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遊戲開服前一百年】 【】
接下來的日子,青霄軍團的攻勢隨之一緩。
天權子雖然被方帖竹驚退,但他的到來仍是為太虛宗增添了足夠的威懾力。
起碼現在方帖竹不能肆無忌憚地再出手了。
否則再被算計一次,或許真就要指望方長的復活手段了。
另外,也是太虛道君隻挨揍不還手的應對方式讓方長冷靜了下來。
當然,不冷靜也沒用。
以他如今的實力,想要敗太虛道君容易,但想要乾掉他,卻還是差了一點火候。
方長估計自己起碼得達到洞虛巔峰的實力,才有可能克制住太虛道君的法則能力。
他的空間法則實在太耍賴了,在放棄攻擊力的同時,將生存能力直接拉到最滿。
更別說就算能乾掉太虛道君,對於他來說,其實也就是略微出了一口氣,並不算真正為大哥報仇。
因為真正讓大哥修為全廢的人是北鬥道宗。
但面對北鬥道宗,他能做的實在太少。
另外,沒了太虛道君這個軟弱的對手,他還去哪兒為自己可愛的玩家們尋找一個合適的歷練場。
畢竟可不是誰都像太虛道君一樣講武德。
自己都這麽過分了,他卻還遵守著不以大欺小的潛規則,不到萬不得已,決不以自己洞虛大能的身份欺負方長的青霄軍團。
但凡太虛道君狠辣一點,以他空間法則的能力,完全有能力和方長換家,強行一換一,來個兩敗俱傷。
要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方長就是妥妥的魔道作風,行事肆意妄為,視眾生為螻蟻。
而太虛道君則是堂堂正正,不欺凌弱小,妥妥的老好人。
畢竟本來這場戰爭就是青霄道挑起的,太虛道君在家待得好好的就被人給打了。
但世道就是這樣的。
壞人為所欲為,好人束手束腳。
……
就這麽對峙了一段時間,青霄軍團的攻勢仍在繼續。
但方長和方帖竹已經徹底無法出手,因為他們也得開始講武德。
不僅是太虛宗一方有了兩個對等的戰力,還因為方長收到了女皇大人的警告。
“陳道長,你也是來勸和的嗎?”
戰爭前線,方長面對陳天罡的到來,態度不冷不熱。
當了這麽多年的青霄道主,方長唯我獨尊已經習慣了,對於別人冒然插手,他本能的有些不喜。
陳天罡卻是處之澹然,搖搖頭道:
“你們便是打得天翻地覆又與我何乾,我是來傳達陛下旨意的。”
想起神秘莫測的女皇大人,方長神色一正:“請說。”
陳天罡道:“陛下旨意,你可以出手,卻只能限於同階爭鬥,不可再肆意朝普通人出手。”
“尤其是你家那妹子,她的殺性太大,做事常常不留退路,便是老夫看了也心有余季。”
“而且你應當知道,對於陛下來說,我們比仙盟更加在乎普通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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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仙盟用同樣的方式來對我們,最後只能傷敵八百,而我們卻要自損三千。
這一次是陛下幫你將仙盟那位仙尊的問責給擋了回去。
但如果你繼續我行我素的話,便是陛下也不會再護著你,
到時候仙盟對你再使什麽手段,你是否有把握擋住? 我聽說仙盟那邊,除了他們的仙尊之外,已經有別的合道天尊複蘇了。”
最後一句話,陳天罡的警告意味十足。
方長聞言,腦瓜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敢這麽囂張地出手,除了欺負太虛道君不會還手之外,另一個最大的底氣不就是仗著上面有個女皇大人嘛。
如果女皇大人不幫他擋住仙盟上層的壓力。
仙盟那邊不說出動合道天尊,就是抽調四五個洞虛大能,都能分分鍾打得他連媽都不認識。
雖然他拳頭很硬,論單挑自信不虛過誰。
可面對圍攻,他心中也沒有底氣。
而他底蘊太淺,認識的洞虛大能,除了太虛道君,萬靈神君這樣的對手,就是陳天罡這樣的同僚了。
真被人群毆,他連幫手一時半會兒都找不到。
“我可是在為大唐開疆拓土!”
方長一臉委屈,“我為大唐立過功,我為大唐流過血,陛下不能對我置之不理啊。”
陳天罡暗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這下想著你是大唐的人了?
