在一起, 化作一位好似水墨中走出來的宮裝女子, 那是一個即便只有黑白兩色,仍讓人覺得莫名驚豔的女子。
她翩然落在方長面前,手指輕輕一點他的眉心。
方長心中驟然浮現出一句話——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山河令上光芒大放, 化作一道流光, 嗖的一下鑽入他的眉心之中。
方長緩緩閉眼,開始了真正的煉化。
許久之後。
方長才有些意猶未盡地睜開眼來,之前的水墨佳人早已散去。
他不由遺憾歎息:“可惜暫時無緣與大唐女皇一見, 一個黑白水墨圖便有如此風采,不知添上顏色後,真人又是何等風姿?
不過……
有一說一,沒我媳婦大。”
他砸吧了下嘴,起身走出修煉靜室。
隨著山河令被其煉化,他也得知了山河令的真正使用方法。
這玩意有點像神話傳說中的天地敕封,可以點化精怪,冊封山神土地。
當然, 山河令的作用並不是敕封, 而是以其寶物自身蘊含的規則,將無形無質的靈脈以山河令束縛捆綁, 以達到驅使靈脈的目的。
一枚山河令隻可以與一地靈脈綁定, 一旦綁定之後就無法脫離轉移,從此兩者命運息息相關。
靈脈可以進化為主靈脈, 不斷將其他地方的靈脈化作起支脈, 靈脈系統越強大, 山河令的品級就越高, 其能力越強大,可以影響的地盤就越多。
理論上, 他足夠強大的話,可以控制整個世界的靈脈, 成為山河之主。
而伴生靈物就是控制靈脈的中樞。
……
一株又長又粗還泛著綠光的長藤前。
方長眼前閃過一抹光芒,綠色長藤的信息已經在他面前顯露。
————
【靈脈伴生靈物(靈階中品)(未命名)】
【介紹:受到天地規則牽引,青牛山靈脈伴生而出的特殊靈物,能夠牽引靈脈之力,溝通靈脈,調合天地靈氣,自化福地。】
【注:伴生靈物可隨著靈脈等階成長。】
【注2:伴生靈物可被煉化為特殊分身。】
————
方長掃了一眼信息,想了想道:
“既然是青牛山的靈物,以後就叫牽牛藤吧, 嗯,不錯不錯, 我果然是個取名天才。”
綠色長藤,嗯,現在叫牽牛藤了。
它似乎能夠聽到方長的話, 隨著方長的命名,藤蔓上長出了一朵朵粉粉嫩嫩的喇叭花。
“討好我也沒用,該煉化還是得煉化。”
方長拋出山河令, 心念一動,令牌上鑽入牽牛藤中,就像石子投入湖面,堅韌的藤皮竟沒有半分抵抗之力。
而他也當即在牽牛藤下盤坐下,綠色的光輝自藤蔓上落下,將他包裹成一個綠色圓球。
“要是換成金光就好了。”
方長腦海中的念頭一閃而逝,隨即心神已經沉入一個神秘的綠色空間。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塊石頭,一棵樹,一根草,一朵花, 一條小溪……
他此刻仿佛有了無數的眼睛,卻隻覺一片朦朧, 看不清前方是什麽。
隨著他變化的物體越多, 他腦海中漸卻漸勾勒出一幅簡陋的圖畫來。
“那是……一頭牛?”
突然, 方長的心神好似衝破了空間的束縛,視線高高升起,俯瞰大地,那是一頭側臥在大地上的老牛。
“不,它是——青牛山!”
老牛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注視,發出哞的叫聲。
它似乎想要逃,可在它的鼻子上有著一根綠色的繩子,它不斷扭動,想要掙脫開繩子。
可是繩子越拉越緊,還順著它的鼻子長長分叉,開始捆住老牛的嘴巴,脖子,牛蹄子……
一頭老牛轟然倒塌,落在地上,化作一座大山。
方長仿佛聽到了老牛痛苦的哼聲。
“這就是青牛山的靈脈嘛,它無處不在,遍布整個青牛山的范圍,它無形無質,可以是一顆石子,也可以是一棵樹,一根草,甚至是流動的水,空中的風。
但隨著伴生靈物的出現,就給它系上了韁繩,從此無法掙脫。
我還誤打誤撞地真叫對了,那就是牽牛藤。
那我可以做什麽?”
方長好似握住了束縛青牛山靈脈的韁繩,心念驀然一動。
……
外界。
青牛坊市中。
正因為被炎魔子堵住坊市出口,而陷入焦灼不安的眾人突然心頭一涼,冥冥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們走出去。
然後他們走出屋子,走向大街,竟有數千人之多。
這裡有坊市的工作人員,還有在坊市做生意的人,以及部分大變來臨之時,坊市收留的外來人員。
這裡面有修士,也有凡人,大約佔據四成。
這些凡人多是坊市這邊的工作人員,還有他們的親屬之類,只有極少部分是妄圖想要在坊市得到仙緣的普通人。
青牛坊市名為坊市,實際上說是一個小鎮也不為過。
這還是方長大婚清理了大部分外來修士的緣故,否則就不該是幾千人,湊個幾萬人都綽綽有余。
當日他大婚之時,青牛山腳下就有上萬修士匯聚看熱鬧,此刻當他們湧上街頭,才發現原來坊市中有這麽多人。
“發生了什麽?”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讓我出來。”
“我也聽到了。”
“是誰在說話?”
