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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做貴族》第四百五十九章:時代的更替(3)
峰山的匪盜,他們的首領竟然是魯國的一名貴族!

 這樣的事情在過去簡直不可想象,或者說壓根不可能發生,偏偏真的給發生了。

 “此便是君子國牧民之輩?”灌夫盡管認為自己已經是原國濟北郡人士,並不是完全否認自己出身齊國的事實。

 齊國和魯國算是老世仇了,心裡怎麽可能不帶偏見呢?

 曾經的自己什麽都不是,目前雖然只是一名“士”卻有著很好的前景,聽說有魯國貴族淪落到成為匪盜首領,感概時勢變幻無常的同時,必須承認心裡非常爽啊!

 峰山當然是一座山,只不過沒有形成山脈,一座海拔高度約兩百多米的主峰,有兩座海拔不超過百米的子峰,佔地不會超過十公裡。

 不作為連綿山脈,自然也就不會讓地形複雜得過分,只是該有的山路或是山谷依舊有一些。

 灌夫並不是負責圍剿的指揮官,只是其中的一名卒長。

 出動前來剿滅匪盜的是一名旅帥,麾下是一個不滿編的“旅”,根據情報判定需要剿滅規模在三千人左右的匪盜集團。

 “其人何氏,怎有三千之眾?”灌夫覺得這點很奇怪。

 雖然時代局面,一些原有的特色還是保持,作為貴族所擁有的號召力還在。

 旅帥邢巨接下來要說的就是那個問題。

 那個魯國的貴族並非出身三桓,以句為氏,麾下聚攏的人手,小部分是本家族的人,其余更多是收攏了奴隸暴亂後的受害者。

 “三千之眾,多數非‘士’、‘徒’、‘羨’,乃是屬人或隸人。”邢巨用原先晉國的標準在進行介紹,神情看著比較輕松。

 在晉國,‘士’就是基層軍官,也就是類如灌夫這種卒長,或是兩司馬、伍長;徒就是擁有服役資格的士兵,一般武士的隨扈就是特指這類人;羨則是半農半兵的性質,可以當作是有經過訓練的預備役。

 至於屬人?國有國人,貴族有屬民,屬人就是屬民。

 聽了邢巨的講述,包括灌夫在內的基層軍官神色跟著變得輕松起來。

 他們是二線部隊沒有錯,可是每年有兩次短暫的服役,服役期間大多數時間是被當成士兵進行訓練,有著完善的軍備,打一幫烏合之眾還不是輕輕松松。

 邢巨提高音量,說道:“我令如下……”

 怎麽編隊,哪個編組從哪裡進軍,遭遇敵軍怎麽打,發生狀況之外的情況怎麽應對,預案又是什麽,林林總總講了不少。

 “旅帥當是‘黃父’進修出身?”唐修不無羨慕地嘀咕道。

 灌夫也很羨慕,卻是應道:“我等若是立功,亦可進修。”

 邢氏?一聽氏就知道是晉國人的出身,有前去“黃父”的進修履歷,前途不會太差。

 從唐修和灌夫的反應還能看出一點,他們清楚晉國人的出身更有利,只是並沒有太深的怨懟。

 那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不同的區域在待遇上肯定存在差別,不把渠道完全堵死為前提,存在進行爭取的機會,並且有很大的機會,其實就足夠了。

 一系列的任務分配下來,充分體現出了原國當前的軍事特色,也就是事先盡可能搞清楚狀況,再部署出行動方案。僅是這一點跟列國就能體現出很大的區別,列國大多講的是臨場發揮。

 邢巨心裡也很感概,晉國是沒有了,新生的原國帶來太多變化,其中就包括他花了四年的從卒長晉升成為旅帥。

 別看只是一個級別的提升,知不知道原國沒有誕生的話,好些人擔任卒長之後,不取決於有沒有立功,或是犯下什麽錯誤,人沒有死一輩子就只能是一名卒長。直白說就是階級固定化。

 邢巨作為晉國人出身確實是佔了極大的便宜,前提是表現出價值,要不然晉國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並非所有晉國人都得到晉升。

