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系統的學過,但是克裡茲此時無比清醒的感覺到自己認識這這個詞,更認得這個詞背後的東西——只有在帝國已經下定決心打算摧毀“整個種族”或者“整個文明”時才會用到這個詞。
克裡茲還不確定帝國到底是怎麽劃定“整個種族”或者是“整個文明”的。
但是克裡茲卻如同旁觀過一般清楚的知道,帝國使用滅絕令有明顯的變化趨勢——越“向前回溯”,帝國對外發出滅絕令的因素就會含有越多的“出於同帝國敵對”的因素。
而越向後,越靠近自己“現在”生活的時代,帝國發布滅絕令時的考量因素就會越多的考慮死潮汙染的影響權重。
古老的滅絕令可以向一個並未被死潮汙染的健康種族發出,而現當代的滅絕令的滅絕對象,它們要麽惡意利用死潮傷害攻擊其他秩序體,要麽就是已經被死潮汙染到了不可救藥的程度。
而偏離這兩個群體的“例外”則太少太少,對於帝國這個龐大的文明而言,例外已經算是“屈指可數”了......
“嗯?”克裡茲忽然發現,自己看到的東西似乎發生了偏轉,自己身邊有另一條線開始向自己靠了過來。
“等等,我可不想再被另外一條線穿胸而過,還是算了吧!!”克裡茲趕緊打住,而那一條被他吸引過來的線也迅速回到了原位,就好像剛剛的彎曲從未發生一般。
“所以,這一條線講的應該是應對反超形而上環境的故事?也不知道這些“線”是依據什麽串起來的,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得好好看看......等等,我似乎從來沒有因此而真正的“害怕”過?”
克裡茲忽然皺了皺眉頭,他回想起了自己之前經歷過的種種事情以及自己面對它們的態度,自己因為看不懂突然到來的變化而慌亂過,自己也因為總是面臨這樣的突然變化而感覺到緊張和輕微的焦慮。
但是自己的情緒從未過激,也從來沒有因為自己陷入變化而感到恐懼。
這股底氣是從何而來的呢?這似乎同之前說起過的“湧現儀式”有關......有機會回頭再確定吧,至於現在......
克裡茲讓自己的目光繼續向前延伸,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過程中“移動”了沒有,繼續向前看是他目前能做到的為數不多的事情,也是他感覺自己應該去做的事情。
……
視角似乎被拉的很遠很遠。
山巒起伏的金色高原被湧動著黑紅色光芒的深谷撕裂,腐敗的光與不散的陰雲盤踞在原本輝煌的金色高原天頂,宣告著災難的降臨。
死潮汙染威脅著帝國廣闊的大後方。死潮汙染造成的破壞多種多樣——同它們接觸的秩序將無法再進行穩定的自持,它們可能出現任意形式的壞滅。
一片秩序,一個獨立的個體......從整體來述說它們的話,它們或許很簡單,只需要三言兩語就可以讓人們知道它們大概是什麽東西。
但是即使是十分簡單的東西,例如一塊石頭,它也有著十分複雜的內在,例如它是怎樣形成的?它都經歷了些什麽?它是由什麽物質以怎樣的方式組成的?這些組成方式又遵循著怎樣的規則?它們使用了那些常數,這些常數在什麽區間裡......
