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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郭建來到京都正中心偏西的一處地方,徐開看清這裡之後,心裡就是一沉!
“郭建這是讓我給什麽人看病啊?”
一排排古樸莊嚴的古建築在這個四處環水的地方有序的排開,還未進入其中,一股徐開從未有過的壓迫感就油然而生。
徐開跟著郭建進入其中,道路兩旁栽植著粗大的法桐樹,樹冠覆蓋了道路上方的天空, 陰雨綿綿的天氣裡,道路更顯得幽深靜謐,周圍一座座的院門始終關閉著,顯著隔離於塵世之外讓從旁邊經過的人們不由得生出肅穆仰視的感覺。
不用問郭建,徐開大致也猜到這裡是什麽地方。
而這裡的每一座建築物的主人都是華國最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們通過自身的影響力或多或少的影響著整個華國的過去現在或者是未來。
來到這裡,不想惹麻煩的徐開,什麽都沒有問, 甚至沒有去亂看。
徐開微低著頭一直跟隨郭建來到一處較大的小院子。
在這裡,徐開沒看到男主人,只看到了一個貴氣逼人的五六旬的女主人。
徐開沒有上前,只是很禮貌的站在門口,聽著郭建和那位女主人在遠處說著什麽。
徐開甚至都沒有刻意的那聽郭建和女主人說得是什麽。
不過,因為徐開的五感實在是太敏銳了,以至於,不經意之間,還是被徐開聽到了什麽“他一個明星,真的懂醫術嗎?”、“他可是老華山派的嫡系傳人,下一任老華山派的掌門人,要是他都治不了令愛的病,那麽這世間可能也就沒有人能治得了令愛的病了。”……
郭建最終說服了那位女主人。
那位女主人這才很客氣的將徐開請進來,說道:“我的小女兒得了漸凍症多年,中外很多名醫都看過了,可她的病情一直都沒有好轉,希望先生能治好她的病。”
外界對老華山派的人都稱先生,像徐開的師父,就叫品道先生。
所以, 這位女主人一張嘴,徐開就知道她懂老華山派的規矩。
徐開不敢托大,隻說:“夫人,您叫我徐開就行,我現在還在紅塵歷練當中,我師父也相當的老當益壯,估計,幾十年內,老華山派應該都交不到我手上。”
女主人也沒有太過拘泥於俗禮,她直截了當的對徐開說:“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徐開,請你隨我來。”
言畢,女主人就穿過廳堂往後院走。
徐開趕緊跟上去。
徐開跟著女主人沿著一條小路走進了一個花園。
順著這條曲曲折折的小路沒走太久,徐開就看到了遍布鵝卵石的湖灘,放眼望去,一汪碧綠的湖水就在這花園的包圍之中。
午後的天空突然陰雲密布,湖水的色彩也變得低沉凝重起來。
徐開眯起雙眼,向周圍張望著。
突然!
徐開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小白點。
徐開的目光凝滯了, 那蒼白的色彩在灰暗的天地間顯得如此耀眼如此奪目。
徐開跟隨著女主人的腳步慢慢向白色走去。
這單純的顏色和灰暗世界的對比如此強烈。
那是一個女孩兒——一個坐在輪椅上應該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兒。
女孩身穿白色長裙,黑色的長發被秋風吹得凌亂, 她的俏臉蒼白如雪。
徐開看到輪椅,看到女孩,已經斷定,眼前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兒應該就是自己的病人。
徐開不忍心驚擾這個沉浸在自然景色的女孩,悄悄站在她的身後。
女主人顯然也不想破會女孩兒此刻的雅興。
不知道為什麽,不長時間過後,
女孩兒突然拚了命的扭動身體,似乎是想要讓輪椅往前走一步,讓她能更加貼近這美麗的自然。可女孩兒那無力的雙手甚至抬起抬不起來,又怎麽能轉到那承載著她整個身體的輪椅呢?
徐開看著女孩兒艱難的處境,正考慮是不是出手幫女孩兒的時候,女孩兒的輪椅卻突然失去了控制,沿著小坡向前方滑去,她有些驚慌的想要刹住輪椅,可是輪椅的左輪在石塊上跳動了一下,然後整個傾覆了,女孩發出一聲尖叫,她從輪椅中跌了出去,身體重重摔倒在卵石堆上,額角撞在卵石上,碰出了好大一個包,很疼,擦破的表皮處,泌出了血絲兒。
徐開和女主人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突發狀況,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發生。
徐開和女主人趕緊來到女孩兒身前,女主人伸手把女孩從地上扶起,關切道:“蕾蕾,你沒事兒吧?”
叫“蕾蕾”的女孩兒可能是看到女主人身邊還有一位陌生的男子,所以她有些驚慌的搖了搖頭。
徐開望著這個宛如受傷小鳥一般的女孩兒,不禁生出一絲憐惜!