 行動計劃有了,命令也已經下達,軍隊卻不是馬上行動起來。

 灌夫回到自己的本隊,召集兩司馬以及伍長,講了他們應該獲知的行動方案。

 因為出身齊國人的關系,他們遠比晉國人更想像一名原國人,也就等於更刻意的學習與遵守規則。這個也是他們的生活出現好的改變,再來是原國足夠強大為前提,兩個條件少一個,主動融入的熱情可就不會這麽高了。

 恰恰因為其他不同出身的人更賣力去學,還刻意搞出了作為一名原國人該有的做派,倒卷了晉地出身的人,逼得他們不能放松,結果就是越卷越厲害了。

 本來原國並沒有什麽進修班,完全是智瑤發現想上進的人那麽多,再來是出於需要,選在“黃父”開設短期進修班。

 肯定是進修班出現了成果,慢慢進修過的人晉升更容易,可不就又出現了新一輪的互卷了嗎?

 由於進修班取得的成果,近來智瑤都在思考要不要搞得更專業一些,礙於戰事多發暫時沒有拿出方案,不過應該是快了。

 邢巨預留出時間給下級軍官對更下級進行部署,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命令鼓手敲響戰鼓。

 聲聲的戰鼓響徹,列隊在峰山周邊的原軍開始分隊向山地進發。

 為什麽敲鼓,或者說怎麽大張旗鼓發起攻勢?就因為不是搞什麽特種作戰。

 一千三百多原軍的到來,沒有可能不被察覺,想在同一時間發起行動,不依靠鼓聲傳達命令,難道靠派人跑腿傳遞命令嗎?

 原軍開始成圍堵姿態向山地進發時,山裡冒出了大量的人。

 這些人,他們絕大多數手裡並沒有一件像樣的武器,不是農具,便是木棒,甚至有兩手空空的人。

 面對原軍前來圍剿,山裡的人其實已經陸陸續續逃了差不多一半,要不然原本可是有五千多人。

 句雄也不想當匪盜的首領,奈何封地被奪,無處可去才來峰山落腳,更沒有想到的是會有人前來投奔,由一開始的三百多人迅速膨脹到六千多,沒幾天又從六千多人下降到三千多人。

 歷經人生那麽快速的起起落落,清楚根本打不贏的句雄現在隻想投降。

 “殺啊!”

 “逃啊!”

 兩個決然不同的喊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山頭瞬間就亂套了。

 沒有絕對的核心,容易驚驚詫詫就是烏合之眾該有的樣子。

 灌夫率領的隊伍就在發起進攻的第一批次,看得心中大喜,卻是沒有率兵脫離大隊,維持整體隊形的同時,尋找更有價值的目標。

 原軍的合圍進剿,受限於兵力的關系,自然沒有可能將整個山頭圍起來,只能是根據實際地形部署兵力。

 “降者不殺!”

 灌夫知道活著的人遠比死去的人更有價值。

 當然也是原國的評價軍功出現改動,抓捕俘虜比斬獲首級的功勞更高一些,從注重個人斬獲到變成更重視集體功勞。

 換作是依舊以斬獲首級評功為重,信不信灌夫才懶得喊什麽投降不殺?他們只會惡狠狠地撲上去一陣殺戮。

 “投降,願遞劍歸降!”句雄怕的就是原軍不接受投降,一聽投降不殺立刻就降了。

 灌夫早就不是那個齊國的街溜子,一聽對方的話,再看對方的穿著,瞬間就精神了。

 下一秒,灌夫給愣了愣神,倒不是出現什麽意外,問道:“你乃句雄?”

 “正是本人。”句雄都要投降了,哪能隱瞞身份呢?

 灌夫瞬間狂喜!

 盡管峰山的這支匪盜威脅不大,能抓住匪盜首領就是一個大功勞,別說灌夫想要立功,再前往鄭地參戰了。

 剿滅峰山匪盜對原國這支不滿編的二線部隊一個“旅”來說,其實真的沒有難度,只不過還是要區分一個任務完成的質量,過程中誰立下了什麽功勞。

 灌夫就是屬於按照行動方案做事,偏偏又撿了俘獲敵方首領功勞的幸運兒了。

 “如此,你且收拾細軟,往去‘曲阜’。”邢巨說了一個讓灌夫很不理解的命令。

 灌夫行禮問道:“入鄭地,非是往‘重館’。”

 邢巨訝異地看了灌夫一眼,問道:“不入‘黃父’進修,願往鄭地參戰?”

