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威武!殿下威武!……”
“殿下清白!咱們相信殿下是清白的…”
“殿下不用審理了,我們相信太子爺,相信殿下!”
百姓也都是明理之人,誰對他們好他們也都知道。
盡管朱允熥也有責備,可話裡話外還是一番愛護之心,大家都能聽得出來,所以在人群中立刻爆發出呼喊聲。
朱允熥對身後的瞿陶說道:“立刻調來一支兵馬維持秩序,絕不可產生騷亂。”
“是!屬下遵命!”
徐妙錦臉上紅的發燙,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的格局氣量是何等的小。
自己為了心中的一點想法,裹挾這些百姓前來為自己壯聲勢,何曾仔細想過他們的安全?
正如朱允熥所說的,如果發生騷亂或是賊人作亂,那當真要死傷不少百姓,到時候自己良心何安呀。
想到這裡,徐妙錦不由得對百姓們深深施了一禮,滿含歉意的說道:“此事是小女子魯莽行事,為了一己之私置諸位父老鄉親安危於不顧,實在慚愧,請各位父老原諒,也請殿下責罰。”
聽見這句話,朱允熥心頭的不悅這才消散。
不管她是為什麽來的,當中有何等的隱情,無論她讓自己有多麽的為難,朱允熥都不生氣。
畢竟人都有追求自己想法的權利,只要不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無可厚非。
而且像徐妙錦這樣不甘心成為男人的附庸,而竭力向前的女性,張權也是從心裡面欣賞。
所以盡管很為難,可心中還是很欣慰的,若是能夠解決這件事,那商務司就徹底揚名了。
不過想想心中也就釋然了,她之所以這樣大張旗鼓,鼓動百姓。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心中沒有底氣,怕自己不認帳,這才讓眾人做個見證,逼著自己承認,給她官職。
她也有很多的無奈呀。
朱允熥的聲音柔和了下來,說道:“你就是徐妙錦?”
徐妙錦聽到這話,心中一動,面色泛起了紅潤,輕聲說道:“小女子正是……”
朱允熥點了點頭,說道:“你裹挾百姓,害得百姓不能勞作養家,那就罰魏國公府負責這些百姓今日午食,你可服氣?”
“殿下賞罰分明,小女子無不服氣。”徐妙錦紅臉說道。
百姓一聽是魏國公府的小姐,對徐妙錦的感覺瞬間也好了起來。
魏國公府在應天府雖然不算仁善之家,可也時常布施周濟,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之事,名聲不錯。
“殿下威武!”
“就該這麽罰……”
“我們有午食吃了,哈哈,還是國公請的……”
“殿下放心,我們一定敞開肚皮吃!”
朱允熥面帶微笑說道:“諸位父老鄉親隻管敞開了吃,真要把魏國公府吃窮了,那才好呢。”
徐妙錦抬眼暼了朱允熥一眼,眼神裡面當真是無限幽怨……
拿著魏國公府的錢財為他自己邀買人心,當真是好……狡猾呢……
不過,徐妙錦心頭也是一松,這樣的責罰可謂是輕輕落下了。
此時瞿陶已經帶著一隊兵馬司的士卒前來維持秩序。
這些兵馬雖然各個攜帶武器,不苟言笑,可是百姓也並沒有害怕,而是聽從他們的安排。
朱允熥點了點頭,說道:“徐小娘子,你要狀告我,不知可有此事?”
徐妙錦在面紗後面咬了咬銀牙,其實她心中已經不忍再給朱允熥找麻煩了。
可是自己來都來了,而且還有這麽多百姓觀看,如果就這麽罷了,肯定也難以收場。
所以說道:“啟稟殿下,確有此事。”
朱允熥坦然的說道:“按照律例,百姓若有冤屈可以先向縣令申訴冤情,若是縣令處置不了,你可以上訴,不過你是狀告皇孫,府尹恐怕不敢管,你的案子我接了!”
“好!殿下威武!”
“殿下公正!我們佩服!”
“殿下威武!……”
既然接了案子,肯定是要審斷的。
這就指明朱允熥把自己擺在一個被告的地位上,這對於百姓來說,如何讓他們不佩服不愛戴?
壓下了百姓的呼喊,朱允熥又說道:“那麽此案就由我親自審理,你有何話說?”
此時徐妙錦的心中更加佩服!
若是別人審理此案,還可以有所包庇,這樣就也可以把責任推給別人。
即便是百姓有所非議,那也只會說某某某處置不公允,不關朱允熥的事。
可是現在朱允熥主動把事情攬過來,如果不能公正處置,名聲受損的就是他自己了。
不過,這也足以看出朱允熥的坦蕩。
徐妙錦行禮說道:“殿下如此坦蕩,必定審斷公平公正,小女子佩服,無話可說。”
朱允熥接下來就開始了審案模式說道:“你有何冤屈,為何要狀告,盡可以報來。 ”
徐妙錦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聽聞戶部商務司廣納賢才,小女子雖然是女兒身,可自問也有一些才學,特地趕來到商務司,讓自己的婢女送上數篇文章,殿下寫下了任用的文書。”
“昨日我前去尋求任命,卻被商務司員外郎搪塞,殿下也難以相見,所以今日特來申冤。”
朱允熥說道:“諸位父老鄉親,他所說的是事實,不過當時她藏在馬車裡謊稱身體有恙,我等並不知道她是個女兒身,又念她確實有才學,所以就寫了任用文書。”
“謔,這個女娃娃還真是大膽呀!”
“古往今來,哪有女子做官的,這擺明了是讓殿下為難呀!”
“就是,她這不是欺騙嗎!”
“是啊,當時故意不露面,騙了任用文書之後才說自己是女兒身,那不是欺負人嘛!”
“還敢欺騙殿下,膽子不小!”
徐妙錦聽見周圍的議論,都說自己是欺騙,也覺得臉上發燙。
可現在不是退縮的時候,便更進一步的逼問道:“敢問殿下,求賢的時候可有明說女兒身不能為官?”
“未曾明說。”
朱允熥眉頭微皺,沒有想到這徐妙錦膽子還真大,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的漏洞說出來。
本來還想著借著這個漏洞拒絕她,可在她的逼問之肯定是不成了。
“那小女子再問殿下,當時我的送上書簡的時候,殿下可有解釋說女子不能為官?可有詢問小女子是男子還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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