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
一頭森白色的長發如瀑布般狂舞起來,如歌舞伎般的俊美男孩煙視媚行,身上的長風衣獵獵作響,就像是絕世戲子身穿鳳冠霞帔。
風間琉璃在這一刻再度回歸。
一切仿佛毫無征兆,又像是無法擺脫的宿命。
臉色蒼白如塗脂粉的絕美男人看向遠處,他的鳳眸似乎穿過層層霧障,看到了那宿命中的故人。
“這才是真正的你啊!我的孩子,你終將站在世界之巔,整個世界都是你的王座!”
一旁的王將激動的上竄小跳,跟個搞笑的猴子一樣。
那對黃金童無比獰亮,裡面是掩飾不住的狂喜,他死死盯視著面前的風間琉璃,像是在看這個世界上最無暇的珍寶。
但他的狂喜遠不止於此,更多的是敬畏風間琉璃身上的力量。
這股強大的力量能讓王將走向至高的王座,他將會在這條路上所向無敵,所以他對風間琉璃心懷敬畏。
可如果真正坐上了那張偉大的王座上,風間琉璃就不再是他的敬畏之物,而是一件多余的垃圾。
所謂的一人孤寂,大家共享王座之類的話語,跟放屁差不多,
王將,不,赫爾左格能夠走到今天,就是因為這一路上他將所有的人都吃掉了,將他們化作養料來供應自己,而多余的東西會像是拉出大便一樣的物體排出來,直到他一步步走到今天。
但凡他心中真的有孤寂,也不至於成為孤家寡人,因為他真的不需要。
通往權力的巔峰之路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夥伴可言,任何人,任何東西,對他來說都是一件武器。
一件武器碎掉了甚至爛掉了,大不了再換一件。
而風間琉璃這件武器實在是太完美了,搞得王將都愛不釋手,但武器最終的命運就是被砍斷了丟棄,風間琉璃再完美,真到了最後也難免如此。
風間琉璃目光幽幽的看向王將。
他隻覺得這個上躥下跳的猴子非常吵鬧,至於對方說的什麽,他根本聽不見,也不想聽。
然而在風間琉璃看向王將的時候,後者更興奮了。
似乎是達到了某種高潮!有昂揚事物雄霸!
“對,就是這種眼神,世間所有生靈的生死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世界的王座在等待著你,他們都會成為你的食物,而到那時候,我,赫爾左格,有幸能夠輔左於你,這將會是我此生的榮耀。”
王將語氣激動的狂呼。
他圍繞著風間琉璃不斷行走,又像是一條毒蛇在嘶嘶吐著蛇信子,隨時都會撲殺上來。
風間琉璃深深的皺眉,一臉的不耐煩,隻覺得這家夥像是一隻嗡嗡作響,渾身散發屎味的惡臭蒼蠅。
他甚至沒有偏頭,直接朝身側探出手,一把扣住了王將的腦袋。
“啊,你快撒手,我被你弄疼了。”
王將猝不及防,連忙驚呼。
風間琉璃的手掌越扣越緊,他感覺自己的面骨都要裂開了。
可風間琉璃似乎壓根就沒有聽到王將的話,男人甚至都沒有看對方一眼。
直接狠狠一扣,五指赫然發力,王將的腦袋被硬生生捏爆了。
淒厲的慘叫如惡鬼哭嚎,這對於王將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慘烈的酷刑。
鐵灰色的血液裹挾著森白色的腦漿,直接從王將腦袋的裂縫上噴濺出來,他的整顆腦袋就這樣直接被硬生生拿了下來,脖頸處噴出無數狹長觸角,但王將的身軀直接跪倒下來,無力的癱在一旁。
風間琉璃隨手將王將的腦袋捏爆,手裡只剩下那張鮮血淋漓的公卿面具。
這慘白面具仿佛是活得一樣,發出磨牙吮血的聲音,王將腦袋上噴出的那些血,都被這張面具瘋狂的吞吸起來,像是在猛吸某種極為美味的奶茶。
很快這張公卿面具就變得一塵不染。
風間琉璃在捏爆王將腦袋的過程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對方一眼,唯獨對手裡的這張慘白公卿面具非常好奇。
他歪起頭,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面具的每一寸紋理。
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麽,拿起這張慘白的公卿面具,旋即直接扣在了自己臉上。
剛剛好,準確來說是恰到好處。
吼吼吼!
這一刻,仿佛一頭太古凶獸被喚醒。
風間琉璃一頭雪白長發狂舞,像是九天垂落下的瀑布,可明明他沒有吼叫,然而體內卻傳來一陣陣極度瘮人的凶殘吼聲。
男人偏過頭,目光穿過層層霧障,看向霧氣盡頭那個身穿黑色長風衣的男人。
那張公卿面具上,其慘白嘴角緩緩掀起一抹獰笑。
這一刻,風雨與霧氣似乎被這頭極惡之鬼散發的可怕氣息驚季到,朝著四周瘋狂的逃逸了出去。
……
而在霧氣的另一側。
源稚生一刀削飛了橘政宗的腦袋。
男人目光冷峻,面對曾經這位教導自己的老爹,他的目光裡沒有半點情感。
他又怎麽可能會因為對方幾句推心置腹的話而深受感動呢,更談不上所謂的後悔。
橘政宗,也就是赫爾左格對他所做的一切教導,目的都是要自己能成為對方的那把刀,他不是執刀人,橘政宗這頭惡鬼才想要成為執刀人。
對方千方百計地想要執掌自己,甚至想要再度執掌蛇岐八家,這個惡鬼一直都在暗地裡算計著,試問,源稚生又不是傻逼,怎麽可能會讓其得逞呢。
所以才有了乾淨利落一刀削掉對方腦袋的一幕。
“稚生,你會……後悔的。”
哪怕僅剩下一顆腦袋,橘政宗仍然還能斷斷續續的張口說話。
“那我們拭目以待好了,老爹。”
說完,源稚生手起刀落,徹底斬碎了那顆腦袋。
風雨瀟瀟,源稚生隻覺得天地寂寥,周圍濃烈的霧氣朝著四周瘋狂退散。
不過這一幕並非是自然現象,而是有一道可怕的衝擊波朝這裡瘋狂席卷而來,目標正是源稚生。
男人豁然轉身,擎起手中長刀,赫然迎上了來自迷霧深處的斬擊。
那刀鋒猩紅如血,來者滿頭白發如瀑布般爆散而來,露出那張帶著公卿面具的慘白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