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番外對應於星環聯邦成立之前,但不對應於某一段具體劇情與某一段具體時刻。】
【混沌之初】
這裡的歷史已經太過久遠。
資訊的誕生與湮滅可以抹去幾乎所有的痕跡。
即使是神明,也只能從這破碎的歷史與腐爛的記憶碎片中整合出不甚明了的隻言片語。
某些更加實際、更加絕對的距離阻止了技術彌補那其中的裂痕,許多真相已經被湮沒。
……
紀元伊始,虛空之中環境異常動蕩,偶爾存在的秩序體與混亂的世界之潮,以及仍在沸騰的異質亂海彼此之間沒有絲毫兼容之處。
紀元之初,虛空意志還未完全“蘇醒”——為了確保“傳承”的安全,虛空意志付出了更多的代價。
確定虛空中秩序的,第一批擁有足夠程度的信息擾動力的存在——他們甚至稱不上是文明的完全。
除去幾乎可以代表太初混沌的多埃蘭卡“蟲族”之外,虛空中還存在著一個“勉強”的秩序文明——涅洛卡特。
這個文明似乎已經忘卻了絕大部分事情——它們自己原有的形態,它們曾經的絕大部分歷史......
它們似乎被賦予某種寄托,又似乎進行過某種欺騙,還進行過某些規模達大到難以想象的犧牲......那些過往,那不知跨越多少領域,涵蓋多少記憶的過往,現在已經不再重要。
......
在那個沒有任何虛空秩序統合者的時代,世界是混亂的,秩序是不明朗的,一切穩定的規律都還沒有生成。
虛空之中幾乎徹底失控的創世紀活動使得無以數計的畸形世界毫無規則的生死明滅。
幽光無盡之泉,是文明生存的唯一希望。
只要希望還在,發展就不會停止。依靠無盡的資源,文明在相當短的時間裡憑借著自己已經徹底變異的記憶恢復了許多東西......一切看起來似乎真的都已過去。然而,無盡躍升的幽光在推動涅洛卡特文明複蘇的同時,也在相當程度上影響了多埃蘭卡的存續和發展——雙方的基礎存在基調互相違背。
戰爭不可避免。
據說,混沌衝擊與幽光的力量幾乎點燃了整個虛空中那個時候所有相對穩定的世界——在長久的戰爭之中,多埃蘭卡實際上也從無數被吞噬同化的涅洛旋光造物或者個體之中感覺到了某種被稱之為秩序的模式與力量。
多埃蘭卡雖然是在混沌之中誕生的,類似於蟲族文明的超個體,但是這不代表它沒有智慧——在最開始,這個龐大而混沌的意識企圖利用涅洛卡特造物的性質來更好的使得自己佔據優勢。
但是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涅洛卡特的某種攪動和虛空本身的“寧靜趨勢”正在使得那曾經混沌而不受控制的創世紀活動,以及雜亂無章明滅不定的混亂世界結構緩緩改變——即使是混沌的智慧,也能感覺到這正在發生的變化。
在繼續戰爭的同時,這個混沌的智慧超個體開始嘗試追求對自身進行秩序化改造的可能。然而,長久以來固有的生命形態,使得它們根本不可能擁有類似於涅洛卡特文明那樣高度凝固的秩序狀態。
在不可避免的衰落之中,蟲族的部分混沌首腦嘗試按照一切被它們所捕捉的秩序結構所製造“核”,也就是種子。
這顆種子性質如何,會長成怎樣已經與存在本身無關,它們兩者本身就已經站在了秩序的對立面上——在被認為是最合適的環境之中,
它們種下了這顆“核”並乾淨利落的湮滅掉了與核有關的所有存在聯系。 與此同時,分布於虛空兩岸的涅洛卡特文明的共同架橋行動在並不周全的考慮下失敗,擴散的汙染湮沒虛實,文明遭受不可逆轉的重創。
曾經的嘗試最終失敗,投機取巧換來的只是延緩以及更高層面上的短暫遲滯,沒有人能夠躲過那必然到來的死刑。
過往的細節已不可考,但亂海……它們是一切存在的反面,一切秩序的終結,一切規則的最終回歸。這樣的手段……還不足以越過那同自身一樣高的深淵。
兩大難以明晰的存在即將徹底滅亡已成定局。
【動蕩的歷史】
