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看到的卻只有王行殘破不堪的遺骸。
蘇行早就利用羽態直接跑到了戰場的邊緣,找到了龜縮於此的溫流如和方星素幾人。
然後直接將王行的怨丹雛形丟給了溫流如。
他要這東西沒用,而已經完成了容納物升級的溫流如則是正需要這些,雖說不至於憑此直接進階怨丹,但為怨丹打下基礎或者直接進階假丹應該是沒問題的。
溫流如自然也是清楚這其中的價值,滿是感激的看著蘇行,目光熾熱。
蘇行有些心虛的轉過了頭,研究起王行的夜魄。
他現在還沒辦法回應溫流如的這份感情,因此只能勉強維持在這種曖昧不清的狀態之中。
但他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是維持不住了。
溫流如的熱情,在一步步的過線。
歎了口氣之後,一邊防范著那些互相廝殺的散修們,蘇行將自己與溫流如的關系暫且放到了腦後,開始專心研究起王行的夜魄來。
雖說是研究,但蘇行並不清楚夜魄的使用方法,而在場的眾人除了蘇行自己之外也沒有容納物是態的,因此也沒有前輩的經驗可以借鑒。
唯一一個能提供建議的年高此刻也不在,況且他是星魂的相,自己是夜魄的態,這兩者雖說極為相似,但畢竟還是有所區別的。因此在進化這方面,蘇行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覺了。
也就是純靠蒙。
糾結了片刻之後,蘇行想起了自己開啟修仙之路前那些有關於夜魄的傳聞。
看著上面還帶著血絲的夜魄,蘇笑強忍住了自己把它烤熟的想法。
隨手從溫流如的裙角上扯了一塊將夜魄擦拭了一番之後,蘇行便直接將其吞了下去。
“獲得夜魄+3”
“態進化點+2”
“禦態專用進化點+1”
“屬性點+3”
“技能點+3”
一連串的提示讓蘇行不免有些精神恍惚,捏了捏身旁溫流如的手才確定自己不是做夢。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蘇行緩緩打開了系統面板,查看起自己這次的收獲。
修為還是跟之前一樣,築基期大圓滿,大概是因為態的等階卡住了而無法進階吧。
屬性點依舊是直接加到了感知上,但蘇行的視域並沒有出現大的變化。
確切的說,是上限沒變,依舊是荒蕪真實的境界,但下限卻從普通的真實視界變成了虛假領域。
“大概,也是修為的限制吧。”蘇行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深刻認識到了夜魄這條路的艱難程度。
如果態被卡住無法進化,那麽別說是修為,就連其他部分的上限也會被鎖住無法提升。
這讓他不免加強了提升自身的決心。
倒是兩點態的進化點讓蘇行猶豫了很久,他有些糾結這兩點進化點的使用。
是該賭一下其他的可能性。還是繼續強化禦態?
如果是換做之前,蘇行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其他分支。
可現在他親身體驗過了禦態的強大,還得到了與禦態相配套的專屬異術,這實在是讓他有些動心。
猶豫再三之後,蘇行決定先把那一點禦態專用進化點給用了。
說起來,相比起小說裡那些穩定可靠的系統,自己的系統真是每次都能給自己弄點新花樣。
這次的禦態專用進化點也是如此。
內心一邊吐槽著,蘇行將自己擱置了許久的禦態再次激活,選擇使用禦態專用進化點來進化禦態。
“進化完成,獲得衍生態.禦態”
聽著絲毫未變的名詞,蘇行面部微微抽動了一下,打開了技能欄。
衍生態.禦態:掌禦之力,行禦之力,防禦之力,洞禦之力,生禦之力,靈禦之力的強化形態。
雖然沒什麽大的改變,但提升的屬性卻從之前的三種提升到了六種,而集大成的描述也修改成了強化形態。
看來,現在自己的禦態才真正趕上了王行的禦態,但相比起他自己還多了兩點進化點。
想起王行那橫掃一切的態勢以及驅靈法那詭異的壓製能力,蘇行咬咬牙,直接將兩點態進化點都加在了衍生態.禦態之上。
“進化完成,獲得衍生態.禦態。”
名稱依舊是沒有改變,但蘇行並不在意這些,他迫不及待的打開技能面板,查看起新的禦態。
衍生態.禦態(max):將掌禦之力,行禦之力,防禦之力,洞禦之力,生禦之力,靈禦之力提升至同階的完美狀態,持續時間90s,cd期3小時。ps:可與同階態共存。
雖說還是第一形態,但至少可以跟羽態共同使用了。
而且持續時間相比起羽態也是長了不少,足足多了80%呢。
但冷卻時間卻是足足有三個小時,這不免讓蘇行有些遺憾。
他本來還想著要是cd只有半個小時或者更短,就可以做到羽態禦態一起開啟,六屬性強化到完美的自己加上羽態的破厄級的速度,在築基期內可謂是無敵的存在。
但現實畢竟是現實,敵人不會看你只是築基期就只派築基期的對手來,越階交戰先不說難度,就算能夠勉強戰勝怨丹初期的對手,又該怎麽保證自己的對手不會是怨丹後期甚至是大圓滿呢?
