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偉是吳建一手提拔到南江醫大任職的,之前從未見吳建這麽急切過。
想起關於他老娘的傳聞,李順偉趕緊拍胸脯:“對,得到美奧診所確認了!”
見吳建臉上現出大喜之色,李順偉心中狂喜。
四方聯合這步棋,走對了!
吳建平息了一下心情,欣賞地看看蘇新月,又欣賞地看著李順偉:“技術強,才是真的強。我沒看錯你,你來南江醫大後,學校蒸蒸日上,前途可期。”
李順偉激動得聲音都有點不穩:“謝謝領導誇獎。還有一點要向您匯報:這次的成果,我國居於主導地位!”
“什麽?”一邊的劉主任明知輪不到自己出聲,還是控制不住地叫出聲來。
科研上跟美奧平起平坐已經很強了,你竟然還不過癮,竟然說我國主導,真是難以置信!
更遠一些的張院長不高興了,明明是我們王磊的成果,怎麽你老李說起來,象是你們學校功勞很大似的。
他也不管潛在的規矩了,湊過半個身子:“李校說得對,美奧貢獻很小,這主要是我們一院王磊團隊的成果,台上這位小姑娘,就是王磊的徒弟。”
“王磊?”吳建覺得有點耳熟:“是不是給周國強看病那位?”
這句話一問,江南市這邊的都明白了。
早就有傳聞說吳建和周國強關系極好,難怪他會突然趕到,聽說明天周國強就會回到江南市,吳建這是特意為他而來。
張院長趕緊答道:“對,就是他。年紀雖輕,醫術極高,醫德也高。”
“好,這才是Z國醫學界的希望,年輕人的成長,比什麽都重要。”
吳建非常高興,看向蘇新月的目光越發地慈祥:“先不要說話了,好好聽聽我們年輕人的成果。”
大廳裡亂了一小會,逐漸安靜下來,隻留下蘇新月動聽的聲音:
“很多研究發現,微量元素紊亂是AD(阿爾茨海默症)的高危因素。”
“例如,鋁可抑製多種酶活性,使神經元纖維蛋白過度磷酸化……”
“又如,缺硒增加過氧化脂質,破壞細胞膜、核酸、線粒體……”
迄今為止,由於全是假說,沒有確定的結論,連確定可行的研究方向都沒有,所以專家們都是自行其是,導致關於AD的研究零碎而難成體系。
而蘇新月的報告與之前所有AD成果都不一樣,雖然由於時間關系,她沒有深入講解,但一整個體系就在她嘴裡逐漸成型。
在那已經盡量簡化的講解中,真正的內行都感受到了值得深思的、富有價值的內涵。
隨著她的講述,與會者從一開始的懷疑、不屑,漸漸變為吃驚、思索,又變為佩服、激動。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大廳裡安靜得有如無垠的草原,只有蘇新月的聲音如春風般拂過耳邊。
王磊微閉雙眼,聽著大徒弟悅耳的聲音,似乎看到一隻美麗的百靈鳥在春風中歌唱。
對他來說,蘇新月講的內容實在無趣,只有這動聽的聲音值得欣賞。
但王磊參會是為了學習,再好聽的聲音也不如前沿知識。
再說了,這隻小百靈是我徒弟,真要想聽她的歌聲,讓她專門給我唱一晚上也沒問題。
因此堅持了半小時後,王磊終於往外溜去。
好徒兒,為了支持你的報告,為師已經堅持這麽久,對得起你了吧?
蘇新月一眼就看見了低頭彎腰逃跑的王磊,不由微微嘟起了嘴。
老師真是的,你家這麽漂亮這麽可愛的親徒兒在作報告,你都忍心溜走。
沒看見台下那麽多陌生人都聽得全神貫注嗎?
看到她嘟起小嘴,而後幽怨地輕咬紅唇的樣子,台下無數男生心裡同時一震。
這一瞬間,仿佛有許多調皮的丘比特齊齊開弓,將愛之箭射中了男生們的心臟。
“但是,我那個蔫壞的王老師告訴我,上述所有研究,都走上了歧路。”
見王磊一個勁地往外出溜,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蘇新月小嘴嘟得更高,忽然話鋒一轉,否定了自己之前的講述。
台下專家們本來聽得如癡如醉,隻覺得每一點都說到了自己心坎裡,似乎撥雲見霧,看到了治愈AD的希望。
誰知道蘇新月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頓時個個吐血三升,原本極端安靜的大廳再度騷亂。
王磊正猥瑣地駝著背從人縫裡往外鑽,聞聲一個趔趄。
什麽叫蔫壞王老師?
這妹子,大大的壞。
這時他已經逃到門口,腳下加速,衝出門外,直奔下一報告廳。
蘇新月氣哼哼地掐了把報告桌,又恨恨地碾了碾地面,這才繼續說道:“按照剛才的研究成果,最多只能延緩AD的發展,且延緩效果有限。”
“所以說這是歧路,繼續往這些方向投入精力投入時間的話,反而會導致攻克AD遙遙無期。”
“但是王老師另辟蹊徑,找到了AD的真正秘密!”
遠岫廳內再次安靜下來,剛才半小時的講述已經征服了所有人,此刻,他們無不想聽聽“真正的秘密”。
王磊已經聽不到蘇新月的聲音,他逃出遠岫廳,腳下生風,直奔隔壁浮嵐廳。
浮嵐廳是肝膽外科主題廳,按照計劃,上午將借給血管外科使用。
等到明天,肝膽外科方面的與會者才會大增,因為今天晚上,Y國醫學科學院院士羅伯特先生會飛抵本市。
他是全球公認的肝膽外科第一人,幾十年的從醫生涯裡,發明了許多新術式,參與制定了許多疾病的診治標準。
世界各國的大學教材,大都采納他制定的標準。
世界各國的患者, 都以他的診斷、手術為最終裁決。
雖然近年來因為歲數大了,親手做的手術已經很少,但他仍然是那個獨一無二的標準。
而且他的弟子們早已經成長起來,尤其大弟子和三弟子,是全世界公認的頂級權威,並漸漸繼承羅伯特“最終裁決”的權杖。
這樣的人到了哪裡,都是肝膽外科的盛會。
王磊走到浮嵐廳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愛德華先生,關於腹主動脈瘤阻斷位置問題,我們都是視情況而定,如果確有必要,腎上阻斷並非絕對不能接受。”
“NONONO,除非瘤體本就在腎上,否則腎上阻斷是不可接受的。”
愛德華一貫是那麽的盛氣凌人:“作為醫生,我們應該追求最小的損傷,這才是對病人的負責。若做不到,那麽相關手術是不應該作為成果對外推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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