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日,周日,演員白石澤秀的殺青之日。
天氣微涼,陽光溫馨恬靜,秋風和煦輕柔,藍天白雲飄逸悠揚。
十幾度的氣溫,是一個適合穿大棉襖的時節。
...當然不是,白石澤秀僅僅只是手裡拿著自己的高領毛衣和風衣外套,都覺得很熱,更別說穿了。
現在是早上七點鍾,小鳥遊幽子還沒有醒,白石澤秀做完早飯之後獨自離開了公寓。
今天的目的地是一入千代家的別墅。
秋景已濃,紅黃的色彩逐漸填滿了行道樹,路邊上開始有了被清掃成一堆一堆的落葉,然後時不時的秋風又會打亂它們的陣型。
一路瞻仰著秋意與世俗美好的結合,白石澤秀坐上地鐵,前往杉並區。
這段時間的拍攝任務很重,好在都快要結束了,上個星期在學校裡的時間,拍了頂尖學習部的相關劇情。
隨後一到放學時間,就又要換上自己的衣服,出去陪同一入千代和蘇我霧蓮去各種場景一起玩,不對,按她們的話來說是工作。
她們甚至為了減輕自己的工作量,在拍了一幕之後就說兩個人的性格還是不對換了,恢復本性。
真懶。
因為三個人都是主演,所以一入千代騙過來一個攝影師,這個人白石澤秀還認識,是之前一入奈緒的保鏢黑澤有希。
不過令白石澤秀驚訝的是,她真的會攝影,而且動作什麽看起來還很專業的樣子。
現在的保鏢真難當。
不過也有不好,就是每次自己跟兩位少女和往常一樣開玩笑的時候,她看自己的眼神讓人感覺毛毛的,還會把鏡頭對準自己。
雖然天生C位,但是沒有必要這樣。
昨天周六,沒有人權的白石澤秀被分配給了高跟鞋研究部,和一入千代蘇我霧蓮出去拍了一天,總算是把三個人在劇情裡慢慢認識熟悉的劇情給拍完了。
今天的任務是拍微電影的三人第一次見面的片頭和最後的結尾。
打車到一入千代家別墅門口的時候,一入千代和蘇我霧蓮已經在那裡聊天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下車的白石澤秀歉意的說道,同時接過了兩人手裡的衣服,自己拿著。
雖然現在距離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有十來分鍾。
“請拍完今天的戲份之後,明天讓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切腹自盡的新聞。”見人齊了,一入千代走在前邊帶路,邊走邊說道。
“下次丕定。”
“白石同學,你這樣拿著會不會太累啊。”蘇我霧蓮看著被三人的冬裝淹沒看不清臉的白石澤秀,擔憂的問道。
“累倒是不累,”雖然是冬裝,但是重量也就那樣,白石澤秀抱著是非常輕松,“但是真的很熱,自從那天暴雨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這麽熱過了。狐狸,還要走多久啊?”
“兩三分鍾,辛苦你了。”一入千代拋了個媚眼——雖然白石澤秀看不到。
一入千代家的第三棟別墅,解鎖。
走進這間白石澤秀沒來過的別墅之後,三人乘坐電梯抵達負一層。
“這棟因為暫時沒有居住需求,一直沒怎麽裝修,不過正好方便我,不用再清空了,這幾天布景花了好多時間。”
電梯門緩緩打開,與別墅外面可謂是天壤之別的景色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地上已經覆蓋了能夠沒到白石澤秀腳踝的積雪,四周的人工造雪機還在不斷的向天空噴射著潔白的雪花。
而正上方,天花板上還有一個小型的人工降雪機,能夠模擬出極為真實的下小雪的效果。
地下室非常空曠,除了四台大型人工造雪機,以及幾台已經覆蓋滿雪花的私家車和各個角度放置的攝像機,就是剩下一個車站的布景了。
