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上千具的屍體以後,楊志所率領的第一軍陣,終於衝到了汴梁城之下。
“架雲梯,攻城!”
口中一聲怒吼響起,楊志直接自馬背上翻身而起,落在了早就被仆從軍所準備好的雲梯之前。
他將祖傳寶刀銜在口中,雙臂一震, 竟然獨自一人將一座十丈來長的雲梯扛起,架在了汴梁城的城頭上。
“所有人,與本將殺敵!”
將寶刀取下,拎在手中,楊志隨後在後腰處掏出了一面圓盾,而後第一個朝著雲梯頂端爬了上去。
“嗖!嗖!嗖!”
下一個瞬間, 近百支箭矢急射而來, 幾乎將楊志頭頂之上那面圓盾徹底佔滿。
然而即便如此,卻是依舊抵擋不住楊志向上攀爬的步伐。
“滾木, 趕快上滾木!”
眼見得楊志如此神勇,城頭之上當即便有一旗校高聲呼喊著,指揮附近地守軍做出了應對之策。
緊接著,一根重達數百斤的粗碩圓木,直接從城頭上滾落了下來。
眨眼間,便來到了楊志的面前。
“給本將斷!”
楊志一聲怒吼,他直接揮動右手的寶刀,迎著那根圓木逆斬而去。
雄厚的內力噴湧而出,最終加持在了那口寶刀之上,當即便將那道粗碩圓木斬成了兩半。
雖然滾木攻勢被破解,但是其上蘊含的強大衝擊力道,還是使得楊志身形無法穩住,最終從雲梯上掉落了下去。
好在這點距離,對於楊志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
他在半空中調轉好身形, 隨後抬腳一踏城牆,借助衝擊力道折身返回到了雲梯之上。
沒有分毫半點的猶豫和遲疑,楊志再次沿著雲梯向上攀爬而去。
“火油, 快倒火油!”
眼見得楊志這個神勇猛將再次朝著城頭衝了上來, 城牆之上的守軍頓時緊張了起來。
在先前那個旗校的指揮之下,一盆盆滾燙著的火油,當即便從天而降,朝著楊志當頭澆了下去。
感受到頭頂之上那股熾烈火熱的氣息,楊志的臉都綠了。
面對那宋軍倒下的火油,楊志到是可以憑借深厚的內力去硬抗。
但是眼下戰爭才剛剛開始,他如果現在就大幅度地消耗自身內力,那麽後面的戰事又該如何應對呢?
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楊志當即重重一踏腳下雲梯,而後借助反衝力道強行向著後方掠身而去。
直到火油落到地面上以後,楊志這才重新回到雲梯上,繼續朝著城頭攀爬而去。
這一次,甚至都無需城頭之上那旗校開口,一旁的兵卒便自發地對楊志展開了攻勢。
又是一盆滾燙熾熱的液體當頭澆下,同時還有一股臭不可聞的刺鼻氣息傳出。
這玩意有著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金汁!
其實就是糞水!
這種東西,可謂是歷朝歷代城池攻防戰當中, 必不可少的大殺器。
取材簡單,無需耗費什麽太大的代價。
只需要將其煮沸, 將其從城頭上潑灑下去,就可以對攻城的敵人造成極為巨大的傷害。
谷漚
最為恐怖的是,金汁的傷害不僅僅只是燙傷那麽簡單,其中還充斥著不小的毒性。
由糞水燒製而成的金汁,可想而知,其中究竟有多麽地肮髒。
一旦被滾燙的金汁從頭澆下,就算僥幸當時不死,中招者也會臭氣熏天,傷口感染腐爛,最終痛苦哀嚎著死去。
楊志就算是天下間少有的頂尖戰將,但他也絕對不敢硬抗這金汁。
這種手段的威力,可是比先前的滾木火油更加瘮人。
這一次,楊志乾脆直接就躍身挑下了雲梯,提前躲避起了那令人作嘔的金汁。
接二連三地被宋庭守軍從雲梯之上趕了下來,楊志對於這宏偉的汴梁城,愈發地忌憚警惕了起來。
側目望去,楊志看到了數十架雲梯搭在了汴梁城的城頭上。
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大乾兵卒能夠通過雲梯盤登上去,全部都被各種守城手段給打落了下來。
當初攻打遼上京的時候,雖然對方也有各種守城物資。
但是由於遼國並不擅長防守的原因,缺乏守城的經驗。
所以遼國守軍的行動,起來有種慌亂不堪的感覺。
將士之間的配合並不熟練默契,總能給大乾軍隊尋找到機會。
然而眼下守衛汴梁城的宋軍,情況卻是截然不同。
各個兵種之間,配合的極為熟練默契。
明明是在進行大戰,但卻始終有以種井然有序的感覺。
忙而不亂,層次分明。
對於這些宋庭將士來說,防守戰,似乎都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能。
伴隨著時間的緩緩推移,汴梁城攻防戰的局勢愈發焦灼慘烈了起來。
城頭上箭如雨下,數不清的巨石、滾木、火油、金汁傾瀉而下。
城底下則是已經堆滿了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首。
當初攻破遼上京的方式,在這汴梁城上卻是無法奏效了。
大乾的軍隊輪換交替攻打,可是宋庭的守軍數量要遠遠超乎於大乾。
大乾進行輪換,他們也同樣跟著輪換。
數量龐大的守城軍隊,給了他們極大的底氣。
整個汴梁城的防守強度,絲毫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削弱。
“他奶奶的, 這汴梁城就仿佛是一個烏龜殼那般,無從下口啊!”
武松帶著一個軍陣,攻打汴梁城一個時辰以後退回了營地。
他拔掉了肩膀上的箭矢,悶哼一聲說道:“真是難以想象,有這種軍事實力的宋庭,竟然被契丹人壓製了百年之久!”
“這很正常,縱觀宋庭軍隊所經歷的戰事,絕大多數都是以防守城池為主,遠遠不是大遼所能夠比擬的。”
早就已經輪換下來的楊志,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說實話,宋庭的兵力本就不弱!”
耳中聽聞楊志的話音,呼延灼一邊眺望前方戰場,一邊幽幽地出聲說道:“如果不是宋庭的歷代皇帝,將武將的地位壓製的太過低下。
被遼國所佔據的燕雲十六州,恐怕早就已經被宋庭給收回去了。”
呼延灼先前畢竟是宋庭軍方的大將,他對於宋庭的軍隊實力,自然是有著非同一般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