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章還給我卡審核,卡兩次了,氣死了)
“你什麽都沒做,你卻告訴我你已經做到了?”
約會完了一天,一入千代有些疲憊,攪弄著身前的咖啡杯,看著咖啡熱氣中隱藏著的倒影, 問道。
“如果我騙你的話,我就被全世界忘記。”
“你是誰?我為什麽要跟你坐在一桌。”仿佛大腦受到了刺激,一入千代摁壓著眉心,眉頭緊鎖,狐媚的眼眸中充滿疑惑的看著白石澤秀。
“是這樣的,”白石澤秀表情認真的點點頭, “我是你的丈夫, 前幾天你因為出車禍記憶受損, 很多東西記不得了,我很難過,我們相愛的那麽多點點滴滴都只有我記得了。
但是沒有關系,只要我們人都還在,一切都沒有問題,我會帶著你回想起我們的幸福。
喔對了,千代,你記得你原本的人設是一個大和撫子,乖巧懂事,很聽丈夫的話,我叫你往東你不敢往西.......”
“我只是忘記了你的一切,並不是說我變成了一個白癡。”一入千代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樣的動作,由她做出來,居然有一種優雅的美麗。
“我真的做到了,”這一次,白石澤秀的語氣認真, “雖然這很矛盾,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麽做到。”
他直勾勾的看著一入千代, 眼波的流轉構築隻屬於兩個人的銀河,溫情與柔和緩緩傳遞:
“可我知道你已經相信我了。”
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一入千代低頭繼續看著咖啡杯面,舀了一口邊緣的拉花,放在嘴裡輕抿著。
“嗯,相信。”
無論是他的言語、內心,都在向自己篤定的傳達著這個訊息。
太好了。
一入千代不在乎他如何做到,過程如何,只要不會危害到自己的父母,她只希望結果是‘成功’而已。
手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被一個人牢牢的握住。
他穿的比較多,所以溫暖不斷從那隻手傾斜到自己這邊,舒適的不想讓人掙開。
“冷吧,我給你暖暖,叫你今天穿這麽少。”白石澤秀笑嘻嘻的說道。
筆直的雙腿再次並攏的更加緊一點,少女瞪了他一眼:
“那好,那以後我們的....約會,我就穿長褲大棉襖,保證我會暖到你心裡。”一身海藍色JK套裝,白色內襯,紅色領結的少女說道。
她如同黑紙上的一朵白花般耀眼奪目。
“不用這麽穿你也會暖到我心裡。”
白石澤秀松開手,起身,坐到了一入千代的身邊,下巴抵在她的手臂,腦袋稍微傾斜著看她。
“你有病?”
“千代。”
“嗯?”
“你是我的了。”
“嗯。”
“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關系嗎?”白石澤秀伸出手,用食指的第二關節,輕輕的摩挲著少女的臉頰,觸感很舒服。
“不是。”少女扭過頭看著他。
“一入千代,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白石澤秀笑著說。
“一天了,你到現在才說,那現在算是吧。”
“你還沒答應呢。”
“願意願意,戒指都戴了,還有什麽不願意。”一入千代用大拇指旋轉著無名指的戒指。
“要換更好的,我送你這個戒指這件事,被你父親罵了。”
“什麽時候?”
白石澤秀講述了那次上課時的故事。
“活該。”
“千代,我們訂婚吧,就訂在六年後,大學畢業的那天。”
“六年啊,分手了怎麽辦。”
“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有什麽好考慮的必要呢。”白石澤秀輕笑,“再說我們都是離過婚的人,分手算什麽,注定還是會在一起的。”
“也是,不過還是不行。”
“嗯?”
