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騰的突然出現,出乎了中年男子的意料。
他第一反應是以為詭異科發現到他所做的事情,表情扭曲惶恐,但看到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又忽然放下心來。
他覺得只有一個的話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現在自己剛剛獲得恩賜,實力大大提高。
中年男子眼神凶厲,雙手十指彎曲成爪,十根看不見形體的利刃成型,朝朱一騰劃動而去。
這是“撕裂”能力的真相,使用利用能力製造的利刃而不是鋼鐵刀刃才無法在屍體上找到金屬成分。
現在如果有其他人在場的話也只會看到中年男子要將朱一騰抱進懷裡,以往被殺死的那些人也是這樣,在指尖還未觸碰到自己,以為還有機會的時候就已經斷送了性命。
朱一騰也是表情尋常,眼看著無形利刃就要劃穿脖子,中年男子內心狂喜,得手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朱一騰身體猛地下蹲,險之又險的避開寒芒,右手重拳轟擊敵方腹部。
中年男子身體條件反射捂腹,眼睛睜大慘哼出來,無形利刃向斜下方劃過,青花岩的地磚好似豆腐一樣被輕松切開。
“林式給的情報居然是正確的!”朱一騰心驚。
通過小一的視覺還原,林式看得見無形利刃的存在,也就知道“撕裂”的原貌是怎麽樣的,並且通過猜測的語氣告訴朱一騰,不然剛剛的交鋒,朱一騰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中年男子咬牙吃痛,表情瘋狂雙手再次朝朱一騰抓去,而已經心有警惕下,朱一騰死死貼在中年男子身前展開攻擊。他沒有拉開距離,也不給對方有任何拉開距離的機會,就是不給無形利爪這種“長兵器”有任何發揮空間。
砰砰砰砰砰!
拳打腳踢的聲音回蕩響起,中年男子被打得鼻青臉腫,原本以為會是勢均力敵的較量,實際上自己只是被當成沙包使用。
他淡定的表情變得惶恐起來,原本他以為區區一個詭異科成員不會是他的對手,尤其是自己剛剛得到了強化的狀態,但現實殘酷的撕碎自己的幻想。
“沒有夜晚加持下就能有這種實力,他是七階夜行者!”中年男子駭然,他原本也只有九階而已。
就算通過獻祭獲得的強化,頂多也只有初入八階的水準,絕不是七階的對手!
想到這個,他就無比後悔剛剛自己居然這麽快完成強化,否則的話對方一拳打過來自己直接昏迷,也就不用受這種皮肉之苦了。
他表情遲疑,然後毫不猶豫的朝落地鏡跑去,渴求鏡子中的未知存在給予自己庇護。
就是這面鏡子指示自己殺人,通過獻祭生靈給它的方式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能夠賜予他人力量,本身必定是更加高位的存在!
朱一騰表情森冷,他當然也注意到落地鏡,甚至一半注意力都在警戒落地鏡是否異動,看到中年男子的動作後,他立刻衝去,就要阻止。
中年男子手指接觸到落地鏡的鏡面,鏡面迸發出邪異幽暗的光芒。
中年男子嘴角咧開,認為自己得到了高位存在的庇護支持,但下一秒他觸碰鏡面的指頭就萎縮下去,連帶著整條手臂,甚至整個人都乾癟下去。
鏡面刹那破碎,一股滔天般的詭異氣息擴散開來,匯聚變成凶惡的巨大鬼面。
朱一騰臉色一變,不再前進,而是朝古宅大門急速逃去。
那詭異氣息的精純程度遠遠不是他可以比擬的,這必定是一隻恐怖的大詭異。
他倒不是臨陣脫逃,如有必要就算立刻犧牲他也沒有怨言,但他可以從那詭異氣息當中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感覺,似乎是和最近調查的,那起涉及混沌教查理主教的案件有關。
說不定又是一起事關全城的巨大陰謀!
雖然沒有想到那種大詭異居然會藏在那麽一面鏡子裡驅使他人作惡,也不知道有著什麽目的,所以自己必須立刻回去稟報,以防更多的受害人出現!
朱一騰面露決然,那詭異氣息之強已經讓他有了犧牲的準備,但這時候身後的詭異氣息驀然衰減,就好像一秒鍾的堅挺後,突然萎靡下去。
朱一騰愣住,轉頭一看,發現那凶惡鬼臉消失不見。
而那個位置雖然有滿地的鏡子碎片和乾癟屍體,但中年男子的屍體卻不在那裡。
……
……
明克街大道,四下無人,身材乾瘦的中年男子在飛速狂奔,他大喘著氣,眼睛中散發著詭異的紫芒,原本人類的色彩已經消失不見。
“卑劣的低等物種, 連掩飾自己存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根本不值得我再賜予他更多的力量。”
“原來的地方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要找個新的地方才行。”
“剛剛雖然使用了上位體的力量威嚇,但拖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
“需要一個新的人類身體,這張臉已經被看到了,不能再繼續使用了。”
他喃喃著含糊不清的聲音,不像是人類語言。
他一路狂奔,看到前面的街角拐彎位,正想要多繞幾圈,好躲開朱一騰的追擊,但這時忽然看到有人坐在前面。
那人坐在路邊的石頭長椅上,膝蓋上托著舊時代的筆記本電腦,正在噠噠噠的操作鍵盤,盯著屏幕專心致志的樣子,似乎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有人朝這邊狂衝過來。
佔據中年男子身體的詭異咧開嘴角,他正想要替換身份呢,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一隻獵物。
趁著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中年男子的雙手攤開,無形的利刃從指尖激射出來,要用最快速度直接奪取無辜路人的性命,並掠奪對方身體。
但就在這個時候,在中年男子視野死角的位置一道寒芒激射而出,從他身前穿刺劃過。
中年男子右邊眼睛位置被劃出一個長口,鮮血噴湧出來。
他腳步猛地停住,捂住右眼,朝寒芒方向看去。
那一道寒芒,只是一根手指長短,普普通通的長釘,上面還沾著點點血跡。
而射出長釘的方向,只能看到一個懸掛在燈柱上的攝像頭。
一個人都沒有看到,看起來詭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