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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做貴族》第六十三章:瞅著就奇怪的客人
  且先不論梁嬰父要去莒國做什麽,當前但凡有另外的選擇,他絕對不想離開“新田”這個晉國的政治中心。

  所以,要麽是國君給了梁嬰父任務,不然就是趙鞅強迫梁嬰父前往莒國。後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原因是趙鞅不想看到梁嬰父待在國內繼續攪局。

  說趙鞅囂張跋扈吧?他把送上門的趙午在家裡殺死了。

  然後,梁嬰父一再攪東攪西,甚至夥同智躒將趙鞅的親信董安於給逼死,偏偏趙鞅一年多的時間裡沒有把梁嬰父怎麽樣。

  能看出趙伯魯對梁嬰父有排斥,提防心便是再遲鈍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又是為什麽呢?

  看一看梁嬰父一直在跟誰搭話就知道了。他有機會沒機會都要跟趙毋恤聊幾句,做出一種很親密的模樣出來。

  趙毋恤在這種場合並沒有座位。

  哪怕智瑤知道趙毋恤以後會成為趙氏的宗主,還是不能刻意給安排座位。

  理由歸於庶出就是庶出,有趙伯魯這位趙氏的世子在場,哪怕智瑤想搞事也不能那麽明顯。

  所以了,趙毋恤站在了趙伯魯的身後,對於梁嬰父一再找自己搭話,心裡絕對恨死了梁嬰父,偏偏要陪著小輩的姿態給答話。

  智瑤看著趙氏三人,好歹是忍得住才沒有笑出聲來。

  那場面是真心有趣,尤其是三人那種非常複雜的關系背景,年齡方面又分別差距有點大。

  “我聞公孫征戰諸侯大勝,實是驚喜!”豫讓大聲說道。

  這是一個看趙氏三人唱戲覺得厭煩的人,實在看不下去自己顯示存在感。

  在剛才,智瑤並不認識豫讓,還是經過台狐的介紹才知道來歷。

  台狐是智氏的家臣,還是智瑤貼身家臣,必須有好記憶,還要找機會認一認各家族的主人,免得智瑤需要應酬的時候不知道誰是誰。

  最近智瑤在思考要不要吸納宰予到智氏當家臣,不為別的原因,純粹是宰予真的太能說會道,再來便是宰予還有其它的才能。

  “公孫?”子路來時看到那麽多人,有點不知道要不要談事了。

  上一次智瑤不是拿出一座“邑”來賞賜子路嗎?後來事情還是被孔子以及一幫同門知曉,經過了什麽事情智瑤沒有刻意去打聽,總之子路接受了智氏的封賞。

  所以,子路現在算是晉國的貴族,同時也是智氏的附庸。

  子路這種智氏的附庸跟其他貴族有點區別,其他貴族可能是傳承自祖業,他們依附智氏只是求得安全和上進渠道,能夠再次脫離而不被其他家族詬病;子路則是一無所有來晉國,獲得智氏的賞賜也遠超出他立下的功勞,以情理或常理而言,不出三代人是別想擺脫智氏的影響,他想乾其余家族也不會同意。

  貴族不同意某種新晉貴族輕易改換門庭,原因是誰都不想自己幫助過的人吃完喝足就自立門戶。

  當時,智瑤正在跟豫讓交流,談一些率軍與諸侯交戰的往事;趙伯魯、趙毋恤和梁嬰父繼續唱著屬於趙氏的大戲,能看出趙毋恤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沒法子呀!趙毋恤只是庶出,地位上跟趙氏世子趙伯魯沒得比,同樣不能得罪梁嬰父這位來自小宗的叔父。

  智瑤用“意念”跟子路交流,其實就是用眼神詢問:出了什麽必須馬上處理的事情嗎?

  子路肯定看懂了,輕輕搖頭:可以暫緩了說。

  人的智慧體現在什麽方面?一個簡單的眼神再加上臉部表情,

能夠看懂具體想表達出什麽意思。  天色尚早。

  現在貴族款待客人,擺下宴席有分規格。

  比如智瑤現在款待客人,該有的骨湯、骨棒、水果必須要有。

  來客人了奉上一碗熱湯就是諸夏的待客之道,習俗從上古一直傳承到東漢,後面遭遇“五胡亂華”就將這種習俗攪和沒了。

  因為不是什麽正式的宴席,酒肯定是不會擺出來,該有的侍女、男仆早就到場伺候了。

  什麽是貴族?就是因為血統而得到高貴的身份。

  身份高貴怎麽可能沒有負責伺候的人呢?

  另外一點,現階段主人的住宅其實不會有奴隸,那些“仆”並非全部是奴隸,有可能是族人、家臣,或者是屬民。

  族人也成為“仆”主要是血緣關系上太遠或不被重視,趙毋恤要是以後無法出頭,要麽是在趙氏的某塊封地當“皂”、“胥”、“宰”,有點混出頭可能是擔任國家的某個小職位,最為淒慘當然就是當“仆”了。

  “如諸侯再次尋釁,公孫可會再次出征?”豫讓臉色嚴肅地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這是一個中等貴族該問的事嗎?

  智瑤臉色也就有點奇怪,可以不答,甚至能命人將豫讓拿下。

  外人問那話,是在窺探智氏的秘密,還是想搞事情?做出一些劇烈反應,一點都不會過分,其他人知道了也只會罵豫讓傻逼而已。

  “公孫勿怪。”豫讓絕對意識到逾越,解釋道:“如公孫出征,讓必效勞公孫麾下。 ”

  哦哦!

  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時候,梁嬰父插嘴,說道:“正卿已決議出兵衛境,來年便將出征。”

  尼瑪戈壁!豫讓就不要去莒國了,愛去哪去哪,免得老子見到這個家夥就渾身不自在。

  趙伯魯可算講正事,說道:“我父命伯魯前來,乃是瑤兩戰盡顯其能,需我與瑤親近。”

  噢噢!

  原來趙鞅是讓趙伯魯學好來著?

  關於趙伯魯是個紈絝子弟這件事情,不止趙氏內部幾乎人人知道,外面也有關於他很多不堪的傳聞。

  智瑤先回答趙伯魯,說道:“你我兩家長輩同為‘卿’,自是應當親近。”

  鑒於當前晉國的情勢很複雜,智氏和趙氏能將關系改得友善最好,怎麽都先把諸侯的威脅解決掉,想鬥再繼續鬥。

  智瑤情不自禁地撇了趙毋恤一眼,心想:“趙伯魯來了不奇怪,奇怪的是怎麽獨獨來了趙毋恤這麽一個小輩呢?”

  今年,趙毋恤九歲,哪怕他想發力爭奪趙氏世子寶座,年齡方面是不是偏小了?

  如果趙毋恤沒有什麽過人之處,不可能讓趙鞅特別重視吧?

  趙伯魯又講了幾句沒有營養的話。

  智瑤搭腔了幾句,找機會對豫讓說道:“如瑤出征,必告知大夫。”

  豫讓站起來慎重行禮,明顯就是屬於那一類心系國家的人。

  “諸位先往洗塵,容瑤備下佳肴款待。”智瑤說道。

  散場吧,趕緊的,要不趙氏三人的相處方式讓外人看了都覺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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