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狹霧山,很對得起這個名字,一陣陣霧氣往樹林中湧來,整座山像是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程勘朝狹霧山上走,一開始,還能夠看得清前方百米道路,到後面,視線所及之處,只有眼前的十多米了。
探測術全程開啟著,程勘朝著目的地走去。
鱗瀧左近次沒有跟他一起上來,對於他來說,再次聽到自己曾經最得意弟子的消息並不是什麽好事情。
有些事一直隱藏在心中或許沒關系。
一旦被勾起,對於一位70多歲的老人來說,屬實是太過殘酷了。
程勘在山上走走停停,周圍的霧氣始終很濃鬱。
這讓他沒有什麽辦法,大聲喊了幾句,也始終不見他們出來。
難道要開個祭壇招招鬼?
程勘站在山頂山胡思亂想起來。
怕倒是不怕,聽鱗瀧左近次說,錆兔和真菰都是好孩子,就算成為了幽魂,也一定不會害人。
狹霧山的山頂,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程勘抬眼看向天空,夜晚的星空很美。
鱗瀧左近次這位老人,在這裡深耕數十年,培育出一個又一個劍士,目送著他們走向最終考核的戰場,可到至今,也只有富岡義勇通過了考核,活了下來。
對於這位老人家來說,這是何等殘忍的一件事。
很安靜。
耳邊只有微風刮過樹林傳來的陣陣風聲,山頂的空氣雖然稀薄但非常清新。
程勘站在原地大概半個小時,大霧逐漸散去。
“你是來找我們的嗎?”
一道聲音從頭頂上出現。
程勘帶著笑容抬頭看去。
錆兔和真菰站在樹枝上,目光平靜的看著程勘。
“我遇到的一個人穿了一半跟你一樣的衣服!”程勘指了指錆兔,道:“他叫富岡義勇,你們認識嗎?”
“哦?義勇?他還好嗎?”錆兔好奇的問道。
程勘笑著道:“他很好,現在已經是鬼殺隊的‘柱’了。”
“柱啊...”程勘看到錆兔臉上出現了欣慰的表情。
“他總算是做到了曾經答應我的事,變得堅強起來。”
他們閃動了身影,從樹上眨眼落到地上。
真菰抬起頭,看著濃眉大眼的程勘,緩緩問道:“師...師父他還好嗎?”
這個小女孩眼神溫柔,透露出濃濃的關心神色。
對於這些孩子來說,鱗瀧左近次就是他們的父親,是至親之人。
程勘反問道:“你們的師父就住在山腳,為什麽不自己去看看呢?”
雖然不知道幽魂到底是怎麽回事,可程勘取消掉探測術,依然能夠用肉眼看見這兩人。
真菰搖搖頭,用一種說不出來的落寞語氣道:“不行的,我們無法離開山頂到山腳的范圍,每天出來的時間也是有限的,而且,我們也不願意讓師父擔心...”
“真菰!”錆兔將小女孩溫柔的摟進懷中,輕輕擦拭掉她眼中的淚水。
“你也是‘柱’嗎?”錆兔看向程勘,正色說道:“我雖然不認識你,可我能感受到你的身體蘊藏著強大的力量!你是一直保持著全集中呼吸吧!”
程勘擺擺手,道:“我不是柱,不過我認識幾位柱。”
聽到程勘說他不是柱,錆兔有些失望,可最後還是打起精神,道:“那請您轉告柱們,在最終考核的藤襲山中,有一隻超出范圍的強大食人鬼!我就是被它殺死的!”
“有多強大?”程勘皺眉說道。
他知道要想進入鬼殺隊,就必須通過最終考核,而考核的內容就是前往藤襲山活過一周,而在藤襲山上,有許多水平不是很高的食人鬼存在。
這個考核,一般要看真正戰鬥時劍士們的心態,還有作戰能力,參加的劍士不會很強大,所以放的鬼維持在相應的水平。
錆兔像是回憶起了那段時光,表情難看。
“我能夠感受到,那隻鬼已經吃了超過五十個人,甚至更多,它的實力根本不是那些劍士能夠應付的層次!!”
“而且!這隻鬼是被師父抓進來的,它非常針對師父培育的弟子!”
鬼是一種吃掉人類越多,實力就越強的物種,更不用說像劍士這樣肉體營養含量更高的血肉!
如果說進入最終考核的新手劍士實力為1,那這支吃了這麽多人的鬼,實力至少有5!
真菰低著頭,接過錆兔的話。
“是的,我也是被手鬼吃掉的,它親口跟我說過,它已經吃掉師父培育的七名劍士了。”
看著真菰落寞的表情,程勘眼睛一眯。
這麽說來,在最終考核上,炭治郎會注定遇到超出平均水平實力的手鬼嘍。
如果劇情順利的話,炭治郎應該可以殺掉手鬼。
可別忘了,這裡是崩壞的世界,這個世界亂起來是不講理的!
對於黑格本源來說,幻想世界越亂,越有益於它感染的速度。
而要想加快崩壞,乾掉主角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炭治郎現在待在狹霧山,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麽事, 可要是訓練出山,正式進入到劇情中,具體會發生怎麽樣的變故程勘也預料不到。
當然,程勘不會阻止炭治郎訓練,這是劇情需要,他要做的,只能是盡力保證炭治郎的安全。
或許,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因為他不是保姆,不可能一直守著炭治郎。
至於說告訴柱們...程勘碰到蝴蝶忍時會提一句,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按照他的理解,要想讓真菰和錆兔解脫出來,恐怕手鬼這玩意還必須炭治郎去殺。
這事由鱗瀧左近次開始,到他的弟子結束。
這是一個輪回。
“我會告訴柱們的,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夠出面幫助炭治郎。”程勘說道:“錆兔,老爺子告訴我,你是他培育過最有天賦的劍士,如果你還活著,一定會成為‘柱’,現在,我希望你能將你的意志傳給炭治郎!”
錆兔點點頭,提起鱗瀧左近次,他眼眸中閃過一絲憂傷。
“我會的,我已經見夠了死亡,我不希望炭治郎這位小師弟重蹈我的覆轍。”
程勘笑了笑,道:“炭治郎是很有天賦的孩子,他的心中有一團火,你們要做的就是讓他把這團火焰激發出來。”
程勘看向黑暗中的樹林。
“如果有一天,你們身上的枷鎖消失了,就去看一看你們的師父吧...”
程勘邁動步伐,身影朝山下走去。
聲音隨著風傳到真菰和錆兔耳朵裡。
“70多嘍,年紀一大,隻想再看看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