車站裡,黑澤有希無所事事的對著空氣揮拳,兩側的腰間很鼓脹,好像藏著槍,不知道這個環境下是為了防誰。見到電梯門的打開,於是起身慢慢走過來。
真是可怕的女人。
四周和天花板都覆蓋了綠布,應該是為了後期P景色做準備。
刺骨的寒意透過電梯大開的門,滲到了三人的衣服縫隙裡。
白石澤秀連忙先按了關門鍵,將手裡小山般的衣服分給三人,等穿上冬裝之後,才重新開門踏步而出。
蘇我霧蓮穿的是蔚藍色的寬大線衫,配著一條淺灰色寬厚圍巾,將俏麗的櫻唇藏於其中,下身穿米色長裙,長發沒有約束,自然垂落到背部。
一入千代則是一條淺紅色的厚版風衣,裡面配著一條純白針織毛衣,下身則是百褶短裙配上包臀襪,一身的衣著與狐媚妖冶的俏臉相配,猶如一朵冬日裡的紅玫瑰。
高個子的確都很喜歡穿風衣,對比了一下自己的衣著,看來還是差了兩位少女一籌。
蘇我霧蓮上前,白石澤秀心領神會,低下頭,任由對方給自己的眼角點了一顆淚痣。
她們兩個知道自己被隔壁部門霍霍了一次化妝之後,‘祈求’著白石澤秀‘施舍’給她們一次化妝的機會。
白石澤秀出於‘奉獻精神’,也同意了,當天又浪費了兩張卸妝巾。
四位少女得到的統一答案,是白石澤秀隻缺少一顆淚痣。
搞得白石澤秀都想自己買一支點痣筆了。
“可以開始了嗎,小姐。”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黑澤有希問道。
“開始吧。”一入千代點點頭。
於是劇情中的劫匪出現了——居然還是黑澤有希,白石澤秀就看著她把本就不長的頭髮往下壓平,將厚重的外套拉上,戴上一個面罩。
安能辨我是雄雌。
黑澤有希和倉持櫻憐有的一拚,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入奈緒挑選保鏢的標準。
“白石少爺,您等會兒可以盡情出招,我會見機被打倒跑掉的。”黑澤有希對白石澤秀說道。
“確定不需要對一下招式嗎?我打架什麽挺厲害的,我怕直接錄容易NG。”白石澤秀並不是質疑黑澤有希的能力弱,但是自己的格鬥能力以及達到a了,也挺強的。
“寶寶狗,你沒必要這麽一臉得意的說出打架很強,你應該學會智取。”
“沒那個腦子。”白石澤秀拉下右眼眼瞼,向一入千代吐了吐舌頭。
他忘記了現在是下雪天。
所以他的臉被一個雪球重重的砸到了臉上。
好男不跟女鬥,白石澤秀決定暫且忍一忍,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
“一入桑,人工造的雪能不能吃的啊。”
“這裡的雪是用廁所水造的,你覺得呢?”
“我退出這個劇組。”白石澤秀雙手抱胸,看著一入千代。
“好吧好吧,你放心吧,飲用水倒進去做的。”
“真奢侈。”白石澤秀蹲下身抓起一團白雪,在手裡碾壓,看著它們再如流沙一般墜落。
不過確實很乾淨,雪白晶瑩,又脆弱。
黑澤有希默默等待兩個人的對話結束後,才說道:
“如果白石少爺您覺得有必要的話,我們可以先過兩招。”
“試試!”
......
試試就逝世。
白石澤秀坐在雪地上,揉著自己剛剛被擒拿的那隻手的肩膀處,企圖減緩一下這裡的酸脹感,回去又要拜托小鳥遊幽子給自己按摩了。
“是我低估了,白石少爺,等會我們可能確實需要對一下台本動作。”對面仍然站著的黑澤有希有些氣喘籲籲,說道。
“行,”點頭後,白石澤秀看向旁邊很‘忙碌’的兩位少女,喊道,“你們兩個,我在辛苦工作,你們在堆雪人,這合適嗎?”
而且這個雪人莫名其妙的有點像白石澤秀。
這個有點是因為雪人的眼角真有一點黑色的淚痣。
“來了來了,台本我和蘇我桑早就已經背好了,哪裡像你。”一入千代滿意的拍了拍雪人的頭,停止幫蘇我霧蓮與雪人合照,兩個人一起走了過來。
三個人都將收音的麥放在了衣服之間的夾層之中。
兩名少女坐到了布置的車站位置上,開始看向遠方,那是公交車會開來的方向。
‘鬼鬼祟祟’的黑澤有希靠近。
......