你在青霄道橫征暴斂,攪得民怨四起的時候,可沒問過大唐的官員,在征兵打仗,搞得人人自危的時候也沒知會過我。
不過這些都是旁枝末節,陛下的意思很簡單,不管你怎麽折騰,但接下來不能讓仙盟找到借口。
否則的話,你就好自為之吧。”
方長最近一段時間有些膨脹的心靈被陳天罡的一番話直接給打壓了下來。
是的,他還不具有肆無忌憚的資格。
雖然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合道之路,但這一切都需要足夠的時間。
“我知道了。”
方長深吸一口氣,情緒平複下來。
“接下來我會約束好帖竹的,不會讓她隨便出手。”
見方長這副模樣,陳天罡也收起了公事公辦的臉色,歎了一口氣道:
“你大哥的事情老夫也聽說過了。”
“只能說你運氣不錯,不僅有一個能為你出生入死的妹妹,還能有一個為你放棄道途的大哥。”
“但北鬥道宗乃是當年的北鬥大世界的第一宗門,北鬥天尊更是大世界誕生後的第一位合道天尊,最是古老,被世人尊稱為仙尊。
甚至有傳說,北鬥天尊早已突破到了合道之上的境界,離長生不死的真仙也只差一步。
我們雖已經突破洞虛境界,但面對這樣的人物,若無陛下庇護,其實與凡人又有何異。
說起來,當年老夫也差點拜入北鬥道宗。
老夫之所以能夠起勢,成為當初的大唐國師,大唐第一修,也是由於得到了一尊天罡時光金塔,擁有時間加速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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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改名陳天罡,以為自己便是天命之子,能夠在未來踏入長生。
可誰曾想這所謂的天地複蘇,靈氣歸來不過就是大人物下的一盤棋。
現今得到的愈多,未來回報的就要愈多。
若不是陛下為老夫切斷與那金塔的因果,今日的李虎便是昨日的老夫,遲早成為受那道宗驅使的一條老狗。
你大哥雖然自毀修為,但還能安然退出北鬥道宗,說起來也不是一件壞事。”
陳天罡難得在外人面前流露情緒,也或許是李虎的情義打動了他,讓他有了幾分感同身受。
方長同樣為之默然。
可能像陳天罡這樣真正的天之驕子,他們的修為越高,越能感覺到一種絕望。
因為原本大家都站在一個起跑線上,頂多就是誰比誰大了那麽幾十歲。
可誰能想到這方新生大世界的頂峰早已站滿了人,還是上一個時代的老人。
他們不僅沒有隨著舊的世界死去,反而早早劃分好了一切。
無論大家怎麽蹦躂,原來一直在人家的框架下前進。
不僅僅是他們,還有那些轉世重生的大能修士,他們比這個時代的新人領先了太多太多。
他們可以肆意挑選原本能夠成為天地主角的新生代,教育他們,培養他們,使用他們。
最後搞了半天,佔據天地權力中心的人還是那些改頭換面的老面孔。
新生的大世界莫名的充滿了腐朽的氣息。
方長若不是擁有另一個大世界的底氣,恐怕也不敢輕言合道,與那些下棋之人並肩。
而陳天罡或許就是看見了這種情形,所以反而佛系化了,不爭不搶,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之中。
見方長不說話,陳天罡苦笑一聲。
“是老夫多言了,說實話老夫很佩服你,在沒有任何根腳的情況下,憑借自己的努力就能夠與那些遠古老怪物並肩。
這些話適合老夫,卻不適合你。
你有自己的路。”
方長連連擺手:“陳道長說笑了,我能有今日,離不開陛下的幫助,若無陛下,我絕沒有今日風光。”
陳天罡沒有爭辯,只是笑了笑,換了一個話題道:
“你是否想過讓你大哥恢復道基,重新走上修行路?”
“你有辦法?”
