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飄。
白昊獨自一人坐在九廠辦公區的人工湖旁,拿著吉它彈唱著一曲很古老的歌。
一隻手機放在旁邊,手機一直處於通話狀態。國際長途。很貴。
電話的另一邊沒有人說話,電話的這一邊,白昊拿著吉它在彈琴。
一曲終,手機裡傳來一句非常堅定的聲音:「我,永遠不會簽字。」
電話掛斷。
白昊拿出一根煙咬在嘴裡,看著夜空,足足五分鍾之後才把煙點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吉它,重新開始彈。
這一首,白昊一直認為,應該叫《拂曉》不過,更多的人稱這一首為亡靈序曲。叫什麽不重要了,白昊喜歡這首歌,在此時的心情之下,這首歌應景。
雪地中,一雙精致的高跟鞋踩著光滑的,還有雪與冰的石板路,慢慢走向白昊。
白昊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吉它,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特製的鈴鈴靈。
「我的是九廠廠長白昊現在作為九廠廠長通知全廠,全面啟動‘鯨落,,第一步,接管哈毛通訊、銀行、農場、交通、糧油、衛生百分之四十九的產權。牢固哈毛資源產業與戰略工業不受外部干擾。三天內,哈毛發行新幣,紅色的旗幟不會倒下,開始。「
卟通。
白昊身後傳來有人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白昊這才轉過頭來:「我四年前就說過了,大棉鞋更實用,不穿高跟鞋會死嗎?」
「會!」依舊是那堅定的回答。凱瑟琳連拖鞋都是高跟的。
惟一沒有穿高跟鞋的幾天,就是那次車禍事件之後幾天。
凱瑟琳正準備再說點什麽,白昊搶先一步說道:「凱瑟琳,我準備把你關起來,關很久,最少要半年時間。」
「對外的理由呢,玩賽車這事太危險。但最終我還是扭不過你,為你創造一支拉力賽車隊。真正的原因是,我準備毀了索雷斯家族,如果成功的話老索雷斯將成為歷史,格溫裡斯會不會瘋掉,會不會有什麽極端的行為,我不知道。」
凱瑟琳這才問:「你見過我的叔叔了。」「沒有,但我安排人去見過他了,真相很複雜,你暫時不要知道的好。還有,這是我的地盤,你一切的反對意見都可以保留,只能按我的吩咐來。「
凱瑟琳用高跟鞋砸向白昊,光著腳踩著有雪的石板離開。
卟通!又摔了。
光腳有雪的石板上,更滑。
負責盯著凱瑟琳的人提著一雙老棉鞋就站在不遠處,凱瑟琳恨恨的穿上老棉鞋,往滻河那邊的小別墅走去。
走了幾步,又掉頭往停車場去了。
除了實驗室區域,只要不離開九廠區域,凱瑟琳想去什麽地方都可以,白昊只是暫時把她圈在這裡。
凱瑟琳去整了一輛特製雪地版小龜車,一路打滑狀態往老柏松槐山寨方向去了。
車上,還拉著一些廚房用的配料,順道給山寨那邊的廚房送點貨。
凱瑟琳離開十分鍾後,薑詩媛穿著九廠配發的大棉襖,穿著用舊輪胎當鞋底的老棉鞋,穩穩當當的走到了白昊所在的位置。
「廠長,機場那邊已經作好準備,隨時可以起飛。」
「恩。」白昊只是應了一聲,卻坐著沒動。「您不去送嗎?」
「工作。」白昊隻回了這麽一句。
楚軍蘭要出差,乘坐的飛機是九廠已經定型,但沒有拿到任何一張適航證的新飛機。熊天火的心血之做。
機長四十七米,翼展四十五米。最小座位間隙下,最大乘坐一百九十人,航程六千公裡四發動機。
單發九十千牛推力,最大起飛重量一百五十噸。
完全與毛熊式無關改采用漂亮國適航標準下的新飛機。
飛機沒問題,僅說夏國這邊等適航還需要大量的測試與手續,漂亮國、西方大洲那邊,估計更遠,甚至永遠拿不到適航證。
這款飛機完成後,就已經引起了漂亮國音波公司的極大警覺。話題扯遠了。
楚軍蘭要出差,要去哈毛。
為什麽安排一架飛機,因為需要去的人非常多。還配了一架貨機呢。
白昊沒打算去送,以後象這樣的出差會更多。要習慣,習慣的感覺象是早上準備出門上班那樣,不需要專門到門口再送一下。
薑詩媛將手套取掉。
她喜歡九廠這種手套的設計,用繩子可以掛在棉襖上,手套不會丟。
翻開小本,薑詩媛對白昊說道:「就分析,哈毛努爾阿納扎是一位堅定的反感西方大洲的獨裁者。廠長您有心在哈毛作些事情,我們相信會得到他全力的配合。但,夫人……」
白昊打斷了薑詩媛:「這裡是九廠,稱呼為軍蘭,或是您愛人,再或者是楚研究員,就是楚軍蘭都可以,不要用夫人這個詞。」
「是,您愛人前往哈毛,我們已經確認,努爾阿納扎的三個女兒正在安排一起前往機場迎接,她們都打算從商,分別是傳媒、金融、實業。三女兒非常有興趣,學習環太平洋擼鐵公司的經驗, 已經申請其未婚夫一同去環太平洋擼鐵公司學習。」
薑詩媛翻到小本的下一頁:「廠長,在這樣的情況下,哈毛的廉潔幾乎不可能被保證。「
「就這樣、挺好。下一條。」白昊讓薑詩媛繞開這一段。
哈毛,怎麽說也是別人家。管那麽多招人煩。
薑詩媛又往後翻了一頁:「廠長,吉毛那邊請求廠長接管食品與金融。」
白昊搖了搖頭:「緩幾天,我要看到誠意。我會幫他們成為穩定的,安心的,悄悄的掙錢的地方,但我也要一份保障。」
薑詩媛看著小本本上的標簽,翻到後面問:「哈毛家有個貴族家裡煤氣罐爆炸,有人質疑這事與努爾阿納扎先生有關。」
「哼。」白昊只是冷哼一聲來作回應。薑詩媛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她懂。
廠長此時的態度就是,野狗亂吠就別當回事。吉毛連野狗都怕,還能成什麽大事。軟弱,就容易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