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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女貴不可言》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配為人
當鄉民從巫姑嘴裡得知,以往他們用過的那些仙藥靈水全是巫姑搓得泥丸、甚或是她的洗腳水,嘔聲四起,恨不得把膽汁都給吐出來。

 緊跟著一片痛哭,哭的自然是那些被巫姑給治死的家人。

 哭聲未停,怒意又起,鄉民們紛紛湧上前,要綁了這母子倆沉河。

 裡吏連忙勸阻,“縣令在此,不可胡來!縣令自會給咱們主持公道,大家千萬不要衝動。”

 群情激奮,誰還聽得進。

 休屠見場面混亂,得了公子授意,和少夫人的隨嫁部曲一起拔刀擋在巫姑母子身前,這才算震懾住眾人。

 胎記男抱頭大喊,將一切罪責都推給了巫姑。

 巫姑深怕再晚一步就要被這些人生吞活剝,急求蕭元度將她帶去縣衙受審,“只求放了我兒,他是無辜的。”

 “無辜?”薑佛桑輕笑,“巫姑,你的兒子怕是並不無辜,甚至,他才是主使吧。”

 此言一出,母子俱驚。

 “不、不……”巫姑死命搖頭,“沒有主使,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胎記男面向蕭元度:“縣令,你快把她抓起來!她雖是我娘,我幫理不幫親,我還可以作證!”

 蕭元度聽到這裡,忍無可忍,奪過休屠手中配刀就要砍了他。

 “夫主!”

 薑佛桑早察覺到他神情不對,虧得一直留心,及時拽住了他那隻手臂。

 “松開!”蕭元度怒容滿面,死死咬牙,盯著畏縮成一團的胎記男,“狗尚且不嫌家貧,身為人子,利用母親謀利,及至事發,又推母親出來擋刀,枉活一世!不配為人!”

 薑佛桑先是疑惑他何以動這般大的怒,隨即明白過來,他應是想到了鄔夫人。

 這世上多的是子欲養親不待的事,自己想盡孝跟前不可得,別人有母親卻這般對待,難怪他如此痛恨。

 蕭元度甩開薑佛桑,橫刀劈去。

 胎記男鬼嚎鬼喊著娘啊娘啊,生死一線間,竟是一把扯過巫姑擋在身前。

 刀鋒堪堪停在巫姑面門前。

 巫姑渾身癱軟,雙臂仍被兒子牢牢把著當作肉盾。她忽然眼淚長流,也不知是痛還是悔。

 鄉民們雖然巴不得巫姑死,也被眼前這幕弄得失語。目光紛紛看向躲在巫姑身後的胎記男。

 縣令才說他不配為人,他就真不當人了。

 那是她娘啊,是十月懷胎生下他、一手將他拉拔大的娘!縱然她該死,也不當是由他推出去送死。

 蕭元度被迫停刀,怒極反笑,“好個畜生!”

 薑佛桑怕他再動手,走近低語,“夫主有如今名望不易,若當眾殺人,百姓必生畏懼之心,得不償失,且難以服眾。”

 以身作則、不該以暴製暴,這些話程平說了不知多少回,蕭元度也還算克制,畢竟跟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民庶實在犯不著。

 今日他是頭回手癢想殺人。

 不過,一死百了,終歸太便宜他。

 見蕭元度收刀,薑佛桑也松了手。

 蕭元度把刀拋給休屠,吩咐裡吏:“將人捆緊看牢,我明日譴人來提。”

 裡吏諾諾應是。

 蕭元度轉身,瞥了眼薑女,“走不走?”

 薑佛桑看了眼天色,知道等不及馬車回來了,“妾同夫主一起。”

 到了村口,發現只有兩匹馬。

 馭者道:“女君,屬下暫留在此,防止那母子倆走脫,明日駕車直接回城。”

 薑佛桑頷首,“也好。”

 休屠已經把菖蒲扶上了馬背。

 蕭元度一手撐胯,糊了把臉,背對薑女伸出手臂。

 薑佛桑沒騎過馬,即便搭著他臂膀,一時間也不得要領。

 蕭元度沒那麽好的耐性等她,嘖了一聲,直接掐著她的腰將人托舉了上去。

 而後拍了拍馬鞍示意她抓牢:“摔下來沒人管你。”

 薑佛桑依言牢牢抓著,屏著呼吸,腰背緊繃得厲害。

 蕭元度毫不留情的嗤笑。

 薑佛桑緩了緩,也回以一笑,“夫主,可以走了?”

 蕭元度瞬間收了笑。

 想到能和菖蒲同乘,休屠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結果發現公子並沒上馬,倒是給少夫人牽起了馬。

 休屠呃了一聲……主子走著,他哪敢上馬,隻好垂頭喪氣得也當起了馬夫。

 兩匹馬之間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薑佛桑終於適應了些,看向執韁走在一側的蕭元度。她高居馬上,竟然也沒高出蕭元度多少。

 “夫主怎麽也來了後丘村?”

 蕭元度懶懶回應,“恰巧經過。”

 本打算直接回城的,還不是休屠,蒼蠅似的念經。

 薑佛桑嘴角微微翹起,“那還真是巧了。”

 蕭元度哼了一聲,沒有接話,後腦杓對著她。

 走了一會兒才開口,“你怎知那賴漢是主使?”

 “巫姑色厲內荏,根本不像有主心骨的人,方才妾與她說話,她但凡開言必要瞄兒子一眼,顯然是看人眼色行事。”

 頓了頓,又道:“幸而這母子倆道行淺,不然咱們今日怕是不能輕易脫身。”

 巫姑應是從鄉民口中得知自己是富戶,仗著地頭蛇的便利,想押了她要些好處。

 她滿口神佛鬼怪,卻又畏官畏得厲害。但凡她能挺直腰子要死不松口,都不至於這樣一敗塗地。

 蕭元度卻是傲睨自若,“就憑這倆人,還想攔我?”

 “單仇易結、眾怒難犯,夫主大約是沒見過已成氣候的巫醫,妾見過。那些人縱橫鄉裡、威風八面,百姓敬若神明,可說一呼百應,再大的官也不放在眼裡。”

 春耕已過,夏收還未至,蕭元度正愁無事可做,聞聽此言,眼睛一轉,突然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了。

 薑佛桑一眼看穿他所想,“夫主是想把所有巫醫都抓起來?”

 “不行?”他反問。

 “不是不行,只是夫主敢保證所有巫醫都如後丘村這母子倆一樣好對付?萬一他們煽動村民與衙署相抗——”

 “是非不分,助紂為虐,那就一起抓!”

 “民可不是匪,輕易怎能抓得?”

 蕭元度冷笑:“那就任由他們繼續裝神扮鬼?”

 “這些巫醫裝神扮鬼也就罷了,還戕害人命,確實要清理,只是急不得,宜當逐個擊破、徐徐圖之。不過在此之前,夫主還有一件事要考慮。”

 “何事?”

 “百姓信奉巫醫,多是要靠其治病。只有解決掉治病難的問題,才能砍斷巫醫操縱百姓的那根線繩。”

 蕭元度凝目沉思,薑女說得有道理,只是治病可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

 薑女笑了笑:“妾給夫主出個主意,不過,夫主也得幫妾一個忙。”

 蕭元度停步,乜眼看她。

 就知此女沒那麽好心,果然在這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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