諸如此類,若想真的用信息詳細的描述一塊石頭,其複雜程度之高,絕非是三言兩語所能概括——萬事萬物均是如此。
在自持性完好的情況下,
這些“背後的信息”彼此之間會牢牢綁定在一起,它們拒絕主動出現變化並且會盡可能的將自己穩定的性質延續下去。但是死潮的到來會使得它們解綁,使得它們之間的聯系被割裂...... 割裂與扭曲的陰影中,部分類型的反超形而上的領域作為死潮汙染的中間產物再一次出現了。
它們燒穿了避難船的護盾,切開了原本堅固無比的星球與大地。
它們憋停了管網中流動的超凡力量,它們否定了原本的、完成一個目標所需要的條件。
面對無可避免的腐敗與死亡,此時此刻,應該說......某些爭議該放下了,某些潛藏在靈魂深處的、作為秩序存在,對理論中應當進行期待的“美好秩序環境”的渴望該醒過來了。
“這裡是星明帝國世界共鳴虛空廣播中樞。”
“重複,這裡是星明帝國世界共鳴虛空廣播中樞。”
“重複,這裡是星明帝國世界共鳴虛空廣播中樞。”
現在向位於帝國影響范圍內的各象限、各天區、各獨立世界結構廣播國家應急聲明。
斷裂帶已經深入帝國腹地,國家遭受重大災害打擊,部分帝國基礎設施與帝國部門、機構已經失去原有能力。
現在向全帝國所有存在進行最高動員。帝國號召廣大帝國存在開展自救互救運動,請廣大帝國存在能夠在危急關頭暫時放下分歧,向離自己最近的帝國基礎管理體系與帝國網絡服務中樞尋求幫助,並且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其他存在。
請有余力的帝國存在們在開展上述工作的同時,留意位於你處附近的斷裂帶、死潮之門活動跡象並記錄帝國世界及設備受損情況,並且及時將相關數據上傳。
希望廣大帝國存在能夠暫時放下爭議,盡可能團結能夠團結的力量組建抗擊災難的統一戰線。若相關的團體無力組織起類似活動,請盡可能向安全地帶轉移並盡可能維系自身的生存並等待救援。
請所有帝國存在相信,帝國並不是你們的敵人。
......
“世界共鳴虛空廣播?”克裡茲注意到,自己看到的故事中有許多吸引自己的地方,但是這一段文字似乎被刻意的高亮出來,仿佛是在提醒自己關注點應該放在什麽地方。
這些文字在穿過自己胸膛的線條的“前方”。
“虛空廣播......還是在斷裂帶干擾的情況之下,那這需要多強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克裡茲這一次認真的看起了自己的眼睛從周圍的環境中拆解出的注釋,它認出了這是什麽時候——這是終結了帝國的“大混亂”時期的、極為罕見的四條斷裂帶同時撞擊帝國的那個時代!
“世界共鳴虛空廣播中樞位於......虛空烈陽?由於帝國幅員遼闊,象限跨度巨大,依靠常規手段進行能將信息遍布全境的廣播十分困難。因此,世界共鳴虛空廣播中心位於虛空烈陽附近,這裡便於通過抽取虛空烈陽的資訊洪流為設施功能,同時,從位置上來說,從這裡發出的信息可以被更加方便的廣播至帝國各處......”
“世界共鳴廣播借助了世界之間能夠產生共鳴的性質。將恰當的信息注入某個世界,同這個世界相鄰的其他世界就可以接收到打入第一個世界的信息流中所蘊含的內容。借助這一現象,經過精心編碼的信息可以在不使用過於強勁的廣播源的前提下在虛空中跨越相當遙遠的“距離”。”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利用世界共鳴傳遞信息的方式可能導致帶有傳染性質的危險信息進一步擴散,因此,利用此類性質時必須謹慎。需要應用於帝國全境的廣播必須在各類環境下進行嚴格的測試,通過測試之後,它們才能進入帝國應急系統......”
“這一條應該怎樣理解?普遍存在的自然現象被否認的難度更大?在邁向更加先進的水平層次的同時,性能、思路相對原始但卻更加穩定的原始內容也也需要同時考慮到?但是這樣的“後備手段”卻並不簡單,完成它們需要傾注更多的心血?”
這些內容再一次飄向了克裡茲的身後。而在他的面前,是那根看得見盡頭但似乎怎麽都看不盡細節的長線。
之前自己並不清楚這條長線到底是什麽,但是現在,克裡茲對此有了新的認識和了解——這是一條獨立出來的故事線,是“帝國”在發展過程中走過的一條路的具現。
他放開了自己所有的拘謹和警惕,讓自己的本能指引自己順著故事線向路徑盡頭的那顆白色光球靠攏。
一路上,有無數的問題和假設湧入克裡茲的腦海,這些問題彼此相連,它們的遞進表明著帝國正在這條路徑上不斷地深入:
如果......