“這次可以了嗎?”白石澤秀問道,他和黑澤遊戲打了好幾場,雖然對方手裡拿著的是假刀,但是砸到自己真的還是很疼的。
“我們先看看。”和隔壁只有倉持導演一個人全權負責不同,這邊對於畫面的嚴苛程度要高得多,一入導演和蘇我導演,一旦發覺畫面裡的自己,在某個場景不太好看,就會選擇重拍。
她們的理由是,這些不好看的瞬間,容易讓觀眾不喜歡自己這個角色,最後更傾向於選擇對方,這樣不公平。
也有不好看也不重拍的情況的,只要不好看的那個人是白石澤秀,那她們兩個都不會提,即使白石澤秀抗議。
也是有理由的,而且很真摯:麻煩。
甚至連蘇我霧蓮都這麽覺得,這世道變了。
癱坐在雪人旁邊的白石澤秀,看著自己的好兄弟,開始給它刻畫上一點細節。
當白石澤秀覺得差不多有自己百分之一的顏值的時候,這邊終於得到了滿意的結論。
“太好了,終於不用再表面打人,實則挨打了。”白石澤秀直接躺在了純粹的雪地上,閉上眼,像企鵝一般撲扇著自己的手臂移動。
你別說,還挺好玩。
“寶寶狗,你能不能不要因為名字裡有個寶寶就真這麽幼稚,算了,也習慣了。”
“但是真的很好玩。”
沒過幾下,頭頂到了異物,白石澤秀抬起頭。
黑色包臀襪的盡頭被百褶裙環繞住,隱秘的地方被安全褲一絲不露的完全遮掩。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是該慶幸幸好還有安全褲,還是慶幸居然還有安全褲。
被偉岸的兩團弧線擋住,白石澤秀看不到一入千代的表情。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一入千代低頭,絲緞般柔軟潔亮的頭髮傾泄下來,在白石澤秀的視角裡仿佛馬上就要砸到他。
白石澤秀很想抓下一縷,再用力一扯,保不準一入千代就會摔倒,反正現在是柔軟的雪地,但是一入千代滿眼的嫌棄,驅散了他實施這個想法的欲望:
“好看嗎?色狼君。”
“我覺得不能怪我,你要知道,企鵝它什麽都不懂,呆頭呆腦的。”躺在地上的白石澤秀用力點頭,滿眼‘你相信我’。
“第一,企鵝是肚皮朝下爬行的,麻煩色狼君將你的視線看向雪地而不是我的安全褲,我可沒想到今天隨便穿的安全褲,真的能防到一隻色狼。”
“我白石澤秀在哪裡都是特立獨行,最特殊的那個,所以我這隻企鵝就是仰面滑行的。而且,穿短裙就是應該穿安全褲,不是隨便!”
而且俯面滑行,容易留下多余的痕跡,到時候哪裡多了一條小溝壑就不好了。
白石澤秀莫名其妙的回想起了《銀魂》裡的前列腺刹車,下體一寒。
“因為我沒想到在家裡也能遇到色狼,其次,《馬達加斯加的企鵝》看過嗎?它們企鵝可不呆。”一入千代依然保持著這個姿勢和她講話。
“多大人了狐狸桑,你已經十八歲了,是一隻成熟的狐狸了,要開始自我思考,動畫片騙騙十六歲的小孩子就行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記。
“狐狸桑站穩了!”
白石企鵝,按住一入千代的馬丁靴往前一推,反作用力下讓自己出來了一點,白石澤秀決定原路返回回到自己的好兄弟雪人身邊。
調轉了身子,現在一入千代不用彎腰也能和白石澤秀對視了,躺在地上的白石澤秀向她敬了個禮,繼續推著自己的身子前進,在雪地上留下寬大的痕跡。
肩膀被卡住,白石澤秀的腦袋再次被陰影覆蓋。
兩條筆直乾淨如白瓷般的細腿,出現在了視線兩側,而順延著潔白走向深處,是藍色和白色平行的條紋。
一看就知道是蘇我霧蓮的。
這次已經有了逃命的經驗,不過蘇我霧蓮太輕太瘦, 不能推她,白石澤秀一撐地面,迅速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蘇我霧蓮歪著頭看著她,同時白石澤秀還感受到了一入千代的視線,有些許的濃烈。
“白石君,你對安全褲是有癖好嗎?”蘇我霧蓮走到白石澤秀身邊,蹲下身,問道。
會長,你是不是在開玩笑,你把那個叫安全褲?
“不出意外的話,我只有假扮企鵝的愛好,沒有偷窺安全褲的癖好。”
白石澤秀沒有發現,當蘇我霧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入千代眼裡的危險神色倒是減輕了許多。
“這可說不準,”一入千代也走過來,蹲在白石澤秀身邊,因為她穿的是百褶短裙而不是蘇我霧蓮的長裙,這麽一蹲,剛剛的安全褲又一覽無余的出現在了白石澤秀的眼前。
一入千代拉起一點安全褲的邊緣,又彈了下去,大腿的豐腴掀起了一陣細微的海浪。
白石澤秀敏銳的察覺到這陣海浪,並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我家還有很多,等會兒可以帶你去挑一條,送給你做紀念品。”一入千代說道。
“有迪迦奧特曼的嗎?沒有的話我不要。”
“我家的種類不多,只有藍白條紋的安全褲,白石同學你要嗎?”另一邊的少女,‘純真無邪’的說道。
“我覺得我是不會要的。我隻愛迪迦奧特曼。”
被兩位少女圍觀的白石澤秀,咽了一口口水,但是堅持著自己的說法。
大古!迪迦!我相信光!請你快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