一入千代想到了頭疼的事情,歎了一口氣,將咖啡的攪拌棒塞進了白石澤秀的嘴裡,略顯無奈的說道:
“蘇我說她大學畢業就要生孩子,但是我想要第一個姓白石的也是我生的,所以,最晚五年,大學內我就要結婚。”
一入千代肩負著兩家傳宗接代的使命——白石和一入家。
“依你。”白石澤秀笑容更盛,攪拌棒被當成寶可夢木守宮的草根一樣叼在嘴裡。
“回家麽?”白石澤秀問道。
天色已然漸晚,零星的幾顆星點散落在月亮周圍,萬裡的天空沒有一朵雲彩,藍灰色的暗淡天空籠罩著天地。
“回去吧,喝了咖啡,今晚又要熬夜了。”一入千代放下隻喝了幾口的咖啡,拍了拍白石澤秀的臉頰讓他從自己的手上離開,說道。
“咖啡對我的效果基本為零,但是寶寶狐你要是睡不著,可以隨時找我聊天。”將椅子拉開,讓一入千代更方便的走出來,白石澤秀直接牽起她的手。
一入千代沒有回應這句話。
“去哪裡等你司機。”
“今天......回仲禦徒。”
白石澤秀轉身將兩杯咖啡剩下的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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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地鐵人並不算很多,但是沒有位置,所以兩個人站在一起。
白石澤秀伸手從後面攔住少女纖細的腰肢,將她往自己這邊拉過來,兩個人之間留下的縫隙,電車內的燈光勉強可以擠入。
他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好多次和你一起坐地鐵的時候,我都希望人很多很多,這樣你就可以跟我擠在一起了。即使保持著距離,只要電車顛簸,我就可以順勢再一步靠近你。
不過後來你身份隱藏不住後,你就很少坐地鐵了。”
“那以後多和你擠擠電車?”側臉靠在他的肩頭,一入千代帶著笑意的輕聲問道。
“誰還擠電車,當時這麽想不是因為我沒有理由,我現在到哪裡都可以靠近你,不需要了。”
仿佛是為了驗證這個說法似的,白石澤秀將燈光的縫隙也一絲不留的合上。
一入千代閉著眼,用手抓著他腰間的毛衣,感受著體溫的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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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樓下的門口,兩個人站在那裡。
四下無人,或者有人,反正他們不在乎。
這是一個熱烈且漫長的吻。
不過沒有人會在陽台上喊著槍斃白石澤秀。
重合的影子緩緩分開,臉上帶著霞雲的少女推開白石澤秀,擦了擦柔軟的唇瓣,偏過頭不再看他,說道:
“好了,你回去吧。”
她不會邀請的,他知道,她也知道他知道。
“我剛剛咖啡喝多了,可以上去上個廁所嗎?”臭不要臉的男人這麽說道。
“不可以。”少女話音剛落,男人就直接穿過了自己往樓上跑去,嘴裡還焦急的喊著:“不行,我要憋不住了。”
“你去角落解決!別去我家。”一入千代笑罵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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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廁所出來,白石澤秀坐到了沙發上,和看似自然的靠在沙發,其實很緊張的少女坐在一起。
“廁所上完,你該回去了。”雖然一入千代根本就沒有聽到廁所裡有任何水聲。
或許是白石澤秀上廁所不洗手吧。
“我手機沒電了,我又是個路癡,不知道怎麽回去。”
“我現在幫你打車。”
“打車多貴。”
“我不在乎這點錢。”
“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我在乎,不許花。”
“哦。”
一陣沉默,電視機是打開的,但是兩個人都不知道上面在播放些什麽。
整個房間,被熾熱的心臟跳動聲填滿,吵鬧的令人無法穩住心神。
“我好像.....還沒準備好。”一入千代突然說道,“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
“沒關系。”白石澤秀聲音溫柔,他緩緩傾倒,將腦袋枕在了一入千代豐滿富有彈性的大腿上,得到了他渴望的膝枕,他抬頭,用手掌勾勒她臉頰的曲線。
“沒準備好就不做那種事,就睡在一起,就互相擁抱,就很好了。我什麽都不會做。”
“男人說這種話貌似沒有可信度。”一入千代將手掌按在白石澤秀的手背上,不敢直視他的說道。
偶爾她鼓起勇氣低頭,可對上白石澤秀的視線時,就好像觸碰到開水的手指,飛速的彈開。
“可你知道我的。”白石澤秀說的是實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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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床上,躺著兩個人。
誠如白石澤秀所說的,他什麽都沒有做,他甚至連手,都只是很安分的抱著一入千代的手臂,將他攬在懷裡。
沒有輾轉反側,但是有些睡不著,不知道是因為咖啡,還是背後傳來的熾熱的心跳。
“我小時候,”少女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
“嗯。”對方立馬回應。
“我不喜歡下雨天,但是我很喜歡深夜的雨,尤其是我睡不著的時候,窗外淅淅瀝瀝的,時不時幾滴雨水被風吹偏,砸到窗戶上發出碰碰的聲音。
那種時候,我一般都會拉開窗簾,坐在床上,盯著外面直到睡著。
因為沒蓋被子,還感冒了好幾次。
我現在就有些睡不著,要是下雨就好了。”
“簡單。”
白石澤秀在一入千代的額頭輕輕留下一吻,他跳下床,拉開了窗簾。
谷濃
夜色靜謐,燈光柔和,能聽到窗外花園裡,風吹樹葉的聲音。月色流淌進來,和他們共枕。
屏幕被點亮,一直都是一個人睡,僅僅在今天和白石澤秀一起躺了一個小時的少女,此刻卻覺得少了他的被窩很不適應。
眷戀的氣味和溫度,都想要再靠近一點,再升高一點。
她坐起身,看著蹲在床頭櫃邊的白石澤秀,湊過去問道:
“你在幹嘛?”