在元夕市,擁有怨丹後期修為的修士可不在少數。
秉承著低調誠懇的原則,蘇行強忍住了自己內心那股想要裝x的衝動,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現在的他羽態處於cd之中,而禦態卻顯示為可用狀態,這不免讓他心裡踏實了不少。
既然這兩者不共用cd,那自己以後倒是可以先用禦態殊死一搏,力有不逮再選擇撤退。
但這個想法剛剛出現,蘇行便看到自己的禦態灰了下去,變為了不可用的狀態。
蘇行試探著想要啟動禦態,卻得到了系統的cd提示“冷卻尚未完成,請等待26分鍾。”
26分鍾正是羽態的冷卻時間。
看來自己雙形態作戰的幻想只能以後再說了,蘇行歎了口氣,轉身看向戰場內的情況。
和之前的混亂相比,現在的局勢倒是明朗了許多。
由於王行死在了自己的手上,缺乏了重要戰力的飛鹿門被正心門打的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而那些內伐不止的散修此刻也是終於恢復了鎮定,重新結成了陣型,警惕地看著其余的勢力。
但大家心裡都清楚,這只是虛有其表罷了。
一旦有大勢力將矛頭指向散修聯盟,這個看起來頗為強大的戰法陣團便會瞬間土崩瓦解,不攻自破。
但這些與蘇行無關,他想做的只是阻止先民的計劃罷了。
雖然這一點似乎比擊敗在場的各大門派還要艱難的多。
瞥了一眼遺跡之內尚未被取走的幾份功法,蘇行微微皺眉,有些不解。
先民費盡周折弄出來這麽大的陣勢,其目的是什麽?
一定不只是單純的做慈善,凡有所動,必有所圖。
但眼前的功法也好,珍寶也好,看起來似乎都沒什麽問題。
至於奪寶之間的自相殘殺……
進入這上古遺跡的畢竟只是少數,就算全軍覆滅又能如何。
除非,他們在意是這個過程。
如此想著,蘇行下意識地開啟了真實視界,掃視亂戰之中的人。
看著散修之中那幾個頭帶黑氣的家夥,蘇行微微皺眉,有些不解。
這幾個先民混進來是想幹嘛,他們並沒有人數優勢啊,而且這種環境之下也沒辦法完成對普通人的篡奪吧。
思考片刻之後,蘇行暗暗將那幾個先民的身份告訴了身旁的溫流如和方星素等人。
眾人聞言之後皆是面色一變,做好了防備。
而此時,飛鹿與正心的戰爭也是終於告一段落,最終以正心的勝利為終結。
雖說是勝利,但正心所付出的代價並不比飛鹿少,死傷人數只是略少於飛鹿。
而雙方也都清楚如果再這麽鬥下去,兩方都會變成這片區域內的小勢力,失去之前的領先地位。
因此,雙方才不得不選擇了停戰。
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注視之中,正心門為首的李應聲緩緩走到那兩本高階功法之前,輕輕拿起翻看了幾頁。
接著再走到那兩塊看起來頗為不凡的容納物面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將兩本高階功法丟給了飛鹿門的弟子。
這便是雙方議和的代價,雙方在本次遺跡探索之中達成聯盟,收益均分,但正心門擁有先選先看的權利。
而對於飛鹿門這種傳承悠久的大門派來說,兩本高階功法雖然也有用,但價值並沒有那麽大。
而珍奇的上古容納物才是他們更要的東西,畢竟對於很多修為卡住的核心弟子來說,只要更換了更適合自己或者是更強的容納物,修為上的桎梏便能迎刃而解。
因此不管是飛鹿門還是正心門,都需要這些高階的容納物。