幫女主人把蕾蕾抱回到輪椅上,女主人才介紹徐開:“蕾蕾,這位哥哥是一位很有本事的醫生,她肯定能治好你的病。”
蕾蕾可能是對徐開溫暖的笑容產生了莫名的親切感,她的聲音很小很柔,怯生生道:“哥哥,你真能治好我的病嗎?”
本來徐開是從來不把話說滿的,尤其是對患者。
可從蕾蕾表現出的羞澀和恐慌上,徐開知道這是一個很需要信心的女孩,因此徐開必須要給她信心。
所以徐開大包大攬道:“我不知道以前的醫生是怎麽給你看得病,不過他們顯然沒找對方法,你這病應該是由毒藥引起的經脈嚴重堵塞,我想我應該有辦法治愈你。”
蕾蕾聽言,眼中燃起了希望。
而女主人也在徐開一語道破蕾蕾這病的來歷了之後,開始對徐開有了一點信心。
應徐開的要求,女主人將蕾蕾推到了她的房間。
女主人問:“有什麽需要我們家屬配合的嗎?”
徐開也沒客氣的說道:“麻煩您在旁邊幫我打個下手吧,因為一會需要把她的衣服全都脫下來,以便我給她施針。”
聽徐開說要脫光蕾蕾的衣服,女主人不禁有些猶豫,要知道,她女兒可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而徐開畢竟是一個男人。
可治病救人最大,如果蕾蕾的病治不好,她肯定沒兩年活頭了。
所以女主人看向蕾蕾。
早已經受夠了這漸凍症折磨再也不想如此下去了的蕾蕾,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女主人見此,說道:“好,你想怎麽治,就怎麽治,我們肯定全力配合你。”
徐開很清楚,別看她們母女現在非常好說話,可一旦自己治不好她們,那她們很可能立即就翻臉。
所以徐開不能失敗。
又仔細的給蕾蕾檢查了一遍,確認自己剛剛看得沒有錯,蕾蕾果然是因為中毒而導致得經脈堵塞,徐開表面對著蕾蕾說實際上是對女主人說:“蕾蕾,我抱你上床可以嗎?”
見蕾蕾和女主人都沒反對,徐開才一手攬住蕾蕾的纖腰,一手摟住她的膝彎,抱起她輕的像羽毛一樣的嬌軀,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
做完這一切,徐開握住蕾蕾的小手,潛運真氣,一股熱流緩緩注入蕾蕾的經脈之中,這熱流驅散了她身體的寒冷,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蕾蕾的身份太特殊了,所以徐開這是在加一道保險,也就是,徐開這是在通過真氣再探查一下蕾蕾的具體病情。
與此同時,徐開這也是在暖一暖蕾蕾冰封已久的經脈,為一會的治療做一些鋪墊。
經過真氣的診斷,徐開已經完全掌握了蕾蕾的病情。
如果說人體內的經脈是一條奔騰的江河,那麽蕾蕾的脈息已經成為一潭死水,這條江河淤積之嚴重,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她的生命最多也就只能剩兩年。
而蕾蕾的全身經脈閉塞不通,積寒已久,被徐開至陽的真氣一潤,她立即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這讓蕾蕾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
女主人見蕾蕾露出這樣的神情,不禁看了徐開一眼,她心道:“老華山的嫡傳弟子,果然有點東西。”
等徐開把真氣收回來,蕾蕾明顯有些不舍,她留戀的看著徐開,說:“你的手……很暖,能讓我再握一會嗎?”
徐開笑著說:“讓你媽媽幫你把衣服脫下來,哥哥保證你一會會更暖。”
說完這話,徐開就對女主人點了點頭。
女主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手輕腳的幫蕾蕾把她的衣服全部都脫了下來。
看得出來,女主人很熟練。
由此可知,在蕾蕾得病的這段時間,女主人應該經常親自照顧蕾蕾。
說老實話,雖然蕾蕾的五官看起來非常不錯,但由於她重病已久,她現在的體重可能都不到70斤,蒼白的肌膚毫無光澤的貼附在骨骼上,真沒什麽好看的。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也方便徐開為她治病,她要真像朱冰那樣,那徐開治療起來才麻煩。
徐開讓女主人把蕾蕾扶好。
同時,徐開除去鞋襪,來到病床上,盤膝坐在蕾蕾的身後。
等女主人和蕾蕾都準備好了,徐開收斂心神,拋卻一切私心雜念,讓大腦進入一片空明的境界之中。
接著,徐開雙手掌心貼在蕾蕾的後背上,將體內的真氣凝聚在一起,緩緩導入蕾蕾的體內。
幫助蕾蕾疏通經脈,即便是對徐開來說,都是一個艱難的挑戰。
這也是當初徐開聽到郭建說找自己治療漸凍症徐開就皺眉的原因。
以真氣將蕾蕾的經脈反覆潤了幾十便,直到蕾蕾全身都開始出汗了之後,徐開單手抵住蕾蕾的後心,右手打開針盒,抽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根金針,反手穩準狠的插到蕾蕾的頭頂。
見徐開把這麽粗又這麽長的一根金針插到了蕾蕾的頭上,女主人嚇了一大跳!