“我在叫幽子把家裡的衣服收一下,不知道她睡著了沒有。”白石澤秀抬頭,屏幕的亮光讓他在黑暗裡的笑臉格外清晰,他指著外面:“千代,下雨了。”
仿佛是聽到了命令,今天完全無雲的東京,本不可能下雨的東京,幾滴雨水劃過窗戶,落在晃動的樹葉上,發出聲音。
白石澤秀坐到床上,將一入千代抱到自己的腿上,再用被子將兩個人裹住,只露出兩個頭。
“這樣,就可以睡覺了吧。”
雨勢漸漸變大,淅淅瀝瀝的聲音,奏響在窗外。
“你怎麽做到的。”少女的眼裡帶著不敢置信,她如同一個八歲的女孩一般激動的問道。
“去年我生日第二天的雨,我借過來了,今天還給老天爺。”白石澤秀摟著她的腰,溫柔說道。
“你真的有超能力?”
“真的有。”
“現在能下雪嗎?冰雹?台風?海嘯?”
“以後說不定有機會,現在我沒有辦法改變天氣了,你想變晴天都沒有辦法了喔。”
.......
在雨聲中,一入千代變回了那個小時候的少女,她貼著白石澤秀的耳朵,訴說著她的故事。
她感到舒適、安穩,無憂無慮的快樂。
沒什麽好緊張的,沒什麽需要準備的,只要是他,其實都好。
她對故事的訴說,戛然而止。
“怎麽不說了,然後呢?”白石澤秀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蝴蝶骨,問道。
少女微微撐起身,看著白石澤秀。
黑暗中晶瑩的雙眸,蘊含著比天邊夜色更加美好絢爛的東西。
緩緩的,主動的,一入千代拉住睡衣的底部,向上拉起,隨後拋向了床頭。
本來就沒有多少束縛,即使是白石澤秀也從未見過全貌的絕對美好,悄然躍出。
已經夜適的眼睛,看到的也並不模糊。
白石澤秀表情不變,他溫柔的用被子將一入千代蓋住,拉著她躺下,讓她倒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沒準備好,就睡覺,沒有關系的,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很多。”
“準備好了。”一入千代有些嬌羞,她俯身埋在白石澤秀的臂彎裡,因此聲音顯得悶悶的說道。
“一場雨就可以把你騙到啊,這麽好騙,你以後被別人拐走了怎麽辦。”白石澤秀沒有急於動作,他將少女的頭抱起來,勾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
“是啊,我就是這麽好騙,被騙走了你就哭鼻子好了·。”一入千代調皮的吐著舌頭,但是還沒有收回,罪魁禍首就被他吻住。
“唔唔!”
白石澤秀翻身,位置變換。
被精致包裹的禮物,逐漸的,一層一層被褪下包裝。
晶瑩如雪的肌膚,曲線優美的肩膀,聲勢浩大的身前。
“我又沒準備好了。”看著同樣赤.誠相對的白石澤秀,自己沒有的東西,一入千代捂住眼,翻身側對著他。
“現在可就由不得你了,笨狐狸。”
他用自己作筆墨,去描繪著她身體這幅世人讚歎的畫卷。
“戴那個,床頭櫃子裡有,剛買的。”
“你馬上就可能會和她們一樣,疑惑我到底是不是不孕不育了。”架著她筆直修長的雙腿,白石澤秀笑著說道。
雨聲夾雜著嗚.咽聲,在夜半的仲禦徒,緩緩演奏。
未來真的還很漫長。
◇
明川中學,如果走到社團大樓一樓的拐角,會看到三個活動室。
一個掛著【高跟鞋研究部】的牌子,一個掛著【頂尖學習部】的牌子。
對面的活動室門上什麽都沒寫,但如果你十分靠近,會發現招牌上面歪歪扭扭的人為寫著【白石后宮部】。
能寫出這種字的人,書法一定很差——應該吧。
“為什麽升入三年級,壞女人你還不退部啊!”被攻擊到狂躁的倉持櫻憐,憤怒的拍了拍桌子,大聲說道。
隨後還很理性的對蘇我霧蓮說道:
“蘇我同學,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
“沒關系,”蘇我霧蓮臉上有著淺淺的笑容,“你們繼續,一入她還有什麽黑底嗎?”