能有一種做法,能保證與它相關的內容不會被否認呢?
如果......
能有一種理念,可以將現在的一切技術與一切做法在大一統的方向上再前進一步呢?
如果......
能有一種未來,可以兼容所有的超凡力量與所有的發展路線呢?
不能輕易否認這些希望,也不能否認為了實現這些希望而做出的努力。
但是,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我們也還記得我們走到這一步所面對過的種種困難。
如果我們要向著這個方向進行努力,那麽我們所要付出的時間和資源都將遠遠超越以往,甚至......在這樣做的同時,我們可能需要同自己進行較量。
但是不可能不做,這是全新的領域,或許也是早就已經存在的領域。這塊空白不會因為我們的無視而消失。如果我們不去佔領它,那麽它就會始終存在下去。
或許,我們一開始並不需要將目標定的那麽高——就像往常一樣,我們可以首先提出需求,而這樣的需求只有從這個方向走才有可能做出成品。
如果沒有這一步,沒有在前方拉動相關內容進步的目標,或許單純的自下向上籌備發展......需要的環境要求對於現在來說還是太高了些。
“......是啊,是這樣。”
“嗯?”就在剛才那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沉吟從自己的身邊飄走後不久,克裡茲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眼前的長線中挖出了新的線——那根線上,似乎綴連著一系列更加明顯的東西。
順著線條向“前”望去,一開始,那似乎是一團離散的、稀薄的霧。然後,這團霧逐漸凝結,它開始擁有了相對明顯的邊界。在這之後的某一時刻裡,它似乎被“捕捉”住了,它的外觀也開始產生變化,從一團飄忽不定的光團變成了一塊......晶體?
眼看著那塊晶體又一次變得模糊起來,仿佛是又一次要發生變化,克裡茲連忙從中抓取了一些片段,他想看看這條新的線到底在說些什麽。
“這還不行......它已經可以通過被周圍變量擾動的方式整合變量並且將這些變量作為能源供設備使用,但是它的性質還不夠堅韌,它太脆弱了。”
“……我覺得,這樣的要求不難理解——如果這種東西需要用到我們所希望的地方,它自己必須足夠堅韌和強大。至少,在反超形而上的環境裡,它不能比帝國裝甲在正常狀態下擁有的上限更加脆弱。”
“是新材料?”雖然材料的樣子還有所差別,但是從功能上,克裡茲回想起了之前自己看到的那根特殊搖把,那把“攪動變量之劍”。而接下來的變化,則讓他確信自己並沒有看錯——晶體變成了更像是“金屬”的東西,這一次,材料的樣子也同自己的記憶對應起來了。
似乎......這件東西實際能夠發揮的作用達到了它被期待的程度。
但是這還不夠——測試遠不止這一項。這種特別的材料需要在各種環境、各種可能性甚至是各種極端的條件下進行各種各樣的測試。只有經歷過這其中的種種考驗,它才能開始考慮之後的普及。
而普及所經歷的,則又是一系列漫長的過程。應對反超形而上環境的材料所形成的結構需要佔據飛船中的一席之地,它不能活化流動存儲,它必須以實體形式佔據艦身的一塊空間。
同時,它的外部工作結構也必須伸入到艦體以外的環境之中才能發揮作用,這不僅對新飛船的設計提出了更多的要求,同時也提出了“如何改造現有的帝國存在”這樣一個無比巨大的問題。
這樣的新材料和新技術需要普及到哪一層?對於艦隊,它需要普及到戰鬥母艦級及以上?還是普及到更低級別的單位?它
是否需要廣泛應用於民用設施領域?如果應用下去,它要如合同現有的、符合無限制抗擠兌理念的設備體系進行協調?
對於生命又應當如何考慮?應當把這樣的材料做成外部附著結構?還是融入到軀體的藍圖中,直接做成軀體的一部分?
