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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做貴族》第三百零一章:嚇死個人了(為盟主好書叔賀!)
獲得卿位對於智瑤來說並不是一件值得激動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一種以功得位的典型,不是什麽父死子繼。

 事實上是智瑤以前不願意,要不然早就能夠獲得卿位。

 所以,比如魏駒、韓庚等一些二代依靠祖輩的榮光和家族的實力才獲得卿位,某種意義上做成諸多大事的智瑤獲得卿位顯得更加得體。

 當然了,智瑤就是出身好,有一整個智氏能被調用。而這個其實就是起點高的好處,反過來說有些的人出身不低,他們卻是難以辦成什麽事。

 智瑤獲得卿位不用“名正言順”來定義,其實是父死子繼才是這個時代的“名正言順”,立下功勞再獲得高位反而不是社會的主流。

 說白了當代就是一個“王侯將相有種”的時代,功勞什麽的是次要,有一個好爹才是至關重要的。

 享受了出身帶來的實際好處,智瑤才不會乾端起碗吃完再罵娘的事情。

 智瑤有心去改變出身決定一切的現狀,做法方面卻是不會太急。這麽做可能有點情操在內,更多是希望給自己的國家鋪路,未來能夠挖掘出更多的人才,完成立國之後的另一個偉業。

 那個偉業在智瑤看來是大一統事業,其實乾的卻是一種謀朝篡位。

 事實就是,目下周王室的周天子還是共主,哪怕周天子沒有實權,一天被承認為共主,人們的認知中現狀就是一種大一統。

 需要哪天沒有了天下共主,各分封國不再視對方為統一體制之內,大一統的理論才會有其基礎。

 有天下共主為前提,打的是一種爭霸的戰爭,期間的擴張和滅亡就是一種優劣淘汰,夠不上太高的意義高度。

 因此吧?那一天諸侯還承認周天子是天下共主,在這種背景下智瑤卻想將所有諸侯兼並掉,說難聽了是謀朝篡位,修飾一下則能用“革命”這說法。

 就是革命沒錯了,人家成湯很早就革過命。

 只要智瑤能做得好,未必不能得到一個“智伯革命”的歷史定義,是吧?

 智瑤覺得自己獲得卿位是理所當然,其余人卻不那麽想。

 首先,智氏內部在得知智瑤獲得卿位,並且是成為下軍將,人心得到了極大振奮。

 再來就是智氏之主智申作為“元戎”,再有智瑤成為下軍將,一下子就掌握了兩個軍團的編制,瞬間讓智氏族人、家臣和附庸覺得家族變得極其高大上了。

 盡管智瑤內心很平靜,還是知道提振內部人心的作用,抓住時機賞賜一些本來就會受賞人,再規劃出一批物資用在各階層賞賜上面。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本來並不是什麽貶義,後來才在詞義上慢慢變了味而已。

 在家族體系之下,哪怕是到了宗族體系的時候,一個人發達了就會讓整個集體有好處。

 同理,一個人發達了很多人會獲得好處,他們享受到了雞犬升天的益處,等某天那個人倒霉被一起清算,講實話就是沒有無辜之人。

 很簡單的道理,哪能光佔便宜不承擔其後果。

 所謂的好處不一定是仗勢之下的為非作歹,平時吃喝用度也能算得上。

 畢竟,誰也不知道用於吃喝的錢財是怎麽來的,扯基本就是扯不清。

 有了以上的觀點,能說連坐很酷烈嗎?怕是不能的。處置的時候不乾一刀切操作,其實就是最大的公正了。

 畢竟,禍不及家人,是不是要有一個福也不及家人的前提呢?

 成為“卿”的智瑤獲得了一個任務,與魏駒一起操辦晉定公的喪禮。

 “予一人未派天使至,諸侯亦需以邀請,另有墓室尚未修建一事。”魏駒其實不想留在都城,奈何死了國君呢?

 諸侯死了,確確實實是需要周天子派人過來進行確認。

 不管是不是壽終正寢,其實等天使到了之後,死了許久的諸侯哪怕是有冰塊凍著也會是硬邦邦的模樣,除非是有明顯的傷口,要不然還查什麽死因啊?

 所以,諸侯的死有沒有蹊蹺全看該國的大臣怎麽說,認為是壽終正寢的話,哪怕死因蹊蹺都不作數。

 列國之君派人參加同級別的諸侯喪禮是必做的事情,哪怕兩國出於戰爭狀態,也能是邊打便參加喪禮。

 要是在更早之前,其實是一國君主薨逝,戰爭會暫停下來,只是這種共識早就就不被遵從了。

 再來說墓室。現在反正是沒有給活人修墓的做法,無論生前是什麽身份,死後也就是佔一塊擺放棺槨的墓室和幾個放陪葬品的陪葬室,真不會佔太大的地方。

 什麽各種過道以及機關之類?他們壓根就沒想到以後會有人膽子大到去盜墓,並且也相信自己的子孫能繼續富貴下去,只要子孫依舊富貴,誰敢去掘墓,也就沒有搞那些複雜玩意的必要。