而其余一無所獲的眾人雖然眼饞兩大門派的收獲,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為了這點東西動手不值得。
遺跡才剛剛開啟第一層,後面可能還有更多珍奇的寶貝,說不定人手一件還有富裕也說不定呢。
抱著這種心態,這片區域的眾人以一種極其少見的和平狀態進入到了下一片區域。
而映入眾人眼簾的,則是一個冒著瑩瑩綠光,看起來頗為詭異的池子。
雖說滿是綠光,但在場的眾人上到怨丹初期的長老,下到剛剛進入築基期普通修士,都是感受到了池子之中那幾乎要滿溢而出的巨大靈氣。
確切的說,是災厄之力的具現化。
只要能夠泡進這個池子之中,災厄信息便會自然而然的灌注到體內,而修仙的本質就是讓自己的身體不斷適應災厄,記錄更多災厄的過程,因此換句話來說,這個滿是綠光的池子就相當於一個經驗池。
一時間,即便是滿懷戒心的蘇行一行人,也對那個綠池子充滿了向往。
片刻的沉默之後,眾人皆是不顧一切的朝著那個綠池子湧了過去。
還有什麽比直接的修為提升更吸引人的?
高階功法也好,高階容納物也好,這些東西都為了修為的提升而服務的。
跟眼前這個可以直接提升修為的經驗池相比,前面那些收獲簡直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但很顯然,綠池子所能容納的人數有限。
並且只有人數控制在一定數量之內,才能達到最好的吸收效果。
因此,有幾個按捺不住率先衝出去的低階修士,第一時間便被眾人的靈術殺死在了池子前。
下一刻,令眾人興奮的一幕發生了。
死去的幾名修士的屍體居然被融化為了綠水,流向了池子之中。
而池子之中的液位也是隨之上漲了那麽一丟丟。
盡管變化極其細微,但對於築基期起步的眾多修仙者來說,這一絲變化足以讓他們瘋狂了。
到了這個時候,廝殺已經不再需要理由。
正心門和飛鹿門對視一眼,毫不猶豫的結成了聯盟。
在這種亂局之下,努力保全自身才是關鍵所在。
換句話說,在這種癲狂的戰場之中,活得越久,最後收獲的好處也就越大。
而原本不被眾人所注意的蘇行一行人,此刻也成為了癲狂的眾人的攻擊目標。
相比起訓練有素,已經完成了結陣的飛鹿門和正心門,蘇行這一行人只不過是六個築基大圓滿看起來很像個軟柿子。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蘇行的殺手鐧處於cd之中,而趙靈度的劍氣在剛才的亂戰之中也是用過了。
剩余四人雖然狀態還好,但面對這種局面顯然有些捉襟見肘力不從心。
思考了片刻之後,蘇行看了一眼自己羽態的剩余冷卻時間,又看了看禦態的技能描述,低聲道:
“幫我堅持5分鍾。”
方星素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而溫流如反倒是微微皺眉,靠近了蘇行,握住了他的手:
“堅持五分鍾容易,可五分鍾之後呢?”
“五分鍾之後我勉強可以與怨丹期對敵不落下風,到時候掩護大家一起撤退。”
“已經來不及了。”溫流如指了指身後不知何時被封鎖的通道,歎了口氣:“現在我們只能一路向前了。”
“這可不一定。”蘇行雙目綻放出耀眼的華彩,緊盯著池子後面的某處牆壁,似乎發現了什麽一般。
而在總督府內,李純瑜盯著上古遺跡的眾人,面色如常。
他眼前赫然放著一塊巨大的顯示屏,上面正是上古遺跡內無數區域的分割畫面。