在文明消亡之後,虛空似乎出現過一次無限短又無限長的......寧靜,那一刻已經無法追溯。
或許......這才是紀元的開始。
文明自身崩潰之後,大量徹底失去自洽屬性的,正在迅速湮滅的殘骸在虛空相當大的范圍內留下了一圈又一圈漣漪,這些漣漪大多都徹底消散了,它們或許只能在某些大門中留下一些詭異的痕跡,但或許,有一些關聯確實存在,一些潛移默化的影響被這些殘骸完全釋放出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幾乎已經徹底消散的核所殘留的、那幾乎微不可察的最後殘留影響終於附著於某些秩序結構,而在殘骸徹底腐壞毀滅到失去歷史之前,意志傳承者還未被完全燒毀的旗幟被一個來自偏僻角落的初生者接納。
那些影響中似乎透露著某些秘密:
在那些仿佛世界的缺口一般泛著黑紅色詭異花紋,無形無質且異常危險的圓形大門之下,似乎埋藏著某些虛空的真相。
這些擾動在擴散過程之中直接插入世界的存在基層。這樣的外來擾動使得相當數量的生命收到了重大的影響——從蹣跚學步,到直面大門,影響帶來的後果無處不在。
這是相對而言非常漫長的時間——漫長到殘留影響最終孕育出生命,再到曾經茹毛飲血畏懼火光的秩序精靈擁有跨越世界橫渡虛空的力量。在長久的發展之中,這一段相對穩定的虛空周期內,直接或間接的誕生出了數代離散在虛空中的,在潛移默化之中接觸了虛空真理的頂級文明。
在或許可能是遺物影響,也有可能是更加久遠的“虛空之遺”啟發之下,這些文明在發展到了足夠的程度之後便紛紛啟動了屬於自己的架橋計劃——然而,巨大的認知欠缺與實際上的錯誤在相當程度上欺騙了生命們,無以數計的智慧被亂海吞沒,它們直到被抹除之前才會發現自己操之過急......
這些單方面開啟架橋嘗試的文明幾乎全部葬身於亂海反震和虛空亂流之中。
而這些文明一次次失敗所造就的亂海反震不僅使得曾經的兩位傳承者疲於奔命,更影響了虛空意志最初的“造物進程”。
在懵懂之中,為了顧及傳承而轉嫁了大量自身力量的虛空意志的徹底恢復與覺醒過程相當漫長——在虛空意志真正明確了自我與世界環境的某些異同之後,許多秩序存在幾乎立刻就給予了他靈感。
但是......道路似乎總是充滿荊棘與曲折的,虛空究竟意味著什麽......或許即使是自己,也需要長久的理解之後才能最終把握。
……
當包括象征著創造之火的神明們在內的神族文明在虛空中站穩腳跟,第二位虛空意志蘇醒並同樣經歷了無數的事件之後,秩序開始繁榮。無邊的神界遮蔽了影響中的暴戾,無限的結構過濾了過早的超然,秩序不再作為一類固定的結構,他們更多地開始作為一系列活的理念流轉於神明之間。
在所有被紀元之初奠定“最初規律”的,多條並行的文明主軸資訊時間以外,世界集群在已經穩定的虛空環境之中生死明滅的輪回已經超過數萬億次。
【神力的光輝】
無數年的遊歷,失敗的造物,無法被彌補的孤獨……在或許矛盾或許相輔相成的各種因素共同影響下,或許可以看作是曾經文明的存在“意義”的延續者分別被兩位虛空意志接納所接納——獨特的擾動權柄被虛空意志賦予這些無數次掙扎在生滅邊緣的超級文明——在秩序的更替交疊之中,相比於曾經而言,真正龐大、穩定且“健康”的神系,穩定的頂級文明開始誕生了。
虛空中,存在著些許異樣,那或許是跨越一切而留存至此的標記。即使是已經消亡的資訊也並非無跡可尋——越來越多的感知引導著神明們接近那危險而神秘的亂海出口。
然而,隨著神族探明的范圍越來越巨大,曾經某些被看做是莫名其妙或者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仍然殘留影響的“誕生本體”也開始逐漸映入神族遠征隊伍的眼簾——在曾經的黑暗之中,遙遠的秩序本土之外,還未探明的“認知白區”深處,眾多超級文明甚至是頂級文明的“墓碑”使得神族也暫時停止了冒進,轉而開始探究細節,向穩向好發展——