 至於地宮之類的?晉人的貴族會有自己的家族墓地,一般是家族不滅亡就一代代葬在那個墓地,還真是會挖掘到地底下,再建造地下的各種擺放室,只是真沒有達到地宮的級別。

 晉國的公室有自己的墓葬區,以前的大宗翼一系在“故絳”,成功以小代大的曲沃一系在“新絳(新田)”。

 魏駒說新的墓室沒修,說白了就是誰都沒有想到晉定公會突然間薨逝,搞得一應準備全部沒做。

 “予一人特使、諸侯吊唁使未至前修繕便是。”智瑤有些不懂魏駒提這種小事做什麽。

 魏駒說道:“便是最快亦需兩月。”

 這一下智瑤懂了。

 魏駒這是嫌棄在“新田”的兩個月之內無所事事是在浪費時間,謀求找到合適的借口離開,前往“趙”地繼續指揮魏氏的軍隊呀。

 換作是智瑤,他實際上也不會想待在“新田”,想的絕對是趕緊奔赴戰場。

 “恐有非議。”智瑤提醒道。

 魏駒當然知道會有非議,不是想讓智瑤先答應下來,再尋得智申的同意嘛。

 “戰事如火,駒及時趕回,當是無礙?”魏駒說道。

 話都到這份上了,並且魏駒願意承擔非議,誰還能講什麽呢?

 智瑤說道:“或可使庚與瑤並列。”

 意思是讓魏駒先找韓庚溝通,要是韓庚頂上來,起碼能減少世人對魏駒的非議。

 “瑤之情誼,駒必不相望。”魏駒說道。

 有些話說說就算了,其他人過耳也別當真。

 不過,智瑤長久以來還真的是表現極注重情誼,不止事先通知趙伯魯出奔去了秦國,還幫趙氏在國內留下一個趙楷繼續祭祀。

 人要裝就裝得像一些,能夠裝到進入墳墓,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恰恰是智瑤努力扮演好自己人設的一部分,包括魏駒在內的一些人還是比較願意相信智瑤的為人。

 很快,魏駒處理好一應事情就往“趙”地而去。

 臨時接過配合任務的韓庚,他其實對跟智瑤一起執行任務沒有排斥,甚至可以說覺得是個機會。

 兩個人閑聊時,不免會提到趙氏,真或假不重要,反正都是為趙氏的下場感到唏噓。

 “首禍者便是趙氏,魏氏相攻並無罪責。”韓庚表達了這一立場。

 推動“始禍者死”這一法度的人就是趙鞅,然後又是趙鞅推動范氏和中行氏被定性成為叛逆的事實。

 那麽是什麽情況?也就是趙鞅不講究,自己立下了規矩不遵守,為人方面其實也沒有講過什麽規矩,礙於趙氏的強大,當代沒人口誅只是記錄史冊筆伐而已。

 現在?趙氏在晉國除名已經是定局,雪中送炭的人少有,落井下石的人一大把,趙氏的舊帳被人翻了底朝天,再有諸“卿”聯合聲明晉定公死於趙氏之手,世人對趙氏的輿論幾乎是怎麽難聽就那麽罵。

 智瑤知道韓氏現在很沒有安全感。

 那是韓氏沒有盟友,再來就是自身實力對比智氏、魏氏有點弱了,十分害怕智氏和魏氏連韓氏一塊收拾掉。

 智瑤讓左右人等下去。

 面對這種情況,韓庚有些驚疑不定,搞不懂智瑤是要做什麽。

 “我家得證物,詳實記載定公派刺客自殺我父子。”智瑤拋出一個猛料。

 確實有那份證據,還被諸以文字,有相關的調令記錄。

 韓庚呆了。

 智瑤又說道:“另有實證,韓氏亦是刺客之一。”

 韓庚霍地站起來,臉上有驚訝也有恐懼,抖著臉頰手足無措看著智瑤,恐懼比驚訝要多得多。

 “證據或是他人偽造?其間亦有韓氏行刺證據確鑿。”智瑤又說道。

 有沒有那些證據根本不重要。

 還是那一句話,因為智氏實在是太強大了,根本不用刻意去調查誰是凶手,只要智氏認定是誰派遣刺客,即便不是也是!

 “我、我、我家……,我家絕無行此事之舉!”韓庚極短的時間內額頭布滿了冷汗,舌頭也變得不靈活了。

 智瑤幽幽地說道:“留有證據啊。”

 這個時候,韓庚頻頻張望四周,很怕突然間有智氏的甲士衝進來。

 智瑤說道:“瑤本不欲滅趙,奈何……”

 韓庚是真的太害怕了,很努力傾聽有沒有聽到慘叫聲或悶哼聲。

 要是出現了異響,代表的是韓庚帶來的武力被解決掉,他今天不死也會失去自由,韓氏失去家主會在混亂中低於其他家族的入侵。

 “滅趙是魏氏先動的手,智氏立刻跟上。這兩個家族太有默契了!之前魏駒突然離開,程朔、博覽道不在‘新田’,他們該不會……”韓庚越想越怕,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

 只聽智瑤又往下說道:“亦有魏氏行刺證據。”

 啊?

 韓庚被這個轉折弄得失去思考能力,只剩下怔怔地看著智瑤了。

 題外話

 謝謝好書叔大佬!後面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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