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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女貴不可言》第六十四章 算來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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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以後,薑佛桑日日都往城中去,好似把這當成了一種消遣。

 北地沒有南地規矩重,這一點佟夫人倒是沒說錯。

 南地士女們雖也自由奔放,但女子婚後,這種自由度是大打折扣的,遠不及做女郎時自在。

 蕭家雖已發家,規矩還沒來得及立起,對兒婦們管束也不多。

 佟夫人雖是婆母,但也只是名義上的。其他三個兒婦倒還好,她在這個貴女出身的五兒婦面前,總覺得挺不直腰,說話也缺乏底氣。

 而且她心中本屬意讓甥女鍾媄嫁進來,莫名被薑佛桑佔了巢,免不了有些芥蒂,便免了她日常問安。

 聽從人說她近來常往城中去,也只是皺皺眉,打算把事情交給大兒婦卞氏處理。

 卞氏卻勸說道:“五叔把人搶來,又冷落在府,咱們再把她拘著,更不好,到底是天子賜婚。”

 佟夫人便不再說什麽。

 一連多日逛下來,棘原城還未摸透徹,關於蕭元度,主動或被動卻是知道了不少。

 凶悍、毒辣、張狂,提到他沒有不搖頭的。

 歸結起來,這就是一個無惡不作、隨意浪過的浮浪子弟!

 良媼原本還有撮合二人的心,漸漸也不抱希望了。

 這一身壞習氣,哪裡配的上自家女君?

 “只是,他縱有千不好萬不好,女君若想立足,還需有子傍身……”等生了兒子,隻當沒這個人也便罷了。

 薑佛桑聽罷,哭笑不得。

 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良媼年歲大了,自有一套老理兒,旁人是說不通的。

 薑佛桑知道她是為自己好,這就夠了。

 不過,她必然是要讓良媼失望的。

 -

 隨著對棘原城全面深入地了解,薑佛桑心裡也有了些底。

 這日用罷朝食,她來了長房院中。

 卞氏甚是熱情地接待了她。

 “長嫂先前說的話我可當真了,如今有事拿不準,特來找你討個主意。”

 “弟婦又外道了不是?”卞氏問她何事。

 薑佛桑道:“我遠嫁而來,雖有些嫁資,但多是死物。今日在城中閑逛,見百業興旺,就想著不若也置辦一兩間鋪子,這樣才不至坐吃山空。”

 “這是哪裡話?”卞氏嗔責,“各房吃穿用度都從公中支取,還能短了你那份不成?何至於就到坐吃山空的地步了。阿家最近鬧頭疼,鑰匙可是我掌著呢,弟婦這樣說,可是怪我虧待了你?”

 薑佛桑忙擱下茶盞,跟她致歉:“長嫂勿往心裡去,是我說錯話了。”

 她頓了頓,垂下眼,“我和夫主……情況您也知曉。還不知將來怎樣光景,想著能有個長遠地打算也好。”

 卞氏本就是打趣居多,也不是真惱了她。如今聽了這話,再觀她神情,哪還有不明白的?

 弟婦這是覺著老五不可靠,想給自己多安排條後路呢。

 “你也別這樣想,五叔他……”卞氏本想說些寬慰的話,想著老五那脾性,一時也不敢打包票,隻好繞開這個話題。

 “這算什麽事?三弟婦、四弟婦,便連我自己,誰還沒幾間陪嫁鋪子?你從南邊來,田鋪帶不過來,重新置辦也是應當。”

 卞氏忽而壓低聲:“你隻放心,你自己嫁妝所辦,公中管不著,你自己找人管著就好。大人公和阿家都是識理之人,斷不至於貪圖兒婦資財。”

 薑佛桑聽她這樣說,微有些意外。

 沒想到,蕭家人雖朗闊,卻是粗中有細。規矩雖不重,該有的規矩卻也不少,並沒有一般驟富乍豪之家的烏煙瘴氣。

 “弟婦若不嫌我管得多,嫂子能否問問,你打算買下鋪子做何營生?”

 薑佛桑搖搖頭:“還未想好,兄嫂們的鋪面做的又是什麽營生?”

 “米面油鹽,脂粉布匹,左不過就這些。弟婦可有相中的地段?若還沒拿定主意,最好在東市找找,東市大族多,生意好做。”

 薑佛桑頷首,表示自己記下了。

 想了想,又問:“兄嫂們的鋪子都是交給別人打理的?”

 卞氏笑:“那是自然,總不至於還要自己上手。一來,咱們未必比得過那些夥計精於此道;二來,身為蕭家兒婦,大人公和阿家雖未明禁,咱們自己總要有些數,不好失了刺史府顏面。”

 這個倒不難理解

 以往在許氏,別說拋頭露面做買賣,日常出個門都要臧氏批準。陪嫁的田鋪莊園能且只能交給仆人打,自己偶爾對對帳也就罷了,想親自經營是萬萬不能的。

 前朝賤商賈,大燕初期也曾行抑商之策。可生民所需、商利之厚,仍驅使不少人紛紛從商。小販、行商、坐賈,漸漸組成了龐大的經商隊伍。

 直到南渡之後,奢靡之風盛行,從上到下都講究及時享樂,朝廷也要靠此項增加稅收,商賈的地位這才獲得提升,甚至不少官僚也參與其中。

 但升得再高,也只是和編戶齊民等同,在高門閥閱眼裡,仍舊是上不得台面的賤業。族中男子都甚少讓沾染銅臭,又何況是女眷?

 北地與之相比,氛圍好了太多。

 蕭家雖然也要顧及顏面,至少沒把話說死。

 -

 從長房出來,薑佛桑直接去了蕭家別苑。

 馬車內,良媼跟她感慨:“卞夫人是個好的。”

 不管是處於長嫂的位置還是擔著掌家之責的緣故,卞氏對女君算得上關照。

 比之三房那個只會說風涼話的翟夫人,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薑佛桑點頭:“蕭家內部這樣有條理,也得益於她管家管得好。”

 雖然卞氏聲稱只是代管,但據薑佛桑所知,蕭家日常事務泰半都是她在打點,只有逢年過節佟夫人才出面撐一下大局。

 “她是個能乾的。”良媼道,“不簡單呐。”

 確實不簡單。

 蕭家這幾個兒婦,雖非出身世家,卻也絕非翟氏拈酸時口稱的“小門小戶”。

 就拿她這長嫂來說,娘家本是棘原大族,若以蕭琥起家前的身份來看,還算高攀了。縱然如今形勢已然逆轉,也只能說卞氏一族眼光毒辣,早早就綁上了蕭家這艘巨船。

 翟氏雖無宗族撐腰,父親卻是和蕭琥一起當過縣吏的,兩人相識於微末,又是過命兄弟,更別說翟都護還是蕭琥南征北討時的左膀右臂。

 至於郭氏,確實毫無背景,只因戰亂時救過蕭元牟一命,蕭琥感恩,這才命四子娶她為婦。

 反觀自己,徒有祖上留下的清貴虛名,在這棘原城內卻未必好使。

 認真說來,蕭家幾個兒婦中,她才是最沒有憑恃的那個。

 除非憑靠天子,那也只是一時。

 北地民風彪悍,王侯亦可輕,這些軍閥對天子的敬重就更是浮於表面。

 何況,燕皇室的風光也持續不了多久……

 算來算去,還是只能靠自己。

 靠那個名義上的夫主蕭元度?薑佛桑想都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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