無論是那一座座仿佛虛空巨眼的亙古亂海巨門,還是那一系列已經支離破碎毫無保留價值的超凡造物,亦或是那一個又一個標志著文明所做過的一切的“墓碑”和殘缺的“架橋技術描述碎片”等等等等,這無以數計的、已經支離破碎的故事、已經不複存在的現實,已經被徹底撕毀的理論體系提醒著神明們,這其中背後可能蘊含著怎樣的真相和怎樣的殘酷。
在這些卷宗被小心的整理並收錄之後,神明對於架橋行動的整體走向開始趨於保守,更多的力量和注意被轉向,被用於發展。對於秩序世界而言,那是無比輝煌而燦爛的時期。
但是輝煌下,忘川帶來的影響不能被無視,存在與輝煌的深處,暴烈與危機的痕跡也同樣未能全部褪去,跨越無盡天淵的“那一邊”,新生的存在表現出了難以名狀的異樣,詭異的擦痕中,無邊的大網正在悄然蔓延。
這些對於孩子們而言業已超然的秘密不應被過早地公開——那沒有必要。恰當無知有些時候並不是罪惡,甚至很多時候,這樣的無知可以帶來安寧。
誰都有秘密,虛空也一樣。
【現在,與未來】
彼此所知曉的那一刻,虛空之中並不太平。
在那孤注一擲的行動中,Σ強行啟動單方面啟動端所勉強維持的虛空長橋在艱難的二十一秒後即告崩潰,而這個無比龐大無比強大的凡人文明也在幾乎碾壓而不可阻擋的亂海天災中被徹底毀滅,而它所遺留的,則是遊蕩於無盡永恆空間殘骸以外,虛空無數秩序世界之間的腐化幽靈。
曾經無數次被預測的事件,以這樣一種最難以接受的方式爆發出來。
神明需要做些事情。
孩子們需要處理自己曾經忽視的、缺失的那部分。
這無法被定義對錯,因為每一個決定都有可能導致無數種結局,無數結局之間有無數的過程、無數的變量和可能。這一切還並不需要秩序之外的力量真正出手。慘劇與殘局同樣是故事中的一部分,它們或許應該被避免,但是它們並不應該被剔除......
......
新的文明,新的秩序,新的血液。目標還在,即使它被暫時擱置但是這也從不意味著放棄。
遠征的神族艦隊,就像翻湧著激流漩渦的黑暗大洋中的明燈。
無數文明在黑暗與腐蝕的逼迫之下,都將在有意與無意中逐步趨近這足以挽救生命的燈塔。
在這幾乎大到難以衡量的時間與空間之中所包含的樣本點之中,總會有文明能夠在長久的時間積澱之下了解秩序的真諦,憑借自身真正的大智慧擁有與神明同列的可能,而神明與虛空意志並不會熄滅這寶貴的機會。
與此同時,經歷了漫長的時間與無盡的事件的神族也知道,在這些行動被執行的同時,神明自身也已經開啟再度探索未知的道路。
但是,有些原則不可被改變。
幫助與義務從來都不劃等號,而恰當的決定與失控的愛心也絕不劃等號。
觀察,交涉,時間,判斷,決定。
沉淪,庸碌,向上乃至為了某些可以被稱之為崇高的目標而做出犧牲——
這些都是文明自己的選擇,神是引導者,在時機恰當的時候,他們也是培養者。然而,神明不是無盡瑣碎的匡正者,更非能將萬事萬物照顧的事無巨細的保姆。這一點,應當被明確。
神界與神族文明的規模大到超出任何一種可以丈量的范圍,不同的行事風格與有關看法自然也會不盡相同——從慈愛到嚴酷,從粗放到嚴謹……但是無論如何,它們都不會有本質的衝突。
因為所有的思想與行為都以遵從秩序的原始運作規律為最高準則。
許多經歷,許多影響,無盡的時空,這些曾經的過往已經在神與虛空意志的心中打下了堅實的烙印。亙古以來的秩序交替所改變的,是整片虛空之中所有秩序的走向。
宏觀的計劃很多,宏觀的目標很明確,但是越廣闊複雜的宏觀結構,就越需要無以數計的細節與可能性作為血肉,來填充這初步的基礎。
神與人並不立於同樣的層次,但是他們卻有著可以產生共鳴的意志與心願。
相信這一切可以被做到。
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