 這一問,直接把灌夫問得呆住了。

 天下局勢劇變,要說產生最多變化的是哪個國家,自然是原國。

 原國是智瑤的原國,又不是智瑤一個人的原國,同時也不是晉地出身人們的原國,應該是包括齊地、衛地、中山、河西……等等地區所有人的原國。

 不管是使命感,還是天命論,說白了就是智瑤想要完成什麽的一個步驟,最終達成不止疆域上的一統,思想也應該盡可能的互相認同。

 當然了,智瑤肯定會優待晉地出身的人,原因是要保證基本盤的穩固。

 完全忽略掉晉地之外的人,肯定不可取,並且絕對不能那麽乾!

 選擇積極分子,以及一些立功又想進步的人,將他們融合進來,用他們的變化去影響更多的人,恰恰就是智瑤正在進行的事情。

 “前往‘黃父’進修?”灌夫沒有飲酒,整個人卻是有些醉了。

 在智氏沒有化家為國之前,“黃父”便是一處教化之地。

 等待智氏化家為國之後,智瑤沒有一個又一個改革政令接連頒布,大多是繼續執行之前的政策,會引起劇烈震動的新政策沒有,一些暫時沒有大影響,未來必定影響深遠的政策則是頒布下去,其中就包括在“黃父”開設進修班。

 這個進修班並不單獨涉及軍隊,更多其實是培養行政管理人員,不管文武只要獲得進修資格,官途肯定是會變得順暢一些的。

 當然是在出現機會之下,有過進修履歷的人,他們更容易被優先錄取。

 灌夫覺得自己是撞了大運,來到“曲阜”報到卻發現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魯國的都城“曲阜”又一次淪陷了,並且不是原軍攻克……,也不對,是原軍攻克沒錯,只不過是“曲阜”在原軍兵臨城下選擇了投降,沒有遭到戰火的破壞。

 “操著齊地口音的人挺多,不會數百人全是齊地各郡縣集中過來的吧?”灌夫依然為了能夠進修感到高興,原本的興奮感卻是沒有那麽濃了。

 不就是發覺自己不是唯一或少數,產生失落感了嘛。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哪怕不是再好的事情,只要是自己有,別人沒有,肯定幸福感會更大一些。這個就是物以稀為貴的另一種驗證。

 他們在前往“黃父”的半路上又先後會合了幾批人,多了操衛地口音以及中山地口音的人。

 “類如我等者甚多,亦有各縣之曹。”乾成說的曹是個新的佐吏,一個縣增設了工曹,暫時倒是沒有其它用‘曹’命名的官職。

 出現工曹的理由太簡單直接,他們現在負責統計農具數量,有需要則是進行補充,接下來含括的職能會再增加。

 不出意外的話,智瑤會拿出“六曹佐吏”體系,只是奉行的依舊是飯一口一口吃。

 灌夫沒想到的是能在“黃父”見到國君。

 是的,智瑤已經不在戰場前線,到底是臨時離開,或是會不會再返回前線,估計只有他自己清楚。

 智瑤來“黃父”就一個目的,會對前來進修的文武賢才或有功之人演講,同時也是用實際行動表達出對他們的重視。

 別說是當前年代來自一國之君的重視,便是現代領導人表示看好,足夠下位者的忠誠度瞬間爆滿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智瑤出現在“黃父”卻是一個壞消息,原因是“黃父”的特殊也許很快就會消失,不再作為教化的集中地,新的教化集中地將遷往“濮陽”這座都城。

 其實也對,教化歷來是需要重視的事情,“黃父”的地位能那麽特別,純粹是一開始智瑤選擇長待而已。

 以後“濮陽”會成為原國的政治中心,“黃父”卻是距離“濮陽”數千裡之遙,怎麽能行呢?

 原國有築城的計劃,只是一直沒有實施。

 這一次,智瑤已經下令,會將文宮以及武宮先修起來,地點就在選定新築都城的區域內。

 也就是說,一國之君以及親眷居住的宮城還沒有影子,用於教化的兩宮卻會先修建。

 得知這一點,天下人只會認定智瑤果然賢明。

 而有了用於教化的文宮和武宮,想必會吸引來更多的人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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