但看見徐開身上白氣飄起,蕾蕾身上更是煙霧鳥鳥,抓著蕾蕾胳膊的她也能感覺到蕾蕾的肌膚開始發熱,並漸漸產生了一些細微的顫抖,女主人便知道,徐開絕不是江湖騙子,而是真有本事的名醫高人。
插下一根金針之後,徐開立即開始有條不紊的摸起一根根銀針扎向蕾蕾的頭頂。
等蕾蕾的頭頂插滿了銀針,徐開額頭上的汗水簌簌而落,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沾濕。
而蕾蕾的身體明顯也有些難以支撐了。
這時,徐開又摸出來了一支金針,插到了蕾蕾的顳側,蕾蕾變得微弱的氣息立即就又穩定下來。
接下來,徐開繼續一邊繼續用真氣去潤蕾蕾的奇經八脈,一邊開始邊摸銀針給蕾蕾施針。
徐開施針的動作,行雲流水,就像最傑出的畫家在繪製意境深遠的山水畫一般。
這給了女主人更大的信心。
同時,女主人也看到,徐開身上的白霧越來越濃,這時徐開在蕾蕾的玉枕穴上插了第三支金針。
善於觀察的女主人還發現,徐開摸向銀針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
女主人知道,這麽治療,對徐開的消耗應該非常大,因此,如果徐開能治好蕾蕾,那麽他們家肯定是要欠下徐開很大的人情。
雖然徐開的手已經不向之前那麽穩了,可徐開還是準確無誤的以金針為原點,繼續在蕾蕾身上施針。
一個多小時以後,徐開在蕾蕾身上插了七支金針,而銀針更是布滿了蕾蕾的全身。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徐開自己的頭頂上也插著一根金針,而且徐開的臉色很不好看,平時他永遠都是細膩紅潤有光澤的臉上,此刻全都是灰白之色,而且大汗淋漓。
不過——
好消息是,徐開現在已經開始轉動蕾蕾身上的金針和撥動蕾蕾身上的銀針了,蕾蕾現在已經完全被蒸騰的白霧給籠罩起來了。
女主人有心幫徐開和蕾蕾擦擦他們頭上的汗水,可女主人也知道,現在肯定是最關鍵的時候,她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女主人的做法其實是對的。
徐開此時正承受著巨大壓力和風險,如果失敗,不僅僅是蕾蕾會遭遇不幸,自己都有可能元氣大傷。
好在,女主人知道輕重。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徐開再也挺不住了,他雙手一扶蕾蕾身上的金針和銀針,那些金針和銀針就彷佛遇到磁體一般快速聚集到徐開的手上。
見到這神奇的一幕,女主人終於完全知道了, 徐開這個世外高人,到底有多高。
就在女主人欣賞著徐開的神乎其技之際,剛吸下蕾蕾前胸上的金針和銀針的徐開,突然一晃,一頭就栽倒到了床下,他手上的金針和銀針也散落了一地。
女主人見了,趕緊關心道:“余先生,您沒事吧?”
徐開有氣無力一指蕾蕾的下半身,說道:“拔……拔下她身上的針。”
說完,徐開就趕緊就地五心朝天的打起坐來。
……
徐開這一坐,就是九個時辰,也就是十八個小時。
而早在十幾個小時前,已經蘇醒過來了的蕾蕾,就驚喜的發現,她原來綿軟無力的雙手雙腳上已經有了一絲力氣。
蕾蕾把她的情況跟她母親說了之後,她母親激動得熱淚盈眶,趕緊給她爸爸、她的幾個哥哥打電話。
而一直都沒走的郭建,見到這一幕也很欣慰,他更覺得徐開這個朋友交對了。
——拋開徐開把郭建醫治好了對他很重要的人的女兒不說,誰都吃五谷雜糧,哪個能不得病,退一步說,就算自己不得病,自己的親朋好友難道也不得病嗎,而認識一個神醫,無疑能在很多生死攸關的時候,拉自己或是自己的親朋好友一把。
等徐開從蕾蕾的房間裡出來時,受到了熱情的歡迎和接待,同時,徐開也見到了蕾蕾的爸爸和三個哥哥——那些經常國家級的重大電視節目中現身的重要人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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