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將煙收起來後。
白蕠這才轉過頭對黑絮說:“合同你們準備,生產我去找領導匯報一下,然後看安排那個省的那個廠生產,未必是放在秦柴。”
白昊趕緊說:“晉州張建業當廠長的拖拉機廠考慮一下。”
“這不用你操心,選誰你說了不算。”
白昊只是笑,然後伸了一個懶腰:“我去洗個澡換個衣服,也需要寫一份材料發給百思買總部,晚上吃飯記我帳上。先走了。”說完,白昊起身衝著黑絮點了點頭,然後才離開,這是必要的禮貌。
看白昊離開,白蕠終於可以和黑絮鬥嘴了:“小黑子,你知道我一直在忙什麽,我不是忙著找訂單,而是忙死忙活的要把訂單交付。為了交付訂單,我需要尋找合適的生產廠子,組織管理人員,組織生產人員。”
黑絮不理解了:“工電九分廠,生產能力不夠?”
白蕠靠近黑絮笑了:“工電九分廠,一個廠長,一個以工代乾的保衛副科長,一個正式工派到漂亮國學習了,另一個正在辦停薪留職去讀書。整個工電九分廠,在編的正式職工就這麽幾個人。”
“不,不可能。”黑絮尖叫了一聲。
可馬上,黑絮一句話就懟了過去:“我突然有種感覺,你難道因為白昊而嫁給他養父的,這寶貝孩子,換我也我嫁。”
“小黑子,看我撕你的嘴!”白蕠伸手了。
黑絮也不示弱:“我看出來了,你今天就是在我面前得瑟。”
雖然伸手,卻也沒真打,但相互掐幾下卻是有的。
那三位黑絮的下屬倒是眼亮,連勸架都不敢上,立即收拾她們的東西快速離開,能住白雲酒店不要太幸福,趕緊去領房間鑰匙。
可誰想,白蕠與黑絮鬥著嘴,卻把歐陽芊芊趕到新的房間,黑絮住進了白蕠的那間標準間裡。
晚餐是送到房間的,兩人從初中的陳年舊事開始扯,一直扯到近兩年。
突然,黑絮問:“大白,你老實說,我剛才是不是猜對了。”
白蕠靠著長沙發上問:“什麽猜對了。”
“你嫁人的原因。”
白蕠歎了一口氣:“白昊是我大哥留下的唯一的兒子,失散了這麽多年。”
黑絮不說話了。
雖然爭,雖然比,雖然鬥。
但相識這麽多年,她是知道白慕的,也知道白慕的情況。
黑絮也說了一件舊事:“這算是你的秘密,我不佔你便宜,我也說一個秘密。那年我剛回城,喜歡上一個人,可惜他不在了。”
“誰?”
“你三哥,可惜他犧牲了。”
白蕠猛的轉頭,這次是真撕上了:“小黑子,你竟然打我哥的主意,想當我嫂子,然後壓著我是不是。”
黑絮這次意外的沒動,只是雙眼無神的坐在那裡。
白蕠哭了,想到犧牲的三哥依然哭成了淚人。
黑絮則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裡掉眼淚。
很難得,鬥嘴了十幾年的人兩人,很難得一起沉默了一晚上。
次日。
大清早白蕠就去敲白昊的門,今天有重要的工作,白昊需要填寫一大堆詢問性問題,不僅是為了完善合同,還要為寫報告用。
可誰想,敲了半天也沒開門。
用鑰匙打開門,白蕠進屋一看,很顯然白昊已經出門了。
詢問前台,前台經理告訴白蕠,白昊早上五點就讓酒店派車直接送他和約翰先生去了香江,
至於什麽時候回來,並沒有說明,但房間保留。 白蕠回到房間,這時酒店已經用小推車送來了早餐。
西式的早餐,很豐盛。
不僅僅是白蕠這個房間,歐陽芊芊和對外貿易交流中心的三位同事所在的房間也一樣送了早餐。
行政乾事,兼茶藝師來自荊南湖州的謝小語和歐陽芊芊同屋。
看著推車送來的早餐。
發呆!
歐陽芊芊洗漱完畢出來,一邊擦著臉一邊問:“誰敲門,是不是要趕緊寫材料?”正說著,放下毛巾的歐陽芊芊扔掉毛巾就撲了上來:“哇,我惦記這草莓蛋糕至少有半年了,上次吃到還是去年秋交會的時候。”
說完,歐陽芊芊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張開小嘴就要往嘴裡塞。
謝小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歐陽芊芊的手臂:“別,你知道送到房間的早餐,這一塊小蛋糕可能就要一塊錢。”
歐陽芊芊手臂不能動,可腦袋能動。
一口把蛋糕咬到大半,這才嘟囔著說道:“趕緊吃,不吃白不吃。浪費糧食才是可恥的,放到下午就不好吃了。”
“很貴的。”謝小語非常的嚴肅。
畢竟她的工作讓她知曉,這送到房間的早餐要多少錢。
至少五塊錢,說不定要八塊。
“安心,我大侄子付過錢了,你不吃這錢酒店也不退。”說完,歐陽芊芊雙手動不手,依舊是伸長脖子再來一口。
這時,另外兩名同事也過來了,她們同樣為早餐為難。
想吃,可又不敢吃。
“安心,我大侄子付過錢的。你們那屋有草莓奶油蛋糕沒?我用巧克力蛋糕和你們換。”歐陽芊芊滿嘴的奶油,一邊吃一邊說著。
還等你要說換呢。
謝小語松開歐陽芊芊的手,快速的將兩片培根一隻煎蛋鄭在麵包上,咬了一口之後,將一隻巧克力蛋糕拿在手中。另兩位呢,則立即轉身回屋,鎖門!
再說白蕠那屋。
黑絮優雅的品著咖啡,見白蕠回來:“大白,話說你這個兒子有一套,挺會籠絡人心的,那三個丫頭肯定會把合約給他作的很細心。”
白蕠坐下,倒了一杯紅茶:“他去香江了,不知道去幹什麽。”
“無組織,無紀律。沒有匯報,沒有請示,也沒有誰給他批準。”黑絮正說著,白蕠就懟了上來:“首先,我不是他的領導,其次,他的領導也不在羊城,工電九分廠行政權屬於秦州,經營權自治,指導監督在一工部。”
經營權自治!
這個權利可是夠大的,那麽就是說,九分廠想生產什麽,想經營什麽,基本上沒人管了。
黑絮心裡明知道白蕠說的已經站住了腳,可依舊說道:“看來你管不了,等他回來,我替你管教一下。”
“隨你。”白蕠倒是很自信,心說,就憑你!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