“我想回家了。”
“等一下!”
“好濃鬱的靈氣!”
有修士驚喜大叫,也不顧旁人目光,直接坐下開始修煉起來。
“花,好多的蓮花!地上全是金色的蓮花!”
“天上也有,白的紅的,好多花瓣!”
一群人不斷驚呼。
只見坊市中心,一棵參天大樹以極不正常的速度快速成長起來,轉眼間,三米,十米,二十米……
一棵足夠上百米的大樹拔地而起,而且樹上開滿了花。
與此同時,天上一直庇護著坊市的綠光消失了。
風一吹。
亂花飛舞,洋洋灑灑落下。
“這花?”
有花瓣落在人群之中,接觸到人就消失不見,而後就是人群陣陣驚呼。
“我手上的傷好了!”
“我的腿能動了!”
“我的眼睛,眼睛也能看見了!”
“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麽?”
……
“天花亂墜!”
“地湧金蓮!”
“誰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
東東帶著坊市中幾個高層走出,看著此刻天地異象,同樣心中疑惑。
魏公公跟在東東身後,見此異象,朝東東賀喜道:
“恭喜郡主殿下,想來是郡馬爺成功煉化那山河令,才有此情形。
奴婢遵陛下口諭,待到郡馬爺煉化山河令後,便留下來服侍郡主殿下和郡馬爺,聽候差遣。
今後還請郡主殿下多多照顧。”
東東臉上露出幾分釋然之色,而後一臉驕傲道:
“也對,除了我家夫君之外,誰還有這麽大的本事。”
說著,她又好奇地看著魏公公問道:
“魏公公,你好像知道很多,怎麽之前都不說?”
魏公公不卑不亢道:“都是陛下的吩咐,讓奴婢不要多言,若是郡馬爺連山河令都無法煉化,那麽奴婢留下來也無用。
不過如今郡馬爺已成山河令之主,今後奴婢定是知無不言。”
東東眼珠子一轉,突然問道:
“那魏公公你是何修為?
我可是一直很好奇,之前那炎魔子來襲之時,所有人都不是對手,只有你一臉淡定,似乎從不擔心。”
魏公公淡淡一笑,回道:“奴婢沒甚修為,不過小小金丹罷了,殘缺之人,不值一提。”
“奴婢不擔心,只是因為奴婢不憂生死,自然也就沒有擔心了。”
“是嗎?”
東東狐疑地看著魏公公。
魏公公仍由東東打量,還是一副從容模樣:“奴婢不敢欺瞞郡主殿下。”
東東還想再問,秦夫人母女帶著靈劍門的人匆匆找了過來。
“東東姑娘,坊市的綠光怎麽消失了?”
秦夫人面露憂色,問道:
“小方在哪兒,劍純沒有出關,又無綠光庇護,如今能擋住那炎魔子的人就只有他了。”
東東眉頭一皺:“夫君同樣在修行,那炎魔子若是來了,自會有人擋他。”
她對靈劍門的人沒什麽好感。
能夠接納他們,純粹是看在李虎是方長的大哥的面子,還有當初靈劍門的送親之情。
否則就憑他們將炎魔子引來一事,她就要好好計較一番。
如今秦夫人一來就找她夫君頂鍋,她哪裡會有什麽好語氣。
怎地,你家女婿閉關不能出來,她的夫君就活該去拚命嗎?
秦夫人也察覺到了東東的語氣不對,連忙解釋道:
“東東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一旁的秦晴也幫腔道:“妹妹,我娘只是太擔心了,沒有惡意的。”
東東搖搖頭道:
“不必解釋,如今坊市與靈劍門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我知道秦夫人著急,不過我家夫君剛剛歸來,昨日又逼走炎魔子,如今正閉關恢復,若沒有要事,還是不要輕易去打擾他。”
“那炎魔子昨日被我夫君重創,想來就算發現綠光消失,也不會輕易過來,反而以為是我們的誘敵之計。
所以秦夫人不必擔心。
起碼三五天內,我們都是安全的。”
“另外……”
東東想了想,招來幾個坊市中的幾個管事。
“幾位管事,你們將消息傳下去,如今綠光消失,沒了牢籠,他們若是想離開的人都可以走了。”
那綠光既是庇護又是約束。
外人進不來,他們也出不去。
偏偏之前能開啟通道的只有魏公公手上的山河令,而魏公公又沒有松口過,連她都沒有什麽好辦法。
因此不少人早有怨言,覺得青牛坊市是想拖著他們一起死。
如今綠光消失,正是給他們機會離去,也算是為坊市剔除部分雜質。
如今方長歸來,東東已經有這個底氣。
“是。”
幾個管事都領命下去。
秦夫人聽到這話,隻覺得就好像是說給她們聽的一樣。
她不再好說什麽,尷尬地朝東東點點頭,就又帶著女兒和幾個弟子匆匆離去。
寄人籬下又受人庇護,這滋味實在不好受。
她如今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家女婿趕緊出來了。
“魏公公,你隨我去見夫君吧。”
東東又朝魏公公說道。
她總覺得魏公公有什麽瞞著她,但她又問不出來,那就交給方長,他的點子多,一定能問個明明白白。
而且綠光消失,她也想知道方長有什麽對策。
魏公公微微頜首:“好。”
他手上拂塵一掃,兩人就飛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見坊市中心,那棵百米大樹上,方長正端坐樹冠,面覆神光,似是察覺兩人過來,他驀然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