......
克裡茲的視線從這些故事的上空掠過,他看到有許多問題被提出來。其中有一些問題得到了相對迅速的解決,但是有一些問題則搖搖擺擺,經歷了多輪研究探討後仍然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不過,自己還注意到了一些其他的細節。
隨著試驗的進行,時間也在不斷地向更遙遠的前方前進。
而越是前進,帝國各部之間的“配合”就會越好,理智的詢問逐漸取代了刻薄的質問,帝國的計劃開始越來越考慮每一個個體明確的利益,而獨立的個體也開始融入更多的奉獻精神,引入了更多的邏輯判斷。
這個龐大體系中的每一環都再一次的開始主動配合彼此,甚至在此基礎上能夠做到稍微遷就彼此些許。而這樣的趨勢開始增強之後,帝國發展前進的速度似乎也應聲加快。
時間流逝,舊有的存在上開始出現新的結構與新的痕跡,以及新的理念。
遍布帝國的無數世界開始擁有了新的抗性。現在,它們不僅僅能夠抵抗數量與結構上的損傷與減弱,也不僅僅是能抵抗運行環境的畸變與扭曲——哪怕是運行的基礎被剝離,哪怕是這些造物被憑空剝去億萬年之久的技術積累,將這一切打回“原始環境”,它們也仍然能在低得多的環境下,以新的形式維持它們原本的存在與功能。
而作為此類需求最開始的提出者——帝國艦隊呢?
克裡茲發現,這一條線似乎比自己之前看到的部分更加……“靠前”。更多的問題,從這裡也先於曾經的問題而被更早的提出來:
怎樣才能恰當的利用這種材料輸出的特別動力?它們又應當怎樣與帝國早已成熟的能源動力體系協調?它們應當協同工作還是各司其職?
各樣古老的緊急系統們如同流行般劃過,其中包括著衝壓空氣渦輪——為什麽不能讓古老的設計在嶄新的理論中再一次發揮作用呢?
既然飛機能依靠自己原本的速度讓衝壓空氣渦輪帶動液壓系統與電力系統重新運轉,在這裡,帝國的設備為什麽不能用艦船劃過的時空結構驅動它們,讓變量作為動力,讓變化流向變化,從最本質的角度,讓這些“大家夥”們重新運轉呢?
只是……還不夠。
附加在尋常艦船上的多元變量螺旋槳功能是有限的。如果它們過於龐大,它們就會不可避免的影響艦體的結構。而如果想要完全維持艦體在正常環境下的設計指標……現在還做不到。
現在可以做到的是,附加的多元變量螺旋槳可以提供足夠的動力讓飛船們防禦和撤退,但是那些力量不足以支持龐大的艦隊再進行那些大規模的行動。
在現有艦船和設施的基礎上進行“附加”已經無法制造出令帝國滿意的成品,帝國需要一些專門的設計。
帝國的艦船擁有自己的能源,必要的時候,這些艦船甚至可以反哺港口,它們可以互相補充,互相激活,互相完善。
維系它們不需要帝國做出額外的消耗——帝國不需要劃撥巨款維持龐大的艦隊,相反,龐大的艦隊可以給帝國帶來更多的幫助。
因此,不必在意數量問題。
而帝國最主要的敵人是什麽?
是死潮,是汙染,是能跨越虛空天淵的斷裂帶——災難從來不會在意自己的手筆有多大。在這樣的敵人面前,低估敵人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大艦隊作戰才是正道,在惡劣的大環境中,小艦隊沒有任何優勢。
那麽,具體到個體呢?
惡劣的環境中,越龐大的個體才能堅持的越久,這承接著信息的自持定律——越龐大的信息量被固定,改變它們需要的外力就越多。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帝國需要大家夥——越大越好。
在這支新的隊伍中,取消陣地核心旗艦以下的有生作戰單位。
作戰方式呢?