“我的黑底就這麽好聽嗎?”一入千代斜著眼瞧了過來。
“好聽。”
“打住!”社團中唯一的男性,剛剛和小鳥遊幽子一起看一入千代和倉持櫻憐鬥嘴的白石澤秀,這時候不得不站了出來。
“我們的問題已經跑偏了,應該在商量的不是春季野營的地點嗎?或者運動會你們想看我參加什麽項目也行啊?
我一百項全能!”
“野營地點得盡早確定,不然的話千代還有霧蓮,你們就不能以班級為單位跟我們去一個地方了。”
“求之不得!”倉持櫻憐氣衝衝的說道,“我馬上就再給學校捐款,捐款的要求就是你們班不準和我們班去一個地方。”
隨後依舊很理性的對蘇我霧蓮說道:
“蘇我同學,到時候我會讓你跟我們一起的。”
很好,戰火重新變回倉持櫻憐和一入千代之間的,白石澤秀的后宮沒有起火,他很滿意。
太棒了!倉持桑!
“捐吧,倉持家的家底遲早被你敗光,反正我會跟蘇我一起過去的,是不是啊蘇我。”一入千代笑眯眯的從後面抱住蘇我霧蓮。
“別帶著你的東西靠我這麽近,我跟你關系很一般。”蘇我霧蓮起身,站到白石澤秀身邊,捂著自己的胸口。
“白石,她摸髒了,你能幫我擦擦嗎?”少女挺起胸部,歪著頭問道。
看著白石澤秀祈求幫助的眼神,小鳥遊幽子笑著挪開了椅子。
這個最靠譜的‘情人’,連情人守則都不遵守了。
“春季野營.....”
“擦擦。”
“我覺得可以去.....”
“擦擦。”
“林間......”
“寶寶狗,我這裡也被她的後背弄髒了,幫我擦擦。”
倉持櫻憐剛剛說了太多話,坐在位置上喝水休息,同時冷眼瞧著白石澤秀,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毫無表情的比了個小拇指——別指望本大小姐,你這個渣滓。
“我決定!”白石澤秀站起身,大聲的說道,“本來說今晚的晚飯來我家,大家一起做的,我覺得這樣你們太辛苦了。”
“所以我決定現在就回去給你們製作晚飯,時間來不及了,先走了!”
白石澤秀在少女的嘲笑聲中溜之大吉。
家庭煮夫是這樣的,自己完全是為了她們著想。
--
一陣風吹過。
上野的超市,上野娜美坐在收銀台,和新來的員工聊著天。
“婆婆告訴你,來這裡工作,說不定可以找到對象。婆婆的之前兩個最喜歡的員工就在一起了。”
風吹到了明川,學生會的會議室。
新瑠立春正有條不紊的下發著任務,準備著開學的各種活動。看著新成員對著歷任會長的照片嘰嘰喳喳,她興奮的說道。
“我告訴你們,前任會長她人比照片還要好看,他男朋友也賊帥!不知道這一次的運動會,他會不會參加,到時候我帶你們給他加油。”
風吹到了曾經一年級A班的教室。
後排靠窗的位置,換了一個留著長發的少年,不過很可惜,他的前桌和斜前桌,都是男孩子。
校內的櫻花樹,花瓣飄落,從窗前劃過。
大概有三十七片。
初中二年級,在中二的年紀,他也曾想過,自己能否成為天選之子。
這縷風吹過奈良。
那隻年幼的小鹿已經成長,會友善的對待來公園的人,不會再頂撞他們的小腿肚。
它來到京都。
小鳥遊澤稻正興奮的和父母炫耀,自己又拿了好學生的獎狀,詢問哥哥姐姐什麽時候會再來。
年輕婦人為她鼓掌,同時還是叮囑成績這些都是次要的,一定要友善待人,知恩圖報。
青森。
白石香苗看著兒子發來的合照,笑著歎了一口氣。白石川看了一眼,摸著青色的胡茬,感慨‘生子當如白石澤秀’後,被妻子打了出去。
九州。
.......
於是,它輕撫這整個島國。
兜兜轉轉,它累了,感覺到疲乏,回到了東京,回到了田原的一家公寓,它用盡力氣,吹向門口懸掛的風鈴。
“鈴——”
“來了!”系著圍裙,臉上有點油汙的白石澤秀從廚房裡面跑出來,拉開門,空無一人,夕陽裹挾著霞雲,掛在悠遠的蒼穹,幾隻鴿子飛過。
“聽錯了嗎?”
拐角處,少女的聲音和身影卻正好出現,有在爭吵,也有在愉悅的聊天,看著門口拿著鍋鏟的白石澤秀,楞了一秒,她們都笑著打招呼。
白石澤秀撓撓頭,帶著燦爛的笑容:
“歡迎回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