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一山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猜到了。”

“真的?”

“真的，沒有仿製的目標，沒有半點技術積累，找不到可以借用的技術。那麽只有一樣東西，超短距起降用姬，也就是，甲板上用的姬。”

白昊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沐一山知道，自己猜對了。

從各種事情上他可以分析出來。

白昊投錢研究蒸汽彈射，研究專用鋼索等等。能是為什麽東西作準備。

沈城飛造是幹什麽。

絕對不是造熱水器的，最大的強項還是造戰姬，眼下直姬有洪城在研究、運姬櫟陽飛造在搞，陸戰姬雷霆只需要再優化，是蜀都飛造在搞。

差什麽。

還剩下有實力，沒活的就是沈城飛造了。

沐一山又說道:“和高二梁好好聊聊，讓他心裡有個底。”

白昊歎了一口氣:“話說，我心裡沒底。”

“不。”沐一山不承認白昊的話，非常嚴肅的說道:“白昊，這幾年你作的事情我看在眼裡，為了快速發展咱們的航空水平，你確定想足了辦法。可你是否有想過，技術或許有相通的地方，雷霆改改能用不?當然，我也知道不行，我指的是技術。”

“憑空研究，有多難。老沐你比我清楚，咱們的第一架是怎麽來，第二架怎麽來的，不都是一直在學習。”

沐一山說:“別忘記，咱們還有那些要修複的古籍呢，沈城飛造也是硬骨頭。這一次要啃技術最硬的一塊，他們的牙口能撐得住，只要你不放棄，他們累到吐血也不會停下，再說，你三年五年內能用得上，十年未必能！”

白昊這才松口:“讓我再想想，這樣吧。老沐，你幫我和高廠長聊聊，先探探口風，回頭別讓沈城那邊感覺咱在為難人。”

“成。這事我來辦。”沐一山答應了。

白昊要研究什麽。

從零開始，研究艦載姬。

海上彎弓有多難。

白昊重生前看過一個紀錄片，紀錄片上表現的永遠只是表面，可就是這表面也展示出這條充滿荊棘之路有多苦。

白昊倒是想不惜代價搞來一架仿製。

可眼下，Сухой-33還處於原型機理論實驗狀態，估計都沒到三號原型機，似乎是到九號原型機實驗成功之後，才定型正式搞的。

沒東西可借鑒。

漂亮國那邊更是想都不用想了，沒一點可能搞到有用的資料與技術。

其余的地方，白昊莫說看不上，就算看上也搞不到。

所以，沒得仿製。

白昊有心，卻還是有顧忌，擔心沈城飛造認為九廠在為難他們。

還有，有沐一山幫著去試探一下口風。

試探嗎?

沐一山這個人，會試探嗎?

會喝酒。

沐一山請了高二梁，還有那位在沈城飛造幹了一輩的普通研究員姚保爾，他這邊，請了熊天火陪自己一起，因為熊天火當年就是么么貳的廠長，那年老熊才三十八歲。

可以說，熊天火就是沈城飛造的前前任廠長。

在香山鎮他們住的酒店，要了一個最好的小包廂，人剛坐進包廂裡熊天火就來了一句:“先來一箱酒，我們前兩天喝過，你們推薦的那款。”

“好的。”服務員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一箱。

如果一箱小麥果汁，在姚保爾看來四個人喝，喝不醉。

可誰想，服務員搬進來的卻是一箱名為鳳城液的酒，怎麽看都象是白酒。

一箱！

白酒。

這個似乎有點多。

沒等姚保爾發出疑惑，熊天火就已經打開了一瓶，直接推到了高二梁面前:“你的。”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熊天火是自己的前輩，高二梁怎麽好讓熊天火給自己倒酒。

等涼菜上了，服務員退出去。

熊天火開口說道:“小高，我今年六十八了，還能活幾年不好說。估摸著，我就埋在櫟陽。當年我在沈城飛造當過廠長，那個時候沈城飛造一窮二白，說起來櫟陽飛造的試-飛院是我創建的，這事一山他知道，那時候他才剛工作沒多久。”

熊天火突然說這個，讓拿起酒瓶的高二梁愣住了。

這話聽起來，讓他壓力有點大。

熊天火給自己倒了半杯，一飲而盡:“小高，在我心中沈城飛造沒有慫的，除非廠長慫。安排你們研究點東西，小白怕嚇到你們。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怕了，卷鋪蓋找個輕松的地方混上幾年等退休，不慫的話，先喝二兩，聽我講。”

說罷，熊天火一指桌上的杯子。

話說到這份上，高二梁那還有半點猶豫，抓起瓶子一仰頭，小半瓶就整了下去。

“還行。”熊天火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事，小白賭上的是小概率成功，有些事情一山都不知道，依櫟陽飛造那一塊，知道這事的不超過十個人。什麽事，你們也別問。作好分配給你們的活，就是盡心了。小白背負了多重的擔子，也不是你們操心的。”

熊天火的話越說越重。

高二梁非常認真的聽著，一個字都不敢聽漏。

姚保爾卻是雙手抱著空杯子，呆呆的聽著。

熊天火繼續說:“艦載姬，你可以不懂，但沈城飛造不能不懂。就這麽一個事，別讓我聽到有人叫苦，別讓人聽到有人叫難，更別讓我聽到有誰說小白為難你們。今天吃好，喝好，明天回沈城，我也不打算讓小白和你再談，回去作足準備。”

“知道要準備什麽不?”

高二梁立即回答:“先把班子搭起來，精心挑選研究團隊。然後翻查資料庫，找到一切有幫助的資料，還有……”

高二梁這廠長也不是白給的，也是一心為沈城飛造努力過的人。

只是，當下因為各種原因，經費少、建造任務不足等，讓他有心無力。

熊天火聽完，默默的點了點頭:“還算沒說外行話，把研究團體搭齊，報個名單到東園大學校園安全處。而後確定名單，九廠會派客機接你們過來，接下來或許是大海撈針，找到對你們有用的資料，這事可以讓你知道。”

高二梁一臉期待的看著熊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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