越簡單、越難以被挑毛病就越好——有必要的話,它們搭載的武器可以參考拋石機和弩炮。
……
更多的場景從克裡茲面前與腦海中流過。觀察著這些從自己身邊飄過的碎片的同時,他注意到,有一些場景自己曾經學到過。這些場景或許用一句話就能概括,但是這一句話的背後,卻有著無數場景和細節的支撐。
而在這些細節的支撐下,這句話也同時擁有了無可挑剔的背景與堅不可摧的基礎。
這會是所謂的“敘事力量”的獨到之處嗎?
再後面呢?
克裡茲看到,纖長的、兩邊向上彎起的三角飛翼被八座使用巨大的同軸反槳螺旋槳工作的引擎推動。
克裡茲看到,宏偉的星球被去掉了光環和牧羊衛星。星球的表面被挖出了可以使得地表的曲線由凸變凹的廣闊凹弧面。八座同軸反槳螺旋槳在這些特別的基座中旋轉著。
而在星球的極點與零度、九十度子午線同赤道的交界處,巨大的三連裝炮塔下,星球深處的巨大地下結構如同迷宮。
能夠在一瞬間裡,將比最龐大的黑洞還要沉重不知道多少倍的特製炮彈從千萬公裡深的地下結構中運輸至炮塔內部的巨大揚彈機構轟然運轉著,這其中蘊含著原始而強大的力量。
……最後呢?
又是一片星空,自黑暗中鋪展延伸。
這裡的星星有些異樣,它們都長著螺旋槳。無以數計的螺旋槳已經開始運轉,它們攪動著自己所在的時空。稀碎的光點向周圍灑落,而變量已經將螺旋槳緊緊纏繞包裹起來,形成了巨大的“變量源”。
無以數計的它們矗立在黑暗中,它們向外擴展延伸,形成了巨大、包裹太空的網。國家機器與國家意志轟然運轉的成果,將這片新的星空以這樣的方式點亮。
“……嗯,嗯??”瞪大眼睛盯著星空的小人忽然發現,星空中,一顆不同尋常的光點正在急劇放大。
“那是什麽?”
“哦……那是我……等等?!怎麽回事??”克裡茲忽然發現,之前那顆可望而不可及的巨大白色光團已經近在咫尺,而將自己串起來的“線”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自己就這樣直直的掉了下去,掉向那團光芒之中。
……
對於克裡茲來說,掉進敘事旋渦,從信息的汪洋中撈取到的故事還有很多地方……他並不明白。
在他開始徹底與自己的力量融合之前, 劇烈的擾動再一次打亂了他作為“人”的那一部分的意識。
他只是隱隱約約地明白了他最後所看到的那部分內容:這似乎是在講述帝國遭遇到了特定的襲擊之後,帝國針對這樣的情況做出的一系列反擊措施,這其中包括開發新材料與新戰艦。
而在他能看到更多的內容之前,脆弱的人體就已經難以抵擋敘事奇點本體那越來越巨大的壓力。
這突然到來的變化,使得在周圍的虛空中一直檢測他的動向的各個帝國設施警報大作。
“檢測到強烈靈魂反應!”
“檢測到強烈虛資訊活動,范圍……已經超越第三層警戒圈,繼續擴大中!”
“陛下,確認獨立靈魂已經被敘事奇點拉回!現有活動跡象表明,兩者之間的微小差距已經趨近於零,兩者正在融合!!”
“警告,檢測到天震發生。”
“警告,檢測到天震發生。”
“警告,檢測到天震發生。”
“陛下,緊急報告,監控站確認天震現象正在沿維系巨型世界結構獨立性的關聯輻射擴散,天震震源位於第25—16—245517號世界枝乾,擴散范圍25—16—245517—3523—86—16至25—16—245517—3611—05—17,目前影響范圍正在繼續擴大中。”
“陛下,應急指揮團隊做出一致決定,申請使用在短時間內引發大規模創世紀活動的辦法來消耗虛資訊,這需要虛空烈陽的支援!”
“莉爾,準備國家點火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