方長眼神一亮,說起這個他就有興趣了。
雖然當年他培養李虎這位大哥,是指望他修為高歌猛進,成為大老後,回過頭來反哺他這位小弟的。
如今的他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年的想象,李虎的修為恢復與否對他來說其實都不重要。
但李虎願意為他舍棄一切,能幫李虎恢復,他自然求之不得。
一輩子能夠找到李虎這樣一個傻憨憨的兄弟,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陳天罡道:“只是試一試,具體情況還得見過你大哥才行。”
方長面色一喜:“若是能夠助我大哥恢復,我欠陳道長你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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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陳天罡就往道城趕去。
反正前線他又不能出手,在與不在,影響不大。
如果太虛道君願意主動出手那就更好了。
無理他尚且鬧三分,若是有理,他能借著女皇大人這塊牌子,把人給直接砸死。
……
青霄道城。
隨著一道鍾聲落下,李府門前掛上白色燈籠,人人身穿縞素。
李虎回家,李父李母心中遺憾已去,終究是堅持不住,握著手幾乎在同一時間含笑而逝。
關於二老的喪事早有安排,因此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絮。
有些意外的是那些從未見過二老的李家族人在靈堂上哭得比誰都傷心,更有甚者哭得力竭昏倒過去,幾乎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收了錢的專業哭喪演員。
李虎在秦晴的的陪伴下,對父母祭拜過後,便將一切事物交由小妹處理。
至於小弟,有一說一,他和小弟的感情僅僅在血緣關系之上。
若說親近,自小弟出生之後,他們連相處時間都屈指可數,哪會有什麽親近可言。
小弟對於他更多也是畏懼。
若只因為彼此流著同樣的血脈,就說他們有多麽深厚的感情,那感情就太廉價了。
真正的感情是彼此的記憶、付出交織而成。
而且從碎嘴的丈母娘口中得知過去兩百年發生的事情過後,李虎對於小弟心中卻是責怪的。
若不是他識人不明,娶入一個別有用心的女人,導致父親因此愧疚近百年。
或許父親的一生會更加幸福快樂,不會臨死還記著要他代自己跟小弟說聲對不起,讓他好好照顧小弟。
“夫君,我會一直陪著你。”
秦晴看著李虎面露悲色,卻很難感同身受,只能緊緊握著他的手,表達自己的態度。
在李虎回來之後,他們曾經的那些美好回憶就如窖藏的醇釀,變得更加濃醇美好。
即便此時李虎再沒初見時的高大威猛,青年才俊,與她並肩站著的形象更像她爹,但秦晴卻很滿足。
因為自李虎回來之後,他就再沒有因為各種事務在外奔波,幾乎所有時間都在陪著她。
這對於她來說,比丈夫取得多大的成就更為重要。
倒是丈母娘心中頗有微詞。
但她卻不敢多問,只是旁敲側擊詢問好女婿,道主大人什麽時候給他安排個好差事。
畢竟男子漢大丈夫總得有份事業嘛。
李虎拍了拍秦晴的手,說道:
“我沒事,爹娘都是喜喪,再說讓爹娘不去修行乃是我最初所做決定……或許是我錯了。”
他何曾想過在短短幾百年間,他和二弟就會取得如此成就。
當時他隻想著讓父母不去沾染修真界的危險。
因為連他都沒有信心能夠一直站穩腳跟,害怕自己把危機帶回家中,連累了父母。
所以乾脆讓父母做個富家翁,開開心心過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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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條件穩定後,父母卻不願意修行了。
他們謹小慎微過了一輩子,沒想過什麽長生得道,隻覺得現在很好,不需要改變什麽。
而且他們小兒子同樣在修行,也沒見修行出什麽名堂來,還吃了不少苦頭。
李虎抬頭,看著天穹上那棵庇護著整座道城的青霄神樹,忽的問道:
“二弟他回來了嗎?”
秦晴搖搖頭道:“道主大人事務繁忙,何況之前已經來過一次,這次代他過來的是東東姐。”
“倒是夫君你以前的那些部下,都想要過來拜會你,已經往家中遞上了拜帖。
夫君,你見還是不見?”
李虎略作沉吟,便否決道:
“就說我在服喪,一律不見。”
他回來之後不是沒有接見過老部下,可惜與他敘舊者少,托情者多。
他自然不喜。
但直接拒絕又不是他的性格,隻好找個理由婉拒。
說起來,若是當年的他,誰敢因為私事來找他說情。
他雖不比方帖竹冷酷,不講軍紀,動輒打殺部下,但也一向在軍中秉公行事。
這些人無非是聽聞他命不久矣,想要用他最後的幾分影響力為自己向上鋪路。
“哦,我知道了。”
秦晴弱弱答應,忽然問道:
“夫君,我聽說道主大人這次是為你打仗,前線已經徹底打起來了,是不是真的?”
“你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麽說的。”
李虎苦笑道:“二弟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因為大哥是為我而傷。我得讓所有人知道,便是大哥如今沒了修為,那也是我方長的大哥,不是誰能辱的。
我現在可以為大哥與太虛宗徹底開戰,他們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夠比得上太虛宗的份量。”
方長和陳天罡的身形忽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