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晶研究所裡有完善的生活設施，一開始我們是準備苟且偷生下去，等到合適的時機重新回到地表重建亞特蘭的，直到我們在礦井深處的密室中找到了一個邪惡的祭壇，經過研究之後，我們放棄了復國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準備全力復仇。”

“祭壇?可以描述一下嗎?”

“大概是這個樣子。”

莉莉操縱著血肉和骸骨組成了一個以血肉為基座，以骸骨為立柱，以膨脹肉卵為主體的褻瀆之物，肉卵就像是心臟一樣布滿了粗大的血管和神經，看起來就很是掉SAN。

來斯特也有些懵，不知道自己該把祭壇當成克蘇魯系產物還是地獄造物，總之是不太像符文之地的本土產物，是不是惡地還不得而知。

揮手拆散臨時組裝的祭壇，莉莉重新坐回骸骨長椅上歎了口氣。

“我所創造的祭壇不足真實祭壇的十分之一恐怖，真實的祭壇是真正的偉岸之物，粗大的血管就像是菌毯一樣把整個密室都連接起來，我們那個時候才明白礦晶快速枯竭的真正原因，

在很久以前，祭壇裡的肉卵就通過活體密室悄無聲息的不斷吸收著礦晶礦脈，用礦晶中的魔法能量孕育著肉卵中的東西，

根據肉卵跳動和吸收能量的頻率變化，我們的研究員發現肉卵的已經趨於飽和，即將孵化而出，恰好我又被肉卵裡的Sovat選中，了解到了祭壇的Vonva，Jodajoagov，經過商議後，我們決定以我為Zeub借助Maganvayas……”

“停一下，莉莉，你沒意識到你現在正在說另一種語言嗎?”

莉莉愣了一下，緊接著就皺起了眉頭。

“Sovat，Sovat，Vonva.不行，我沒辦法用正常的語言把我認知中的東西表達出來，關鍵的一些情報我只能用另一種語言來表達。”

“看來應該是某種涉及到保密的法則，你現在的種族已經脫離了人類，自然會受到法則約束。”

“……我現在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莉莉垂下頭，顯得有些沮喪。

“是不是人不取決於外表，而是取決於有沒有一顆屬於人的心，我從你們亞特蘭人的身上看到了不屈和無畏，這是很多人都沒有的品質。”

“謝謝你，來斯特。”

沉默了好一陣子，莉莉才從低沉的情緒中走出來。

“總之，在祭壇的肉卵中孵化出了一顆屬於另一個世界的血晶，祭壇在肉卵破裂後就萎靡壞死了，不過對我們而言，一顆血晶也就足夠了。”

自嘲地笑了笑，莉莉看向自己手裡的骨笛。

“既然我們已經放棄待在地下苟且偷生，選擇付出一切向星神復仇，就依照血晶上屬於另一個世界的邪惡知識開始布置祭祀會場，以四千多人的生命進行自我獻祭，成功借助血晶上的邪惡力量讓我一個人成為了……這副異類的樣子……

我需要活下去，以另一個未知種族的身份借助其力量向星神復仇……事實上，我們早就考慮過有後來人會通過能量水晶尋找屬於亞特蘭的遺跡來獲得屬於我們先進的魔法工藝，所以就把一塊完整的能量水晶埋在了祭祀大廳的地磚之下作為誘餌，這樣祭祀之廳就能獲得祭品激活我已經變異壞死的身體，讓我得以重生。”

“所以說，在這麽多人裡面，你怎麽就選了個老家夥?”

“噗嗤~”

莉莉笑的很燦爛。

“因為只有他的意識和身體是最孱弱的，我一下子就壓製了他的靈魂，說實話我倒是想直接影響你，只怕我剛一動手就會死在你的手上，

來斯特，你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家夥。”“那倒是，我下起手來比誰都黑，誰敢惹我，我保證讓他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來斯特回以笑容，兩人對視一眼，下一秒，兩人同時開心地笑了起來。

氣氛變得快活了很多，就連恐怖的骷髏都眉眼彎彎，讓牙口變成了‘ω’的形狀。

“就這樣，我這次轉生算是成功了，雖然做不成人類，但我可以隱約聯系到‘那邊’的世界，接下來我會盡可能地探索那邊的世界，想辦法借助那邊的力量完成復仇。”

“莉莉，我尊重你的決定，另外我想說的就是，其實我也很討厭那些星神，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辦法對抗她們，或許是我在他們眼裡依舊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蟲子，她們還沒有對我下手，但我和她們之間已經有了無法緩和的矛盾……

我和你有著共同的敵人。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們可以成為親密的盟友，你為我帶來‘那邊’世界的情報和力量， 我為你經營物質領域的勢力，再怎麽說我也是諾克薩斯的一個領主，總有一些東西我們能彼此契合，互相交換……你意下如何?”

對於來斯特的提議，莉莉微笑著應下。

“我從你的身上感覺到了信任，這信任彌足珍貴，所以我願意相信你。

來斯特，果然我們是一類人，從我知道你擁有弑神之力之後，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的同伴，事實上你也沒讓我失望……甚至可以說，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完美。”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旖旎，就連骷髏的雙眼都變成了桃心形狀，趁著談話還未徹底結束，來斯特趕忙提出新的話題，以免莉莉用行動提出具體的結盟條件。

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好回絕。

“對了，莉莉，你說我有弑神之力，我想知道，你們亞特蘭人對我所擁有的這種力量是否有獨到的見解?在你們的那個年代也有世界符文嗎?”

“世界符文……現在的人們是這麽稱呼‘根源’的嗎?”

“根源?你說的根源是這個嗎?”

雙手接過來斯特從心靈之湖湖底符文祭壇中取出來的紅色符文，莉莉感受著符文之中湧動的力量，回憶著過去的日子。

“曾經我們也探究過這個世界的起源，最具有智慧的一批大賢者深入地下，想要找到一些世界誕生的起源之秘，通過魔法偵測水晶，我們最終發現，所有魔法的起源，都來自於地下深處，那是我們根本無法抵達的領域，有一些誕生於地心的東西構成了這個世界的超凡法則，經過商議後，我們稱之為‘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